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克芳-七年之痒(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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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克芳-七年之痒(出版)-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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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样活得精彩的女人,可是生活就是这样残酷,连她最后的希望都要收走,即使现在落魄到这样,她也不愿意为了生活去和他讨价还价。
  可是不给魏海东打电话,她又有谁可以倾诉呢?
  自从结婚以后,晓荷总是忙了工作忙家务,婚前的朋友慢慢都疏远了,联系比较密切的就只有一个韩冰,韩冰现在正处于感情最敏感脆弱的时候,她不愿意去向她吐苦水,晓荷内心还有一点不愿面对的是:韩冰虽然也遭受了情感的背叛,但她还有大好的事业,自己这个样子跑去向她倾诉,可真是让人怜悯了。
  三十四(4)
  自从结婚以后,晓荷总是忙了工作忙家务,婚前的朋友慢慢都疏远了,联系比较密切的就只有一个韩冰,韩冰现在正处于感情最敏感脆弱的时候,她不愿意去向她吐苦水,晓荷内心还有一点不愿面对的是:韩冰虽然也遭受了情感的背叛,但她还有大好的事业,自己这个样子跑去向她倾诉,可真是让人怜悯了。
  一声闷雷在远处炸响,风渐渐大起来,卷着乌云在天上翻滚,路上的行人飞一般从身边掠过,“山雨欲来风满楼”,晓荷想到这句古诗心中升起无限苍凉,是不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生活就已经山雨欲来了,而她身在其中竟然完全没有感到风满楼,直到狂风暴雨落下来,让她措手不及。
  晓荷这样想着抬起头看苍茫的天空,乌云黑黑地压在头顶,让人感到喘不过气来,雨点很快劈头盖脸地落下来,人们惊叫着纷纷躲到路边的楼下或房檐下,晓荷没有知觉般低下头往前走。
  雨越来越大,形成一道细密的雨帘,晓荷身上单薄的衣服很快被淋透了,但她还是坚持往前走,像是和谁赌气似的,好像只有走,她的心里才舒服一些。
  路两旁的楼底下站满了避雨的人,人们不解地看着一个在雨中行走的女人,雨水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她不躲也不避,只是在雨中直直的走着,雨水把她的长发打湿,像一道黑色地瀑布,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使得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呈现出来,人群里有几个小伙子肆意地打起呼哨,也有人在悄悄地议论:“这个女人怎么了?有毛病吧?”
  晓荷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她不想避雨,即使铜打铁铸的高楼也无法遮住她心中的大雨,她知道自己郁闷到无法呼吸是因为无从辩驳,无法反抗,这么多年她一心一意地对魏海东,从没有心猿意马、暗度陈仓,可是她的一片深情换来的是他明目张胆的背叛,这么多年她对工作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竟然让吴浩连稍加考虑的价值也没有,人生还有比她更失败的吗?
  晓荷想起当初她背负家人和全村人的希望考上大学,走出山村的时候对生活充满豪情万丈的憧憬和幻想,从没有想到十几年后会在这座城市一败涂地,如果早知今日,她还不如早早辍学,嫁作农家妇,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也不至于混到今天房无一瓦,地无一垄的境地。
  晓荷想起这些不由自主地苦笑,大雨迷蒙了她的双眼,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此时她需要一把伞,需要一双有力的大手拉她一把,把她拉出绝望的漩涡,可是没有,周围只有好奇地或冷漠地眼神。
  晓荷在雨中漫无目的的走,雨水堵住了她的鼻子,她只好张大嘴巴呼吸,不知走了多久,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车坐,晓荷艰难地睁着眼睛回头去看,发现在靠近人行道的屋檐下,一个卖水果的老太太探出手来抓住了她的车把,雨水被房檐形成一个更大的水帘,水帘内外是两个世界,里面干燥,外面大雨滂沱。
  老太太晓荷回过头,急忙说:““姑娘,避避雨再走吧。”
  老太太有五十多岁,正是和晓荷母亲差不多大的年龄,她身边有一个大筐,下面安了几个轮子,可以随时拉着走,晓荷知道这是城郊的村民,她们在水果收获的季节会坐公交车来到市里,拉着大筐叫卖,以前晓荷最喜欢买她们的水果,她们朴实,从不短斤少两,看到她们常常让晓荷想到母亲,老太太见晓荷还在迟疑,急忙把身边的大筐往旁边推推,示意晓荷把自行车也推到房檐下。
  盛情难却,晓荷往后倒了下车子,雨水很快被房檐挡住,在她面前形成一道雨帘,她的呼吸顺畅了许多,于是她转身把自行车撑在地上,对着旁边的老太太感激地点点头。
  晓荷看到老人斑白的头发忽然想起了母亲,多少年了,为了生活在外面奔波,她一年只能在过年的时候回去看望母亲一次,农村人是最看重房子的,这么多年房子几乎成了母亲的心病,她曾经说过等有了房子接母亲来济南享享清福,可是现在不但房子,她什么都没有了。
  家,永远是疲惫的游子最温暖的港湾,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格外思念自己的亲人,晓荷此时格外想念母亲慈祥的笑脸、熟悉的声音,她忽然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向母亲诉说一下自己的苦闷和委屈,可是晓荷这个念头刚刚萌动就让她否决了,身在异乡,为了能让父母安心,她一直是报喜不报忧,现在父母年龄大了,怎么能让他们再为自己的事情心焦呢?再说当初母亲十分反对她和魏海东在一起,曾经告诫她贫贱夫妻百事哀,自己当初不听,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去得到母亲的宽慰呢?
  “姑娘,遇到难处了吧?”卖水果的老太太看到晓荷呆呆地望着雨帘出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于是关切地说。
  “阿姨,我没事。”晓荷看着老人关切的目光摇摇头。
  “没事就好,人这一辈子,难免会遇到不顺心的事,可是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没什么大不了的。”老人并不理会晓荷的话,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对着晓荷说。
  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候,在这样下着大雨的街头,听一个陌生的老人说起这样的话,晓荷猛地感觉自己的委屈像眼前的大雨一样滂沱,她用双手捂住脸,泪水还是从手指缝里流出来。
  三十五(1)
  窗外,阴云密布,让人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只能凭着哗哗的雨声感到是一场罕见的大雨,远处的雷声闷闷地,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猛狮在低吼,因为光线太暗,办公室里的灯全都打开了,让人恍惚中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
  正是上班时间,同事们都在埋头工作,周围是哒哒地敲击键盘的声音,魏海东坐在电脑桌前,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心思却完全不在电脑程序上,脑子里像一团乱麻一般没有头绪。
  事情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呢?
  魏海东记得曾经劝告自己:有一种感情是一条不归路,那种柔情和刺激像海市蜃楼一样诱惑着情感饥渴的人们,可是一旦迈出那一步,就会发现那是一条死胡同,进去以后进退两难,碰得头破血流。可是当激情来临时,他忘记了一切,任凭欲望像狂风暴雨一样裹挟着自己,那天晚上;他记得自己是拼命压抑自己的;可是当他的身体接触到林菲柔软的身躯,他所有的意志和理智都坍塌了,他就像千年的枯木被浇上了汽油,然后一点火,在熊熊烈焰中他忘记了晓荷,忘记了天天,甚至忘记了自己。
  魏海东生于七十年代,又从小在农村成长,性在他的观念里一直是比较隐讳的,所以他和晓荷之间的夫妻生活是比较压抑的,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男人会对这样的欲望没法自已,当林菲柔软的身体靠近他时,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没有思维的动物,没有廉耻、不计后果,难道男人压抑太久,就完全变成了动物行为?如果当时林菲反抗,一记棒喝或许会让他回到现实,偏偏林菲是那样热烈地回应他,于是一切就那样发生了。
  直到一切风平浪静,灵魂才重新回到魏海东的身体,灯光下他看着林菲绯红的脸庞,猛然想起晓荷,想起天天,浑身的血液瞬间冷却下来,他像亲手打碎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结婚七年,晓荷的性格魏海东是知道的,她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如果知道他做出这样背叛婚姻的事情,他们的婚姻也就真正走到尽头了,他们的感情已经脆弱到一阵风就可以摧倒,晓荷一定会向他提出离婚,想到离婚,魏海东就不免想到天天,如果他和晓荷离婚,天天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那么小的孩子要面对失去父亲或者母亲的现实,他将一生背负无法弥补的伤痕,作为父亲,他该怎么去面对儿子澄澈的眼神?
  然而,尽管魏海东对自己的婚姻瞬间产生了很多想法,但那还不是最重要的,因为现在晓荷和天天离得很远,而林菲离得很近,近得没有任何距离,魏海东的身体还覆盖在她的身上。
  魏海东首先想到了责任,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就这样从女孩变成女人,虽然没有任何承诺和誓言,但无论如何他是脱不了关系的,况且在中国,男人对女人有一个最明显的定义,就是一旦与这个女人发生了关系,这个女人就成了与他息息相关的人,魏海东也不例外,可是他拿什么为林菲负责呢?
  “林菲,对不起。”等魏海东能够说话的时候,他对林菲只说了这一句话。
  “不怪你,是我自己愿意的。”林菲听到魏海东低沉的话语,猛地把脸贴在魏海东的胸口,魏海东很快感到胸口一片湿热,他知道她哭了,他不知道这是痛苦的泪水还是幸福的泪水,但他只能紧紧地拥抱住她。
  看着林菲在自己的怀中抽泣的肩膀,魏海东觉得自己没有选择,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在和林菲开始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因为他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他做不到现在社会上流行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永远也不会一边和晓荷维持着家里的平静,一边和林菲暗度陈仓,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不是他和晓荷的婚姻走到行将就木的今天,他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许他们的婚姻早就形同虚设,而林菲做了这种虚设的终结者。
  于是魏海东安下心来安慰林菲,他没有想到林菲还是处女之身,现在的女孩子热情奔放,很少有把贞操当回事的了,男人在一起会经常开玩笑说现在的社会环境,要找处女恐怕要到幼儿园去找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意外,魏海东看着林菲娇羞的面容,怜香惜玉的感觉油然而生,温香软玉抱满怀,他居然睡着了。
  可是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魏海东的眼睛,他才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婚姻的神圣就在于不管你愿不愿意,婚姻生活是否幸福,那桩婚姻都会像一面鲜明的旗帜竖在你人生的旅程上,要解除这种关系,首先要有合适的理由,再说虽然魏海东对自己的婚姻有一些不满,但是他从没有想过离婚,他相信困难只是暂时的,等到公司的局面扭转,当初融资的购房款拿回来,晓荷就会像从前一样贤慧温柔,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过着平淡而又平静的生活。
  平心而论,晓荷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妻子,她对家庭一直尽心尽责,精打细算、省吃俭用地安排家里的生活,晓荷对他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结婚后一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务活几乎不用他伸手,晓荷对孩子也是周到细致,虽然他一直觉得她过于宠溺孩子,但孩子的成长和表现足以说明她是一个出色的母亲,还有对公婆、对父母,晓荷都是一个让人称赞的晚辈,如果他们要离婚,魏海东觉得自己的父母首先就会把他骂得狗血喷头。
  魏海东想起往日生活中晓荷的点点滴滴,发现他和晓荷虽然有些不可调和的矛盾,但那些矛盾都是建立在家庭建设的目的之上的,七年婚姻,已经水乳交融地让他们融合到一起,一想到失去晓荷,他心中就涌现出撕心裂肺的疼痛。
  一失足成千古恨,魏海东现在恨不得狠狠擂自己两拳,现在的局面让他不知所措,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以后该怎样面对晓荷,他和晓荷都是比较保守的人,如果晓荷知道他和林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而他自己,一想到他曾经和林菲翻云覆雨,也无法在晓荷面前做到若无其事,到底该怎么办呢?
  还有林菲,自从昨天晚上发生了那样事情之后,魏海东再也无法平静地面对林菲,他甚至在办公室不敢抬头,虽然林菲嘴上说是她自己愿意的,不怪他,不要他负什么责任,但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她的感情和身体都交给了他,他怎么能够面对这份感情无动于衷?
  魏海东真正体会了左右为难的滋味,他就像一只慌乱的蚂蚁爬在炽热的大锅里,四处碰壁,没有出路,如果晓荷不会提出离婚,他也不能在把晓荷梦寐以求的房子搞丢了之后对她提出离婚?可是不和晓荷离婚,他拿什么来为林菲负责?
  电脑屏幕上的MSN无声地闪动,提示有信息进来,魏海东晃动鼠标点了一下,对话框很快弹出来,是林菲,她说:“魏总,你总这样在办公室里住也不是办法,那张沙发又窄又硬,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要不你搬到我那里去住吧,虽然条件也不是很好,但是夏天冲凉什么的都比较方便。”
  魏海东想了一下在键盘上打字:“林菲,谢谢你,不用了。”
  林菲继续说:“没事的,你搬过去吧,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搬到我同学那里去住。”
  魏海东看林菲说得情真意切,只好开门见山地说:“林菲,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知道的,我是有家庭的人,这样搬到你那里去住不合适。”
  林菲打字很快,MSN上很快传过来她的信息:“这个世界上没有合不合适,只有你自己愿不愿意,有些东西是靠自己争取的,但是在争取之前要先打破原来所拥有的模式,人的惯性都是习惯抓着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不愿意放手,即使那件东西已经破了,变成了互相的负担也不愿意放弃,是吗?”
  魏海东想了想,急忙在键盘上打字:“林菲,生活不像你说得这么简单,这里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还年轻,我和你说你也不会懂,但是请你相信,我会尽量补偿你的。”
  “海东,我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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