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听嘿嘿地背上包走过来,我拧开水瓶盖喝口水,摸着背包的侧袋把水瓶放回去,才打开手电。
这次我们三个边走边聊,我和胖子说得激烈,闷油瓶在旁边不吭声,我所幸拉着他的手,这样一来谁要是再无声消失第一时间我们都能发现。
手电灯光中的薄雾翻滚着,这样一直走着,幸好有胖子和小哥陪着聊天,不然真是枯燥无味。
约半个小时,我们大概走到了尽头,因为我们被阻拦了。
并没有石壁,我捏着匕首砍了一刀,灯光中的黑褐色树干没有留下印记,我再用刀刃刮,刮下一层层粉末。
“这树怎么硬成这样。”
胖子嘀咕一句,凑上去看,过一会说:“一股药味。”
听他这么说我也凑近树干,很久才闻到一丝淡淡的草药味。
给树上药?
我对这儿的好奇心越来越浓,为什么要给树上药,让它千年不腐?
胖子用手电照照周围,全是交错在一起的树干树枝,一直长到上方,我在脑海里构造出这的地形,一个很大的平台,然后是一根石柱,现在又有树枝包围着做壁,如果猜的没错,这里是一个祭祀台。
我照了照其他地方,树干树枝与地面呈一条弧线,圆形平台,心里的猜疑加一分。
“天真,小哥,快过来!”
胖子的声音有些远,我抬头一看远处有灯光不停乱晃:“死胖子跑那么远做什么。”
“快过来!”
我拉着闷油瓶过去。
“看!”胖子指着灯光照着的方向。
我看过去,居然是一条路!
道路杂草丛生,直直延伸到黑暗中,我们拿着手电站在路口互望,胖子拿出匕首一挥砍断最近的一簇杂草,上前几步对我俩说:“去看看?”
“走着。”
我们踏上小路,背后的祭祀台慢慢陷入黑暗。
这路有些长,一路上两旁数不清的树,有种进入森林的错感,我感到手被握了握,然后一直被我握住的手腕抽出,接着有手指插入我手指缝,紧扣。
我先是一怔,然后也紧紧扣住。
有闷油瓶在总是很安心。
渐渐的,视线中出现了光。
越走光线越强烈,我们都用手挡住,等适应了后才放下。
一个寨子出现在眼前。
我眨眨眼,跟着胖子走过去。
空气中开始有木头腐烂的味道,还是那种放置在房间里很久腐烂掉的味道,虽然不臭,但是我呼吸觉得很困难。
最近的木房前有个被杂草覆盖的石碑。
胖子几下折断那些草,我凑近一看,字腐蚀得很厉害,一个也辨认不出,跟鬼画符似的。
我注意到右下角还有刻痕,扒开草根一看,很熟悉,我仔细想想,胖子也凑过来看,然后指着刻痕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来。
“龙。”闷油瓶出声道。
“对对对,就是龙。”
这龙真衰,被腐蚀得跟条毛毛虫似的。
刻痕十分简单,就是手指般长粗的一条曲线,四个爪,头顶上两个角,不是毛毛虫是什么。
“难道我们发现了炎黄后代的居住地?”
我还在辨认石碑上的字,没理会胖子。
突然安静下来,我抬头一看,胖子的视线在我旁边,我顺着看过去,然后假咳一声扭头甩手。
胖子好像发出音但是没说什么。
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我只好放弃,胖子嚷嚷饿了拿出压缩饼干啃着,我问闷油瓶饿了没,他摇摇头,我们就在旁边的一棵树下休息。
下来不知道几个小时,我拿出手机开机看时间,居然都凌晨四点了,我们下来是晚上十点左右,这时间过得真快。
我坐在地上揉着手臂和腿,打量着不远处的木房,光在上面洒下,不过被周围的参天大树的树叶遮挡了大部分,上面隐隐约约好像还有岩石。房子是瓦房,瓦片整齐地排列在屋顶,就是有几处空着,往下普通的门,门两边都有窗,房子都是没有规律的排列,感觉就是这里可以建房我就在这建一样,有的门对门,有的是斜的,这样的寨子似乎是苗寨。
寨子不大,也就十几栋木屋。
胖子吃了一半饼干建议休息一会再进寨,我往后一靠在树干上转转头,闷油瓶坐我身边看着我,我回看他一会,拉过他胳膊把头靠他肩上,怎么好像听到胖子叹息一声。
小哥身上有着安心的味道,我闭眼靠在他肩上。
“天真……天真!天真!”
“要散架了。”
我呢喃一句,睁眼,居然这样睡着了。
“还睡呢!小哥不见了!”
“找啊……胖子你说什么!”
胖子一脸焦急:“小哥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九
九、
我和胖子跑进寨子,手里拎着小哥的背包,又开始他失踪的工作了吗。
不过我和胖子才跑进寨子一点,有个人影从寨子里面走了出来。
我冲了上去,是小哥!
嘴边的谩骂在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时咽下,我抓着闷油瓶另一只没事的手问他怎么了。
“没事。”
“当我瞎的?还在流血!”
我急忙脱下背包拿出绷带和酒精,让闷油瓶坐在一栋木屋门旁的木墩上给他包扎。
“官人~疼要说哦,我会轻轻的~”
“疼吗,要不要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哦~”
“死胖子闭嘴!”
胖子在旁边咧嘴直笑,笑得我真想给他缠成木乃伊。
我看到闷油瓶的黑金古刀上有血迹,加上他手臂上的伤口,我问他:“小哥,你是不是又放血了。”
闷油瓶不吭声,我气不打一处来,摁了下他的伤口,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要被气死。
我见他这样,给他包扎好后收起东西背上包就朝寨子里走,胖子在后面大喊。
不想他,我看房。头上的光打在房顶上,零零散散但也能看出大概形状,空气中的腐烂味道更加重,我用刀柄碰了碰一栋木屋,没什么反应,不过再用点力这门可能就会碎成渣。
怎么看都像初期苗寨的建设,不过古代很多民族的房子建得都差不多,只有看图腾或者服装再者其他什么生活用品食物等才能知道,石碑上的龙应该就是这个寨子的图腾,最早的龙发现在8000年的辽宁阜新查海原始村落遗址,但也有隐晦的文章说过鱼尾鹿龙岩画是龙的雏形,距今一万年。那么这儿最早可以定为8000年前,因为石碑上的龙已成形。
我的印象里,龙一直是风水里的,看哪有龙脉,龙头在哪罢了,要我相信这世上真有龙就好比闷油瓶会找妹子一样。
几分钟就走到了尽头,这个寨子是被树包围的,尽头有左右两条路,说是路也不然,只是杂草比其他地方少而已,可能是以前的小路,毕竟这么久都不长草的话就真的成不毛之地了。
脚步声停在我身后,我转身看他俩,一手指一个方向:“走哪?”
没想到闷油瓶直接一个拐弯向左走去。
我用手摸了摸折断的杂草,断片平齐,应该是被刀之类的割断,看样子割断的时间也不久,除了我们三个身上有刀,如果说是动物啃咬不可能这么整齐,前面的闷油瓶缠着绷带的手拎着黑金,我眯眼,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突然眼睛被什么闪光刺激到,下意识地闭眼,还是能感觉得到眼前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一闪一闪的,我慢慢睁眼,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湖。
上面的光线打在湖面波光粼粼,我们走过去,我看看湖水,还算干净,湖的周围是小范围的草地,草长得杂乱无章,这儿怎么会有湖?
“天真,现在找着了吧。”
“什么?”
“龙头啊!”
龙头!我一惊,把湖和上面的河连接起来,如果这湖底下与那条河是通的,那么这龙就是飞着飞着一个回头啊,一个横着的7。
这寨子,居然是建在龙头旁边,风水得有多好。
我探头朝湖底望,隐隐约约是白色的,湖面一直晃荡,看不清。
耳边哗啦啦响,我“啧”了声扭头看向胖子:“我说胖子,多大了还玩水。”
“洗手也有意见?”
我把视线转移到沉默的闷油瓶身上,他眼皮抬了起来我立马转头,视线又回到湖面。
这白白的会是什么。瓷器?白金首饰?还是被水泡褪色的布料?
“这水真TN冷。”
胖子起身甩甩手,我过去用手捅捅他:“你看这湖底白白的是什么?”
“白骨。”
“靠!”
胖子比我反应还大,一个劲地搓手,我笑了笑,跑到闷油瓶身边。
“小哥,你下过水吧。”
说着,我摸摸他的衣服,不湿,但是不像我的干燥,他看了我一眼,轻轻点头。
我扯了一下他的脸,没等他出手闪到胖子身边,阻止胖子倒水洗手,胖子不满意,非说这水有毒一定要洗干净什么的,我直接抱着他的水壶往回走。
该去右边那条小路看看。
返回的路上我和胖子打闹,偶尔动手拍对方一下,等走到寨子路口尽头时闷油瓶突然拉了我一把。
“怎么了,小哥?”
“别去。”
“那边有什么吗?”
我四处张望,好像听到了沙沙的声音,闷油瓶抽刀,刀鞘扔给我,胖子见状也拿出匕首,这时闷油瓶叫我俩快走。
“一起走!”
我看见闷油瓶皱眉,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住我们,只见一道黑影从身边闪过,背后轰的一声。
胖子已经掏出枪上膛,我转身一看,一条黑色巨蟒在与闷油瓶扭打。
奇怪的是,蛇头上有两个包,我可不认为那是闷油瓶揍的,而且那蛇好像只躲不攻击闷油瓶,不过我倒是觉得它一直在往我这边看。
见鬼了,难不成我比闷油瓶和胖子更和你胃口?
炸药都是老师傅做的土炸药,我一边注意情况一边翻出炸药包,火折子的盖还没打开就听胖子和闷油瓶叫我名字,我抱起背包就跑,背后又是一声巨响。
跑着过程背上背包一根背带,打开火折子不用吹就燃起来,这才发现是往右边那条没去过的小路方向跑,看中一棵树,回头看了眼身后紧追不舍的巨蟒,我绕着树转圈跑了一半,巨蟒当然跟着我围着树,我点燃炸药用力一扔,那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把炸药包吃了,我赶忙趴在地上抱头,背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覆上,耳边轰的一声,没有火的热度。
耳边噼里啪啦,我睁开眼,却是乌黑一片,我用扒拉一下,是手臂,我被压着声音有些嗡嗡的:“小哥,没事了。”
背上的重量渐渐减轻,我用手支起身体站立,蛇的周围杂草燃烧,我们把靠近树的火熄灭,其他的就给它燃着,旁边的胖子又发现了什么。
“天真,你看。”
我眯起眼睛往胖子指的方向看去,ND,居然是我们下来时走散的那个祭祀台,只不过小了数倍。
我的步子被闷油瓶制止,他又拉着我的手不让我去,还叫住胖子,我甩甩胳膊,不但没挣脱还被闷油瓶拉着走,我在他后面不停扭手腕。
“小哥,那边有什么不能看的。”
“幻境。”
“难道和我们来的那个祭祀台一样?”
“恩。”
我眼光瞟到闷油瓶手上的绷带,心说小哥放血该不会是因为那个祭祀台吧。
闷油瓶拉着我走回寨子里,胖子在后面跟着,我打量着这些木屋,突然一拽闷油瓶。
小哥看着我,我挥手让胖子过来,比了个“嘘”的手势。
咯咯咯咯。
很熟悉的声音,在河岸上时听过,那些虫子又在操纵骷髅!
我已经看到它在哪了,我们对着的一栋木屋,虚掩的门内一口漆黑的棺材横放在里面,这木屋是寨子里唯一一栋外观不同的,是个祠堂。
不过等它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敢肯定,胖子和闷油瓶想的跟我一样,又想扶额又想笑。
地上爬着一条蛇骨,真的是爬,爬一步停一下又接着,最让我想笑的是这些虫子用不知从哪弄来的布条接在蛇骨两边,一边两条,我是明白了,这弄的是条龙呢。
对于这些虫子我一点也不怕,火折子一燃它们就怕个半死,胖子已掏出火折子准备拿开盖子,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地上闪到胖子手上,再一看胖子的火折子到了“龙爪”上,我这才注意到这些虫不是白绿色的,而是全白。
咯咯咯几声,这堆骨头居然飞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十
十、
闷油瓶在旁边一刀过去,居然被躲开了,同时一块布绷直地朝我们气势汹汹飞来,闷油瓶又是一刀,又被躲开,这些虫子的敏捷度极高,一点也不像岸上的那些笨拙,我看着半空中曲线般飞动的骨头,看到了蛇头上有两个凸起的小包。
包!刚才的巨蟒头上也有,电光火石间一种动物的名字浮现,蛟。
我们居然遇到了蛟,一来还两只,虽然其中一只是死成白骨的。
蛟头上有角,或者即将生出角的包,这蛟听说是蛇修行千年成蛟,蛟修行千年成龙,NND,古代到底多少怪物。
我一把抓住飞来的“龙爪”,一刀划断布条,附在布条上的虫见没了掩护嗖地飞回骨头一节一节的细缝中,骨头上也有数不清的小虫,它们荧白的翅膀扇动着,看得我一阵恶心,闷油瓶张开双手把我和胖子护在身后,我立刻知道他要干什么,快一步跑到他身边夺过黑金古刀在手臂上一划,下一秒刀就被闷油瓶夺去,我把血甩向那蛟骨上,虫团很给面子的四分五散,咚咚咚的骨头掉在地上。
疼死了。甩手震到伤口,想着要是闷油瓶放血的话一定也这么疼,不过他才不会像我一般疼得皱眉。
我手上也缠上了绷带,闷油瓶捡起刚刚为抓我的手扔掉的黑金,我站着让胖子包扎,不过视线又转到祠堂。
棺材里居然装着蛟,这里的居民该不会是一群蛇吧,拜祭龙什么的。
我对我的想法一阵无语,石碑上的字已经证明了这里住的是人,胖子说了句好了,我把手收回来,跟胖子提议进去看看。
“我敢肯定,里面不止一口棺材。”
“行啊天真,斗倒多了连几口棺材都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