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帮主也会说这么泄气的话啊?”她斜着脑袋,语带调侃。
乌晴挑眉,又恢复了平日的洒脱,坐到了椅子上,忽然又想起什么的问她,像是个孩子一样的反问她,“你猜我怎么知道你就是我要等的人?”
韦以安思索片刻摇摇头,这她就真不知道了。
见她毫无办法的样子,乌晴扬起了下巴,“我师傅说了,若有一日有人评价她是坏人,那便是和她熟识的人才会这样说,这个时候我可以考虑和对方做交易,但要当心,但是如果有人觉得和她认识很倒霉,那就属于‘交友不慎’,便放心的将身家性命放在对方手里,因为对方绝对不会伤害我。”
听到这话,韦以安哑然失笑,看着她,她点头承诺,“你放心,不用抬你师傅出来我也不会害了你。”这丫头年纪轻轻也有这份心计真是不容易,她问她师傅出来,是为了卖一个面子,做一笔买卖。而乌晴抬出她师傅的话来,要得是一份保障和承诺,难怪她会立足于江湖,有这份才智怎能不厉害呢?
不过,若说聪明……韦以安不寒而栗,“鬼谷子”你难怪叫“鬼谷子”,这推算演绎竟然能算得到如今这么细微末节了吗?
还好……她们不是敌人!
“真好,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乌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则是拍拍手,高兴的对她笑,说完了正事,她踱步又到韦以安面前,与她对立而站,一本正经的说:
“作为生意伙伴,我们是同盟,而作为情场拉锯,你我属于情敌。”
身形微怔,她苦笑,“我无意和你争夺。”
一摆手,乌晴才不听呢,“你喜欢‘炎’哥哥。”她看的出来,不过……“我不会那么傻的去告诉他。”
她点头,“那真是感激不尽。”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她撇撇嘴,“我师傅说了,若是有人对一个男人又打又骂的让那个男人滚蛋,必定是爱的连命都不要的深爱着。”
她脸色微变,只能苦笑,诚恳的对乌晴说,“乌帮主切勿将我们今日之事说出去。”
白她一眼,乌晴哼了一声,“你我是情敌,我又不是傻瓜的去告诉他。”看了看表,“我们明天再说。”
“好的,还是这个时间。”
“请。”
“不送。”
简单的对话,连客套也省了。
两个人走出了这庞大的宅院,比利才扯住她,惊异的连忙问她,“你也认识那个‘鬼谷子’?他是什么人?长得什么样?是男的是女的?多大岁数?性格是不是真的如外面说的那样暴虐凶残?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他和你什么关系?”
他连珠炮一样的问题,让韦以安无奈的翻白眼,等他一口气问完后,才数着手指头对他说:“我认识‘他’;它是地球人;长得……喏,和你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不是男的就是女的;肯定在一百岁之前;性格就是那样;我就是认识‘他’;我们没有关系。以上报告完毕,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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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砚之爱:NO。31 她不爱我]
“拜托,你这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说嘛。”比利挑眉,很是不满。
“你也见过‘他’的。”轻喃,她将目光投远,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日落西山,天空一片桔色光芒,温柔的如同一个怀抱容她休憩。
比利皱眉,“是吗?”不过想到了路砚和乌晴的对话,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江湖盛言‘鬼谷子’已死,是真的?”
六年前,整个黑道大肃清,从“黑道教母”开始,到各国黑道势力都发生了一系列翻转逆向,身居要位也好,身陷囹圄也罢,不知道为什么六年前的六月是个断层,所有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在那个时候,“塔罗”的覆灭,他们亲身经历了,就连坐持稳重而行的“龙帮”也居然和前“云堂”发生了不愉快的冲突。回头望一眼在夕阳中依旧金碧辉煌的“华帮”也皱起了眉头,当时也是“华帮”扬名天下的时期,那个时候,死了一票黑道中人,也站起了一票黑帮的新首领。是英雄,还是狗熊八年前的定义在那个时候变得模糊,有入狱而死的,也有出狱执掌大权的,混乱的黑道直到今年年初“黑道教母”在“军火贩子”朱朱陪同下还有“龙帮”帮主的支持下,清查盘点黑道后才渐渐的有了要平复下来的征兆。
的确当初“鬼谷子”在的时候,黑道人心惶惶,随时都在担心自己的脑袋到明天还在不在,可是,那个时候只要按照规矩做事那么就可以活到明天,所以黑道有规矩成方圆,但不知道哪一日便传出“鬼谷子”死的消息,人心中的恶魔就慢慢的苏醒了,每个人都偷偷的盯着别人的地盘,每个人有了各自的龌龊,相互勾结,相互计算。而在第二年的春天,“军火贩子”朱朱的一次交易失手,导致了整个黑道翻牌的导火索!
顿时,整个黑道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所以啊,乱世用重典。在黑道这个乱世,“鬼谷子”这个阿修罗是镇守他们心中恶魔的最佳人选,每个人的头上有把刀,行事就不会那么莽撞,而当头上的刀没了踪影,人就变成了恶魔。他遗憾的长叹:
“真的死了吗?”
淡淡的撇他一眼,她不予置评。
“难道那人真死了?”他皱眉,为一代英豪的殒没感到了惋惜。
被他的叹息扰乱不过,韦以安叹气,背负双手淡淡的再次提醒他:“你见过‘他’。”
“啊?”比利愣了下,在脑海里寻了好多个人,最后傻傻的摇头,“没有,我没有这个印象啊。”
她翻白眼,对这个人的无知感到了百分百的无奈,转身而去,她丢给他一句话:
“你莫要忘了提醒‘塔罗’的人给自己买棺材。”
“啊?”比利眼睛一转,这个和他们现在说的话有关系吗?突然的呆掉的定在了原地,叫道:“你别说……那个,那个人是‘鬼谷子’啊!”
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他一眼,“走了。”
“天啊——”比利哀嚎,抓着自己的头发。
打死他吧!他不相信啊!
“他们都走了。”离开待客厅,乌晴轻盈的转身到湖畔亭子里,坐在了沉思的路砚对面。
他点头,放下手中的茶,垂下了双眸盯着石桌。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吗?”她见他好不在乎的表情,忍不住先开了口。
“你总会告诉我的。”他笑,知道她沉不住气。
她不满的嘟起了嘴,双肘摆在桌上,冲着他说:“那我偏不告诉你,怎么办?”
路砚抬起了脸,慢吞吞的说,“那……晚上吃什么?”
“‘炎’哥哥!”她跺脚。
他眼含笑意,脸上多了抹若有所思,“晴晴,你可知道黑道上有什么是和‘纸牌’有关的组织或者派别?”
“纸牌?”她想了想,“没有吧。”谁会和软趴趴的纸牌扯上关系?
“那,又没有什么门派之类的有‘皇帝’,‘审判’还有‘星’这样的称谓?”他目光深邃,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乌晴这次想也没想的就跳了起来,叫道:“‘塔罗’!”
他双目如炬的盯着她,“你确定?”
“你看啊,纸牌,还有什么皇帝,当然是‘塔罗’了啊!”本来“塔罗”这些个称谓他们就算是和“龙帮”平起平坐也打听不出来的消息,但是曾经也不知道是哪个道上的高人,居然单人就挑了“塔罗”那么大的组织,很多机密还有他们的内部资料就在潜逃的人中间给透露了出来。
“‘塔罗’……吗?”路砚震惊。他曾经听沈夜尊说过:“塔罗”,“黑道教母”还有“UD”是世界最大的三个情报机构。那么……韦以安,她是“塔罗”的人?!
“‘炎’哥哥,你猜啦,猜他们来找我干什么?”乌晴觉得受了冷落,双手在他眼前晃当的非要他注意自己。
“找人不若就是求人。”他叹气,瞥她一眼,那眼神中写的不就是“这下你满意了吧”。
乌晴跨下了肩膀,嘴里咕哝,“真没意思。”他一猜就中,跟她那个狡猾师傅一样。
“那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呢?”路砚看她,像是在看自己的妹妹一样。
“有。”她思索片刻,重重的点了头,扬起下巴对他说,“我们做个交易。”
他蹙眉,“什么交易?”
“我无条件答应你前妻的要求,无条件地帮助她的一切。”
“是妻子!”他淡淡的说,随后挑眉,“要我做什么?”
乌晴笑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我要你和我结婚!”
路砚的笑僵硬在了嘴边,黝黑的瞳孔陡然紧缩。
“怎样?”她双手支住下巴对他笑。
凝望着乌晴良久,他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到底怎样啊?”被他一直盯着,乌晴感到了不自然,扭了扭身体。
路砚突然笑了,从她手中拿过杯子,然后再拿着自己的杯子,将她的杯子放在桌上,“‘华帮’是大义,”他又将自己的杯子放在了桌上,“我是大爱。”双目平视她,“大义大爱,若只能选一,你选什么?”
“我选……”她急急得就要张口。
“等下。”他挡住了她的冲动,“你想好再回答我。”
乌晴眼珠一转,泄了气,扁着嘴问他,“你喜欢我吗?”
路砚点头,“喜欢。”
“怎么个喜欢法?”她刨根问底。
“像妹妹一样的喜欢。”
“切……”她不以为然,举起了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摸嘴,“我选大义。”
他点头,“那我就不答应你刚才的要求。”
她挑眉,差点跳起来,“为什么?你不怕我拒绝他们?”
他自信的摇头,端起自己的酒杯凝望片刻,淡淡的说,“一个将大义放在爱的眼前的人,不会把对大义有好处的利益推开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他温柔的笑了起来,“我妻子跟你谈的一定是对你们有好处的合作,我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乌晴气鼓鼓,她真的要被气死了!跳了起来,她横眉竖眼的瞪着他:
“你怎么能伤害一个可爱的少女对你的爱慕之情?”
他无辜的对她摊开手,“你怎么能趁火打劫来打散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你们的样子哪里苦命?”气馁的坐了下来,她胸口还是大幅起伏,白他一眼,不服的问他,“那你喜欢你前妻吗?”
他更正,“是妻子。”顿了下,他的笑容里充满了无限温柔,“我爱她。”
“恶心人。”她对他做个鬼脸,然后想是想起了什么,奇怪的问他:“那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离婚啊?”他那么爱,为什么,要离婚啊?他怎么会舍得放弃呢?
路砚的笑容淡淡的敛去,就连眸光的神采也渐渐的转入了黯淡,他垂下头,轻喃:“因为,她不爱我。”
乌晴挑起了双眉,别开了脸。
哼,我就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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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砚之爱:NO。32 过去总是过去]
他沉思,经不住在柔和的风中回想起那一日的情景,嘴角泛起苦涩:
也许,他真是一个很失职的丈夫。
他一直在想着如何留住她,却从来没想过她是不是真的想要留下,她一直是不快乐的,他看得出来,他知道她半夜总是会惊醒然后下楼一个人静静的哭泣,直到哭够了才又抹干了眼泪爬上床睡在他的旁边。
他总是在想她在想什么,却害怕问到的是她坚定的要离开,所以从来没有真正的能心平气和的问她到底在想什么。鸵鸟的以为不问就不会发生问题。
他用体温努力的去温暖她,以为终有一日她会眷恋他的体温而不会离去,而当他知道有了孩子的时候,他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他以为他们的家庭在那一刻就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家庭。他不知道,世上有种绝望是先给了人希望,然后再重重的摔碎。
而就是那一日,他的希望,他自以为美满的婚姻生活,就被砸了个粉碎——
他在公司,接到医院的电话。匆匆赶到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韦以安躺在病床上熟睡的模样。他没敢惊动,想要摸摸她,一旁的护士却阻止了他,不希望他惊动她,接连三天,他都过来看她,而看她的时候都是昏睡的模样。
他听从护士的话一动不动,可是却难以自持的想要说话,好像说话可以缓解疼痛,因为,他真的好痛!
自己的妻子流产,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
他怪自己不够重视她,怪自己并没有像说的那样好好照顾她,他不停的怪自己,可是她还是不愿意清醒,他问大夫,问所有的大夫,可他们的答案都是“没事”,他不知道什么是没事,因为,当他在第四天的时候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韦以安睁开眼睛,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她的表情让他突然的害怕了起来,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坐在她的旁边,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对不起。”她的眼珠都没动一下,却知道来的人是谁。
他锁紧了眉头,勉强的一笑,“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他小心翼翼,怕说错一句话就会让她难过。
“不,是我太不小心了。”她淡然的眨眼,苍白如纸的脸上毫无生气,与白色的被单融成一色,躺在床上让他暗然心惊。
“以安。”他拉进了椅子,抓住了她的手,指尖冰凉,潮湿,根本就像大出血过一般,他不敢想象当时的情景,将她的指尖放在唇盼亲吻,他轻声的道:“不要说了,都是我不好,应该我陪着你的,你不要自责,是我的错,要怪都怪我。”心疼得看着她,只能继续说,“我们还年轻,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再生好不好?”他只想安抚她,只想让她不要再这样下去,他好怕她会突然离开他!
她双目空洞,抽回了手,双手抚按在胸口,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再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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