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心下虽然如此作想,但脸上却冷冷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心底明白。”李干嘴角一阵抽搐,他见任天竟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不禁恼羞成怒,凶狠地说道,“你的帮手已经走了,我看你怎么办?”
任天一脸自信的回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帮手已经走了?他只是去林间小解而已,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子休想使诈!”李干不自觉的看了看身后。
“你看那边!”任天用手往前方树林外指了指。
李干顺着任天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见前方树林里有个人影,心下顿时一惊,他的人明明看见那小子已经走了。
“时机一到!”
任天如此想时,蜀山内家功已经开始运转,他已想到唯一冲破重围的办法。
李干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任天却已化作一道虚影,霎时奔到了他的身前。
“找死!”李干毕竟不是平凡角色,瞬间便反应过来,挥舞着大掌便向任天打去。
然而眼看李干的大掌就要打到任天胸口,但他却是不闪不躲,嘴角轻轻冷笑。
李干猛然心惊时,心知有诈,想要收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轰!”的一声,任天钢铁般的拳头已经重重地打在他的小腹之上。
虽然李干对任天的攻击回过神来,但哪怕李干反应再快,从分心到运转真力已经比任天慢了半拍。
方才任天的蜀山内家功已经运转到极致,就在李干打出那一掌之时,下腹已经出现了空虚。任天的身材本是未成年人,比李干矮了一截,他毫不犹豫,顺势一掌,迅猛地攻向了李干的小腹。
“好你个狡猾的小子。”
李干痛得呲牙咧嘴,腹内的肠子都快吐了出来,他明明看清了对方的动作,竟然还是被他偷袭到了。他心中极其的懊恼,为何自己会分神,为何又莽撞攻击,但一切都晚了。
“嘿嘿。”任天轻轻冷笑,他并没有收手的意思。
他知道若正面较量,他必然不是李干对手,此时怎能给他喘息的机会。
更何况对于李干次等的小人,任天觉得给他一拳根本不解气,对付如此的小人怎能就此收手。
趁李干还没有反应过来,任天体内的真力迅速运转,全都积聚在了右手之上。
在李干才刚刚起身之时,千钧之力劈头盖脸的便向他干瘦的脸上打去。
李干口中鲜血如同红色的飞雨,他的甚至如同陀螺一样被打翻在地,久久没有动静。
而那群精壮武士你看我,我看看你,都张大了嘴巴,双眼睁得鼓鼓的,他们第一次看见管家被打得这么惨。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们早被任天那诡异的身法所震慑住,全部都定在了原地,吓得没有半分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李干慢慢抬起头来,看到一群呆站着的武士,怒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追!”
李干心中懊恼不已,方才在白桥镇就被这个小子偷袭了一把,没想到方才又被偷袭,他心中极其的不甘:“如果正面较量他哪里是我的对手。”
此时李干皮青脸肿,左脸上一大片红红的掌印,一片红肿恍如猪头;而那两道鼻孔上渗出的血迹犹如两条红色的小溪,显得极其的滑稽。一群武士都低着头,止不住的笑出了声。
李干脸上杀气腾腾,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笑什么!小心我把你们都宰了。”
一群武士顿时鸦雀无声,脸上吓得没有了血色,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李干发怒的时候可是六亲不认。
“那小子呢?”李干看了看四周,哪里还有任天的影子。
一名武士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向李干说道。“那小子已经跑得没影了。”
“气死我了!”李干灰袍一甩,杀气腾腾。
一名脸色微微发白的武士走了出来,有些紧张地向李干悄声说道:“我看那小子的身材和声音,极其的像猎户家的那小子。”
李干脸色一变,说道:“那小子已经死了,他怎么会是他。”
那武士回道:“听说那小子跑进了血海,所以我怀疑是不是那小子的鬼魂回来了。”
“胡说!”
李干一巴掌扇“啪”的一声打在那武士的脸上,“大白天的那里来的鬼魂。”
武士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埋着头低声说道:“我听说人死后如果阴魂不被阴司勾走,主魂又不散,将会变成游魂野鬼,聚集到至阴之地。如果恰有人传鬼道之术,也可能飞升成仙,所以他得奇遇回来报仇也是可能的。”
“你说的倒是实情,新元大陆极北之地尚有鬼族,只可惜那小子不可能,噬魂血海只会让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李干脸上极其自信的回道。
但是他的心底却没有底,这一次他之所以急匆匆地从镇外打马飞回,便是要告诉自家老爷一件大事,五个追杀任天的杀手已经神秘失踪,虽然他推测杀手们是被血海吞噬了魂魄,但方才见那少年身影,的确又和任天身形很像。
但哪怕那面具少年是任天,又那怕再进步神速,身法诡异,以这面具少年现在的功力,也根本不是那些杀手的对手。
“我必须追到那小子,搞清楚真相,否则难以给自家老爷交代。”
想到这里,李干再次向一群武士问道:“你们到底看清楚他所去的方向没有!”
一个武士说道:“我看好似往白家的方向去了。”
李干心下一喜,下令道:“好,给我追!”
武士回道:“可是刘白两家是死对头,恐怕我们过去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李干怒喝道:“白家算个鸟,一群残废而已。”
虽然李干怒火攻心,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深知白家虽然没落,但自家老爷却还忌惮白修远三分。待仔细思量了一番后,他又叫住了那一群武士,道:“回刘家,下次再找那小子算账!”
第八章 万年芳华
眼看就要到了白家,四周的乡村风情一幕幕闪过,任天的内心变得莫名的激动和紧张起来。
“她真的婉儿吗?”
前方山脚已经出现了一座独立的大宅院,在午后阳光下显得清晰明媚,他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打开了猎户少年的记忆。
一年又一年,猎户少年坐在山头守望,看着白家的高楼宅院,心中充满着期待,充满着渴望。每当看见那一抹白影,那眼中总是充满着欢喜。
白衣少女每天在这个时候都会跟着武师上山晨练,直到满身香汗如雨才回家。
时光流转,岁月穿梭,猎户少年每天如此。
看到这里,任天的眼睛微微有一丝酸痛。万年前,他曾今也守望过,也等待过,那一股青涩的味道,总是让人怀念;微微的酸雨,总是让人无可自拔。
有一天,当猎户少年再次在山坳偷看白衣少女时,他的身后却出现一个锦衣少年。
他正是刘家的小少爷刘刚,刘刚把猎户少年打得皮青脸肿,并对他说道:“从此以后,你不准再来偷看白洛。”
猎户少年没有因为**上的痛苦而畏惧,无论刘刚如何欺负他,如何打骂他。每天清晨的卯时他都会准时来到山坳,数年如一日,从来没有改变过。
后来,连猎户少年都已经习惯了被刘刚欺负。但那次,当刘刚再次欺负他时,白衣少女却突然出现了,如同一抹倩影如同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让人痴迷。
她看似柔弱的身子仅仅一招便把高大威猛的刘刚打跑了,白衣少女问他:“任天,刘刚天天欺负你,你为何还来?”
“他竟然知道我名字!”当时,猎户少年脸上浮现出了羞涩的笑容,也许是他童年最开心的一刻吧。
他终于知道她叫做白洛,一个美丽的名字,就如同那她清纯的脸庞,如同荷花般的亭亭身影,他不禁醉了。
看到这些,任天的肝肠就好似被无数的柠檬水所灌满,那股酸酸的滋味,瞬间让他的记忆回到了一万年前。
“他们几乎长得一摸一样。”
任天几乎无法自拔,婉儿为了救她而死去的那一幕幕,不断的在他的脑海浮现。
那地魔犹如混世大魔王顶天立地,他身上透露出来的魔气几乎可以把人的三魂七魄碾得粉碎。
然而,婉儿奋不顾身的挡在了他的身前,仅仅刹那间她的那一抹微笑在他的脑海中成了永恒。哪怕仅仅是在同一瞬间他便被地魔收走精血,成了血海中的一缕亡魂,但他发誓,无论亘古久远,绝不会忘记,那一抹永恒的微笑。
“看!仙人!”
不知是哪个农夫一声惊呼,把他从记忆的漩涡中拉了回来。
任天睁开混沌的双眼,发现田野劳作的农人全都往天上看去。
他抬头看时,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间紫云飘飘,仙气袅袅,整个白桥镇仿佛都笼罩在一股祥瑞之中。所有的乡民都奔走呼号,顶礼膜拜这万年来白桥镇再次出现的仙迹。
所有农夫都扑倒在地,口中念道着风调雨顺,祈求仙人保佑之类的话语。
突然,高空两道剑光飞过,两个“仙人”御剑而下,一男一女,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他们周身神光泛泛,脚下的三尺飞剑青光激射,所去的方向正是白家。
“难道白家发生什么事了吗?”任天心中一阵疑惑,加快了脚步。
但通过查看猎户少年的记忆,任天很快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十三年前,白洛出生时高天之上出现了神奇的混白光芒,当时一个青年男子正好路过白家,他告诉白修远十三年后将带走白洛,让白修远好好培养。
虽然白家家人都以为这是一个笑话,但白修远却极其的认真,哪怕他甚至不知道那青年男子是谁,是何门何派,但他认为这是白氏一族发扬光大的唯一机会。
所以十年前白修远修为被废,他便请了武师到白家训练女儿。
任天几乎把蜀山内家功运转到了他所能的最大极限,四周的田野风光变得模糊不清,他犹如一缕劲风飞速的来到了白家。
那两位“仙人”正站在白家高大的宅院前,他们身着奇装异服,显得极其的神秘。男子一身紫衣,头戴高冠,修伟非常;而女子则一身白衣,仙袂飘飘,绝尘出世。
他们中间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身白衣裙衫,脸上清纯稚嫩,但却十分坚毅。
门口除了一个中年武士和一群仆人和武士外,并没有白修远的影子。
“走!”只听那青年男子轻喝一声,二人正要祭起飞剑。
“洛儿!”任天差一点就喊成了婉儿。
少女猛然回头,惊诧的双眼几乎在瞬间便满含欢喜。
“天……”
飞剑才刚刚祭起,白衣少女突然从“仙人”身边跑开,向任天奔去。
“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有死!”白衣少女扑到了任天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清澈得没有一点杂质。
她的眼里没有了往昔的那份坚毅,只有深深的忧伤和不舍。
和白洛见面的场景,虽然任天想了很多次,但却是意料之外。
他有些茫然失措,猎户少年虽然和白洛青梅竹马,但毕竟任天只是万年前的任天而已,这一刻,他的双手却不知道是抱还是不抱,就那样搁在了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婉儿!”当他一想到婉儿,心口一阵疼痛,便把洛儿抱得紧紧的,口中说道:
“傻瓜!我怎么会死。”仿佛他抱着的不仅仅是洛儿,还有婉儿。
“伯父、伯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白洛的声音很轻,仿佛很怕刺痛任天的内心,“我也从一些村民口中听说了你被追杀的事情,所有人都告诉我说你已经死了。”
“过去的我的确死了,现在是新生的我。”任天说得略带伤感,他想到了万年前的自己,以及婉儿。
白洛轻轻问道:“你怎么带着面具干什么?”
“我不能让别人发现我还活着。”
“能让我再看看你的脸吗?”白洛的声音压得很低。
任天虽然想让白洛看他的脸,但心地却又有一股声音和他对抗:“我和李干已经有了冲突,如果周围的人看见了我的脸,迟早会让刘家知道。”
白洛见任天犹豫不决,脸上闪过一丝忧伤,说道:“没关系的,以后我再看就是了。
“嗯……”看着白洛的脸,任天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白洛戚戚的说道:“希望你好好保存玉泪石,你说过每当你看到它便会想起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猎户少年的记忆再一次袭入了任天的脑海。
那是一个明媚的清晨,白桥镇外的白桥溪边,流水潺潺,青石玲珑。猎户少年从河里拾起一块像玉一样的石头,对白洛说道:“洛儿,这块石头送给你,他代表我的心。”
白洛灿烂地笑道:“你的心就像这块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吗?”
“不,像这块清白的石头一样纯洁无暇,对你万年不变。”
“咯咯……”白洛轻轻的笑了,犹如春天的风,十里的桂香。
她把领口的玉泪石取下,戴在猎户少年的项上,说道:“那就换你心,为我心,始知相忆深。”
……
“我要走了。”白洛的声音把任天从那一缕柔美的记忆中拉了回来。虽然他已经不是猎户少年,但那一抹记忆就好似在他的身上发生一样,从这一刻开始白洛和婉儿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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