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之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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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之道1-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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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胡子老头拄着拐杖走出来,满脸刀刻般的皱纹因为愤怒而格外怕人:“我景富贵八十有四了,一辈子见过的国民党、小东洋鬼子比你们这帮公社干部吃的盐还多,当年毛主席让我们贫苦大众翻了身,可他老人家才去了二十年,我们农民又不是人了,象那个马干部的行为,活脱脱就是旧社会的地主恶霸,强抢强收啊!”人们再次骚动起来,上千人的怒吼,让李学之身后不少人心惊肉跳,神魂不安!

李学之心里大骂马卫东不是东西,可眼下还得劝慰,他恳切地喊道:“乡亲们,农民兄弟们,这都是我们政府的失职,你们的情况我都清楚,就是换做了我也会象你们一样跟自己讨公道的!但还请大家相信,政府还是人民政府,天下还是共产党的天下,龙生九子还个个不同,何况几千万共产党员呢?请你们相信,好党员好干部
还是占绝大部分,今天我李学之以黄县县委县政府的名义跟你们保证,如果几天后不把强加于你们身上不合理不合法的摊派退还给你们,我李学之誓不为人!”
听了李学之的话,不少村民的心动了
,他们认为李学之的话还诚恳,态度也远比其他人强。景富贵老人对景喜旺说:“喜旺啊,这个李县长说话还蛮恳切,你就跟他好好说说,不准意气用事!”
景喜旺恭敬地说:“贵爷爷,我听你老人家的。”转脸对李学之说:“李县长,你的声名我景喜旺一向久仰,贵爷爷也愿意同政府好好商量。只希望李县长一言九鼎!”
李学之微笑着说:“如果你信得过我,那么就请你放了马副县长,我愿意自己换他。”
景喜旺眼睛里似乎有一丝黠慧地笑意,说:“李县长,扣了你谁给我们出头做主呢?人我们可以放,把那马副县长的车留下吧!”
李学之呵呵一笑说:“景支书,你能获得全体村民的支持不是偶然,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把自己的车留下,什么时候解决了你们村的问题,什么时候来拿车,好不好?”
景喜旺被李学之乐观恳切地诚意感染了,他不禁一扫忧郁,开心地一笑说:“好!就按李县长的指示办。”
李学之笑着把手伸向景喜旺说:“我们一言为定!我交车你放人!”
景喜旺紧紧握住李学之的手使劲摇晃着,说:“李县长,我们全村四百多户就指望您了。”
临走时,李学之的车果然留在了爱民村,他是坐的马副县长的车回城的。
回到政府大楼,李学之立即召开了县长办公会,河堰乡的刘书记、述乡长也列席参加,会议上针对爱民村的问题进行了商议,最后定下处理方案:不再追究爱民村村民抓人闹事一案;立即着手对爱民村的近两年的上缴摊派款进行定额定量,要多退少补;对于迟迟不到位的粮食补贴款进行追查,责任落实到人。同时政府办组织书面报告,准备在县委常委会上汇报处理情况。

第三天上午,市委组织部严副部长把黄县新任常务副县长胡长新送到了黄县,张云生因为在市委,就跟着严副部长一起回的黄县,按照市委顾书记指示,黄县举行了一个简洁而不失热烈地欢迎仪式。

胡长新的到任,使不少蠢蠢欲动的人寂静了很多,就连张前江也有点沮丧。胡长新跟一般干部上任不同,他还带来了五百万元的修路专用资金,这又让很多人暗暗服气:这人不简单,没有后台撑着哪能有如此大的手笔。

胡长新到了黄县,就马不停蹄地全县乡镇跑了一圈,明曰熟悉情况,其实也就是联络感情,为换届选举拉票,毕竟黄县曾经闹出过市派干部落选事件,他胡长新可不敢大意,丢面子事小,毁了前程事大,又是许诺又是拜把子,总算有了眉目。当然对张云生等人更是不会怠慢,早就打听好他们的喜好,对症下药。

张云生也得了顾同喜的口风,自然是亲如兄弟,不仅大会小会上为胡长新正名,还把自己的车借给胡长新专用,于是黄县的人很快就知道胡长新是紧紧团结在已张云生为首的县委周围了。

晚上的县委常委会,是张云生代理县委书记主持的。先是李学之汇报河堰乡爱民村事件处理情况汇报。
张云生心里非常恼怒:自己在爱民已经处理一次了的,可那帮刁民依旧闹出这样大的事件来,居然还得李学之出马才能摆平。这让他脸上十分无光,可还得做出一副秉公处理的模样。对与李学之提出的处理意见他感觉无可挑剔,可也不能由着李学之搞,他反复思索后,才表态说:“对于学之同志作出的处理意见,我原则上赞同。政府应该有大度,可以不去计较农民的无知行为,有可以不去追究农民抓人扣车,但在处理我们政府的干部上,我觉得也应该适度。乡镇干部们毕竟是主要的办事人员,我们政府的工作绝大部分还得依靠乡镇干部去完成嘛。难道还得县委县政府的大小官员都下到田间沟边?那是很不现实的。所以我们要体谅乡镇干部们的艰辛。我们也应该允许干部们说错话、做错事,这样才能真正共同前进嘛,才能完全适宜改革开放嘛。基层干部没有功劳还是有苦劳的。我建议就不要处分我们的干部了,但必要的批评与教育还是要及时跟上。”他这代理书记一定调子,其他人便唯唯诺诺地通过了。

李学之见张云生没有避重就轻,毕竟主体上通过了政府的处理意见,那就是让爱民的农民得到了真正的益处,维护了农民们合法的权益,两相权衡,比处分干部还是要重得多了。李学之也没过分强调对干部的处分。

常委会接下来进入了主要议程。那就是五百万修路专用资金该怎么用,该用在什么地方,咋一听好笑,明明是修路专用资金那就肯定该用在黄县公路的维修护养上,还能做什么其他用途?

李学之在发言时就坚定地认为应该全部用于城乡公路的维修护养上,不能它用他说:“由于我县三年前进行城市改建,在城市建设上县财政亏欠了三亿多。九六年来就一直没有对县乡公路进行多系统规范地维护。在县城,车流量最繁忙的路面已经出现大段的路面坍塌和龟裂,至于乡镇的柏油路的路况更是糟糕,有必要进行维修。我的意见就是专款专用。”

人大主任程柏松也有同感,说:“我们人大方面也收到不少群众反映,特别是个体营运司机们反响最激烈,可以说条条路稀烂,晴天漫天灰尘,雨天满路泥泞,还有几尺见方的大坑,三十几公里居然要跑两个多小时,不是笑话么?就是你们县委县政府的官们下个乡也不方便嘛。”

县总工会主席姚宗瑜也说:“公路是一个县经济建设的门脸,老百姓不是说‘要致富,先修路’。如今县委县政府的工作重心在招商引资,要引来金凤凰,就要有好条件,至少门面上要不给外人落下口实,我也认为有必要把公路好好修修。”

易立宏居然也大加赞同,说:“胡副县长给黄县争取来了修路款,是雪中送碳啊,黄县是急需这笔资金的,老胡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其他常委也都随大流,纷纷表态支持专款专用。黄县县委常委又一次空前团结了。张云生却苦着脸说:“我之所以把这笔资金提出来议议,原是想是不是先把修路放一放,把这五百万用到关键之处,马上年关了,我们县国税还差八百万的任务没完成,同志们啊,这可关系到财政补贴款能不能到位呀!今年的农历春节是九八年元月二十七日,不能让我们的干部职工没工资过年吧?这五百万先暂时垫垫,过了这关再说嘛。”

县委副书记周洪马上说:“张书记,要不路照修,国税嘛就按惯例,由棉麻公司先垫付,大家说怎么样?”
宣传部长段玉芬笑着说:“是啊,张书记,反正往年都是棉麻公司垫付,不关是国税,就连工商也一样啊。我们就外甥打灯笼……照旧。”
张云生看了看段玉芬,严肃地说:“段部长,你倒是站着说话腰不痛,棉麻公司拿八百万出来是没什么问题,前几天是到了一笔一千二百万的收购款,可这样一搞,农民的棉花交上去拿不到现钱,还敢用白条去唬弄农民?农民就不过年了?”

段玉芬原本是见易立宏也同意专款专用,就暗暗琢磨以为张云生他们已经有了默契才会这么轻松地说话,哪知道碰了一鼻子灰,闹了个满脸通红,委屈地说:“张书记批评得对,我忽视竟然了农民的利益。”

潘守信似乎灵机一动,说:“张书记,段部长说得也有道理呢。全县乡镇公路得修,国税任务必须得完成,棉麻也不能停了收购棉花,都是大事,可也有折中办法嘛。棉麻公司不是有几千万货款没收回吗?叫棉麻克服点困难,想尽一切办法收个八百万回来,不就解决我们的大问题了吗?”

易立宏笑着说:“老潘的主意不错,可谓是万全之策啊!”
段玉芬感激地冲潘守信说:“潘书记,有你这么高明的办法,可是帮了大忙了!”也不知道是说帮了黄县的大忙,还是帮了她自己的大忙。
张云生皱眉想了想,又提出了顾虑:“老潘的主意是不错,可如果棉麻在上海、重庆等纺织厂收不到货款,或者收不到计划中的数目,那不就全盘被动了?得仔细考虑考虑。”
马文卫哈哈一笑说:“张书记,往年都是棉麻公司自己去收帐,跟厂家混得太熟了,也不好太逼得过甚,今年咱们去收货款,派个县级领导带队,一来是尊重人家厂方,二来把我们的实际困难好好跟厂家说说,争取同情嘛!”

李学之正在记录,忽然感觉众人的眼光似乎汇聚在了自己身上,抬头一看四周,几乎是人人面带微笑注视着他。
张云生微笑着说:“学之啊,在我的心里,你是办事最扎实的,也是最可靠的。棉麻公司的事你一出马就可以办妥。这次还得麻烦你哟!收货款实在不应该启动堂堂县长,可这次情况特殊,学之你就委屈委屈,完成县委交给你的任务吧?何况现在政府那边胡长新已经基本熟悉了情况,你可以放心家里的事了。”

李学之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一涉及到棉麻公司就要他出动,几乎成了棉麻公司的专用县长了,可实际情况也确实需要那几百万的货款,可他总觉得张云生眼睛里闪烁着耐人寻味地光芒,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只得说:“既然是县委的决定,我服从。也尽量完成任务。可我想等到爱民村的事全部落实了再起程。”

张云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李学之的要求,好象巴不得他快点在眼前消失。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一一零章



河堰乡的刘书记和朱乡长始终还忐忑不安,不知道李学之会怎么处理他们,刘书记和朱乡长平时在工作是总有意见分歧,可在前途关乎一线之时,两人立马忘记了过去的恩怨,焦急地等待县委常委会的结果。两人在金满楼的休闲茶室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两人心里也明白,出了这样的事,难免会挨处分,甚至丢了乌纱帽!而李学之的雷霆手段也让他们心惊胆寒。

“老朱啊,这次咱们只怕是栽在李学之手里了!”
“唉,我的大书记,咱哥俩同病相怜了。落在李学之的手里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老朱,其实爱民的事是不应该那么搞,我也提醒你几次了,可你就是不听,惹出大麻烦了吧!”
“老刘啊,现在哪个乡镇不是这么搞的?上面死压任务,就苦了我们下面执行的,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乡财政亏得一塌糊涂,上百口子人要吃要喝,我一想起这些就脑壳痛!县里给我压任务,我也只能给村里加担子了。老刘啊,那粮食补贴款追究起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如果真要发到村民手里,我们就只能再想招弄钱去呗,我认识一有钱的主,干脆找那些大款们借去,利息高点就高点,总比没钱好。”
“嘿嘿,还是刘书记面子大,我现在是真弄不到钱了。我先给你透个气,这两年在爱民多搞了三十多万,只怕一次要全清喽!”
“老朱你也是,这关口还老是钱啊钱的!多想想你的政治前途吧!”
“老刘啊,真要撤了咱,我看还只有张书记能帮我们,这几年我们在金满楼也扔下了不少票子,张书记不会见死不救吧?”
“还能有啥办法,全指望张书记拉兄弟一把了。。。。。。”
“等吧,反正张书记散会了答应见见我们的。”
两人在茶室里唧唧咕咕商量了好久也没个完全之策,不时跑到外面看张云生是否散会,好不容易到了十一点多,张云生才进了金满楼,跟他一起的还有易立宏。
刘、朱二人如见救星,急忙吩咐服务员准备夜宵,请两位领导进了包房。在张、易两人面前,刘、朱也顾不上礼貌,慌忙问常委会的处理意见。
张云生见他们神色慌乱,不禁暗暗好笑,可他还是故意沉着脸一言不发。易立宏当然是一脸严肃状。
朱乡长见张云生这副模样,心里透凉,急忙检讨道:“张书记、易部长,我知道错了,是我办事不得力,给领导添麻烦了。还请张书记给我个机会,我感激不尽啊!”
刘书记却咬牙切齿地说:“张书记、易部长,我好歹也算你们的人,也是土生土长在黄县的,狗日李学之得理不饶人,他连韩副县长都整了,何况我区区一个乡党委书记!只是我就是看不惯那李学之的做派,沽名钓誉,也替咱黄县的干部们不值啊,兢兢业业了半辈子,出点纰漏不是处分就是罢官!”

朱乡长也赶紧表忠心:“张书记、易部长,我对你们可是言听计从的,再说在黄县也轮不到他李学之耀武扬威啊!”
易立宏见火候差不多了,才展颜一笑说:“老刘、老朱啊,李学之是极力要严肃处理你们,而且调子还很高,说什么坑农呀、无视中央的农村政策啊!帽子一顶比一顶大。你们简直就是十恶不赦之徒了!”

刘、朱对望一眼,都看得出对方面若死灰。刘书记硬不起来了,哀号一声说:“李学之,我跟你不共戴天!”
张云生这时说话了:“老刘、老朱,你们两人我是很了解的,兢兢业业在基层二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爱民村的事件影响很坏,也让政府威信大失,可要说完全归咎于党政主官,也说不过去。我主张应该允许干部说错话、做错事,改革开放都是抱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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