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离主流比较远的。”
“他是摇滚,但是有民族性。《钟鼓楼》里边的三弦,就是他爸弹的。‘我的家在二环边上’,特好听,他不是愤怒的摇滚。何勇、张楚、窦唯我挺喜欢的。我记得为了拍中国摇滚十年回顾,我跟窦唯打了无数次电话,一会儿同意拍,一会儿不同意拍。当时他踢球踢断了腿,在家休息。折腾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没同意拍,那时他正跟王菲热恋。”
“那时候你见过王菲吗?
“没有。1996年窦唯和王菲一直传言要结婚,所以我就找了姜昕做采访。为什么找姜昕呢?因为姜昕是窦唯的前女友,让姜昕来谈对窦唯和王菲马上要结婚的消息有什么看法?”
“你做节目的原则和娱乐记者没有什么区别啊?”
“电视本身就是娱乐,但是我觉得没有什么伤害。姜昕表现得很得体,祝福他们。我会捕捉娱乐和古典的新闻,这些要素都会捕捉。因为那时候代表Channel[V],需要八卦;而我在里边起到了一个缓解的作用。我没有完全按照这种风格去做。这个不是主体,只是里边的一些娱乐元素。总的来说我会站在推广流行音乐的主体上去做。”
“搞摇滚乐的人是不是特叛逆?”
“搞摇滚乐的人,有些人是真的叛逆,有些人是伪叛逆。有些人真的是从骨子里可能跟社会、跟时代、跟传统的东西有对立、有撞击才会去宣泄,摇滚是一种直接的发泄。”
“你在做摇滚回顾的时候,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其实我还是觉得崔健的东西比较有思想。我自己没有要发泄的东西,因为我能化解所有的困惑和疑问。但是我欣赏有思想的东西,欣赏深刻。崔健的那些作品,包括他的代表作《一无所有》、《红旗下的蛋》、《新长征路上的摇滚》,都比较深刻。所以我对崔健的评价是,他永远是一面旗帜,不管他将来唱不唱。”
“因为他有思想。”
“对,没有人能够取代,这是我对他的评价。”
二十 Channel[V]关注着中国流行乐坛的现状
“你在Channel[V]付出多吗?”
“我付出了所有的积累,包括在无锡的积累。社交能力、组织能力、采访能力、协调能力,写作能力,我觉得我把原来的能力资源都组合起来了,在这里发挥。所以Channel[V]是我的一个很大的转折,也是一个很大的平台,它让我的生活充满了绿色和生机,同时也给我带来了很高的声誉。当时圈里就是Channel[V]等于山奇,山奇等于Channel[V],两者是等同的。”
“你觉得引以自豪的节目是什么?”
“一个是《非常中国》,这是一个流行音乐在海外的窗口,从来没有海外的节目介绍中国的流行音乐;另一个是《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中国从来没有这样风格的音乐节目吗?”
“是。但是最根本的是这个节目打开了中国跟海外的一个窗口,让海外更多的人了解现代的中国音乐,也让中国人知道中国的音乐也能通过这个窗口推到海外,所以这个节目被所有的音乐人关注。
“在这里边,我只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并不是因为我的能力有多大,而是因为这个平台自身的功能,我在这个平台上的工作造成了这样一个结果,所以它不是一个人的功劳。
“只不过我是在这个适当的时机、适当的地点,做了一件适当的事,成了这样一个有特点的人。当然这里面同样也是因为我个人自身的独特性,才会有这样一个结果。因为我如果没有能力就留不下来,在我之前有过几个人,做不好,留不住。”
“当时中国流行乐坛是什么状况?”
“96年底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说中国乐坛辉煌不在,表面上看不如94年、95年那么辉煌。因为1995年是积攒了前面那么多年的爆发,所以有那么多好的作品出来。我在96年下半年,做了一个话题‘96能否辉煌’,就是说的这种情况。创作不是制造,是点点滴滴的铺垫,不可能每一年都跟1994年、1995年那么辉煌,不可能的。
美术博物馆和欧洲赛马会(3)
“凡事都有一个过渡、起伏。后来每一年,人们都觉得中国的乐坛没有那么辉煌了。其实我觉得中国的音乐人很有才华,也都在默默无闻地工作,只不过观众的欣赏水平在提高,接受能力也在提高。海外的窗口在打开,看的东西更多了,所以要求也更高了。
“中国的流行音乐品质其实一直在往上走,不是大起大落,是平缓地往上走。有些人上来了,有的人下去了,但是总的趋势是往上走的,制作上、包装上,这十年来已经从无到有了。
“但是任何东西的发展都有两面性。原来录音设备,是大开盘分轨录音,录制特别慢,技术要求特别麻烦。现在用电脑了,不会唱歌的人都可以把声音修得特别漂亮,走调的歌曲也可以修到原调,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歌手。所以,电脑的存在首先对音乐进行了一场革命性的颠覆,让所有的制作变得简单了。第二也带了虚假。”
“双刃剑?”
“把很多不会唱歌的人制造成了歌手,给了年轻人更多的梦幻,但不真实。现代技术发展得越快,负面的东西、虚假的东西就越多。音乐如此,电视也如此。”
【回放】
96乐坛回顾
中国的原创音乐通过几年来的努力,音乐园地已呈现一片繁荣景象,北京的流行音乐风格纷呈,品种繁多。如果勉强为其分类的话,可以这样来区分。
一、平民流行歌曲。
高枫的《大中国》,冯晓泉的《中华民谣》、于文华和尹相杰的《纤夫的爱》,都可归属此类。
二、艺术流行歌曲。
孙国庆的《梅》、罗中旭的《星光灿烂》、高晓松创作的《恋恋风尘》和《蕾》。
三、另类流行歌曲。
马格的《女孩与四重奏》、宝罗的《诺言》、希丽娜依的《秋天》。
四、以老歌手复出的实力派见长的流行歌曲。
如田震的《执着》、屠洪刚的《霸王别姬》、程琳的《回家》。
五、公益性的流行歌曲。
其中以孙悦的《祝你平安》最具影响力。
六、广东歌手到北京试图再现辉煌。
其中前有黄格选、戴军,后有毛宁、林依轮、光头李进、甘萍、廖百威等人。
七、摇滚音乐风头正健。
其中摇滚老将崔健,不久前在北京的一个PARTY上演出了新老歌曲,何勇、窦唯和张楚三剑客,除窦唯前不久推出了《艳阳天》外,其余两位正在录制新歌。
另外,黑豹乐队也让人众说纷纭。
新近在京城最活跃的一支乐队叫“零点乐队”,主唱周小欧实力非凡。
摇滚女歌手罗琦离开了“指南针”后推出了《快乐机器》,蔚华推出了《现代化》,都各具特色。
唐朝乐队,自贝司手张炬去世后一度没有声息,目前正在录制歌曲,以图再创佳绩。
八、爵士乐逐渐兴起。
这中间以崔健乐队的萨克斯手刘元为代表,鼓王仨儿组建了“天场乐队”也自称为中国最好的爵士乐队,并走出国门赴澳大利亚参加国际音乐界,并多次去香港演出。丁薇的《断翅的蝴蝶》,也被称为蓝调爵士乐。
总之,北京的音乐琳琅满目,音乐作品目不暇接,音乐公司鳞次栉比。音乐人如雨后春笋不断涌现,北京已形成了一股创作群体,音乐机制逐步走上正常轨道。
比起北京,上海的流行音乐发展似乎步履缓慢,与上海音乐人交谈,许多人都说上海没有流行音乐,上海的传播近几年来曾获得一致好评,但创作却一直停滞不前。近来有一些作品被引起注视,除了何训田创作、朱哲琴演唱的《阿姐鼓》名扬天下外,来自广东的高林生和北京的王磊签约上海后都产出了较有影响的作品,《它的名字叫阳光》、《红腰带》等。
上海自身的音乐人有影响的不多,老将李泉,新手甄凌还较有特点。除此以外,各公司正在大力推新人,如劲舞娃娃、石云岚、玫瑰秀等。相信不久以后,上海的流行乐坛将会出现新的转机。不过,上海要在二三年内赶上北京可能性还是不大。
1996年12月
“你第一次感觉技术的力量,是在Channel[V]带着小DV采访,你觉得DV是什么东西?”
“DV就是减负。从技术参数来说比不上大的机器,但是作为娱乐节目,在短平快、真实性、时效性和拍摄手法上都有很大的优势。电视节目技术不是第一的,内容是第一的。所以很多人做电视的时候把精力都放在技术上是错误的。”
“当你拿着DV拍新闻的时候,和拿专业机器的人相比,感觉一样吗?”
“新闻用DV拍,比大的机器方便多了。当时的摄像机都很传统,架着架子,人物固定、画面固定,而且灯光要求高,不如我灵活。DV低兆度高,光线暗也能拍。而且我拍摄很随意、很流畅。我在酒吧拍一个摇滚乐队的演出,摇过去、摇过来。拍特写,很自如。后期编导说像MV的拍摄手法。”
“之前好像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吧?”
“没有,但是我特别敏锐。以前拍照也没受过训练,但我特别能把握构图、审美、要求,后来拍DV也是。有一些新闻拍摄基本的要求,摄像师朱奕指导过我。”
“边干边学、边学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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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博物馆和欧洲赛马会(4)
“最早是赶鸭子上架。我在上海时有一个亚洲歌会,只能一个人出席。我就让摄像同旺告诉我基本的要求,拿着到现场去了。那是96年的6月份。孙悦、高林生都在那儿演出,还有许志安。记得当时我跟着孙悦、高林生先到黄埔江边露天的地方,他们唱歌,我就拍。然后警车开道,跟着他们到演播厅里,现场直播,我也在现场拍。我当时不知道我拍的到底怎么样,然后拿回去编新闻。”
“那时别人都用什么机器?”
“那时候所有人用的都是大机器,就我一个小机器,特别方便。
“那次是我第一次用机器拍,我们正好去上海做《非常中国》,采访上海的音乐人。记得亚洲歌会完了以后,晚上我和高林生、许志安一帮人吃宵夜。吃饭的时候有人就讲黄段子,我是第一次听,听得满脸通红。第二天说给同事听,他们说你一夜出去就变黄了。”
“那时候娱乐圈给你的印象是什么?”
“说笑话嘛,无所谓。越在公开场合说的东西,越是属于玩笑,属于一种释放。”
“你觉得和他们能够很自然地在一起相处吗?”
“可以啊,我很奇怪,我跟任何人都能相处。”
“都能包容?”
“如果遇到我不太喜欢的人,可能慢慢会不接触。但是在外工作中,我都是短时间的相处,不是长期在一起。我不会觉得别人哪里不好?我觉得人在一起相处就是要快乐、愉快、善良。”
“所以你做的节目标准也是快乐?”
“我做节目要求真实。”
“真实和快乐是两个感觉,你更想给观众哪一个?”
“我想做得又真实、又快乐。快乐是一种状态,真实的是内容。我力求真实,不喜欢虚假的东西。我在快乐的状态下做的东西,其实也是带着真实的。
“我那时还出席过许多演唱会,除了去南京参加歌坛20年回顾演出,我还跟高晓松去过他在南京举办的个人作品演唱会。阵容强大,品质高超。那英、郑钧、老狼、丁薇、周小鸥、叶蓓等都去了。”
【回放】
高晓松作品演唱会南京散记
“九六时代广场之夜”高晓松作品南京演唱会11月29日在南京五台山如期成功举行。高晓松的圈内好友那英、老狼、郑钧以及丁薇、小柯、叶蓓和零点乐队友情出演。
高晓松是一个对艺术执着的人;他说:“我的个人作品音乐会注重的是品质,而不是商业。”所以,当28日晚上走台时,高晓松大发雷霆,因为主办单位在晚上10点还没有把所需的设备全部布置好。后来,全体演员的走台、调音直到29日凌晨4时才结束。
那英是一个故事很多的人,她到南京机场后,等待来人接车。主办单位派去的3个人没把那英认出来,因为那英剪了一头短发,穿了一件皮夹克,戴了一付眼镜,特别朴素。大家站在一起,不知道谁是谁。等了二十多分钟,那英的手机响了,那英对着手机说:“高晓松还没来接。”大家才明白身旁的这一位就是那英。
那英特别的爽直,演出的白天,她说:“高晓松给我的歌怎么那么多的词,我记都来不及记。”所以,在舞台上她演唱《白衣飘飘的年代》时,眼睛不时地看音箱,因为那里贴着她抄写的歌词。不过,那英演唱的这首歌非常出彩。
高晓松作品南京演唱会的现场充满了情感色彩,没有一点商演的气氛。那英一身便装,在一群白衣蓝裤的大学生合唱团的伴唱声中,唱起《爱已成歌》时,那种质朴、纯净、怀旧的感觉是令人感动的。
演唱会给人感动的地方有许多,当老狼、郑钧、高晓松、小柯四个人唱起《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时,那个充溢着友情的舞台令人久久难以忘怀。
零点乐队的主唱周小鸥,唱起了《好风长吟》这首刘欢原唱的歌曲,现场特别火爆。特别是老狼、郑钧情深所致即兴上台伴唱,是一幕动人的画卷,两个大腕为一个新手伴唱,这在任何商演中是不可能的,只有在高晓松身上才能成为现实。
郑钧破天荒地演唱了不是自己的作品《模范情书》,也是空前的。郑钧自己也表示过这是惟一的一次,主要是看在与高晓松的兄弟情谊上。
以演唱《上班族》走红歌坛的丁薇,面对家乡南京的父老,加唱了林依轮首唱的《蕾》,在丁薇的演绎下,《蕾》更让人怀想那花季的少年。
叶蓓的《B小调雨后》,充分展示了她的声音的魅力。作为一个新人,把高晓松的作品演绎得丝丝入扣,可以说是珠联璧合,不知高晓松是从哪里挖来的“宝贝”。
高晓松作品南京演唱会的伴奏,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