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弟子拙劣,不懂礼数,还望方教主见谅。无相,你且将无嗔押下去,禁闭百年,以做惩戒。”普济大师见方道明只是嘿嘿冷笑,不置可否,只好接着道:“教主来意贫僧已是知晓,请教主随贫僧来。”
方道明正眼也不多看,只是一声多谢,随普济大师往山林深处行去。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章 菩提太极,自成一界
'正文'第二百四十章 菩提太极,自成一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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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渐行渐深,佛气越发浩荡凝重,若非方道明体内藏有混沌古卷、造化之塔,便是生生受了压制,但饶是如此,其元神法力也是稍显滞涩。方道明不由想起当年初入儒园时,正气子对仙道十门的评价,这菩提洞府果然名不虚传。脚下山道如佛光凝结,明晃璀璨,山道两侧,时有菩提洞天,每一处山洞皆是佛气沛荡,深不可测。
这一行众人走了盏茶功夫,方才到了一座石质古门。这古门数十丈高大,尽是古老佛家雕刻,两侧护法金刚,降魔明王,金刚怒目,明王叱吒,足有十尊之多。这十尊金刚明王怒目圆瞪,好似生有灵性,怒视方道明,似要生出降魔净火,将这妖孽一举焚灭。
“阿弥陀佛,教主所寻之人就在这佛门之后,请随贫僧来。”普济一声佛号,便率领门人僧众依次跨门而入,消失不见。方道明见这佛门之中金光灿灿,佛光浩荡,看不清其他任何情况,不禁心生疑虑,这佛门之后定是菩提佛宗的虚空洞天,自己这般进去,若是生了变故,岂非是自投罗网了,可若是不去,这份羁绊无法斩破,大道便无法继续。
方道明心神一转,随即分出一道元神念头离了菩提洞府,走得无影无踪,然后本尊一步迈入了这座佛门。
只是瞬间的恍惚,方道明顿觉眼前一亮,到了另外一方世界。这方天地明亮堂皇,灵气充裕,远远望去,竟然不着边际。在这天地中央,两株大树撑天而立,高大万丈,繁密茂盛的枝叶延伸开去,犹如华盖,每一道分枝都犹如虬龙,每一片绿叶都犹如宝扇,郁郁葱葱,生机无限。
围绕这两株参天大树,是无数佛子、道士,席地而坐,参禅念经,只是一边尽是光头僧人,一边尽是戴冠道士,泾渭分明,互不干涉。这由内向外,一层一层扩散开去,直有方圆近千里之地。千里之外,僧道合流,有庙宇,有大殿,有的结伴而行,有的交流切磋。
方道明心头暗惊,却也隐约猜到一些,这菩提洞府与太极道门本是一脉传承,这两派的开山老祖乃是一对兄弟,十万年前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两株宝树,于是二人在这宝树之下静坐悟道,一坐便是万年,而后二人各有所得,分别悟出了菩提心经与太极长生经,创立了菩提洞府与太极道门。只是他所料不及的是这一佛一道两大门派居然依靠这两株宝树建立起了如此庞大的洞天府地,便是仙道十门执牛耳者仙剑门与太易宗恐怕也不能及也。那两株参天大树想来就是那菩提宝树与长生宝树了,这十万年来,菩提洞府与太极道门不知积累珍藏了多少修行天才,能人异士,尽皆隐入这洞天之内,继续修行。
方道明暗用混沌元神境推算一卦,竟然含糊不清,无甚结果,不禁又是一惊,莫非这一界中还有元神无相境界的高人坐镇,才能干扰他的推算之道,若真是如此,境况堪忧。
自从方道明入了这一界,菩提洞府一众人等便是没了踪影,茫茫人海,非僧即道,只有方道明一人乃外来之人,一切陌生。所幸这黑面道人孤身闯荡过域外星空,并且打下一番基业,这一界虽然陌生,总比不得域外星空,更不至于让其心神失守。
这僧道世界似乎对方道明这一陌生人的到来并不关心,纵然方道明行走于僧道之间,也很少惹来二次目光的回头。方道明一边暗暗推算那僧人的下落,一边暗用元神之力探索这方世界。这方世界着实奇怪,天地灵气之间竟然暗含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祁愿信仰之力,而每道祁愿信仰之力都如涓涓细流一般源源不断的流向那两株宝树,而后这两株宝树又源源不断的生出更为精纯的天地灵气,一层一层波荡开去,为众人所用。
这方天地的时间流速较外界的神州浩土快了数倍,如此大手笔正是依靠这无穷无尽的虔诚祁愿之力,方能有如此多的天地灵气来支撑这方洞天。方道明纵然有天地吞灵大阵与造化之塔,也不敢在道明宗如此轻易挥霍,一来修为有限,二来道门底蕴也是有限,万一门人资质有限,那就是死得更早,散得更快。
一阵喧哗突如其来,原来是一僧一道因为切磋之时,互相不服,竟要动起手来,斗法比试。这一番动静虽然引来接近百人围观,却也未生出大惊小怪之像,看来在这方天地,斗法比试也是司空见贯之事。别看这二人先前论法时还是和颜悦色,可一旦动起手来,便是风云涌动,毫不藏私,更有三分凶悍之意。这菩提洞府与太极道门虽然也是修炼元神之道,但前者修的是菩提金身,而后者修的则是无上道德尊身,两家道法各有千秋,便是放到仙道十门,也俱是翘楚。
这一僧一道俱是爽利之人,也不拖泥带水,只是法力一震,便现出自家的元神法相,一人周身佛光盎然,脑后现出一尊佛像,金光璀璨,另外一人则是一身青气,身后化出一幅太极模样图案。这僧人一声佛吼,脑后佛祖金光大盛,佛手一展,便凝炼出一座佛光璀璨,仿若琉璃的九层宝塔,望这道人镇压而来。这道人也好本事,太极图案一转,太极化生,演化万物,化出一柄古朴降魔宝剑,与那宝塔斗在一处。
这宝塔宝剑俱是法力凝炼的道符所化,虽然并非真形法宝,但也是威力浩荡。这宝塔旋转之间便是无量光明,无量佛法,化为一记佛家手印,弹指之间尽是降魔法印,试图将对方的降魔宝剑一举抓散,破去对方法术。而这道士的降魔宝剑却是使得飘逸不凡,不带半点人间烟火,宝剑挥撒之间时而带出一记道法符录,想来已是摸着剑气化法的边缘。
方道明参悟地藏佛法,更是结成了可推算过去未来的地藏不空过去未来现在佛,对佛法一道可谓颇有心得,今日观菩提佛宗斗法,对其中玄妙之处,也渐渐体会其中三味,至于那道士的剑法,就不入其法眼了,虽然也是摸着了剑气化法的门槛,但缺少了红尘历练,临阵斗法的经验,招式之间过于追求飘逸完美,反倒落了下乘。
当然方道明此行是来寻人家晦气的,自然不会脑残到跳将出去,扮演一回得道高人,再指点他们一二,所以全过程只是用眼不动口,沉默是金。
这一僧一道论资质、修为,抑或经验,皆是半斤八两,平分秋色,所以这一番比斗,也是场面持平,一时满分胜负,只是场面颇为壮观,道法也算精湛,惹得围观之人啧啧称奇,大声道好。
方道明驻足片刻,便觉无聊,正要离去,突见一道虹光匹练飞入斗法现场,强行切入二人之间,依靠一道磅礡浑厚的法力,硬生生将二人分开。一位年轻道人缓缓走入现场,随手收了那道虹光匹练,朝斗法二人微笑颔首,止住二人继续斗法。
这道人生得是相当出彩,卖相极佳,头戴紫金冠,身着太极袍,身长七尺有余,猿背蜂腰,细细看去,更是面若冠玉,剑眉星目,便是比上方道明认为的美男子孙悟行,也要稍胜一筹,更何况这道士一身儒雅气质,犹如兰芷,使人情不自禁生出结交之心,绝非孙悟行能够比肩。
正在斗法的一僧一道见得这道士驾临,俱是收了道法,恭敬施礼:“拜见云舟师叔。”
这一声“云舟师叔”,顿时道明了来者的身份,围观之人皆是赞叹,看来这云舟道士在菩提洞府与太极道门皆是名气极佳。
这云舟道士笑容亦是温宛如玉,气质极佳:“你二人道法修为皆在伯仲之间,便是斗上三年,也满分胜负,道法不同,很难辩明孰优孰劣,修行勤苦,功夫精深者,自是稍胜一筹,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这云舟道士说完便是瞅着方道明,目光灼灼,眼神炯然,这最后一句竟是奔着方道明而来的。
方道明一怔,随即释然,看来对方道行不差,已是看穿他的来历,不过他也从围观之人的议论中得了一些对方的来历。这云舟道士乃是太极道门的一朵奇葩,少年得志,深得门派器重,兼之出身书香门第,大儒世家,一身品质近乎完美,故此得了儒道雅号,云舟一名乃是其俗家名讳,入得太极道门也是一直沿用,不曾另取道号。
“道兄所言贫道不敢苟同,”方道明此言一出,顿时惹来四周火辣眼光,云舟道士在这一界可谓闻名遐迩,隐隐成为榜样偶像之势,今日竟然有人反驳其修行之论,自然惹来异样眼神,其中多是不屑嘲讽之意。方道明却是视若无睹,继续侃侃而谈:“修道一途,勤苦功夫固然重要,心性、道法、历练、经验也是缺一不可,纵使再勤苦的人,缺了道心坚稳,上乘道法,即便一世苦修,到头来也是落个蹉跎岁月,道消身死的下场。”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儒道云舟,玉僧普贤
'正文'第二百四十一章 儒道云舟,玉僧普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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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道明说完此处,便不再多言,转身要走,却被一声喝住。那云舟道士依旧温文而雅,但眼神之中已是不同,多了几分凌利之意。不过他虽然对方道明所言保持沉默,却惹怒了先前斗法的一僧一道。
那道士抢先怒吼:“小小道士,竟敢口出狂言,你是何人门下,莫非师长没教过要懂得礼数之道吗?”
方道明洒然笑道:“当然教过,但师长更教过我要坚持真理。”
一旁和尚也是勃然,一连数个好字:“贫僧领教,是否只知呈口舌之能之徒!”
方道明嘿然道:“莫非此处乃侍强凌弱之地,强者才能发声,弱者只能沉默!”
这一句却是说得极重,纵然那云舟道人涵养再好,也不禁略略变色,将这一僧一道喝退,“道兄修为高远,自是不会与两位晚辈争这口舌,云舟观道兄之相,绝非我太极道门之人,请教名号,是何门派,何故来此?”
云舟一句道破方道明来历不明,顿时群情哗然,更多戒备敌视眼神。这一界创立数万年之久,虽然偶有外来之人,但也是有两派掌教或长老引路,如方道明这般孤家寡人,到处乱窜,尚数首次。
“有礼了,贫道来自神州浩土,乃道明宗掌教方道明是也,菩提洞府现任掌教普济大师将贫道引来这里,便没了踪影,想来是与贫道走岔了。”
道明宗一派众人自是没怎么听说,只有这云舟道人剑眉略皱,“方道兄来此可是寻人?”
“正是。”
“所寻何人?可有线索?”
方道明笑道:“刚刚还毫无头绪,现在却是有了。”
“莫非与贫道有关?”
方道明只是哈哈一笑,“云舟道长既然将贫道拦住,自然有所目的,道长不妨先与贫道说说,这其中关联自然明了。”
云舟道人一怔,随即笑道:“方道长好心思,贫道之所以来见方道长,只为做一和事佬,希望道长看在贫道薄面,放下执念,化干戈为玉帛,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方道明嘿嘿暗自腹诽,你这自以为是的道人,与我非亲非故,偏要强自出头,拉这偏架,只是不知有无这道行。方道明腹诽一通,便是嘿嘿冷笑:“道长好深的道行,居然一眼看穿贫道心中执念,只是不知你那好友这百余年来心中是否也是执念难消,所以才差你来做此一举,道长道行不可揣测,何不去劝那好友别再遮遮掩掩,出来应劫才是正道。”
云舟道人纵然再好的涵养,也不禁勃然色变,面色严肃,“依道长所言,定是稳压贫道好友一头,道长便这般有信心,不怕折了自己。”
“哈哈,云舟道长本心是好,只是这强自出头,为贵好友消灾减难,就不怕事与愿违,在贵好友道心种下心劫,阻碍修行,一世修行止步于此。”
云舟道长不禁动怒,正要出言斥责,不料远方突然传来一声朗朗佛号,如佛音禅雷,宏大堂皇:“云舟吾兄,毋需动怒,烦请方教主移驾,贫僧普贤在此恭候。”
这一声佛音好似禅雷,震得在场众人俱是惊讶,没想到眼前这陌生道人来此是为了寻普贤和尚了却恩怨。普贤和尚何许人也,菩提洞府近千年来一时无两的人物,不仅生得俊美之极,更是修行奇葩,与眼前这位云舟道人并称佛道双秀,儒道玉僧。
这一瞬间,方道明便觉远远处一道神念将自己锁定,随即又有一道神念将自己缠绕,这两道念头却是不同,先前一道方道明颇为熟悉,正是百余年前偷袭自己的那道元神之阳念头,至于后来一道,其修为境界也是不低,定是来自眼前云舟道人。
仙魔两道果然人才济济,元始魔宗有庄万古,仙剑门有剑一秀,菩提洞府有玉僧普贤,太极道门有儒道云舟,不知太易宗是否也有如此俊杰。方道明暗赞一声,冲着云舟道人道:“还请道兄引路。”
云舟道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暂时无法,只好喝退众人,引着方道明往前去了。
远远青山脚下,现出数位身影,待得方道明到来,这数人众星拱月般拥着一位僧人迎上前来。这僧人生得是极其俊俏,身着金色僧袍,手持晶莹佛珠,谈笑之间,亦是佛相庄严,容不得半分亵渎之意。其身边众人竟然是菩提洞府掌教普济大师,太极道门掌教太清真人,此外便是方道明熟识的普元大师,上清真人,菩提洞府的无相、无色,太极道门的道一、道本。
这些人的到来,本是与云舟道人相同目的,试图充当和事佬,化干戈为玉帛,但先前云舟道人的劝说已是失败,使得其他人等也不好再度开口,更何况这事情当初也是普贤有错在先,他们也不好为难方道明,但究其根本,在他们心中,还是对普贤太过信心,纵然二人动起手来,方道明也难以讨好,不若缄默,使其自然而退。
方道明道袍一抖,席地而坐,嘿然笑道:“怎么,普贤大师不打算解释一二,以去贫道心头之疑惑?”
普贤无奈一笑,这生平一向颇有洁癖的玉僧居然也是席地而坐,落在方道明对面:“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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