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美气鼓鼓的蹂躏着手上的娇艳欲滴的百合花。有没有搞错?不过是再婚,呃,再一次与同一个人结婚而已啊,干什么弄得象是企业联姻一样?环顾四周,明亮的阳光,绿盈的草地,缤纷的五彩气球,衣香鬓影的名流仕女间,交梭着端着鸡尾酒四处走动的服务生。空气中是兴奋之情。气氛中唯有欢欣之意。
这是场就连在上流社会都不常见的奢侈至极的欧式婚礼。
粉色的玫瑰搭架成弧状拱门,映出一棚的娇媚喜气。
弧状拱门前,一对新人并肩站立于神父面前。一袭高领无袖的珍珠白礼服,衬出她的越加娇媚动人,当然除了她的那副怨妇的模样。
“美美乖哦,马上就完了。”然后意指上面的他从梵蒂冈拉来的红衣主教可以开始了
“展挚,你愿意遵守婚姻的誓约,并许诺一辈子照顾并爱护何心美吗?”神父对着含笑的新郎问道。
“我愿意。”新郎深情地凝望了下身旁气鼓鼓的新娘。
“何心美,你愿意遵守婚姻的誓约,并许诺一辈子照顾并爱护展挚吗?”神父再次开口,抬头望向气质非凡的新娘。
“展挚?”她惊呼出声,双手插腰,凶悍着瞪他,“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而妄顾台下有无数的人都在关注着他们这一对新人正在等她说出那三个字!
“大嫂,这种问题,你们还是回去再说好不好?”
大嫂?何心美突然之间想起来今天是他的妹妹作伴娘,只是因为自己一直对今天的婚礼抱怨所以到现在才注意到身旁较小的身影,“展听……不,展芳雨?……不,是展听雨!……等一下……”天啊,谁来扶助她然后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相守十年的老公突然之间改名叫展挚,而展听雨的妹妹居然变成了他老公的妹妹!医院里的事情搞的她头晕眼花,到现在……她其实还有些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问他们所有人,他们给她的答案都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靠!
那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啊?
“美美不是吧?我们不过八年没见而已啊,你就把我给忘了啊?我是听雨啊!”奸笑着,满意的看到了新娘倒在了王挚,……哦不,是展挚的怀中。
“我现在正式宣布你们结为夫妻。”展听雨那管上面的红衣主教半张着口,无可奈何等不到她说我愿意的样子。
她的话甫出口,彩带与玫瑰花瓣伴随着人群起哄的欢呼一起撒向这一对新人。
“新郎吻新娘!”
人群中起哄的声音围绕着两位新人,新郎温柔地以指尖挑起欲要昏厥的新娘白皙的下领,在印下吻之前,在她的唇边低喃:“不管我是谁,我都爱你一生。”
是啊,这样不是最好的吗?展听雨满意的决定要偷偷的退出人群,沈夜尊有个合同,一会就到,她可不希望一会碰到。所以哦,看着还没有惹到麻烦,脚底抹油,先溜……
“听,你打算去哪里?”沉稳的嗓音中蕴藏着一股怒火。
仰起头,面对上面的巨人,她只有傻笑,“呵呵,好巧啊,砚。”是啊,她该庆幸不是那个人。她还没想太早结婚。
“是啊,玩得我们很开心啊。”谭惜泪已经堵住了她的退路,这女人骗了他们八年之久,那么该怎么办呢?嘿嘿,家法伺候!
说完两个人提着她的衣领就朝阴暗的小角落里走去……
“我要离婚,我要离婚,我要离婚,喂,你们听到没有?”何心美扯着及地的婚纱,在客厅里打转。
“不是吧?美美你疯了,你看到礼单上的东西了没?‘展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四季’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还有法国农庄一栋,中央公园豪宅一套,法拉利一辆,哇,还有啊,阿拉伯的油田一座!”谭惜泪看着上面的东西啧啧称奇,光是她这样大概的估算就是多少个亿从脑子里荡过去啊。
“你喜欢送你。”看到展挚还有展听雨那一对兄妹诡笑的表情,她就生气。
“猜不希罕呢,我男人会赚是不是?”毫不留情的一捣身旁那个号称“恐惧之王”的康锐。
“是是,老婆喜欢,我就买下整个阿拉伯。”喂给老婆一个龙眼,宠溺的笑容一直停留在嘴边,让人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们都欺负我……”何心美大叫着,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美美,别转了我头晕。”展听雨推了推眼镜,把脑袋从一堆文件中抽了出来。
“闭嘴!展听雨,你这个混蛋!”她流了十年的泪水,全流在狗肚子里了!
“老婆,别闹了,儿子们再看你呢!”展挚长手一拉,就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抱。然后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睁着大眼睛,看他们的妈妈发飙。
“哼!”不给面子的别过脸,她才不吃他这一套呢。
“宝贝,不要不理我啊。”可怜兮兮的向她眨眨眼。
“才不,我要离婚!”她说的斩钉截铁。
“美美,你疯了,他可是‘展氏’的接班人啊,而且还拥有我曾经的所有股权啊,要离婚?你从哪再去找个这么好的老公啊?!”展听雨将文件推给康锐,让他看看有什么漏洞,而自己则为何心美的死脑筋而摇头。
“姓展的,你骗了我那么久,你还敢说话,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说着,就将自己的喜爱的布绒玩具一个个掷向展听雨。
“喂,我也是由苦衷的啊。”一边躲闪,一边解释,展听雨无奈的窜上窜下,天啊,她都三十来岁的人了,怎么还这样欺负自己?
“苦衷?什么苦衷?”双手插腰,何心美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这你都知道啦!”她苦笑着奉陪。
“那等到都过去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她一想起,为了一个活得好好的人而哭的一塌糊涂就感到羞恼。
“美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怀孕了。等到生下孩子的时候,我就更不可能回来了啊。”
“什么啊,为什么有了孩子就不能回来了?你一个人照顾孩子不辛苦吗?”
“美美,”感动得看她,她知道她是关心自己的。“你知道有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
何心美还是气鼓鼓的。
“是老头子,”展挚搂住自己的妻子,低声说。
“呵呵,你开什么玩笑?那是你们的爷爷啊,他会杀死自己的曾孙吗?”何心美始终相信虎毒不食子,虽然零散的听他们说过,但是,这也太荒谬了。
“我的母亲是一个警察,但是我父亲爱上了她,可是因为他们的地位悬殊,因此造成了最后的悲剧是显而易见的。”展挚低沉这声音,诉说着这段他不敢面对的故事。
“什么意思?你不要说是你爷爷杀了……”不敢再说下去,因为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件事。
“是真的。我爷爷意图暗杀我母亲,结果是死的是我父亲,而母亲……也失踪了。“说这段往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同情目光全投在了他们的身上。
“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何心美鼻子一酸,没想到他们的身世居然是如此的可怜。歉疚的看着展听雨,“听,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什么,都过去了。”笑着,她还介意什么呢?
不过……何心美同情归同情,该做的事情可还没忘,“离婚!”她回转过脸
“好好,离婚。”眼眸一转,宠着哄着,展挚不着痕迹的扶起了她。
“你带我干什么去?”何心美发现了他们走向卧室。
“离婚啊,离婚总是要分家产的啊,我们先从卧室看起啊,譬如说那张大床该归谁啊,之类的……”
“噢……”
卧室的门阖住的一瞬间,客厅里的人顿时爆笑出声。
“你们说他们进房干什么?”展听雨暧昧的向他们一笑。
“这还用说吗?”异口同声,在场的所有人漾起了坏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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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泪错忘:脱离]
“谭董事长,听说今年的金融风暴让多家巨头倾没于商海中,可是‘骄阳企业’却在这次风暴中更加的茁壮成长。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骄阳’如此的成功?”记者甲在一可以发问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举手提问。
谭耀普身为“骄阳企业”的创立人加上最大的执行董事,他的威严由内向外不由自主的震慑住所有人,只见他高深莫测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低调而又颇具暗示的说,“茅草屋和砖瓦房在暴风雨中的效果是不能比拟的。我们的企业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坚实城堡,和那些借着泡沫经济发展起来的小公司是不一样的。”
所有的人都点头称是。
记者乙又站了起来,“听说这次关于‘骄阳’大额的抛售手中的股票才使得你们没有遭受到金融危机的波动,也有人说,正是因为你们大量抛售股票才会让股市产生震荡,引发了金融危机的大高潮!”
谭耀普皱眉正想大声反驳,一旁面无表情静默的谭惜泪锐利的眼神已经扫过了那个记者,语调平稳就事论事的说,“先知先觉,能够预测商场的人才能站在顶端看天下,输了的人要怨就怨自己太贪心,怪不得别人。”一句话将他们自己和这次金融风暴撇得干干净净。
一旁侧耳倾听的谭耀普细不可见的轻轻点头,他就知道,就知道他这个唯一的正孙不会让他失望,就算她是一个女孩也顶的过无数的男子。这样想,他已经下了决定,惜泪今年已经毕业了,那么,有些事情他该宣布了,双手撑开向所有的人压了压,让他们全都安静下来,然后轻轻的咳嗽一声,缓慢的说:“我现在宣布一件事情。”
当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谭惜泪得脸立刻的转向自己的爷爷,在他正要开口的时候,她轻轻的叫了他一声:“董事长。”
“嗯?”他侧面,慈祥的看着这个打断他说话的惜泪。
“这件事情让我宣布吧。”她淡淡的说,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容拒绝。
谭耀普摸了摸胡子,容许点了点头,也好这件事情她自己宣布的话,也正好在大众媒体前确立了她的地位。
不停闪烁的镁光灯不时的闪在她面无表情的面孔上,她只是侧头看了一眼自己同样肃穆的父亲以及显得意气风发的爷爷,她摸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深吸口气,以自己从来都没有过的勇气当着所有在场的记者,一只手颤抖地握住了麦克风,清晰地说,“我现在宣布,我谭惜泪正式……”环顾一圈所有奋笔疾书的记者还有竖起耳朵倾听的表情,继续说道,“正式脱离‘骄阳企业’!”
“什么?”在场的人听到她说这句话,全都骚动起来,每个人交头接耳全都在怀疑他们刚才听到的是什么。
“惜泪!”谭耀普脸色大变,他早就忘记自己上一次变脸是什么时候了。
“对不起,爷爷。”她站了起身,用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小腹,苦涩的说,“我答应了他们。”
“荒唐!”
火辣辣的一巴掌灌满了风的砸在了她的脸上。谭惜泪面无表情的默默承受了这一巴掌,她敢肯定这会儿她的右脸已经肿的已经和馒头一样了。目视前方,她一动不动,深深地向栽培她多年的爷爷鞠了一躬后,走下了台子,穿越了所有人记者的重重追问,正要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了音箱里传出了她父亲清晰而又豪迈的声音,“父亲,相信我,我会领导‘骄阳’走上崭新的辉煌的。”
身形微顿,她嘲弄的一笑,亲情,原来她也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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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泪错忘:第一章 诺言]
诺言也不过只是空口白话。凡是没有以书面形式订立合同,也没有两个人以上的见证,他们更没有签下双方各自的姓名,这样的口头诺言,并不产生法律效益。所以,她的损失没办法得到赔偿。
——谭惜泪感言之一
“说,孩子是谁的!”一个高大英俊而又斯文的男人,紧握着双拳冲着正在忙碌的对着电脑打字的女子生气地说。
“卓桑,这份合约送去‘商元企业’告诉他们,要不然就签约,否则,他们找别家去谈。”面无表情的女子,扶了扶眼镜,对这个男子的大吼充耳不闻。随即又低下头开始打电话。
“孩子到底是谁的?”男子咬牙切齿,他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那个谁啊,下午我要和‘安泰建筑’的李总谈工厂的事情,你给我找一下我们需要的资料。”女子拨了拨他高大的身体,探头对某个工作的人说道,接着又从电脑上打开一个文件开始打字。
“你说啊,那个混账男人到底是谁!!”他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么激烈的词语来咒骂一个人。他真的要被逼疯了!在他这样的保护下居然还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噢,”女子终于像是看到了他一样的抬起了头,然后淡淡一笑,张开了嘴,他正以为她要解释的时候,听到了让他差点吐血的话来:“砚,帮我看一下,这份合约我打得有没有漏洞。”
“你……”他的手都在颤抖了,不过是被气的颤抖。路砚瞪大眼睛,看着这个面容波澜不惊的女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泪!”他真的被这个工作狂人打败了!!
她笑,摇头,并不以为然的对他说,“砚,我很好,我没有事,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与别人没有关系。”她,谭惜泪,这一辈子从来不做后悔事。就算,她被人抛弃了,就算她被人欺骗了,她也还是这张面孔。毕竟,爱情从来都不是她生命的全部。
“你一个人有这功能生孩子啊!”路砚要被她气死了,听不过才死了五天,尸骨未寒啊!居然这边就爆出了这样的事情,要不是他那天刚好听到这家伙和医生正在通电话,恐怕他要到她肚子大起来才会知道这件事情。朋友不是无话不谈的吗?怎么她却和他们连招呼都不打啊!这个才是让他最郁结的事情。
“我有和美美说。”她摸着自己的小腹,一向冷冰冰的面孔上,多了一丝母性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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