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全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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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八"全记录-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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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建于1922年的辽宁迫击炮厂,是当时中国颇有影响的军工企业。曾经在1929年制成了中国第一台载重汽车。日军的占领,宣告了该厂生产的终止。当时,厂区内仅迫击炮一项就有2200多门被日军接收,还有40多辆大小汽车,都成了日军赖以炫耀的战利品。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九月十九日
  (奉天特电19日发)
  19日午前零时45分,奉天驻在部队某大队一个中队,向工业区卫队、迫击炮厂,开始了军事行动。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九月二十日
  “带刺刀突入迫击炮工厂。——谈苦战的平田联队长。”
  (电通奉天20日发)
  占领奉天城的二十九联队,把联队本部设在满铁公所,担任维持治安的任务。访问平田联队长谈:总的来说太突然了。我率领800名战士,反击4000名###兵,不是容易的事。
  攻击迫击炮工厂的时候,我军只是一个小队,面对顽强反抗的1000名###兵。我们是带刺刀突入的。###军方面的损害是奉天城内外大约死伤有150名左右。被我军解除武装的大约有3000名。
  号外又是在自我吹嘘。其实,日军进攻迫击炮厂的时候,并没有遭遇抵抗。
  9月19日零点刚过,20多名日军冲至迫击炮厂门前。把守大门的东北军士兵,竟没有预感到死神在渐渐逼近,询问日军的来意,顿时遭枪击毙命,鲜血染红了铁栅栏门。日军以手榴弹炸开大门,蜂拥而入。迫击炮厂卫队的上尉队副闻声出来察看,被日军用刺刀挑死。接着,日军冲入工人宿舍,惨无人道地向手无寸铁的工人们扫射,“众枪齐发,工人裸体死于床下者约20余人”,厂卫队的少校队长也在混乱中罹难。
  与迫击炮厂遭遇同样惨剧的还有东三省兵工厂。19日上午10时,日军在枪杀守厂卫兵40余名后,由该厂日籍技师天也信一“带领日军进入兵工厂”。日军占领兵工厂后,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大门,并贴上“日本军占领”、“除日军外,出入者格杀勿论”的字标。
  占领,刺刀,连接着侵略者的狰狞。历史毕竟是历史,历史是任何人都无法涂改的。
  

古城经受血与火的浩劫(1)
9月19日正午,在满铁附属地和商埠地境界处,日军和日在乡军人对过往的中国进行盘查。9月19日午前9时,日军在奉天城内总商会前,看押被缴械的公安警察。9月19日午前9时,日军占领了东北边防司令长官公署。太阳旗插上城内奉天财政厅。9月19日午前6时50分,占领了奉天城内中国银行的日军。
  日军进攻北大营的同时,按照坂垣征四郎的部署,步兵第二十九联队兵分三路向商埠地南市场、北市场、小西边门进攻,直逼沈阳古城。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九月十九日
  “在满洲,日支兵力武装冲突,进行激战。
  从三方发起总攻击,占领了奉天城内。全部###人已逃避,无人影。”
  (联合大连19日发)
  我军从奉天城大西边门,小西边门及黄庙府的三方面,开始总攻击,19日上午3时,攻下城门进入城内。城内的###人,全部避难,未见人影。
  (奉天特电18日发)
  虽然号外接续报道“日支兵力武装冲突,进行激战”,同时,消息中又不打自招地写道“无人影”、“未见人影”。
  侵略者的喉舌就是这样,欲盖弥彰。
  沈阳城里,有一支武装力量与日军进行了交火。
  柳条湖的爆炸声响起后,省警务处处长黄显声掷地有声地表示:“公安局各分局队,将尽力支持,非到不能抵御时,决不放弃驻地!”“市区不能打,我拉出去打,打到底!”话语间充满着豪气。
  有人目睹了这样的场景:9月18日夜间11时左右,沈阳城内的警察们横卧在马路两侧,做准备射击姿势。
  9月19日凌晨,在日军进攻沈阳城内的商埠地和大、小西关时,三经路警察署、商埠地第三公安分局等处的警察向来犯之敌射出了愤怒的子弹。
  但是,在全副武装、来势汹汹的日军面前,警察们的反抗显得是那么的脆弱。
  当时,沈阳全城约有万名警察,分布在城区各个公安分局和警察分所。他们事前也接到了上级“不准抵抗”指示。
  当第一路日军攻入商埠第一、第二公安分局时,他们处于毫无戒备状态。日军“突施包围,先行割断电线,次则强迫缴械,将所有公安局内警员杂役,悉皆软禁一室”。然后占领一切官厅衙署,日军很快占领了南市场。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九月十九日
  “在我总领事馆附近处,也在战斗”
  (奉天特电18日发)
  与上述同时,在奉天商埠地和日本总领事馆附近,也有了战斗。因此,我奉天警察署采取了紧急警戒状态,在满铁附属地境界线,商埠地区间的各马路上,配置了武装宪兵,城内的日本人,撤回了满铁公所。
  第二路日军进攻商埠地北市场时,十间房公安分局警察上前制止日军爬上电杆,割断电线时,日军便开枪射杀。双方发生冲突,互有死伤。但日军逐渐增多,大部分警察被当场缴械,北市场很快也被日军占领。
  第三路日军向沈阳城内挺进。大约有700名日军在大西边门外分成两股,一股奔大西边门,一股奔小西边门。
  19日凌晨3时后,大小西关枪声四起,火力甚猛,攻击小西门及西南城角的日军爬上城墙向城内射击。此时,辽宁省政府主席臧式毅再次打电话催问日本领事,得到的答复是“军人行动,领事无权限制,只好请其军事当局,设法制止”。并谎称“日军决不进城”。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九月十九日
  “清除###巡警”
  (联合奉天19日发急报)
  占领奉天城内的某部联队,19日午前零时50分,出发驻扎地,联队本部1时到达了小西边门。在商埠地的###巡警,全部被扫荡。完全占领了该地。
  进攻沈阳商埠地南市场时,日军荷枪实弹地强迫警察们缴械,将分局内的警员全部软禁,“略与抗辩,非毒打即枪毙”;进攻北市场时也发生了类似的惨剧;而日军为了从大小西关进入沈阳城内,残忍地将守卫城门的中国警察枪杀。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九月十九日
  “我方警察队与公安队交战”
  (奉天特电19日发)
  19日午前1时半,与奉天郊外西塔的###方公安队和日方警察署员冲突,开始交火,到2时半,还在交战中。
  最惨烈的要数位于铁西工业区的公安局六分局。这是个只有30多名警察的分局,警察们与日军死力抵抗,双方肉搏达3个小时之久,后因弹尽援绝而被日军攻入。日军将这个分局的警察斩尽杀绝,“数十健儿,悉被日军杀害。挖胸洞腹,肝脑涂地,尸体横陈于局门外者,多日无人掩埋,状极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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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经受血与火的浩劫(2)
日军在沈阳城内四处鸣枪扫射,攻击各个公安局所,迫使警察向宪兵缴械。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为避免做无畏牺牲,黄显声组织一部分警察进行了有序撤退,经新民向锦州集结待命。
  4时许,日军由城墙西南角登墙入城。他们一面包围警务第一分局及宪兵司令部,一面割断电线,占领电话局、有线电台,内外消息,全部断绝。随后,小西城门被打开,大股日军蜂拥而入,擎枪架炮的装甲车也冲入城内。
  日军从小西门冲进沈阳城后,迅速占领了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他们以满铁奉天公所作为城内临时指挥所。
  至9月19日6时30分,日军占领了沈阳城。
  紧接着,日军接收了省城内的各个党政司法机关。省政府门前的木牌,被日军砸毁,所有的职员逃离一空,文卷印信都被日军掠去。省政府主席臧式毅遭到拘禁,后来在威逼利诱下,成为伪满洲国的奉天省长。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九月十九日“占领各银行”
  (奉天特电19日发)
  日本军全部占领城内,满铁附属地的东北省官银号,及交通银行等,###方面的金融机构。
  沈阳的各处金融机构同样遭难。东北地区最大的金融机构——东三省官银号被日军占领,日本人如获至宝,在门口贴上“擅入者枪毙”的字样。9月19日晚间,日军用载重汽车将官银号内的现大洋运走。
  正如号外所言,东北边业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等皆被日军占领,钱款损失惨重。
  张氏帅府被占领。张作霖的五夫人张寿懿带家人出走小南关天主教堂避难。
  后来,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把从帅府洗劫的张学良家产装了两火车,运到北平试图交还给张学良,张学良怒不可遏地说:“这样待我,等于羞辱我,你把我的东西拿回去!不拿,我全在火车站烧了,羞辱你。你要还,还给我东北三省,我东北三省比你日本四岛还大呢!”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九月十九日
  “奉天城内是大混乱,响彻隆隆炮声”
  (联合奉天19日发急报)
  奉天城内,已进入了交战状态。城内大混乱,我官宪对城内及商埠地的日本人,下达了撤回命令。目前炮声隆隆的奉天站,我兵乘坐货车,出动北大营。
  沈阳市内的军事机关、通讯机关、学校、社会团体都沦于敌手。
  日军进入沈阳城后,暴行令人发指。
  清晨时分,街头高悬日本旗,巷口张贴着宪兵队的布告。上午9时,日军在沈阳全城贴出以本庄繁名义发布的大布告,编造谎言,把挑起战争的责任推给了中国。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在城门和机关等要地。日军的兵车、炮队,在街道横冲直撞,日本浪人,耀武扬威地肆意抢掠,道路旁横卧着淌血的尸体。
  沈阳,一片恐怖,一片混乱,经受了一场血与火的浩劫。
  

国难降临时的不抵抗命令(1)
九一八事变之前,东北的局势危如累卵,张学良忧心忡忡。这时他接到蒋介石的电报,约他去石家庄密谈。
  9月12日,张学良抱病来到石家庄车站,听了张学良关于东北局势的汇报后,蒋介石说:“最近获得可靠情报,日军在东北马上要动手了,我们的力量不足,不能打,我考虑只有提请国际联盟主持正义,和平解决。我这次和你会面,最主要的是要你严令东北全军,凡遇到日军进攻,一律不准抵抗。”临别时蒋介石又一再叮嘱:“汉卿,我们就是不抵抗主义!这是我说的,但是你不许对别人说这话是我蒋某人说的。”
  东北易帜后,东北的一切外交事宜必须听命于南京政府,听命中央的思想,使张学良只能把蒋介石的这些不准抵抗的指示如实地传达下去。不准抵抗的命令如同紧箍咒,捆住了张学良,也麻痹了东北军。
  9月18日张学良抱病邀请英国驻华公使兰普逊等友人,观看著名京剧大师梅兰芳《宇宙锋》,60多年后,张学良却记得那晚观看的剧目叫《风筝误》。
  看戏的原因,有材料说是为了赈济辽西水灾答谢有关人士募捐的义演,张学良还在演出前号召大家踊跃捐款。但时任张学良侍卫副官的刘余庆回忆:“为纪念东北军出兵关内、和平结束中原大战一周年。”
  看戏的地点,也有中和剧院、新明戏院等不同说法,皆源自张学良身边人的回忆,然而这些细节已经不重要。
  不论如何,张学良身在北平,远离东北的政治、经济中心。
  晚10点半左右,副官向他报告东北军参谋长荣臻来电话,日军已占领北大营,张学良匆匆离开包厢,返回协和医院的病房。
  9月19日凌晨1时,张学良在北平协和医院召集紧急会议,商讨应变对策。
  但是,会后张学良向蒋介石和南京政府请示,蒋介石的回电竟说:“沈阳日军行动,可作为地方事件,望力避冲突,以免事态扩大,一切对日交涉,听候中央处置可也。”
  张学良又派万福麟和鲍文樾赴南京请示对策,蒋介石亲口对他们说:“你们回去告诉汉卿,现在他一切要听我的决定,万不可自作主张,千万要忍辱负重,顾全大局。”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奉天旅长连恳请出阵,张学良给予激励。”
  (北平特电27日发)
  锦州危机的说法是###对国际联盟的宣传,但实际上也非常紧张,张学良连日命令在当地的荣臻等做好警备,关内的奉天军是极度紧张,26日有10余人的旅长连(同于一般师长),访问张学良请求出阵,对此学良用感激的口气演说“一切已派万福麟到南京,向蒋总司令作了请示,很快能知回答。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行动应当服从于中央的指挥,我的立场同各位旅长是一致的,只有了上官的命令,我本率先士兵,一马当先。”
  万福麟可能是在27日晚6时坐飞机返回北平。
  万福麟一行返回北平后,张学良又召集心腹商量时局,于学忠建议:在锦州奔丧的张作相和滞留北平的万福麟两位东北军副司令,应该各自返回吉林、黑龙江的防地,掌握部队。张学良说:“我现在正命荣臻担任这项任务。”
  张学良想得太天真了。沈阳沦陷后,东北军第七旅在十几天之内撤退到锦州。
  9月23日,张学良下令将东北军政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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