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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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汉-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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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汉六年十月,刘邦的哥哥,代王刘仲却从代地逃了回来。

这个刘仲。乃是刘邦仅存的个哥哥。封刘太公为太上皇之后,为体现“尊尊亲亲”之意,刘邦便把自己这个只会种田地二哥给封做了代王。

然而刘仲确实只是块种田地料。让他做个国王,主管一国政务,真正是难为了他。这不没过多久,匈奴人一次小小的骚扰,就把他吓得弃国而逃,带着家属奔回了洛阳。

但见了兄弟的面。总不能说自己是这么没脸地逃了回来,当下便把情况说得严重了十倍,好象整个匈奴的主力都在进攻他似的。说完后,见刘邦面色不豫,似信非信,他又连忙告了一个罪,跑到新丰城来,跟老爹住在一起。避免弟弟再找自己麻烦。

对于自己这个二伯的能耐,刘常满心里也是一样有数。不过血缘关系在那

,不管怎么说,在刘氏家族之中。除了刘太公,就刘邦也拿他没法,只好把他的王位给废了,改封为合阳候。

匈奴人原来只不过是想骚扰代国一下罢了,没想到这么轻轻一骚扰,代王就弃国而逃了,让匈奴人大喜。冒顿当即派了自己的左谷蠡王带领楼烦、东胡、沧海诸归属国地人马,入寇代地。

但这么一来,刘邦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或许秦始皇帝取了河套,那算是侵略人家匈奴,所以人家又夺了回去,算是打个平手,刘邦可以不用管它。但与河套不同,自从赵武灵王以来,数百年间都是中国的领土,绝不可能送给匈奴人。

于是刘邦大怒,征发三河之士,又下诏韩王信、赵王敖、梁王彭越各自率兵前来,和自己一起进攻代地。更移诏关中,令太子刘常满掌管关中所有事务,谨防匈奴、月等国入侵。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对于这种事情,刘常满自然责无旁贷,全力以赴。



经历了这八九年的磨炼,刘常满早已完全融入了这个时代,也更习惯了以大汉太子的身份去看待所有事情了。不过越是这样,刘常满越是经常感叹,自己阿爹能从布衣升格为天子,虽然确实有很大偶然性,但毫无疑问,这其中刘邦本身身力,绝对是一项极端重要的原因。

要说刘邦,少年时游侠浪荡,成家后也不过一个小小亭长,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经历了七年战争之后,心机之深,可以说在整个大汉国,也唯有张良与他能有一比了。

就说这次出兵代地吧。刘邦目前的临时首都乃是洛阳,因此在出征时,刘邦便把周围的诸候全部抽出,和自己一起前往攻打代国,那些在外围的诸候,就是想造反,也得先越过梁、韩诸国地国境对不?

再说对刘常满的安排,原来刘常满在关中的名义乃是“监国”,但其实不过是个坐旌的,民政由萧何管理,军政由商、秦莹分治,而这三位,全都是刘邦直属地部下。

但这次要出征了,刘邦身在前线,自然没法再管这些东西,这才令太子统关中事务。从某种意义上说,从刘邦这道诏令发下来后,刘常满才真正的象一个“秦王”,而不是象原来那样,不过是个监察大臣。

不过之前大汉皇帝为了“造人”起见,已经放兵士尽行归田,要重新征调回来,需要两三个月地时间才行,各诸候国的情况也大致如此。而就在这段时间中,却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汉六年九月底,大汉皇帝突然游兴大发,诏令天下,说自己要往游云梦大泽,并诏令梁、韩、赵三王及相不用前往陪同,只需要在国内尽力征调士兵即可。

按理说,眼看就要过新年了,皇帝没理由再出去巡游。再说了,九月底已经是秋冬之际,草木摇落,露重霜冷,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他是皇帝,他说自己游兴大发,那就必定是游兴大发了,诸臣下当然得满足皇上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

于是汉六年九月二十三,大汉皇帝带着几千卫兵,到了陈县。

云梦泽在楚、淮南、长沙三王的交界处,按照古例,天子出巡,诸候当然得尽臣子之礼,等皇帝快要到达自己国家时,要前往行在拜谒天子,皇帝在自己国内游玩时,诸候亦得全程陪同,尽量满足天子的要求。

皇帝到达陈县时停了下来,说是要追思陈胜王的功绩,准备沐浴戒斋三天,然后再去砀县,亲自为祭祀陈胜王。在皇帝出发前,就曾遣使讽谕楚王韩信,让他前往陈县拜谒。

韩信虽然有些惊疑,不过想来自己并无过错,再说又与太子过从甚密,想来不会有事,于是便把国政全部交给相国李左车,自己前往陈县拜谒。

然而一见之下,韩信当即便被刘邦派人拿下,捆绑后塞进车里。

“阿爹真厉害,捉拿韩信的时机,果然把握得恰到好处。”接到李左车的飞鸽传书,刘常满便知道刘邦此次出游纯粹是假的,肯定是打着韩信的主意。

如今刘邦准备前往代地进击匈奴,周围的诸候都不足虑,他心里最担忧的,就是这个韩信。一旦刘邦前往代地后韩信造反,恐怕大汉帝国所能保有的,就仅剩关中这一块地方了。因此在出发之前,刘邦肯定要解决了韩信。

果然,刘邦接下来的行动表明,他此次出行,根本没有巡游的意思,拿下韩信后,刘邦当即起驾,扭头又回到了洛阳。

据说,捉拿韩信的原因,是韩信麾下一个叫乐说的人前来告密,说是韩信要造反。其实刘常满知道,这个乐说根本就是刘邦安插在韩信身边的眼线,这次正好用上。

“召内史,楚王此次被擒,你有什么看法?”长乐宫中,刘常满问召平道。

“以臣所见,皇上此举,恐怕早有布置。”召平想了想说道。

不过在人家父子之间,他这已经算是很坦白很交心的话了,刘常满心里非常清楚。赞许的看了召平一眼,刘常满这才接着说道:“召奴如今在我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吧?不如这次让他前往秦莹将军帐下效力好了。”

召奴是刘常满的内侍长之一,移居长乐宫前,刘常满身边的杂事基本上都由他处理。但移居长乐宫后,因是皇宫内院,大部分事务就移交宦者令,召奴也就闲了下来,因此刘常满也想趁着这次攻匈奴,给他个升官的机会。

“多谢太子。”召平和刘常满相交已久,刘常满的心思如何不知?按照目前的趋势下去,等太子立国,自己当然会被封候,但若儿子能多建军功,自己一门两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皇上所忧者,诸候之中以楚王为最。如今楚王被执,恐怕天下封建之势,又要大做变动了,太子还得多用些心思才是。”召平想了想又说道。

这些话就不能点得太透了,再说得过多,那就是公然挑拨帝王家事,极有可能给自己带来不测之祸。

不过刘常满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召叔叔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回去告诉萧丞相,让他在关中给我精选五千骑兵,我要亲自训练!”刘常满说道。“召平遵命!”

第四卷 长乐未央

—第十一章 … 又见韩信—

七年十月,大汉皇帝下诏,废楚王韩信为淮阴候,传太子训诫,并监视居住。接着又下诏令梁王彭越、韩王信率本国兵马各一万人,赵王敖以举国之力供应军需,往攻代地。

连楚王韩信都被皇帝兵不血刃的拿下,诸候又一次领教了皇帝的手段。因此等皇帝诏令一下,韩王信尽率本国精兵,与皇帝所率三河兵士汇合于管。

梁王彭越比大汉皇帝尚大三岁,已经是花甲之年,更兼常年征战,身体多病,皇帝诏令下达之时,曾一度卧床不起,但听闻韩信之事,还是勉力起床,坐着大车前往白马津,为皇帝效犬马之劳。

长沙王吴素来恭谨,更兼长沙一带人口稀少,又都是南兵,刘邦原来没准备让他前来。但吴仍然派自己两个儿子,已经被封候的吴浅、吴阳率精兵两千人,王梅涓属国地方卑湿,实在派不出军兵,但也派自己太子亲自前往军中效力。

就连三个越王也都遣人送来茶叶、丝绸等物资,说是“敬献鄙物,谨备皇帝凯旋之时,赏赐甲士之用”。

见处理了韩信之后,诸候如此识情知趣,刘邦大喜,当即选了一个黄道吉日,麾军前往代地去了。

“阿信,这次吃大亏了吧?”长乐宫中,刘常满含笑问道。

虽然并没有太长时间不见,但做了一年多的楚王,韩信的气质仿佛也有了一丝改变。倘若是在以前,韩信此时早就嗷嗷置辨了。可现在不同了。他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些沉凝之气,这也是他沉吟不语地原因。

“韩信能来关中。恐怕还是靠太子援手吧?”静静地望着刘常满的眼睛,韩信说道。

“呵呵,你是我的手下,我不维护你谁维护你?再说阿爹也只是想对你拂拭一下罢了,也没真地准备拿你怎么样。”刘常满笑道。看起来这个韩信,确实比以前聪明了一点呢。竟然完全理解了刘邦拿他的意图。

“多谢太子!”韩信低头说道。

“行了,别装样子了,阿信,你不要急,你的王位,以后我会给你恢复的。不过阿爹在位之时,恐怕就得委屈你一下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别落到别人手里才是。”刘常满嘱咐道。历史上,这韩信乃是死在吕后手中,然而骗他进宫的关键人物,便是当初大力举荐他的萧何。

“成败一萧何。生死两妇人。”这就是韩信一生地写照。但既然遇到我了,这个历史。必须得改写,不然,谁替老子打仗去?刘常满心里想道。

“行了,阿信,你也别这么闷着了。我让萧丞相给我招了五千骑士,以后就由你来训练好了!对了,你得给我记住,这五千骑士,我会把他们编成一军,和蛮兵一起,一同拱卫长乐宫,你可听明白了?”刘常满交待道。

“阿信明白!”一说到军事,韩信的头脑立刻灵活了起来。刘常满的意思很明白,这五千精骑,日后就和那五千蛮兵一起,也算是太子近卫军了——也就是说,他们不受征兵制的限制,成了常备军的一员了!

“那好,楚地事宜,父皇已经下旨,着李左车暂行处置,练兵之事,就由你为主将,虫达将军为副将,尔两人共同参酌吧!”说完,刘常满便退回了内宫。

就刘常满所知道的历史之中,就不乏韩信这样的人。在军事上天纵奇才,在政治上却是一塌糊涂。难道军事才能过高的家伙,是不能从政地吗,要不然为什么白起、吴起、狄青、岳飞这些人,全都会死在政治家手里?刘常满简直有些疑惑了。

“常满,这个韩信连阿爹都怕他,你不怕吗?”刘乐说话仍是那么直接,要是刘邦听见,非得气吐血不行。

“怕什么?这家伙顶天也就一个大将军的材料,我可是又帅又有才的帅才呢,哈哈。”刘常满笑道。刘乐这次却没有反驳他,弟弟办事自己已经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了,就连萧何这些人,也都对太子佩服有加。

其实在刘常满心里,却并不觉得自己做地事情,有多大的深意。

就拿筑城地事情来说吧,老百姓既然已经交过赋税,那再要老百姓的东西,不管是物资还是劳力,那就得拿钱买,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刘常满看来。

可在他人看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在阳成延眼里,太子诏令一下,百姓的生产积极性被调动得极其充分,甚至已经可以说有些狂热了。

在过去,征召匠人役夫时候,只有逃役避工的,哪儿象现在这样,匠人们从全国各地源源不断的涌来,阳成延甚至要让他们轮流上阵,才能展开手脚?说起来是给钱的,但其实绝大部分工匠,为了能学习到最新的技术,甚至都愿意白干,只要管饭就行。

费用比原来抽劳役时候高不了多少,但效率却成倍成十倍的增加了,这就是阳成延的感受。甚至连秦墨子也感觉到,这些工匠的积极性简直不可思议,以前用法家政策拼命约束的时候,劳动效率也远远没有这么高。

太子诏令后,由于出钱购买

付给工匠役夫报酬,确实增加了一定的费用,但倘若增加,因而工期大大缩短获得的利益加上,太子这道诏令,其实并没有多花内库多少钱。



对于那些工匠来说,能替皇帝建筑宫室,就代表着学到了最新的建筑技术,日后再回到家乡,只要打出牌子来,说自己曾应太子之聘,修筑过大汉国的宫室,那当地的缙绅富户再有工程,还不争着请自己去?

而对于萧何这样,对于政治制度有深刻理解的人来说,太子的诏令。更代表了另一层含义:皇帝和平民之间。除赋税外,其实也是需要对等交换地,而且这种交换带来地效益甚至超过了皇帝的不对等掠夺。

萧何是个很因循的人。这一点毫无意外。他原本只不过一个小吏,哪怕做到了丞相,使用地却多半还是原来做小吏时候的那一套东西。他的忠心和能力不用怀疑,但要让他突破秦朝制度进行创新,实在是难为他了。

其实不光是萧何,刘邦手下的这些人。唯有张良等廖廖几个是贵族出身,其余的都是平民出身。而政治制度的建立,是一项极端复杂地工作,比执政更难,因此“汉承秦制”,刘邦和萧何两人因循秦朝制度也是应该的。

正因为如此,对于这个敢于创新,敢于突破旧有制度的太子。萧何的心里,也真正的开始敬畏了起来。眼看着比以前工程复杂十倍,却更坚固更壮观的未央宫以极快的速度,一天天成形。萧何对刘常满的称呼,也完成了从直呼小名到恭称“太子”地转变。

因此当刘常满让筹集五千精骑。并交给韩信训练的时候,萧何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说韩信造反,那纯粹是扯淡,当初在齐地时候,韩信手握重兵,居于刘项中间时不去造反,现在偏居一隅,兵马散尽时却去造反吗?

但和刘邦搭了几十年伙计的萧何,乃是最明白刘邦地人之一。这个韩信的军事能力太强了,大汉朝廷地臣子,没有一个能胜过他的。刘邦好好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关系,群臣估计还能老实点,但一旦刘邦生病或是去世,恐怕那个时候,就没有人能控制韩信了。

与彭越花甲之年不同,韩信只有三十四岁,还年轻得很,而刘邦已经五十七岁。到时候,就算韩信不想造反,倘若他的儿子孙子有人想做皇帝呢?所以还是先把他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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