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国教书很有特点,他有一个典型的动作,因为身材高大,但是讲台又因为要符合初中生的视角,以及学校的财力,建设的有点矮小的原因,每次他讲到投入处就会双臂张开,双手扶住讲台两边边缘,就这样上半身半伏着撑在讲台上授课。
他这个动作非常沉稳,非常自然,有一种成熟居家男人的魅力,让底下的学生自然而然的叹服,他是一名优秀的教师,运用自己的本身特长和精湛的教艺吧一批一批学生送上高中。记忆里面也确实有一些胆大一点的女孩在谈论哪个男老师最魅力的时候,选择的也都是孙建国。
当然她们的胆大也就仅限于此了。
“同学们,我姓孙,叫孙建国。”孙建国带了一根粉笔一叠试卷就进来了,然后在黑板上写了他的名字,“初中的数学将称呼为代数,但不管是数学还是代数,我们就当他是数学就好了。”
下面的学生被他近乎白痴的搞笑开场白逗的嘻嘻低笑,不过这马上就停止了,课堂纪律在这个年代是不需要督促就可自我克制地。
我们现在来回忆一下小学学到的内容。
“我们现在来回忆一下小学学到的内容。”
看看大家认为都学到了什么东西。
“看看大家认为都学到了什么东西。”
1号同学该是学习最好的学生了吧,你说说你在小学学到了哪些数学知识。
“1号同学该是学习最好的学生了吧。你说说你在小学学到了哪些数学知识。”
孙建国每说一句话前,吴思嘉都准确的念出他后面要说的话,卞宜淡淡的看了吴思嘉一眼,站了起来,她对吴思嘉的各种突如其来的奇迹已经基本免疫。
孙建国地这个问题十分有深度,要求学生在短时间内把自己学了六年的东西总结出来。这对正常的小学生来讲基本无可能答的上来。换句话说这就是孙建国的一个小玩笑,他想通过这些小幽默来达到他的教学目的。在前世里面他这个开场白问题也确实是难倒了全班的同学,让班上排名前面二十位的尖子们全部傻傻的站在位置上,倍损面子,也打消了他们地锐气后才让他们坐下。公布答案。
只可惜卞宜虽然学习成绩在吴思嘉这群变态孩子中属于最末尾的那一个,但是也远非正常小孩可比,张口就说出了正确答案:“我小学六年,就学到了加减乘除,外加一个未知数x”
有人说人的一生最有用的知识就是小学学到的,这些东西一直用到了死亡的那一秒。孙建国或许想给学生传达这个思想,但是要得到这个正确答案在学生来讲,至至少少要吧小学的数学课本全部融会贯通,才能得出“学会了加减乘除”这7个够用他一生的大字。
“……这位同学回答的很好”孙建国楞了一下,在他的教学生涯里面还真没有能在初中第一天就回答出这个问题地学生。
“卞宜同学说到小学学了六年。六年有12本数学书,但是到了初中就会现只学了加减乘除。而到了初中…”孙建国左手撑在讲台上,右手从试卷里面掏出一本绿色封面,写着“代数”的,犹如小说一样长宽地课本,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一个边角,高举起来摇了摇,“这样的小本子仅仅只有六本,累加起来大约也就这么厚……”孙建国用两个手掌活灵活现的比了一个厚度,“一开始读总是觉得好像很多。好像很难,但是读书总是这么一个过程。一开始越读越多,到后来就会越来越薄,而最后完全学懂了,就会记忆到你的脑袋里面,就会现其实读到,理解到的要归纳出来都只会是小小的一点点…”
底下的学生听的似懂非懂,但是心里却在孙建国的几个动作几个话语中打消了对接收陌生事物地恐惧感。
“这个老师,很不错。”吴文静吧身体靠后,说道。
“从来就没有差过。”吴思嘉回了一句吴文静难以理解的话。
“别没事找事,我要听课。”卞宜淡淡道。
孙建国讲完了话。随意吧桌子上的试卷分了几份,分放到4个小组的第一桌。坐在第一排的学生不用吩咐就动作麻利的抽了自己的一份试卷,吧剩余地放到后一桌,一桌一桌传下去。而老师就会乘这个空档步行到某个小组地最后一桌。当卷子传到了最后一桌,几个学生就来回自动弥补空缺,确保每个人都拿到了之后,就会有一个学生站起来双手吧多于的卷子拿给老师。然后才坐下。老师则把这些还散着油墨香味地自刻卷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身后,双手卷着。来回在班级上走动监考。
一切行为都没有言语,就连临时考试也不需要说明,只有默契的传卷的沙沙声和老师的走路声在教室里来回传荡。
“你要考多少分?”吴文静吧卷子递给吴思嘉的时候,秀气的眼睛调皮的眨了眨。
“吾…”吴思嘉扫了一眼,和前世记忆里的卷子一模一样,乍一看都是小学的卷子,但是一到后面就会多出几个需要转弯才能解答的题目。这些题目以当前的小学知识范围是不可能解答出来,以及难以解答的,一定要用x来解答。
用x来取代未知数正正就是初中数学的最重要根基,一切的理论和运用都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这也就是为什么到了初中不叫数学,而叫做“代数”的原因。
这份摸底试卷可以轻易看出孙老师的教学水平确实高明。
“63分吧”吴思嘉道。
“那么我就考6文静笑笑,示威的看了卞宜一眼,转过头去。
“少一分了不起?”卞宜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气恼,哼了一声,小孩心性堵了上来,“我考
要让卞宜去执行任务她冷静的像冰山,但是要是像现在这样的日常赌气情况,就和普通的倔牛脾气小女孩没两样。
“不就是多一分少一分,根本没什么不同嘛,这个高下也好分?实在搞不懂。”吴思嘉摇头晃脑道。
“你说什么?”两女同时转头看向他,怒气冲冲。
“没什么没什么,老师看过来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我答卷,我答卷…”吴思嘉给这阵势吓的不轻,脸都绿了。
女彼此对看一眼,扭回头去……
这堂课又很快过去,孙老师收了卷子离去。吴文静和卞宜依旧在看对方不顺眼,张岩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看了卞宜一眼,然后一反常态地规规矩矩,守着男女收受不轻的规则把吴思嘉拉到边上吹起牛来,王雯也溜了过来…10分钟后,上课铃响,一名面无表情,头倒竖,脸戴一黑框眼镜,手提一粉笔一教案一蓝皮书籍,书卷气极其浓的男人走进教室。
吴思嘉大惊,立刻正轨禁坐,一副乖宝宝认真上课的模样,态度转换之快让卞宜两女都没反映过来。
“你干嘛?”吴文静坐到椅子上问道
“闭嘴!”吴思嘉表情无比严肃,“那是贝吉塔,上他的课你最好规规矩矩!”
“贝吉塔?”吴文静带着疑问乖乖转过头去,而这个时候许由坊老师也已经站到了讲台上,玉树临风的身材中吐出中气十足的两个字:“上课!”
………【八章 贝吉塔…语文】………
“声聚不散,中气十足,双臂有力,下盘稳固,双目有神,他有功夫,是个练家子!”几乎是贝吉塔一出声,卞宜立刻就警觉的低声提醒。
当然是练家子!吴思嘉撇了脸色瞬间沉静下来的卞宜一眼,脑袋里面回想到一个镜头:那是他被班主任叫去训话的时候,好不容易训完,急冲冲出门正撞上一男人,眼看就要撞个满怀的时候,那男人身体不动不摇,一只手就把吴思嘉前冲的身体固定住,吴思嘉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肩膀传来,然后身体再也无法前进半分,就是这么一瞬间,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反推回来,吴思嘉的身体就当场不受控制后退,然后又是一股力量冲自己右手传来,伴随一阵拉扯的火辣疼痛,终于是借助这个力量站稳了身体,这一停一推一拉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吴思嘉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让自己被那股力量来回摆布。最后好不容易站稳了的时候,才对上了许由坊老师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是许由坊!”许老师走到讲台上,手上的粉笔在黑板的左上方勾勒下三个方方正正的正楷,到“坊”字时候故意先不写“方”上的那一“点”,而是在下半部分的“勾”上时候,微微一停顿,糅合了他的力道让粉笔在指头中回转,最后在轻轻的上题,最后一个字就完成了99,最后的最后,他在一回身之时,漫不经心的把遗忘的那一“点”往下一带!画龙点睛!他的名字就稳稳的雕刻在黑板上面。“我将教导你们语文,语文是我国的骄傲,古人说的读书读书,读出来地,就都是语文!”
许由坊的自信感染着全体学生,所有的学生都在霎那间坐的端端正正。
“好字。”吴文静身体微微靠后叹道。
“从来就没有不好过。”吴思嘉又说了一句吴文静难以理解地话。
“确实是一个好老师。”卞宜难得的没有和吴文静唱反调。
“你在哪嘀咕什么呢?”一声喝让吴思嘉整个人都一激灵。下一秒他就知道要糟,脸再次绿了。
“没…没什么,老师。”吴思嘉吞口口水,头低低地站了起来。对于值得尊敬的最后一批的真正灵魂工程师。他有必要恭敬的对待。
许由坊从讲台下面拿出戒尺,龙行虎步走到吴思嘉面前,现这孩子不用他喊“伸出手来”就已经主动伸出手就好像演练了千万次一样。
“啪!啪!啪!”许由坊微微一愣,然后毫不留情的在吴思嘉手心上打了三下,班上的同学无不在这个回响声中噤若寒蝉,偷偷打量这个开学第一天第一个被挨打的同学——精准的说是报名的第一天就被挨打地调皮学生——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这孩子死顶了,第一天就给老师坏印象,这是除了卞宜和吴文静外其他所有学生地相同想法。
“我错了,下次我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吴思嘉迅收回微微红了一下就恢复正常的手掌,皱着眉头做痛苦状的道歉。
“坐下吧。”吴思嘉的态度他很满意。许由坊微笑点头算是认可了吴思嘉地道歉。转过身体对全班道,“在我这里没有好生差生的区别,在我眼里大家都是平等的,对于好生我甚至会更加苛刻严厉。大家可以给我时间来验证我是不是说到做到!由于还没有书,这堂课我将吧大家的小学毕业语文卷子中,几个要点讲一讲,请注意!这第一题读音题就不可小看,我们南方人的读音因为环境的原因,鼻音一直读不准,这是失分的一大误区,你,就是你!站起来念一下这个字怎么读?”
许由坊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字“人”,然后手指指着刚刚被他处罚过的某学生。
看吧。报应来了吧。众学生心里在偷笑,拿眼睛不怀好意的偷瞄着某个方位。
铙是吴思嘉久经阵仗,万人面前毫不变色,可在这么多昔日鲜活的脸孔下,吴思嘉却突然如坐针毡,心跳加快,不知所措。“1en1en”吴思嘉站起读了出来。
“读地很好。你可以坐下了。”许由坊表扬了一句,下面的同学立刻对吴思嘉报以惊奇的眼光。显然通过刚刚被打手心的表现他已经被全班归类为“调皮捣蛋”的坏学生一列中,而坏学生是不太可能能得到老师的表扬的。
“不过你却读错了,正确地读法应该是ren。许由坊笑着纠正了一下。被贝吉塔横摆了一道,下面地学生马上就有憋不住的偷笑声传出,不过马上就制止住了。
许由坊藉由这个轻松了不少地环境见缝插针,开始讲解读音题的几个要点,之后在切入初中的一大重点得分题“阅读理解”上,整个课堂竟然就由这个考卷开头,顺利的被他带入到陌生事物上……
下课铃响,许老师带着讲义和课本离去,而他的粉笔呢?用完了!整整好!不多一点,也不少一点,拿捏的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
吴文静转过头来看着满脸微笑的吴思嘉,足足有三秒钟,直到卞宜咳嗽了一声,最后才问道:“你是故意读错的?”
“这个啊…”吴思嘉站起身体不在乎的伸个懒腰,向再次来串门的张岩走去。“你自己猜!哈哈”
“又要我猜?”吴文静一跺脚,最后还是耐不住心中的求知**,对卞宜不情不愿道,“喂,女人,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这有什么好猜的?”卞宜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吴文静一眼,接到“他无所不会!”
………【九章 真正的伤害】………
**市十一中学就在十一小下面,换言之,十一中也属于小高炉。为图方便,吴思嘉和卞宜在小高炉中午是不去母亲那里的,而是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里。
在这个高高的坡顶上,依旧是那个红色的大铁门,门前有一颗不知名的树木。
景色未变,但里面的人,里面的事却已经是完全两样了。
吴思嘉的父亲这两年已经坐上了**钢铁厂炼钢车间主任的位置,在全**市最繁华的华龙街中心处买了一个房子,找了一个新的阿姨做伴,姓红,父亲让吴思嘉叫她“红阿姨“,吴思嘉叫了,眼睛也在霎那间恍惚了。
红阿姨让吴思嘉跪在地上拖地板,那是前世吴思嘉小小年纪就有风湿病的根由。
一张床,一个折叠书桌,一个书柜,这个书柜将这个空间与客厅走廊隔离,这就是前世吴思嘉的孤独角落。
小小年纪的吴思嘉的性子越的淡然,脸上总是笑容,面对家门的时候总是在徘徊,心中在想“在晚一点,在晚一点”,一直到周围的孩子都回家,天色暗淡,空气中飘来邻居晚饭的香味,吴思嘉让自己在笑的自然一点,才拿出钥匙开门。
小小年纪的吴思嘉越的喜欢一个人在家,每次进门前都巴望着家里不要有人。他不理解周围的孩子为什么总是拥有如此开心的笑容,他已经很努力的模仿,但是还是依然做不到心中的那个形象,脑袋里面一直在盘旋着完全不符合他年龄阶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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