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医生大揭秘:我的病人是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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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医生大揭秘:我的病人是总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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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侍卫长通知,总统将在十分钟后出发。”他脸上挂着一副权威的表情,对着自己的报话机说道。于是,特勤处、白宫通讯处、海军一号驾驶员、负责监视特勤处频率的军事人员都收到了这一消息。大厅中,站在我们旁边的特勤处特工向那位军事助手竖起了大拇指。这个赞许的信号马上钻进了他沾满汗水的脑袋里,于是他显得更加趾高气扬了。然后,他发现我正在看着他,就看着别处小声地对我说:嗯,谢谢,夫人。”
  我心领神会地小声回应道:没什么,少校。”
  2
  “雄鹰和常青树,南草坪。”当总统和克林顿夫人从外交接待室出来向南草坪走去时,总统的特工负责人对着袖子上的话筒说道。此时,等候在南门廊西侧的摄影记者们将镜头对准他们,闪光灯如暴风骤雨般此起彼伏。我跟在他们身后,小心翼翼地走在湿漉漉的草坪上,尽量避免出现在镜头之中。我不断提醒自己,保持在镜头之外,不要绊倒。到白宫报到的第一天,我们就被告知应该尽量避免出现在照片之中。白宫军事办公室向我们传达的工作纪律是 :你们必须避免抛头露面。对我来说,这是一条很容易遵守的规定。作为一名菲律宾海军船员的女儿,远离公众视线是深植在我 DNA 中的一条基本理念。
  海军一号的后舱门砰的一声关闭。我坐在面对舱门的有垫座椅上,将身上的蓝色海军毛绒大衣裹紧,但仍在不住地打着寒颤。特工负责人坐在我对面的折叠座椅上,他戴好耳机,以便需要时与驾驶舱中的飞行员通话。这位特工肯定看到了我紧裹大衣瑟瑟发抖的样子。他通知飞行员道:医生所在的地方有点冷。你能把温度升高一点吗?”一会,当我们飞离南草坪时,机舱中的温度已经升高了。
  我向直升机前部望去,看到了总统和第一夫人。他们相对坐在印有总统印章的宝蓝色座位上,正在阅读情况简报。总统私人助理和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正在阅读总统的行程安排。当海军一号从南草坪起飞时,我朝窗外望去,看到华盛顿纪念碑顶上的红灯正如脉搏一样有规律地闪烁着。海军一号向南倾斜飞行时,距离纪念碑特别近,几乎一伸手便能摸到它的顶端。我知道,很少有人能如此近距离地从空中俯瞰它,而且乘坐的是总统的专用直升飞机。直升飞机掠过潮汐湾时,我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敬畏与感激相互交融的感觉。

第1章 甜蜜的梦(4)
当我们快要抵达安德鲁空军基地时,我看到了窗外的波托马克河。我想,这次行程的计划安排得实在太快了。约旦国王侯赛因刚刚去世,正如白宫内部经常说的那样——你去世,我们起飞。这意味着空军一号必须做好准备,将总统送往约旦首都安曼,参加国王的国葬。乘坐总统专机的人员包括总统及夫人、白宫高级幕僚、国务院官员、特勤处特工、白宫新闻处职员、我的白宫医学部成员等等。这次旅行非常特别,因为机上还有另外三名特殊乘客 :前总统乔治·布什 4、吉米·卡特和杰拉尔德·福特。我期待着见到老布什总统,1992 年当我刚刚进入白宫时,他是我的第一个“第一病人”。在克林顿总统夫妇的一次旅行中,曾遇到过卡特总统。几年以前,在威克森林大学的一次宴会上,我也曾与福特总统一起吃过饭。
  离开白宫 15 分钟后,海军一号降落在安德鲁空军基地。总统和夫人从前舷梯下了直升飞机。等候在柏油飞机跑道上的摄影记者们拍站在空军一号前的柏油跑道前,后面是白宫新闻部工作人员。服役期间,我曾到过100多个国家,大多数都是在我做白宫医生时发生的。摄了他们抵达的画面,随后总统神态凝重地走向 747 客机舷梯。与此同时,位于直升飞机后部的两个菲律宾裔贴身男仆弗莱德·桑切斯和利托·巴蒂斯塔正在搬运总统和第一夫人的行李。当我从直升机上卸下自己的医药箱、心脏除颤器和公文包时,我拍了拍弗莱德和利托的背。他们都微笑着以示回应。我小心躲避着照相机镜头,快步走向飞机后部舷梯。
  站在空军一号前的柏油跑道前,后面是白宫新闻部工作人员,服役期间,我曾到过100多个国家,大多数都 是在我做白宫医生时发生的。
  我喜欢空军一号,离开白宫之后,这里就是我的家。当我朝飞机前部医务人员舱位走去,路过新闻区时,向坐在那里的白宫新闻部记者们挥了挥手,其中有几个人向我挥手作答。一位记者问道:嘿,医生,我们能喝那边的水吗?”
  “瓶装水,而且喝得越多越好。”我对他说。
  然后,我从特勤处成员旁边走过,看到一名特工在飞机起飞前已经酣然入睡了。这次海外之行安排得过于仓促,每个人都连夜加班,尤其是特勤处的工作人员。但是,当我们升空之后,他们至少可以有十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有些人很快进入了这种状态。
  在下一个舱位落座的是白宫工作人员,一位高级职员向我要一片安眠药。我让他飞行期间到医护人员舱找我。从每个舱位走过时,我都会在脑海中浏览一遍人员名单。机上的所有人员都是我潜在的患者。
  当我来到医务人员舱位时,乘务长蒂米·科尔文走了过来。他身穿饰有机翼图案的蓝色马甲,前面用金色字体印着他的名字,看上去神采奕奕。虽然他在空军服役的时间已经超过 25 年,但是外表仍然很年轻。
  “你好,医生。所有人都已登机,包括三位总统。他们在高级职员舱位。”他站在下一个舱位点着头对我说。
  “他们在哪里睡觉?”我问。我知道,空军一号里的床位非常稀缺。总统所在的前舱有两张床,剩下较为正式的床位都在医疗舱——固定在墙壁上可折叠的两张单人床垫。这是为需要监护或治疗的病人准备的。如果没有病人,长途旅行时我常常睡在其中一张床上。不过,我很愿意让自由世界的前领导人使用我的折叠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1章 甜蜜的梦(5)
蒂米答道:我将三位总统安排在了高级职员舱位。”
  这里有三张大号活动靠背扶手椅。虽然这些皮制座椅坐上去很舒服,但是坐着的人不能平躺睡觉。我正在想象三位特殊乘客如何在这些座椅中睡觉时,蒂米不无得意地说道:我从沃尔玛购买了三套崭新的睡袋,方便他们使用。”
  我无法想象几位前总统在高级职员舱地板上睡觉的情景。“蒂米,我无法想象让他们躺在地板的睡袋中休息。请转告他们,他们可以使用医疗舱两张折叠床和活动靠背座椅。”
  蒂米脸上露出笑容,马上跑去告诉总统们我的盛情邀请。
  走进医疗舱时,我迎面看到一位身穿手术服的高大英俊的黑人。海军上尉文斯·斯塔克斯神态疲惫地向我招呼道:下午好,夫人。我已经将血浆放进了飞机的肚子里。”到海外旅行时,白宫医学部常常携带几单位血浆,在急诊时供总统和第一夫人使用。飞行过程中,盛放血浆的便携式容器存放在机腹中。
  文斯·斯塔克斯是白宫六个护士之中的高级护士,经验最丰富,在白宫的工作时间也最长。由于通知时间短,客人又非常特殊,我要求文斯协助我处理飞行过程中或在安曼逗留期间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
  “做好准备,以防夜间有客人来访。”我放下医药箱并在他对面坐下后说道。
  “让我猜猜。”他微笑着,珍珠一样洁白的牙齿与乌檀似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们都是总统先生。”
  “没错。”我点点头,“所以,我们必须格外细心。”
  文斯马上行动起来,将两张折叠床从墙上放下来,然后将床单和枕头铺在薄薄的床垫上。作为点缀,我们还准备了三张席位卡,用总统印章印上“总统先生”几个字。像五星级饭店的接待处一样,文斯将席位卡和薄荷放在每一方枕头和我对面的椅子上。进入白宫以前,文斯是一名重症护理护士,我猜他可能从来没想到将来有一天自己会做铺床的工作。
  在我们安排舱位准备迎接夜间客人的时候,蒂米已经面见了三名前总统,告诉他们“医生的邀请”,晚上可以到医疗舱的折叠床上休息。他们都满心欢喜地接受了邀请。第一个来休息的是吉米·卡特。他面带微笑,眼神明亮清澈,身穿运动装,看上去非常轻松舒适。作为一名前海军军官,他打趣地询问我是否可以“登舱就位”。我请他任意选择两张床和一张躺椅作为自己的休息位置。卡特总统径直走到下层折叠床,并坐到床边上。他朗声笑道:这和潜艇上完全一样。”
  “做个甜蜜的梦,总统先生。”我说。我很少回家服侍孩子们上床睡觉,不过一旦有这种机会,我常常这样与他们道晚安。
  福特总统接着走进来,他身材魁梧,但略显疲倦。他低头看了看躺在下床上盖着毛毯已经睡去的吉米·卡特。我请他从上铺和我对面的躺椅中任选一个。“啊,我选躺椅。”他说,“我觉得躺椅更舒服。”我递给福特总统一件毛毯,然后将灯光的亮度调低。
  老布什总统是最后一个前来就寝的客人。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觉吗,康妮?”他眨着眼睛开玩笑道。
  “完全服从总统命令,总统先生。”我答道,并热情地拥抱了他一下。他是我遇到的第一位总统,在我心目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
  然后,我低头瞥了一眼他的拖鞋,注意到上边印着总统印章。“这鞋真漂亮……”我准备和他开个玩笑。

第1章 甜蜜的梦(6)
“噢,别拿这个取笑我。”他马上打断我的话说,“这些爱开玩笑的家伙。”他头朝向卡特和福特总统,“刚才已经拿拖鞋说事了。”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哦,我想他们只是羡慕罢了。”我安慰他说。他微笑起来。“总统阁下,我们为您留着上铺呢。需要我帮您爬上去吗?”
  “不劳夫人大驾了。”布什总统看了一眼文斯,他已经准备好了过来帮忙。这位 75 岁的前总统将一只脚稳稳地放在下铺上,以免惊醒熟睡的吉米·卡特。然后,他向上悬起身体,爬进上铺。文斯和我差点为他干净利落的身形拍手叫好。他拉过毛毯盖在身上,很快进入梦乡。
  我坐回自己的座位,再次将灯光调低了一些,只开着地板灯。文斯坐进剩余的那张椅子,也很快滑入梦乡。夜色越来越深,我却无法入睡。每当我乘坐空军一号时,这几乎已经成了惯例。利用别人睡觉的机会,我再次检查了工作的准备情况——在安曼降落之前,我要在
  脑海中重新审查一遍各项准备工作。
  由于国王突然去世,启程安排十分仓促,以往总统到国外访问,一般需要几个月的准备时间,现在只有短短几个小时。20多个小时以前,我们刚刚向安曼派遣了一名白宫医生,检查当地指定的医院,为总统意外生病或受伤做好准备。白宫高级职员已于两天前抵达,而且幸运的是,无一人因水土不服而生病。空军一号降落后,那位白宫医生将到机场迎接我们,并与我和文斯一起随车队行动。万一出现紧急情况,我们三人将负责照顾总统。不过,我们还必须为第一夫人和三位前总统的健康负责。按规定,我必须形影不离地跟随总统,文斯和另一位白宫医生则负责照顾其他病人。坐在黑暗之中,我在脑海里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又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
  我环顾了一下医疗舱,借助昏暗的橘黄色地板灯,看到三位前总统依偎在毛毯下,微微发出鼾声。在二月一个春寒料峭的夜晚,一名菲律宾裔女医生和一名非洲裔男护士担负着照料他们健康的重任。
  几个小时以后,克林顿总统走进医疗舱。他那头黑白相间的浓密卷发稍稍有些凌乱,眼袋也比往日更加明显,这是他最近长时间工作的结果。他看了看三位睡觉的客人,然后向我笑了笑。我默默地朝他点点头。尽管工作繁重,尽管睡眠时间只剩几个小时,克林顿总统仍然不忘主人的身份,睡前先来探望自己的客人。
  克林顿总统走后,文斯抖动了一下身体便惊醒了。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本能地看了看三个被我们照顾的对象。我闭着眼睛小声对他说:看看他们是否还在继续呼吸。”
  “让他们继续呼吸”是我九年来每天 24 小时都在做的工作,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那么,我是怎么成为总统的私人医生的?事实上,我命中注定要成为美国“第一患者”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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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命定职责(1)
1
  成为白宫医生之后,我就开始了一段常人难以想象的职业旅程,我的人生也出现了彻底变化。事实上,绝大多数在白宫担任过形形色色职务的人都习惯以白宫作为分水岭,讲述前后不同时期的人生经历。我也不例外,唯一的差别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上司会指派我从事这一工作。尽管我不存在资格问题——一个拥有各种优秀医学证书的海军中校,但是这一职位常常由那些有门路的人担任。我是一个菲律宾裔海军勤务兵的女儿,这等好事怎么可能落到我身上呢?
  事情发生在 1991 年夏天。当时,我已在海军服役十年,正在圣地亚哥海军医院工作。这所医院位于风景秀丽的巴尔博亚公园,是西海岸规模最大的军事医院之一。它的业务十分繁忙,是一座大型医疗中心,内科部在争夺圣地亚哥现役和退役军队患者方面一直遭到外界的挑战。我是内科部部长兼内科门诊主任。我的日常工作非常繁重,早晨 7:30 听取晨间汇报,或者如内部人员所称的“晨间纠错”,即先由年轻医生汇报夜间工作情况,谁接受了什么任务,实施了什么治疗措施,有没有急诊等等 ;然后再由高级职员进行“早间评讲”,指出值班人员疏漏了哪些诊断内容,应该安排哪些化验。因为这是一家教学性医院,所以我们部一直严格实施内科实习计划,尽可能杜绝喧闹行为,与军舰上安排业务时吵吵嚷嚷的场面完全不同。
  一个小时以后,我会带领自己的医疗小组巡查各个病房。完成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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