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待刘雄往冷箭射来的方向追过去,却发现那片深深树丛里早没了半个人影。
“王强、张明,你两个跟着我,别让那个小子偷袭得逞!”刘雄看着唯一剩下的两名家丁,双眼一片血红。
这些刘家武士至少跟了了他四五年,今天竟然被杀得只剩下两个,再想起刘刚和赵赫的死,如果不是他尚有一个大儿子身在山门,不然他早就绝望了。
如果白桥镇的镇民知道刘家此刻的遭遇,绝不会怜悯他们,刘家没少做烧杀抢掠、逼良为娼的坏事,百姓早已把他们恨透。
刘雄发话后,两名武士很快跟了过来。
张明紧跟在他身后,看起来确是十分镇定。而身后的王强则颤抖着身体,双脚根本不听使唤,落在张明的身后。
躲藏在树林里时,任天早发现那三个武士落在了刘雄身后,便打算消除他的爪牙,最后再找机会和刘雄决斗。
此时,任天见那叫张明的武士紧跟刘雄身后,没有下手机会,而那叫王强的不仅落在后面,而他早就吓破了胆。
“见如此距离,如果突袭,刘雄绝对不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最好的突破口。”见刘雄三人已经到了他前方附近,任天遂轻轻迈着步子紧紧跟上了。
见距离已经差不多,他纵身一跃,猛扑了上去。
又是刀光一闪,鲜血飞溅,王强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惨叫,便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哈哈!看你小子哪里逃!”
一听响动,刘雄猛然回头,他见到王强的死不禁没有半分动容,反而因看到任天送到眼见而兴奋。
“我有什么好逃的!你杀了朱庄,就得血债血偿!”任天的眼中一片血光。
方才任天还以为刘雄把剩下的家丁叫到眼前是为了保护他们,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为了引诱自己的出现。此时他已在了明处,无法再暗算刘雄,只能全力一搏了。
“你能杀了我?我看你还是到阎王那里去陪朱庄吧!”
刘雄猛然跺地,整个森林仿佛都在颤抖,全身爆发出强大的威压。
他已经受了伤,还有如此威势!任天心下一紧,做好了生死之战的打算。但他口中却道:“我方才只是受了小伤而已,才能偷袭赵赫成功,而你已受伤不小,今天躺在这里的只能是你!”
“哈哈!”刘雄凶狠地笑道,“死到临头你竟然还嘴硬。”
说完,他转而又阴阴地说道,“无论此时你再狡诈,你也得死!为我刚儿偿命。”
“霹雳掌!”
话音刚落,刘雄霎时跃起,强霸的一掌便向任天胸口凶狠打去。这一掌虽然只有刘雄原来的七成功力,但由于任天实际早就重伤在身,方才又过多消耗真力,此刻在他眼中,刘雄这一掌仿佛泛着无尽的青光,能够毁灭天地一般。
当就在这一掌就要打到任天身前,突然一缕冷风吹过,任天一个激灵,霎时清醒了一半。他体内蜀山内家功猛然运转,向着侧面霎时闪开,绝不和刘雄正面对抗。
“轰!”
看着哪数颗参天巨木轰然倒地,任天看得一阵阵心惊。他知道如果挨了这一掌,轻则不再有还手之力,任人宰割,重则一命呜呼。
“难道方才是朱庄大哥的英魂救了我?”
一想着方才那股冷风,再看了看朱庄躺在几十丈外的尸体,任天心中猛然一阵,心中自语道:“朱大哥,我不会让你白死的。”
此番作想后,任天心中迅速冷静了下来。他看着一脸自负的刘雄,开始进行心理战术,他向刘雄讥笑道:“哈哈!打空了,没想到你竟然只有这点实力。”
“小子!休得嘴硬!”
刘雄脸上如同修罗,铁腿霎时横扫过来,好似要把任天拦腰踢断一样。
“轰!”
一声巨响后,刘雄定睛看时,却一脚踢在了树上。
见那一颗他尚不能合抱的大树竟然被刘雄一脚踢断,任天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如果方才被踢中,那可真是九死一生。
虽然心下知道低估了刘雄实力,但任天依然迅速冷静下来,向刘雄一阵讥笑道:“又踢空了,看来你的实力也不怎么样嘛?”
“黄毛小儿!死到临头还在逞能!”
见任天躲过这一脚,又被如此挑衅,刘雄心中更为愤怒,一掌又是紧跟而上。
见刘雄气急败坏,手脚上越来越猛,任天不仅没有吓住,反而边跑边说道:“难怪你无法保护你那顽劣刚儿,原来你也只有三脚猫的功夫!”
“天杀的小子!”刘雄整个眼睛张得都快爆裂,他恨不得把任天碎尸万段。
见刘雄终于在愤怒中露出了破绽,任天当下飞身跃起,闪过他的凌厉大掌后,向腋下空虚处猛然打去。
“哈哈!你上当了!”
听着刘雄的声音,任天大感不妙。
还没反应过来,刘雄已悄然转身,左手突然一掌向他胸口打了过去。
此时任天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减轻受伤的唯一方式便是迎击上去,避免对方打在胸口。
“轰!”
一声巨响,任天只觉得右手仿佛触电一样,一阵酥麻,紧跟着全身一震,便头晕目眩的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时任天才真正发现刘雄的心性果真不同于刘刚,方才那么激怒于他,他竟然一直隐忍,而后却将计就计,打得他个措手不及。也难怪,他能和狡猾犹如狐狸的白修远做了几十年对手。
但现在知道真相已经来不及了,任天被打得个半死,他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哈哈!小子,跟我斗,下地狱去吧……”
“啊……”
刘雄话还没说话,却是一声惨叫。
“张明,你干什么?”
眼看刘雄举起右手就要向任天打去,却听“扑哧”一响,一把匕首从刘雄的后背穿破,直直插入胸膛。
“哈哈!三年了我终于报仇了。”
张明大声地笑着,双眼血红地向刘雄恨恨说道:“当你打死我弟弟的时候,你可曾想到过今天。”
三年前,他和弟弟被人贩卖给刘雄充当家奴,因弟弟一句顶撞,却被刘雄活活打死。张明隐忍多年,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小小武士,竟敢偷袭我,找死!”
刘雄霹雳一掌就打向了张明的天灵盖,张明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一命呜呼。
张明至死都没有明白,他明明已经刺中刘雄要害,为什么他竟然不死。他哪里知道刘雄习武数十年,已经练就一身罡气,匕首在他这没有半分真力的人手上仅仅只插入了两寸而已,根本未伤及他的要害。
“轰!”
只听一声巨响,任天聚集最后一丝真力,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顿出三个字:“破天掌!”
“小子……你……”
刘雄措手不及,被任天一掌打飞出去。
“噗!”任天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没想到破天掌的反噬竟然如此厉害。”他感觉五脏俱焚。
眼看刘雄就要爬起身来,任天知道凭借他现在的实力,已经杀不了刘雄了!
方才趁刘雄分心之际,他本来打算用弓箭射杀刘雄。但当他往身后摸索时,却什么都没有摸到,箭筒里已是空空如也,迫不得已使出了破天掌,但重伤的他使出的破天掌早就没了原本的威力,刘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倒地不起。
“也许是天意吧!朱大哥,看来只有以后再报仇了!”再次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朱庄,任天紧紧咬牙,强忍着胸腹的伤痛,使尽全身唯一的力量,依靠蜀山内家功,歪歪倒倒的往树林外奔去。
“小子,哪里逃!”
刘雄迅速爬起身来,向任天急急追去。
然而当他追出去,却只见到那辆残破的马车,飞速往古河镇方向奔去,急急的马鞭声在山谷中不断回响。
如果不是之前受伤,如不是被张明偷袭,也许他早就杀了任天。然而此时此刻,他哪怕仇恨再大,也无处释放,只能对着山谷一声长啸,显得凄厉可怕。
任天听着刘雄的啸声,使尽了力气,拿起马鞭再次重重抽打在马背上。
想着方才的一幕幕,任天觉得一阵阵心惊,哪怕是一个变化,也许朱庄就不会死,又或许死的就是他自己。
刘家死去的人,他觉得都死有余辜,尤其是刘刚和赵赫。但得除去一个人,那就是张明,他很欣赏张明的隐忍,但是作为家奴的命运,任天却不得不对他感到惋惜。
看着最后一抹日晖即将落下,任天觉得脑子越来越沉,渐渐的失去知觉。
苍天如海,残阳似血。这辆破烂的马车,在黄昏最后一抹彩霞的回光中,似乎化作了一条金色的剪影向古河镇方向飞奔而去。
第三十章 镇南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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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的清辉洒落在红墙绿瓦间,楼阁飞檐上挂着一缕朝霞。
熙熙攘攘的镇南王城热闹非凡,各大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大街上车马辚辚,川流不息。
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无论脸上苍老、风雅或者世故,在街道上穿梭,从没有人促足停留欣赏这王城美丽的晨色,似乎无论王城多么辉煌明丽,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啪!”响亮的鞭声穿透云霄。
一骑黑色飞马从山岗飞过,身后紧跟一群便衣马队,直奔城南王西门而去,卷起一阵阵沙尘。
黑马上的中年男子满脸络腮,眉毛又短又粗,一脸冷酷,几乎任何表情。
一队飞骑很快穿过城门,往王宫方向奔去。街道上所有看见的行人,眼睛里的目光都是自然的,没有半丝惊讶或突兀,这样的飞骑在这座王城里出现再正常不过了。
黑马从王宫外两里长的大道飞奔而过,并没有稍许停留,而是直接飞往了王宫西边的一片院落。虽然这片院落比王宫小了很多,但相比于旁边的低矮民房却显得高大威严。
中年武士御马落定,大步跨入府邸,大红高门上挂着的红色匾额雕刻着三个黑色大字——都尉府。
都尉府的大堂内,站着一位瘦高的中年男子,此时正在翻阅书卷。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显得极其凶狠。他正是这里的主人,镇南王城的都尉费玉昂。
费玉昂看见黑衣人进门的一刹那,原本舒缓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张玺!你回来干什么?不是叫你留在白桥镇好好看住刘家吗?”
看见张玺,费玉昂便想起了数日前的事情,心中一阵不耐。
那日清晨,他正好到王宫禀报关于扩招侍卫之事,却见李干不请自来,风风火火的来到镇南王城,竟然是举荐赵赫进王宫当差。
费玉昂见赵赫虽然才道童二阶,本来只想给他一个什卫长当当,但王世子为了拉拢刘雄,最终让赵赫当了属于王城五卫之一的后卫,和张玺一个级位。
哪知李干到王城不仅仅是为了此事,在王宫,李干向王世子告密说,“当日得罪殿下的猎户是白桥镇有名的妖兽克星,昆丘山脉东面方圆数百里内也就只有他能以白身捕杀半妖猛兽。”
当时王世子支开李干,向他道:“此次去白桥镇除了解决任家,你还得留一个人手到刘家,监视刘家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动静必须得向王城禀报,绝不能让白桥镇超出王城的控制之外。很明显,他并不信任刘家送来的赵赫。”
费玉昂深知近几年来,镇南王所辖领地有不少村镇动作神秘,偶有抵抗情绪,尤其是王城外的陈家让王世子分外头痛。所以远在百里之外的村镇,英明的王世子便以扶持为目的,联络地头蛇,实际则是起到监视作用。而与负责联络刘家的,正是张玺。
对于白桥镇的事情,费玉昂并不怎么方才心上。为了不把王城卷入麻烦,他特联络杀手组织去解决白桥镇的事情,而让张玺侧面监视便可。费玉昂本以为此时极其简单,但没想到数日之后便有了麻烦。
一直和都尉府合作的、杀手组织找上了门来,告诉费玉昂他们在昆丘山脉深林里发现了五具尸体,正是他们之前派出的五个杀手。
五个杀手之死让费玉昂不少震惊,虽然他还有诸多其它事务要处理,但这件事情他却不得不管。作为常年合作伙伴,他还是有必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的。所以哪怕白桥镇的事情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也得必须去处理。于是他便派了赵赫和张玺再去白桥镇,调查关于五个杀手死亡的原因。
此时,见张玺行色匆匆,费玉昂便知必然有些事情发生,但他认为白桥镇这样的小地方能掀起多大的浪,而他却是最讨厌被鸡毛蒜皮的事情打搅。只要能给那群杀手一个交代,便万事大吉了。
“启禀都尉,白桥镇出事了。”张玺大步跨入大堂,向费玉昂俯身禀报。
“说吧。”费玉昂不紧不慢地开口。
“那猎户家的小子没死。”
“没死?”
费玉昂脸色一变,事情和他的所料出现了偏差,他问道,“难道那五个杀手是被那猎户的儿子杀的?而不是因为血海的原因?”随后他又怀疑的看着张玺,再次问道,“你可曾亲眼看见?”
张玺一脸镇定地回道:“属下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整个白桥镇已经吵得沸沸扬扬。前几日夜里有人火烧刘家,李干以及众武士身亡,而刘刚则重伤,而做出这件事情的正是那小子。这足以说明那小子的确还活着,而且已经成功进入道童初阶境界。”
“什么?”
费玉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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