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何安朔心里暗自叹息。
自己好歹也是要成为一代少侠的人。又不是货物,为什么心里一直有一种被卖了的感觉呢。
看他们也一副完全没有要征求自己意见的样子,何安朔满头黑线,真想大声抗议,但是苏千瑜今天却频频用眼神警告着他,不可造次。
…………
他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天,那个明明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女人在面对师傅的苏千瑜时候说出的那番惊人的话:
你知道他身上有你我都没有的东西,是善是恶,是生是死,那是关于天道,你我都没有权利干预。
安朔,以后一路上不论面对的是什么,你每次都一定要自己仔细思考后做出你自己的选择。
这是苏千瑜在他临走时拿着清魄剑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她那清清冷冷的眸子在一路上反复回答着他的疑惑,他说要带他去找一个人,问清楚一些问题,然后或许需要他去完成一个只有他能够完成的使命。
看似毕竟师命难违,即使再多不情愿也只能跟着她走。
关键是对于她说的一切,他莫名其妙的无法抗拒。
然后他们两人两剑就这样开始了这一路令他惊叹的旅程。虽说是两剑,但清魄甚至没有出过鞘,她的那把惊天也只用过极少数几次。
她,一手导演了极寒雪地的霸主影戮之死,甚至包括常年盘踞在雪地深处的魔龙都顺带解决了,还赶紧利落地取走了它的龙眼,而何安朔,除了一脸惊叹和无奈,就只能默默的看着,想象着这一切要是自己做的多好。
绝美的容貌,华丽飘逸的剑法和坚忍卓绝的意志力。这是他对她最直观的印象。
至于她这一路的处事风格,何安朔则始终保持中立态度,不做任何评价。
她也曾经有些的落寞地说过她不懂秩序,她只是任性的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她的软弱。
何安朔知道这不是理由和解释,这是她的信念。她之所以坚强的信念。
而她即使是在刺杀影戮这样的残忍人物时,也没有拿出惊天剑。似乎完全不计后果,让他无数次担惊受怕,但她却能一次次的让他瞠目结舌。
清魄和惊天,这样的两把上古名器,仿佛就静静的在那,等待,守候着一个绝妙的契机的出现。
你必须尝试着离开你的剑,离开一切你能依赖的东西,然后,再打败你的敌人。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胜。这样,当你拿着剑,你可以是个剑客,而离开剑时,你可以是一切。
现在的何安朔当然还难以理解这番话。
只是在刚开始时,何安朔认为她更像一个游侠,但现在的他至少知道她绝对不会只是一个独行者。
那么她到底是谁,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她一贯坚持和恪守的信仰又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自己的消逝的记忆中又有着怎样惊人的秘密,关于自己才能够完成使命到底是怎样的惊天伟业,既然所有知情者都选择绝口不谈,他就必须自己找出答案。
她这本书,一直未曾打开,只有他能在一次次的失败后还锲而不舍地尝试去读。
而他,只有在读懂之后才能揭开一切的谜题。
殊不知这个大千世界一直存在的谜题和谜面却在悄然的发生着微妙变化。
这持续了一千年的安稳局面,又即将面对什么样的浩劫呢……
正文 第十章 突然冒出来的丫头
readx;“你选择离开到底还是不愿意和他正面冲突。”心水一脸悲哀的望着窗外,明明小时候是那么要好的两个人,甚至好到她吃心芷的醋。
而现在竟然成了这样。
“其实那些教条的东西该忘记了,现在也不再会有那么一个人能在我每次做抉择的时候给我一个答案。我现在正因为执着才活着。心水,既然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那么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是非曲直都只能通过自己的眼睛去判断,”心芷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刻意的停顿了一下,伏在了心水的肩头,一字一顿的喃喃道,“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竟然是上天错了。”
心水偏过头看着这个曾经和她一起长大,但现在自己却再也追不上脚步的昔日好友,已经成长的完全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唯唯诺诺不知所措的少女了。
当她抓起惊天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已经走上了和她完全不同的道路,她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看着她的背影,盲目的担心。
现在的心芷无论她做出什么,说出什么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也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洛兰宫主要是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要开心死了。”
“心水,如果有一天我和他立场不同,真的到了要刀剑相向的时候,你会站在哪一边?”
听到这话,心水猛然一惊。也认真地看着突然较真起来的心芷,虽然之前也有过某些猜测,但她每次会立刻甩开这个念头,告诫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以后绝对不可以再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句话从心芷的嘴里说出的话……
“怎么可能呢,宫主他虽然小时候就一直和你打打闹闹的,但是连我都知道,他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对你动手的。”
“我还是他。”心芷微垂着睫毛,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紧紧盯着眼前的好友,不依不饶。
“心芷,别闹了好不好。”心水也是一时气结,一把拉开开始任性的心芷,头也不回的说道,“像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不要再提了,要真的打起来,我谁都不帮。”
果然。心芷如有所悟地喃喃道,在得到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后竟然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而当心水转头看着那似乎会永远任性下去的背影,低声自语,“你放手去做你觉得对的事吧,现在的我能做的也只有站在你的身后,努力不成为你的负累了。”
绝世之下,必藏罪恶。
昏暗的大殿中,斜倚着坐在未央宫正位的常夜颜微阖双目,这些日子的他似乎是过度劳累了,苍白的食指却正一刻不停地在那枚宝蓝色的扳指上摩擦着,似乎在思考探寻着什么神秘的东西,而他心里那一阵阵莫名的悸动却越来越明显和强烈,蓦然地,他停住了,坐起身,不安捏了捏眉心,仔细便能看出,那里始终没有出现和洛兰宫主一样的历任未央宫宫主都会浮现的徽记,语气拉的绵长:看来差不多该是时候了。
随后,在偌大的大殿中央渐渐显现出一个曼妙的身影……
而天茗茶楼则是另一番景象。
外面庭院里突然的一阵的吵闹声惊醒了正在神游的何安朔。阳光穿透,何安朔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
吵闹声却在突然间减弱了,但随即出现的剑舞声着实吓了何安朔一跳,这么安静的茶馆能出什么事,何安朔赶忙起身要去一看究竟,嘶~咦~何安朔动了动胳膊,惊讶地发现才这么一会儿身上的疼痛竟然已经轻松了许多,难怪刚才偷瞄的时候,那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人明明在擦着药却还一脸的肉疼样子,看来果然是好东西。
唉,其实都怪她……何安朔嘟嘟哝哝地打开了房门走出房间,午后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挡。
刚刚走到门廊处,他便急不可耐地朝着刚才的声源处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何安朔瞪着眼睛,庭院中那熟悉的一袭紫衣……关键是那即使是只看到落式,他也能一眼辨出的那记乱雨清宵,这打败江落尘的成名绝技,叫他这个一直视江落尘为目标的人怎能不记忆犹新,“舞倾烟!你……”
“咦,何安朔,你怎么在这!最近你跑哪去了!”当那个紫衣少女听到喊声,便转过头来,何安朔也终于看到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还没长开的娃娃脸。
其实即使完全闭着眼,听到这完全抢了自己台词的智障的回答,何安朔就满头黑线地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
“咳咳,这话不是该我说么,似乎排名战最后一天你就不见了吧。”何安朔缓步到舞倾烟的面前,也是有一阵子不见了,这个小师妹似乎是长漂亮点了嘛。
“嘁,你偷着乐吧,要不是师傅那天叫我去山上找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宝贝,我一定会在擂台上好好揍你一顿的……咦~你怎么一身药味,快离我远点。”舞倾烟撅着嘴,一脸嫌弃地捏了捏鼻子,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你真丢人。”
循着何安朔一直心不在焉的眼神,舞倾烟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将剑收于身后,瞟了一眼对面的女人,一脸正色道,“说吧,谁打的,我替你教训教训她。”
“喂喂喂,其实是我自己不小心……”何安朔连忙摆手劝阻,一脸紧张的望着假山那处……
但是似乎已经晚了。
舞倾烟嘴里说着,依旧还是那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可是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被冷落一旁的心芷越来越黑的脸……
“小丫头,你刚说要教训谁!”
“没说教训你呀,你瞎答应什么。”舞倾烟轻哼一声,撇了撇嘴,然手假装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了,原来就是你个坏女人!”
看到心芷已经做出了唤剑的姿态,何安朔紧张的仿佛身上的伤一下子就开始疼起来,冷汗直冒,怎么办,这下子闹大了……
“你们两个,够了!”
第十一章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readx;好不容易安抚下这两个人,心水也是冒了一头的冷汗,这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少女,虽然她也是早有察觉,但就在刚才她爆发出的气势和那莫名的剑招确实太过凌厉,心芷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两个人要是在院子里撒起泼来非能拆了自己苦心经营的这茶楼。
好不容易坐定下来的何安朔无限心累地看着针尖对麦芒的两个人,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要不是心水的及时赶到,还真还不知该如何收场。
而且刚才两人互相瞪着眼,那不依不饶的架势似乎情况很有可能会演变为三人的混战。
在知道了这两个人拔刀相向的理由竟然是为了一串狼牙后,何安朔也是气的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当时的情况应该是碰巧路过庭院的心芷在不经意瞥到了舞倾烟手腕上的这串象征月神教教主的狼牙链后,暗自惊疑,这月神教的教主怎么会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小丫头呢,况且她的穿着服饰怎么看也不似月神教的人啊。
于是在惊疑不定之间,就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两句,不过这两个人的脾气应该是完全对不上,洛心芷属于天生脸臭型,当时估计也没什么好脸色,舞倾烟属于那种天生没大脑型的,才两三句话没过,就突然就厌烦了这个啰啰嗦嗦还板着脸的女人,也就一不顺心便依着性子动起手来,才有了这么一出。
何安朔也在不经意间注意到舞倾烟的佩剑竟然是千步!
这把剑是近年新锻的,师傅有提起过,那剑柄上似繁花落叶般仿若神迹的雕刻就是最好的证明,它虽然没有排进剑谱,也不在三大名器,二十四名刃之列。但是绝对有着不亚于二十四名刃的力量,可是他的前一任剑主不是那个传说中年仅十七岁就名震江南,只身剿灭了鬼畜山八十一恶人的景凰少侠么。
难道……何安朔抬起眼皮,怔怔地看着舞倾烟,还好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脸傻乎乎的模样,悄悄松了口气,告诉自己,应该不会是那样的,一定有别的原因。杀人夺剑,她到底是干不出来的。
“这串狼牙绝对不可能是你的,你到底是从何得到的。”沉默了半天,洛心芷还是死死的纠结着这串狼牙,这狼牙如果真的不是舞倾烟的,那个麻烦可就大了,况且她看起来似乎是何安朔的师妹,出了事他不可能坐视不管,但他们现在可是急着赶路呐,在这个节骨眼惹出事端,拖慢了行程可就糟了。
而且她竟然莫名的不喜欢这个小丫头看何安朔的眼神和语气,脑子里似乎又控制不住的回想起刚才那句“说吧,谁打的,我替你教训教训她。”惹得她有些心烦意乱,拍了拍额头,她这关我什么事啊,只要不耽误行程就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舞倾烟明显也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说话的语气,同样没好气的说道。
唉,真是令人头疼,这两个人怎么就碰到了一块呢。何安朔正依一脸无辜的搓着脸,可这才一个转眼,气氛就又开始不太对劲了,只好赶紧打圆场,“心芷她这么看重这串狼牙肯定有她的道理,估计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要真是宗门,他们也不可能是真的就这样算了,你带着它肯定不安全,万一仇家找上门可就麻烦了。”
“哼,说的好像我怕他们一样,不过看在你平时对我还挺好的面子上,说说倒也无所谓。”
说之前舞倾烟还不忘白心芷一眼,“好像是昨天晚上吧,我刚来到这啥城来着,就看到有个带着个小姑娘的家伙,带个人竟然还能跑的那么快,我都还没看清楚脸就不见了。我正奇怪呢,就突然看见远处的地上好像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然后我走近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好多穿着奇装异服的家伙,地上虽然没有一丝血迹,但他们的确就这样奇怪的死了。”她顿了一下,似乎还在思考这是为什么呢,但似乎并没有得出什么结果,就继续说道,“不过感觉好像都死了才没多久,我看那个看起来像领头的家伙躺的挺奇怪,感觉身下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果然在他身下发现了一个挺漂亮的盒子,我开了半天都开不出来,而且明明就是木头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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