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医生大揭秘:我的病人是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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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医生大揭秘:我的病人是总统-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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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坐在接待室里想这些的时候,附近一间办公室突然传出一个男子令人恐怖的低沉嗓音:我准备面试下一个。”
  艾尔·罗伯茨陪我来到白宫一层的医生办公室。我已经接受了三位白宫医生的面试,现在要接受最后一次面试,由 J。 伯顿·李三世本人决定我的命运。罗伯茨将头伸进李的办公室,说我已经来了。我静静地坐在拥挤的接待办公室内的一张椅子上,他的秘书饱含同情地向我微笑着。她肯定在想,他们之所以让我参加面试只是为了满足少数民族参与比例的规定而已。办公室位于白宫首层。大厅对面是通往二层以及总统私人寓所的电梯。
  艾尔·罗伯茨站在门厅过道里。他看上去友善、真诚、快乐,在我整整一天的面试过程中,罗伯茨扮演着一个体贴周到的主人角色。他告诉李医生:我没带她的服役记录资料,李医生。阅读之后,我将那些文件放在了老行政楼门诊。”
  “哦,没关系。”那个爽朗的声音马上说道, 我不需要记录资料,我要独立做决定。”然后,我听到一本书被啪的一声放在桌面上。
  艾尔往后退了一步,面带歉意地向我看了一眼,摆手让我进去。“谢谢你,中校,你对我帮助很大。”然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默祈祷着走进了办公室。如果有希望,请给我暗示。
  李医生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举止优雅。他浑身洋溢着贵族气质,精明老到,完全有资格在名字后面加上“三世”这一称呼。他与第一家庭有多年的交情。在白宫之中,他是少数几个有资格直呼总统和第一夫人名字的人。
  “我想,你是玛丽亚诺医生吧。”李医生将手伸出来,脸上挂着外交家般的微笑,与我握手的同时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一番。
  “李医生,能到这里来是我的荣幸。”我抬头看着他说,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寻找某种答案。我看到了一种足以让我微笑的东西。
  请给我一个暗示。不过,我看到的是一枚邦迪创可贴。
  他的前额上贴着一枚普普通通的棕褐色邦迪创可贴。当我的小儿子膝盖擦伤、不断哼哼唧唧地叫喊时,我就会给他贴上这东西。李医生受了一点轻伤。这个发现告诉我,在他威严的外表下是一副温柔的心肠。因此,我不能为他的外表和举止所迷惑。
  现在,他的态度又从一名外交家变成了一位法官。“坐下。”李医生指着他木制办公桌对面的一把扶手椅生硬地说道。
  “好的。”我对自己说,等着他先坐下,“但是我已经摸到了你的底牌,伙计。”在军旅生涯中,我曾经遇到过很多傲慢的人。很多人希望给我一个下马威,他们心肠冷酷、态度生硬,但我都会与他们针锋相对顶着干。不过,我暗暗告诉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同,千万不要反应过度。
  我没有生气。相反,我表现得非常镇静。事实上,我安静得就像参禅入定一般。在这场面试中,我什么也不会失去。幸运的是,我已经捕捉到了一种迹象,我要设法让它进一步敞开。

第2章 命定职责(6)
李医生注意到,按军队习惯,我在等着上司先坐下。我看得出来,我的这一表现起了作用。虽然是一名文职官员,但他明显重视军事纪律和礼节,不过他可能没想到一位女士会这样。李医生坐好之后,我也跟着坐下了。
  “你为什么想从事这份工作?”他开始提问。他不喜欢东拉西扯,一开始便直奔主题。
  我坐着沉默了一会儿,以便化解他咄咄逼人的表现。我没有做出愤怒的反应,然而过去六个月对这次面试的种种预测再次涌上心头。我将坐着的身体微微前倾,平静地注视着他。“李医生,”我不慌不忙地对眼前这位克林特·伊斯特伍德5说,“现在是我回报的时
  候了。”
  我的回答让这位可爱的医生放松了戒备,他看上去有些疑惑。最后,他不由自主地问道:嗯?”
  “我非常感激这个国家。”我发自内心地说道,尽管当时我对此并没有特别注意,“我父亲是一个贫穷的菲律宾人,但很有自尊和个性。40 年代,他获准加入了美国海军,海军为他和他的家人在美国提供了很好的生活环境。我哥哥、姐姐和我都获得了高等教育奖学金。海军为我支付了医学院的学费。我的家人和我欠美国的实在太多。所以,如果有幸担任三军总司令的医生来回报这个国家,我想那正是我想做的。”
  房间内一片寂静。李医生似乎有些震动,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说实话,这也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之前,我根本没有准备这番讲话,完全是有感而发。
  “你能在这里做什么?”他问。现在,轮到我惊讶了。
  “你看到我袖子上的这些条纹了吗?”我指了指自己海军制服上的中校军衔标志。“我在海军中呆的时间越长,得到的杠杠也就越多 ;得到的杠杠越多,他们让我承担的行政工作也就越多。”我指了指他面前的红木桌子,“李医生,我不是一个习惯坐办公室的医生,我喜欢在战壕里工作,我曾在部队一线、军舰、外国港口等地工作。所以,我才有今天的成绩。”他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表示同意。我不知该如何判断他的这一举动。
  突然,李医生站了起来。“就个人来说,”他语气严肃地说道,“现在我们可以结束这次面试了。”
  “噢,不。”我想,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面试,也是最短暂的。现在,他要将我赶出门去了。仅仅 60 秒钟就解决了战斗。”我站起身,准备面对令人失望的答复。
  他郑重地说:不管他们今天或明天面试什么人,我决定你已经得到了这份工作。你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太意外了,他的话吓了我一跳。我脱口而出:恭听您的吩咐。”然后,我又意识到,我的忠诚调查还没有完成。他猜到了我的想法。
  最后,李医生微笑着说道:忠诚调查吗?不必担心。军事办公室的小伙子们会处理好的。”然后,他又露出一丝精明狡黠的微笑,虽然脸上出现皱纹,但是那枚邦迪创可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我会向芭芭拉介绍你的情况,我们又增加了一名生力军。”他干净利落地和我握握手,大步走出办公室,穿过接待处 ;艾尔·罗伯茨和李医生的秘书惊讶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在我们的注视下,李医生穿过走廊,乘坐专用电梯去二楼向第一夫人通报自己的决定。
  我跟着李医生走出办公室,站在接待区。艾尔·罗伯茨看着我,肯定认为结果不妙,怯怯地问道:怎么回事?”
  “我想,我得到了这份工作。”我略带犹豫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艾尔才醒悟过来。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也随之眯了起来。“我想,我们要好好款待一下另外五名候选人了。”艾尔满脸微笑,他深知老板的脾气,“一旦伯特做了决定,谁也别想让他改变主意。”
  

第3章 侍者之女(1)
1
  我将如何为白宫医生这个新工作做准备呢?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其实自从 1955 年在菲律宾出生以来,我就一直在为这个工作做着准备。我父亲是美国海军的一名侍者,被分配在桑莱岬海军基地,为海军中将休·古德文及其妻子埃莉诺服务。埃莉诺是旧金山一位著名医生的女儿,出身名门,风度优雅,嫁给了一位来自佐治亚州的将军。她对在自家工作的菲律宾侍者的家庭生活很感兴趣,从来不会忘记给孩子们送生日礼物或者圣诞礼物。我父亲对古德文夫人非常敬重,他甚至希望让她以教母的身份出席我的天主教洗礼仪式。不过,因为埃莉诺不是天主教徒,所以我们的教区牧师不同意。
  为了表达对她的敬意,父亲给我起名埃莉诺,并将其写在我的出生证明上。最初,父亲根据“圣母无原罪始胎”6 为我起名康赛·普西翁 7。在我出生前一年,母亲曾在菲律宾甲米地的无原罪受孕神殿礼拜。她常常饮用神殿里面的圣水,认为这样可以增加受孕机会。受神殿中美丽的圣母玛利亚神像的启示,母亲祈祷说,如果自己将来生一个女儿,就给她起名康赛普西翁。但是,当出生证发下来以后,海军中将妻子的威力超过了圣母玛利亚,康赛普西翁退于次要位置成了中间名。与每个海军军营中的情况类似,中将的妻子占有极高的位置。
  当我出生不久时,海军医院中的医生发现我严重脱水。最近的新生儿重症护理中心位于克拉克空军基地,乘飞机需要 45 分钟才能抵达。于是,出生仅仅三天,我便坐上了急救直升机,这是我人生里众多直升机旅行的开始。我在前面已经说过,直升飞机螺旋桨发出的“嗖嗖嗖”的声音在我以后的人生中起着重要的标志作用。虽然我不记得那次旅行,但是它肯定对我有影响。
  我的父亲,海军三等士官、勤务兵安吉尔·C。玛丽亚诺。(家庭照片,1949年拍摄)
  两岁时,我与母亲和哥哥一起飞往夏威夷,我爸爸安吉尔·玛丽亚诺被调到了那里。爸爸提前飞往檀香山,在珍珠港的一个海军公租房中安置我们的新家。我对那次旅行的记忆仅仅局限于后来妈妈逢人便讲的我的勇敢表现。旅途中,飞机要在夸贾林岛加油。当乘客们从候机楼返回飞机时,妈妈一只手拉着我的哥哥,一只手拉着我。当螺旋桨开始转动后,大家都加快了脚步。因为跟不上妈妈的速度,我重重地摔倒在停机坪上,擦破了膝盖,但我没有哭,只是站起身,继续向飞机快步走去。妈妈转过身看到年仅两岁女儿的这一反应后,既担心又高兴。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这种坚强的表现成了我今后人生的根本行为原则 :跌倒之后从来不像一个小女孩那样哭泣,而是起身继续前进。
  我儿时最早的记忆之一也颇具象征意义——我怒不可遏的愤怒反应。三岁时,我们家已经在珍珠港的海军公租房生活了一年左右。我记得当时我正坐在自家由混凝土和沙浆建成的连体别墅第二个卧室的木地板上,这里也是爸爸的书房。我面前放着一个粉红色的塑料不倒翁娃娃,脸上带着滑稽的微笑,前后摇摆,肚子里边叮叮咚咚的铃声非常吸引我 ;他脸上的微笑让我很想拥抱他,我越动他,他肚子中的铃声也就越响。然而无论我怎么恳求他,这个冷冰冰的塑料娃娃脸上都是那副一成不变的傻笑、丝毫没有反应,于是我生起气来。多年以后,当我回首往事,发现每当我出现类似情绪、越来越愤怒时,都是因为对方是“塑料人”,即那种我无法利用逻辑说服的执拗之人或者不能利用感情触动的人。

第3章 侍者之女(2)
按如今的话说,我父母都出身于菲律宾的中低阶层家庭,虽然算不上贫穷,但绝对不富裕。不过,妈妈的父母还是设法让她上了马尼拉的一所学校,后来她在那里成了一名牙科医生。对于爸爸来说,年轻时加入美国海军无疑是人生的一次转机,尽管菲律宾服务生尤其是军舰乘务员与富裕家庭的仆人没有什么区别。回想过去家中的照片,我很怀念外婆的一张黑白照,她的黑发向后梳理成圆形发髻,站在邻居家的一座茅屋前,用手慈爱地拢着自己的四个孙辈 :三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我站在中间,衣服凌乱,头发乱蓬蓬的,显得非常桀骜 不 驯。 从 外 婆 的 脸 上,你可以猜到她坚毅的个性;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她都会保持高度的尊严。我发现自己与外婆有很多相同之处,那种处变不惊的性格让我能有效地克制自己的愤怒心态,坦然面对人世间的各种不公平现象。
  我外婆普拉西达·金科自豪地站在孙辈后面,从左往右依次是 :泰茜、我(两岁)、雷米和小何塞。摄于1957年,不久我便随父母离开菲律宾移居到美国生活。(家庭照片)
  我的彩色照片也具有象征意义,不过都是在夏威夷拍摄的 :繁茂的绿色植物,红褐色的土壤,亮晶晶的粉红色沙子。那个脸上脏兮的小淘气已经变成了一个身穿粉色衣服、脸带天真笑容的小女孩。我站在一块生日蛋糕前,上面插着五支蜡烛,旁边是四个与我年龄相仿的白人小女孩。眼睛的形状、头发的颜色、皮肤的深浅、雀斑的多少,都显示出我们之间的明显差异。我当时模样就像一个中国娃娃,而且讲两种语言 :我父母的邦板牙方言和英语。我的英语是从社区小朋友和尼米兹小学学到的,但主要还是来自于星期六上午播出的电视动画节目。
  我家搬到夏威夷之后,我只能讲父母老家邦板牙省的菲律宾方言。我很快学会了讲英语,我在美国的童年生活主要由一系列在社区和学校的同化活动组成。这是一个相当艰难的过程,因为我的姓名、面容、语言等等都与美国传统格格不入。当时,我决心只讲英语,而且要口齿流利、纯正地道。我拒绝讲菲律宾语,甚至拒绝父母的本族文化,因为我发现他们由于英语不流利而被人当成二等公民。从很小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如果我想成功,就要比任何一个白人同学的英语讲得还要好。
  作为一个海军乘务员的女儿,我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们属于军队侍者阶层。每当我们去将军官邸探望父亲时,我们总是从厨房门进入。父母教育我们,这就是我们的身份 :从后门进入厨房。受这一原则影响,我潜意识之中形成了一个根深蒂固的印象 :你不够优秀。这个紧箍咒一样的印象变成了我成功人生的秘诀,它就像一个响亮的战斗口号,激发了我的倔强心理,内心总是燃烧着一团熊熊怒火,我一定要证明自己是出类拔萃的。这一心态赋予了我无穷的力量,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军队,它一直支撑着我勇敢面对人们对我的所有怀疑和轻视。
  在学校,我发誓要成为班上最优秀的学生。小学时,我各科成绩都非常优异 ;从圣地亚哥中学毕业时,我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表了毕业演讲。在檀香山尼米兹小学,我性格安静、柔顺、聪明伶俐,是老师眼中的乖学生。童年时期的另外一个标志性事件是我被学校选为“初级警官”。“初级警官”都是优秀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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