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山谷是四五千年前形成的,山谷的名字是一个人名,纪念了一段爱情故事。远古的时候,有一个人为了祭奠他死去的爱人,一直坐在这里,所以山谷就以他的名字命名了。非常地浪漫、非常地动人。
我们从1800米来到了2000米的山上。
国家公园是自然景观,里边有松树、柏树,还有黄松。这个山脉叫多罗麦特,是远古两个山体的碰撞,两边山体的植被也不一样。
这里有温泉,与地质构造有关系。这里的地质构造让水深向地下一千米,一般水温向下三十米会上升一度。水会沿着某些缝隙渗出来,就成了温泉。两大山脉的汇合造成了地貌有这么丰富的资源。
我们透过望远镜,看到远处山上还有羚羊和飞翔的鹰。
侏罗纪的时代,这里是海洋。在半山上植被和石头的交界处还有鱼类的化石。
我们发现草地上有很多鹿粪,可惜没有见到鹿,通常它们只有在早上和晚上觅食的时候才出现。
穿过了一座很古老的小木桥,远处发现了一群野山羊,突然朝我们奔过来,开始是慢慢的,后来越来越快地冲了过来。到了我们面前它们就不动了,呼啦啦的一片,一开始吓得我们直往后躲。后来一阵猛照,我用仰拍的镜头把野山羊照得特别地雄伟。
有一栋木房子,是200年前盖的,因为温湿度的变化,所以木头拼接中间有了缝。我们看到在有缝的地方,用草和植物来填补了,显得特别地原始而古朴。200年啊,人面何处去?草房依旧在。
别看这里现在是山深林密、山高水浅,大约一个月以后所有的路都会改变,到时候惟一看到的只会是雪。
这里的小镇有历史上最有名的滑雪运动员,曾经获得过5个奥运奖牌。这里的一个饭馆就是曾经获得世界冠军的女运动员开的,这里是她的家乡。
我们到的这个小镇,建了一个特别大的停车场。因为明年初锦标赛上所有的比赛都将在这里举行。听说到时候因为大雪,小镇就不通车了,进出都坐马车。太好了,多原始啊。
我们来到了一个乡村的小屋休息,炉火在室内噼里啪啦地响着。一头山羊、一条小狗在门外游走。门前的小径上铺着小石子,鹅卵石做台阶,台阶的侧面用木板做挡板。毛驴被关在栅栏里,伸长了脖子叫着。镇上有一些石头垒成的房子很漂亮。远处的雪山反着夕阳的光。有人在空中滑翔,一派悠然自得的景象。
黄昏的街总是让人有失落感,很落寞、很凄凉。路边的小店很漂亮,亮着灯,但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晚餐聚会的时候来了第五届奥运奖牌的获得者,她曾经获得七届冬奥会的冠军、五届奥运会的冠军,曾经登上过珠穆朗玛峰。有人在餐厅里拉起了欢快的手风琴,唱起了意大利的民歌。
小镇的合唱团也来到了现场,有三十人左右,穿着一色的红毛衣,在指挥下唱起了合唱,很纯朴、很美。大家虽然不会用语言交流,但是歌声足以沟通。歌声时轻时重,时缓时急,虽然不懂唱什么,但歌声依然打动人心。我们也集体表演,在我的指挥下唱起了《打靶归来》。在手风琴的华尔兹圆舞曲中,我邀请了一个意大利美女跳起了舞蹈,满场旋转,获得了阵阵掌声。
波密欧的夜晚非常地美好……
五十八 我的歌曲创作
“我从小就扎在书堆里,喜欢看书。最激励我的一本书是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朵夫》,我觉得自己跟他很像。他是一个个人奋斗的音乐人,与命运抗争,与生活抗争。我也是。我相信艺术是有天赋的,我觉得我的音乐才能来自遗传。”
“为什么?”
“我妈妈年轻时是业余合唱团的,她差点当了职业歌手。歌舞团要调她去,当时她在医院工作,医院不放。我很奇怪,从我开始做音乐,中学的时候,我看妈妈年轻时的歌本,从来没有学过那些歌,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的歌。唱那个谱我觉得特别熟悉。”
“天生的?”
“我看那个歌谱的时候特别熟,我觉得是遗传,好像是听过这些歌似的,很熟悉,但是我确实从来没有听过。那个歌本是文革前的歌本,所以我觉得特奇怪。我一直说音乐是天生的,我天生知道可以这样去表达,起、承、转、合,用这样的形式去谱曲,太奇怪了。”
“和人沟通的能力呢?”
意大利国家公园(2)
“和人沟通的能力,我觉得跟从小看书有关系,我从来不怵跟人沟通。”
“你好像一直认为自己是很有底气的人?”
“我从小就很有底气,因为我觉得与众不同。我从小就读书,从小就知道自己什么都容易懂。我善于捕捉闪光的、时代的、超前的信息,从来不浪费时间,包括吃饭的时候我都要随手拿一张报纸,在等饭吃的时候,别人聊天,我看报纸,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在娱乐圈十年,曾经找到过同类没有?”
“我不可能找到相同的一个人,但是我可以找到一群身上有闪光点的人。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吸引人的地方,我会从每个人身上吸取长处。”
“在北京也写了不少歌?”
“1993年在北京上课的时候写了一首歌,《生日的祝福》。1997年初录的音,有一个女歌手叫张宁,她听了小样带就让我把这首歌给她唱。
“其实这首歌,我觉得应该是李娜唱的,我曾把《摇篮曲》和《生日的祝福》都给了李娜听,李娜看上了《摇篮曲》,她觉得《摇篮曲》太好了。我问是不是太简单了?她说不是,她说越简单的东西越难唱,她说好东西不是复杂的,后来没多久她就出家了。
“《生日的祝福》录了歌曲,也拍了MV,也播出了,但没有正式出版CD。最近我收到一个E…mail,有一个陌生人在我的网页上留言,说七、八年前上大学的时候他听到一首歌,特别好听,但不知道作者是谁?歌手是谁?从来没有一首歌让他萦绕了那么多年。他说看了我的网站之后才知道这首歌是我写的,特别希望找到这首歌。有些东西留下来,无意当中可以给很多人带来帮助和回忆,但是作为当事人是不知道的。”
“这也是你希望给予别人的?”
“对。我特别高兴,我的作品得到了共鸣。这十年来基本没有时间写歌,北京的音乐风格很多,我有时会觉得我的风格是不是落伍了?”
“你为什么会有落伍的感觉呢?”
“现在的风格很时尚,我是很传统的感觉。流行音乐现在很多都是以节奏为主的。”
“你音乐作品的灵感是来自你的家乡吗?”
“对。我的歌曲的味道还是跟江南有关的。我觉得艺术创作都是靠想象,而不是靠现实的。我到了北京写了一首词,1996年写的,《远方的新娘》,没想到那首词被一个朋友拿去谱了曲收在陈少华的专辑里了。我后来又写了一首叫《古运河水流》,1997年写的词,1998年谱的曲,谱完曲以后觉得挺好听的,1999年请王子鸣录唱。”
“你有江南情结?”
“是。接下来我要写一组歌都是以江南为主题的。我是那个地方长大的,符合那个地方的形象。《古运河水流》在无锡市的电台播出,无锡电视台还做了MV,得了‘五个一’工程奖。在我的家乡无锡家喻户晓。
“2004年我写了一首歌《美人石》。主题背景是无锡的寄畅园,但不是旅游歌曲,有人文色彩在里面。有一次歌手张咪问我,‘你为什么要写这个歌?’我说,‘我是那个地方出来的,我要为我的家乡做一点事情,通过音乐来宣传它。’张咪说,‘你太伟大了,我还从来没有想过。’
“作为家乡人我要为无锡做事情,作为中国人我要为中国做事情,我在每个地方都希望为那个地方留下点东西。”
“一开始写歌什么风格的?”
“我觉得应该写好听的歌。我以前的歌以旋律为主,没有想过什么风格。因为歌曲可以把同一首歌唱成美声、唱成民族、唱成流行,看怎么表达。所以我偏民族,每一首歌都有不同地域的元素,因为我的爱好特别广,所以我可能会不由自主的加入那些元素在歌曲里边。今天我写的流行歌里边还是带有民族的色彩。”
“江南特有的那种?”
“江南的东西。但是里边也有一些大气的东西,主题表达不一样。”
“流行的元素你觉得占了多少?”
“流行的元素在编曲上。”
“你尝试过写摇滚的歌吗?”
“我尝试过写节奏性的歌,不同的风格都有。我也写过美声的,很好听。有一首《祖国之爱》,美声的,非常好听。我写过民族的,在无锡市也获过奖。李双江看了我的歌,他把我的几首歌留下来收在他的教材里边,他觉得特别好。到了北京写的少了,未来的一两年我要写一组江南风格的歌。”
“你的这些音乐作品有哪几首制作出来了?”
“《生日的祝福》、《古运河水流》、《美人石》、《远方的新娘》,其他的很多歌都没做。这十年我主要还是在电视制作,我写的东西都没有精力制作。”
“你到北京是想做自己的音乐,但是这10年却一直在为别人做事。”
“对我来说我不会刻意地扭曲它、违背它,我只能顺着命运走。”
“你觉得成就了自己的梦想了吗?”
“它让我离音乐更近了。”
“从来没有远离音乐吧?”
“没有。1995年我写了一首歌叫《小妮妹妹》,写的是一种兄妹之情。我那时跟陈晓妮接触以后,纯粹是一起采访。她刚毕业,没有更多的想法,也没有更多的沟通,只是在一起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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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国家公园(3)
“你和陈晓妮这段感情特别珍贵。”
“是一种很纯的情感,没有儿女情长的色彩。是特别纯的友谊,特别温暖。因为那时候我在北京很孤单。”
“她是北京的吗?”
“她是北京的,父母是《解放军报》的。我特别怀念那段纯粹的友谊,1995年初夏,两个人去北大采访,特别快乐。在校园里骑着车带着她,我觉得有了学生的感觉。所以我一直很怀念那时候的生活,那时候的点点滴滴。我觉得比后来有趣得多,真实得多。”
“那时候你就喜欢北大了吗?”
“不知道,跟北大有一种情结,虽然没有很深的情感,只是觉得很人文化。没有想到我会在10年后到北大读书,我觉得很多东西都是机缘巧合。其实那是第一次去北大,95年年底12月份的时候,我还陪老家来的朋友,去了北大,在未明湖结冰的冰面上拍了照片,那是第二次去北大。第三次是10年之后来到北大读书。我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上天的安排。”
“你的《小屋》也是写那时候的北漂心情吗?”
“《小屋》很浪漫,写的是在外的人有了苦也不会跟家里说。还写了《山丹丹》,是讲我和丹的故事,其实里面就隐喻了现实和梦想的距离,我跟她的距离。她是现实的我是梦想的。我还写了《浪迹天涯》,是励志的。我说过我最快乐的时候就是那段时间,心灵是自由的,没有压抑的,我有着刻骨铭心的、深刻的烙印。
“那段时间我骑着自行车去采访,1995年每天都会下大雨。有一次下了几个小时不停,哗哗的倾盆大雨,我骑自行车,就躲在汽车站旁边的屋檐下,我想等一会儿再骑。开始有一堆人在等,后来一个一个都走掉,没人了,就我一个人了。等了两个小时,雨还在下,已经是晚上11点了,我就骑车回家,冒着雨。
“在雨中享受那种感觉,雨水落在身上是温暖的,不凉的。我记得过天宁寺桥的时候,桥底下的水淹没了半个车轮。回家换衣服,看着雨水在屋檐下‘哗哗’地,可以看到外面的水像雨帘一样往下掉。那时候非常孤单,我觉得特别被人遗忘。那时候外面下大雨我一个人在屋子里,是这种感觉,然后就写了那首歌叫《小屋》。我觉得那时候的生活现在想起来特别丰富。”
“因为有过这种苦的感觉,现在想起来很丰富。”
“那时候感受特别多。回去还是留下的感觉;被人遗忘的感觉;孤独的感觉;对未来茫然的感觉。都是情绪的、精神上的。”
“都是灰色调的,心里还有自信和希望吗?”
“这个灰色调都是瞬间的,或者属于晚上。我只要一到早上就精神焕发,充满朝气。我写的《小屋》、《浪迹天涯》都是很励志的,有一种浪漫主义的情怀。所以我的骨子里是亮色调的,尽管环境带给我一些灰色的东西。但我觉得这只是一个过渡,而且我还觉得我是在坚持,在熬。我这辈子很多时候都是在熬,可是我能忍受,这个‘忍’很重要。”
“当时真的没有觉得苦吗?”
“没有,我觉得很自然。这种东西不算什么,只是我把每一个瞬间挖出来说而已,但其实我那个瞬间过去了就没感觉了。晚上下雨觉得孤单,到早上不下雨就没事了。我的发泄就是创作。
“后来,我觉得我的创作需要改变观念,要跟时代更接近一些。所以有一段时间我特别不敢写。我记得我1997年以后就很少写了,就写了《古运河水流》,写了《美人石》,最近几年我都不敢写了。”
“你是说不能写得太惟美了?”
“不是惟美。不同时期都有不同音乐的风格。但是现在我又觉得我不能随便改变,我就是我,这个时代永远在变化风格的,慢慢可能又绕到原来的需求了。只是在编曲上、制作上、配器上有更时代的特色,但是骨子里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我无法改变。我尝试改变,但是我无法改变。从旋律的流畅性上,创作的手法上,你可以去借鉴一些东西,但是根本改变不可能,所以我只能是顺其自然。我的改变就是借助外界的编曲、制作的技术来做。”
【回放】
《古运河水流》创作手记
每一个远方的游子都会产生一种感情,一种经常会在午夜时分出现的、挥之不去的情愫;一种在节日期间,在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