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金丝楠木中的那个婴儿,脸色惨白浑身青色,愣是说不出的诡异。
次日清早,在西安停留多日的季夏终于赶了回来。
轻车熟路的绕到长生的房间,把还在被子里的她一把拽了出来,“丫头,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又瞒了我什么!”
今早凌晨才睡,长生脑袋迷迷糊糊,胡乱的迎合了一声,整个人缩在被子里。
“赶紧给我起来,出事了!”
一句话瞬间把瞌睡虫打散,长生一个激灵爬起来,神色严肃的盯着季夏。“怎么了?”
季夏已经换回了平常的打扮,简单的白色上衣愣是传出了明星的既视感,眼角的泪痣衬得真个人桀骜邪气。
总感觉这么正常的场面好久没见到了。
“我在来的路上,道上传的疯言疯语,都说赵家的小小姐,为了帮助一个不明身份的男人,亮出了扳指,纷纷在猜测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也就算了,虽然对你身上的东西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可有少爷在,量谁也没胆量动你!”
摸着眼角泪痣季夏邪笑道。没等长生感激,话锋又是一转,“不过你停学的事情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果然,她昨天刚办的手续,他这边马上就知道了,也不在拐弯抹角,长生抬眸严肃的盯着季夏,“事情已经出乎我的掌控,我近期必须去一趟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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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准备出发
简单的给季夏说明了一下她的想法,说到那张纸条和香料的时候,他眉头皱的更紧。
“这么说,你怀疑,他们要找的东西其实在云南?”
季夏冷静的分析,“虽然可以猜测,但因为一袋模糊的香袋线索就去跑那么远,我觉得可能会有危险,给你纸条的人说不定就在什么地方偷窥你的举动。”
“我回来的时候就有用术算过,四周并没有什么可疑人,显然那个人还并不知道我现在的打算,也没有在我身上花太多精力。”
长生摇头解释,“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趟出去一定会有收获。”
“那好,我跟你一起去!”
“季叔那里你打算怎么交代?”季夏虽然总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对于季叔却尤为尊敬,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忤逆过他什么。
唯一一次还是因为替她蛮谎,最后挨了重罚。
“没关系。”季夏揉了揉她的头,“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有危险,老爹会理解的。”
“你赶紧收拾,咱们研究研究该怎么走,然后出去买装备。”
北京到云南坐飞机只需要用三个多小时,问题是这次出行两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违禁品。
而且行动隐秘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目的地,所以没人接应。
季夏随即找人打好商量,两个人订了后天下午的火车票。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他们列满了整张纸的清单:
首先是食物,压缩饼干,牛肉干和维生素,水到云南之后再买,其次是登山绳,强力照明灯,照明弹,蜡烛,防身匕首,符咒,各种药品,还有一把德式***,是季夏托关系弄来的。
他们这次去云南说不好会发生什么危险,所以装备都是紧着最好的来。
索性父亲留给她很多钱,加上季夏,倒也没经济压力。
“丫头,你去试试这个!”
两人来到运动服装区,季夏二话不说扯下来件红色的登山衣就扔在长生的头上。
他本就长的极为妖孽,一出声几乎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够艳,防止你走丢找不着。”
长生无奈扯下外套深深佩服他这种伟大的承受力。马上就又要九死一生了,他也能笑出来,“给我个黑色的吧。”
“难不成你暗恋黎归,想跟他来个情侣款?”
季夏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调侃。
“对了,你说他会不会去过咱们要去的那个地方?”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长生沉默。
他那时说过的确说过要继续寻找,而如今那羊皮纸也被他放回来了,是不是说明他已经看出来那上面的地图指的是什么,如果要是那样的话,爸爸会不会有危险?
“长生,长生,回神儿!”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自她眼前拿开,季夏一脸似笑非笑,“想什么呢,我不会真说中了吧。”
“说什么?”
盯着长生迷茫的眼神良久,季夏轻叹一口气,“少爷算是服了你了。”
“走吧,看你最近都瘦成电线杆了,少爷带你去补一顿,一切有我呢。”
他们俩自幼便在一起,很多事情只要一个眼神便懂,知道他这是在帮她减轻压力,长生心中一暖,“恩,我知道。”
“李婶,要是徐教授来电话,你就说我出门了,不要告诉我去哪了。”
“好的,小姐路上小心,有事一定要通知我。”
如果单纯以为李婶只是个保姆那么就大错特错了,她可是家里的一员猛将,做事果断,性格更是沉稳狠辣,交给她绝对没有错。
她可是着赵家的小姐,自小在这圈里摸爬滚打,想要钻她的空子,想得美!
季夏已经事先打好了招呼,两个人没用安检便由专人带到了车上。
订的软卧,四个人一间房。
他们刚放好装备,门就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大学生打扮的男在对面铺位坐下。
“嘿,你们也去大理?”瞥见季夏扔在桌上的火车票他笑着打起招呼。
“我们去旅游,你呢?”季夏熟悉的搭腔。
毕竟要共处三十六个小时,这段无聊的时光能打发最好。
“我喜欢摄影,这次去云南也是为了这个。”
闻言长生才仔细打量着他,长相很斯文,带着眼镜,书包旁边放着一个单反相机,看起来确实是当下搞文艺的打扮。
一系列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小心一切的可能。
“我也挺喜欢的。”
听到季夏这么说,那个小伙子说的更是起劲。
他叫张舒,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喜欢各地探险,旅行途中听说云南有个族落很神秘,所以想去看看。
长生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发现都是些琐碎的事情,索性打了哈欠发起呆来。
瞥了一眼对面的空床,意识逐渐模糊。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黑,火车闪过路灯,映进来明黄色的灯光。
季夏躺在床上,张舒在摆弄手里的相机,见长生看过来,冲她淡淡一笑。
“要喝水么?”
长生摇头,“我们这是到哪了?”
“下一站到快到信阳了。”
放下矿泉水,张舒把相机凑到她面前,“给你看看我这途中拍的东西。”
他的技术很好,如画的风景和各种形态的人映入眼帘。
“拍的很好。”长生平心而论笑道,见她笑了,张舒反而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翻照片的手突然一顿,“这张照片你在哪里拍的?”
似乎在奇怪长生突然的严肃,他老实回答,“是我刚才在火车站拍的。”
张舒拍的是一组候车照片,本没有特别,可长生却在上面看见了一个人!
沈绍!
自西安回来时,她曾经暗地打探过他的消息,可他却像人间蒸发般的消失了。
而如今却已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重新进入她的视线,着实可疑。
图片上他戴着一副黑色墨镜似乎正在找着什么,模样看起来很焦急。
“这个人怎么了?”
见长生一直盯着沈绍,张舒小心的开口询问。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长生故作镇定。
“一个认识的朋友,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他。”
看了看手机并没有短信。
和季夏交代了几句,长生戴上耳机,迷迷糊糊陷入沉睡。
她在上铺,这一觉睡的极其不踏实,梦里好似在被什么东西追赶一样。
猛的睁开眼睛,原来已经到了半夜,车子停在了信阳。
这一站上车的人不多,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季夏和张舒都睡的很沉。
翻了个姿势打算继续补眠,车厢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声音不大,却足够惊醒似睡非醒的长生,探头望去,一个黑影背着背包缓缓走来。
待到长生看清楚来人时,睡意被惊的浑然不在!
“怎么是你!!”
对面的人见到她,波澜不惊的双眸中难得闪过一丝诧异,抿唇点了个头,不再言语。
沉默的看着他放下背包,掏出水,再爬上床,最后背对她睡下,短短几分钟,长生的心中已经翻江倒海。
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碰到黎归!几个人还是同一个车厢!
这种巧合过于违和,让她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信阳,分开之后他去了信阳。
“你要去哪里?”
良久,就在长生以为他已经睡着时,转身正巧对上了黑暗中那双寂静的眸子。
“你父亲不在云南。”
一语双关,果然他的目的地跟他们一样。
“我知道,我这次去只是要求证一些事情。”
西安相处下来,长生发觉这人虽然不喜多言,可关键时候却又可靠的很。
“恩。”
“分开之后,你去哪了?”“你这次是去云南找那个?”
“那张羊皮纸是你塞进我包里的对么?”
“你知道上面的东西了?”
良久的沉默化为静寂的空气,无论长生怎么问,车厢里也再无言语。
次日清早,发现多了一个人,季夏张舒两人都很诧异,表示一点都没有听见动静。
看着对面吃着泡面的黎归,长生在一旁抿嘴。昨晚直到上床的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发出声音,整个人敏捷的跟鬼有的一拼。
季夏看见黎归先是吃惊,接着便表现出了意外的友好。
其实他们俩的都是一根弦儿,认准了一个人别的便多说无用。
一路上东聊西扯时间过的倒也快,转眼便马上到达大理火车站了。
这期间都也发生了一件趣事,众人话题聊着聊着,不知怎的转到了长生的身上,张舒先是把她由衷的赞美一番,不知那根弦打错了,竟然抓起她的手看起相来,没等她本人说什么,张舒便被一左一右两大护法给挤到了外面。
对于季夏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可一向打着事不关己旗号的黎归,竟会出手。
长生对此表示相当的诧异。
到了大理正好是傍晚,夕阳把整个天边染的通红。
几个人在火车站便分开了,黎归至始至终不肯说出目的地,大概也是有着他的盘算。
道不同不相为谋。
长生和季夏来到订好的旅馆里收拾好装备。
休息一晚,明天便开始去寻访徐老师的那位朋友。
所谓有礼走遍天下,从古论今都是不变的真理。
看着眼前衣着华丽的中年妇女,长生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姐姐,其实我们这次是通过徐老师介绍来的,听说您们找到了一种很神奇的香种,我们正好在做这方面的学术研究,所以想跟你了解一下。”
季夏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书香子弟的气息,加上他那张脸,眼前的大姐立马就相信了两个人的话。
“那是我们家那口子发现的,前阵他们一起下乡修路,当地的村民为了多上报一些土地,所以给他的。”
“那东西放在我们手里没用,又不懂这个,索性就送给老徐了,文青那会我们是同窗,他现在混的不错,寻摸送个礼当人情了。”
季夏和长生对视一眼,“那个地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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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神秘的山村
见俩个人如此焦急的模样,大姐微微诧异道,“你们要过去?”
又是偏僻的村落,而且还是当地村民,那么就说明,那里一定有墓穴或者其他重要的线索,他们想要得到线索,这趟是非去不可。
现下大多数城里的年轻人都喜欢冒险,所以这个要求并没有让她产生怀疑。
“现在的年轻人喽,那地方很远的,在大山里很不方便的。”大概是把他们当成了爱玩的小年轻。
两人对视了一眼将错就错的摇头,说了些这对他们的调研很重要,不能放弃之类的励志话。
大姐见好言相告不成,无奈看了眼墙上的钟,“在贡山县,具体的路线我不清楚,我家那口子马上要回来了,你们等一会儿去问他吧。”
话音刚落,门口的风铃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长生转过头,恰巧看见一个穿着黑背心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正在关门,转头看见他们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小春,家里有客人?”
“是老徐介绍过来找你的。”
看得出两个人很恩爱,大姐起身给他沏了壶凉茶,自然的接口,“说是想研究你上次给老徐的那种香料,特地从北京赶过来找你的大学生。”
“咔擦!”
“呀咧,你怎么回事哦。”
大姐惊讶的看着她话音刚落便掉了茶杯的黑大叔,冲季夏长生笑了笑弯腰开始拾起碎片。
“陈叔,您好,我是从…”
季夏站起来刚要寒暄,下一秒却被陈叔反映激烈的打断。
他一把拉起来地上的小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