《桃花沟的女人之青杏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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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沟的女人之青杏杨花-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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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事情发生后,海栓子回到家,带着心惊和疲倦,也不想上地里去干活,他便一个人泡了壶茶,边喝边想着这件事:唉,女人,女人是男人心里的神,男人不接触女人时想女人,一旦接触了女人,那就更离不开女人了。唉,杨花可算得上男人心里神中的神,她那丰满滑腻的身子,她那善解人意的娇态,她那柔情似水的风韵,那才真是叫美呀!这辈子能娶上杨花这样的人做老婆,就是天天喝凉水,那滋味也是甜甜的。唉,可惜这样的好事,却让黄八儿给占去了!黄八儿这球货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娶了这么个好老婆。海栓子一想到小黄八儿,心里就不由得紧张。别看黄八儿人长得干不拉叽的样子,但他就是比别人能,干啥事从来不出眼,从来都没有吃过亏,并且往往是占便宜,他的精明劲儿使许多同龄人都发怯。当年他要是没两手,杨花能会心甘情愿地跟他吗?而今天和杨花发生的事,无论杨花再遮掩,也瞒不过他那双金鱼眼。老婆、宅子不让人,他能吃这哑巴亏?他能甘戴绿帽子?凭他的为人和心计,那是绝对不会的,他肯定会寻机报复的。这球货会对我咋样儿报复呢……海栓子一想到黄八儿会报复,心里就不由得打转转,眼神儿都显得无光了。恰在这时,黄八儿真的出现了。
  邪恶在正义的面前,往往难以抬起头。特别是偷人家女人的事,更是直不起腰杆儿的。人高马大的海栓子,这会儿面对身小力薄的黄八儿,好像老鼠见了猫,一下子变得蔫巴了。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海栓子很清楚黄八儿的用意,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快,他尴尬地望着黄八儿结结巴巴地说:“八……八哥……你坐……”
  “栓子,家里还有别人吗?”黄八儿并没有进屋里,他站在门口背着手,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按桃花沟的俗话说,狂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啊,没……没有啊……”海栓子面对黄八儿毫无表情的脸色,显得更加慌乱了。
  “哦,那……八哥我有句话要跟你说。咱们是在你家里说,还是到山坡上去说呢?”黄八儿虽然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目光却好像两把穿心的刀子,直插海栓子的心窝。
  海栓子不敢看黄八儿的眼睛,低下头去想了想,然后近似求告地说:“八哥,有啥话,咱哥俩儿还是到山坡上去说吧!”
  “啊,也好!”黄八儿扭头就往山坡上走。
  海栓子心怀鬼胎不紧不慢地跟在黄八儿的身后。一路上谁也没说话。二人很快来到了四下无人的山坡上。 。。

《桃花沟的女人之青杏杨花卷》第四章(8)
黄八儿一反平静的神态,霍地亮出了一把杀猪刀,横眉立目地喝道:“海栓子你个狗日的,咱俩从小就要好,我把你当作兄弟看,现在又把你当朋友。咱们这么多年来,我哪一点亏待了你,你就给我说明白?”
  “啊,没有。八哥,这些年来,你对我那真是没说的……”海栓子只盯着黄八儿手里的杀猪刀。
  黄八儿接着骂出了一大堆山里常说的粗话,把海栓子的嫂子、妹子都带上了。最后说:“你狗日的还是人不是人?常言说朋友之妻不可辱,可你竟欺负到我头上!按说这杀父夺妻的仇恨,咱俩不必再费话,应该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谁整死谁让天来决定。哼哼,可我黄八儿不是那种匹夫见辱、拔刀而起的笨蛋,用不着跟你来拼命,我有的是整你的办法。杨花都跟我说了,还有那肮脏的证据,杨花也给藏起来了。这事弄到公安局,你也清楚光天化日*良家妇女应该是个多大的事,只要把你弄进去,你这辈子就去球了。你说吧,咱们是公了还是私了?”黄八儿说罢,气哼哼地转过了身。
  海栓子红脖子涨脸地垂下了头,他相信黄八儿说的是真的。杨花和黄八儿毕竟是多年的夫妻,而杨花和他的情分,那是连露水也不如啊!过去,村里也发生过不少这种事,当被人按住屁股时,女人为了保名声,往往是把责任全推到男人的身上。现在还说什么呢,当然是把事压起来好,这样对谁都有好处。可是黄八儿说私了,又是咋个私了呢?海栓子思忖了一会儿,可怜兮兮地望着黄八儿说:“八哥,这事都怨兄弟王八蛋,与俺嫂子没关系,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现在,我给你跪下赔个情,你给我几耳巴子出出气,算把这事扯平中不中?”
  “中个球!你狗日的说得可真轻巧,你给我戴顶绿帽子,下一跪、挨几耳巴子算去球了,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再说,狗能改了吃屎吗?你那狗*能主贵吗?我说的私了有两条路:一是让村里的父老乡亲们都知道,按咱村里的老规矩办;二是你立马给我拿三千块钱,明儿就给我滚出桃花沟,一年内,不准让我再看到你,不然咱们就公堂上见。这两条路你只准选一条,连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海栓子不由吃了一惊,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黄八儿报复他的方式是这样绝。要不答应黄八儿私了的条件,一旦诉诸公堂上,那肯定是得进去了。可是,前一条路是身败名裂,以后在桃花沟就别想抬起头,杨花也得跟着受连累。后一条路虽说受损失,还得离乡背井一年多,但毕竟是暂时的委屈。干脆就选择后一条路吧!况且只要人一走,一场恩怨就算清了。至于黄八儿要的那笔钱,让他找阎王爷去要吧……
  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一场公案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
  第二天,海栓子便出了门,去市里建筑工地上当小工了。直到听说了黄八儿的死讯,海栓子才风风火火地赶回来。
  杨花听罢事情的经过,先是恨黄八儿的狠毒,后是同情海栓子的遭遇。情与恨交加的时候,最容易激起感情的火花。杨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很快就把衣服*了。 那一夜,他们什么都不顾忌了,都使出了浑身的本事,纵情地发泄着压抑了许久的欲望。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海栓子和杨花偷偷摸摸了一阵子后,村里爱说长道短的男女们,便你一言、我一语,传播出了许多花花绿绿的流言。闲言碎语很快就传到了杨花和海栓子的耳朵里,俩人干脆到镇政府领了结婚证,成了正式的夫妻。后来,又把代销点重新布置了一番,海栓子便接了黄八儿的班。再后来,海栓子当上了村长,支部书记暂空缺,实际上他就是村里的一把手。要论海栓子干工作,应该说还算可以的,但就是缺少雄才和大略,在小事上更是不检点。镇里干部来桃花沟,吃住都在他的代销点,代销点基本上成了桃花沟的“招待所”。因此村里人有意见,就有人出面往镇里告。
  要说杨花的人缘,倒比海栓子强多了。村里人到代销点买油盐酱醋什么的,一时手头不方便,只要给杨花说一声,杨花照样儿让拿货。每到年底的时候,杨花就喜笑颜开地挨家挨户去拜早年,不用说就是收账了,没有人家不给的,并且还都夸杨花好。但是,杨花因为过去和黄家的关系,却和一个人成了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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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沟的女人之青杏杨花卷》第五章(1)
杨花的死对头,就是二毛子的媳妇“二疯子”。
  刚才,就是“二疯子”趁海栓子不在家,一个人跑到了代销点,吵骂着要撕烂杨花的嘴,杨花当然不让她,俩人没骂上几句便动了手。“二疯子”的名字没错起,撒起泼真的像疯子,杨花明显吃了亏,便跑到村里来告状。
  “二疯子”的真名叫李青杏,是杏花村出了名的野姑娘,从小就爱和人打架,不打得头破血流绝不罢休。并且要骂起脏话来,比男孩子骂的还难听,不但女孩子都怕她,就连同龄的男孩子也怕她。她在姊妹中排行是老二,因此,就落下了“二疯子”的绰号。常言说女大十八变,但李青杏长到十八岁时,除了模样儿变得好看外,她的疯劲儿却没有任何的改变,并且还喜欢和男孩子在一块玩。为这事,她不知挨了爹娘多少骂,但她好像是一块无法开窍的石头,不起丝毫的作用。爹娘拿她没办法,叹她天生是个泼辣货,只好由她的野性子。并托亲戚们给她找婆家,好早一天把他嫁出去,省得再为她操心。其实,爹娘的想法多余了,李青杏早就有了心上人。
  那时候,山里的文化生活很贫乏,别说没有好戏看,就是看电影也稀少,更不用说看电视。村里要是放电影,人们就高兴得像过年。特别是少男少女们,夜里往往跑到十里八里的地方去看电影。并且,穷得连手电筒都买不起,去时便拿着灰麻秆儿(一种经过沤制的麻秆儿),看罢电影后回家时,就点着灰麻秆儿来照路。有经验的山里人都知道,半夜里山坡上那一串串忽明忽暗像萤火虫似的亮东西,就是看电影的人们回来了。
  桃花沟与杏花村比较近,前后只隔着一架坡,山里人说是“一跑路”。其实,算上爬坡和下坡,足足有五里路还要多。但对于爬惯了坡的山里人,根本就不在话下。也不知是从啥时候起,两个村上点年纪的人,就有在夜里串门子的习惯。一般都是在晚饭后,特别是炎热的夏天。一个人或两个人,掂上一根防野兽用的栗木棍,悠哉游哉地出发了。见面后,说上半宿的闲话,当然也说正经事,再悠哉游哉地转回来。有时候,两个村里串门的人,走在半道上碰了头,如果是自己要找的人,就找个合适的地方往下一蹲,吸着烟,拉呱一阵子,然后各自往回转。如果碰到的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双方便互相问个好,接着各走各的路。由于这种多年来养成的老习惯,也就增进了两个村的人相互之间的了解,也增加了更多的通婚的机会。两个村的人,不是新亲就是老亲,甚至是亲上再加亲。因此,这两个村的人,不管是哪个村唱戏或放电影,都互相接送不能走夜路的亲人,主要是那些上岁数的人。年轻人捎个信儿就中了。
  李青杏和二毛子,就是在看电影时挂上的钩,时间不长,俩人便黏糊在一起了。后来一次是在桃花沟看电影时,俩人趁人们不注意,便跑到山坡上的草丛里,整整折腾了一长夜。第二天早上,当村里人上地干活时,他们还睡在草丛里没起来。但就是这个不平常的使人难忘的一夜,定下了俩人的婚姻。山里人说,高嫁高,凹嫁凹,王八嫁个鳖亲家,世上的事都是相对应的。二毛子和李青杏,一个是吊儿郎当、正事不干的家伙,一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货”,也算是毛对色对的好夫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桃花沟的女人之青杏杨花卷》第五章(2)
这两天,桃花领着从省里来的专家们,转了这架山转那架山,然后,又在二毛子的砖瓦窑前指指点点了好一阵儿。李青杏早就闻到风声了,这砖瓦窑,可是她和二毛子费尽心血才打下来的江山啊,岂能让轻易地毁掉。她早就想出来撒一场泼,给村干部们一点颜色看。只是二毛子这两天到城里去办事,她觉得一个人有点单,才压住性子没发作。昨夜里二毛子回来了,李青杏把这两天自己看到和听到的事,便跟二毛子说了个透。二毛子一听就骂起了娘,就想找村干部去撒野,但二毛子毕竟是男子汉,再说,这几年在外头做生意,也学会了一些迂回婉转的门道。二毛子认真地想了想,决定让老婆先从杨花那儿趟下水,看看风头再做打算。这样,李青杏便披挂上阵了。
  李青杏为啥找杨花的茬儿?这也是有些缘由的。
  二毛子和黄八儿是平辈,都是黄家没出五服的后人。李青杏和杨花,也就是妯娌,并且还是挨门的妯娌。要说这对哥们儿,那可是黄家的骄傲,都是小小年纪不要媒红不出彩礼,自个儿把媳妇娶到了家。并且都是先把生米做成熟饭,然后再“端”到家里的。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妯娌俩应该互相理解,和睦相处,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如果能做到这一切,说不定会赢得全村人的谅解,甚至会把她们那些不雅的过去忘记掉。而事实恰恰与此相反,也正应了人们常说的,一棵树上拴不住俩叫驴。那时候,因为黄八儿开代销点,除了应得的薪水外,也多少捞一点不为人知的好处,所以杨花的日子,过得比别人家要好些。比如说,杨花能隔三差五地吃顿肉,这事人们不知道,但杨花有好几身当时只有城里人穿的好衣裳,这就是有钱的标志。只要杨花一穿出来,村里的女人们都羡慕,不是想试试就想摸摸。村里跟杨花关系好身材又差不多的女人们,有时候出门或走亲戚,就向杨花借衣裳,杨花没有不答应的。但最眼气的是李青杏,每当杨花家的厨房里,散发出炒肉和油炸葱花儿的气味,李青杏就想流口水,就在心里暗暗地骂:咋不美死你个柯叉哩!当杨花穿了新衣裳,在人们面前显示时,李青杏就恨得直瞪眼,在心里暗骂:你看你多会浪摆呀,你是嫌黄八儿没把你日够?唉,都是女人呀,谁也没比谁少长啥,看看人家比比咱,人家天天养球晒蛋闲日摆,还尽吃香的穿光的。咱算个啥鳖东西呀?咱是哪辈子遭的孽,一年到头像头牛,撅着屁股不歇气儿地干,干罢地里干家里,洗衣做饭生孩子,忙得放屁的空儿都没有,可过的是啥日子呀?三间破房子经不住风,家里穷得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别说吃香的穿光的,吃盐还得拿鸡蛋换,一年四季春夏秋冬,连买身换洗的衣裳都难啊。唉,啥时候能像她那样儿,做一回真正的女人呀?但李青杏在自己男人面前,从来是啥话都不提,一心一意地跟着二毛子过苦日子。李青杏之所以这样做,也有她自己的道理,那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年嫁给二毛子,那是自己情愿的,作为女人,这辈子既然跟了一个男人,不管是穷也好来富也好,都应该死心塌地跟这个男人过日子,只要没病没灾拼死拼活地干活,总有一天会富裕的。要说你杨花除了脸蛋子、奶蛋子、屁蛋子,还有那一点比我李青杏好?屁,别看你这会儿怪臭美,难保你永远都比我强。不信,是骡子是马咱就拉出来遛一遛,看到底咱谁个有能耐?看到底咱谁个有囊气?李青杏对杨花不服气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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