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呜,为什么啊,为什么你现在还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在我已经要下定决心要忘掉你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眼前……”
她的声音很轻,多半都是抽泣声,众人都没有听清,可是她这话却没逃得过张是非和李兰英这俩妖怪的耳朵,两人一字不差的听在耳朵里,当听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俩人相视苦笑,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他大爷的,看来这又是一男默女泪的故事啊。
那崔先生在这董珊珊的面前似乎已经失去了平时伶牙俐齿的模样,只见他抓着那董珊珊的手,然后有些结巴的说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其实我是……”
“我不听!”那董珊珊猛然甩开了崔先生的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现在已经很惨了,求求你,不要再介入我的生活了!”
说完后,那董珊珊便转身跑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哪儿一出,张是非替那崔先生着急,他心想着:追啊大哥,等什么呢还。
不过那崔先生却并没有要追的意思,他只是表情复杂的望着那董珊珊越跑越远,没有丝毫的动作,他没追,跟董珊珊一起来的那小妹子倒是追了上去,眼见着那小妞儿越追越远,那董老头便走了上前,对着崔先生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崔先生苦笑了一下,跟那董老头说:“没什么,以前我们认识,是同学,有些误会。”
那董老头丧子之痛正裂,就没有再问什么,这个小插曲也就这么过去了,没过一会儿,那个去追董珊珊的女生边一路小跑儿的跑了回来,只见她停在了那董老头面前,似乎累坏了,只见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摘下了墨镜,张是非此时才看清楚这小妞的模样,别说,还真是个没人胚子,还上去岁数不大,也就张是非他们这年龄,杏核眼柳眉弯,悄悄的小鼻子,长长的头发,一张嘴,露出了排洁白的牙齿,还有两个尖尖的小虎牙,额头渗出了少许汗珠,只见她一边扶着胸口,一边对着那董老头说道:“董伯伯,姗姗姐因为家里有点急事,就不去旅店了,她让我告诉您一声,我带您去。”
事情已经够乱的了,那董老头就没说什么,捧着自己儿子的骨灰盒抹着眼泪,点了点头,同时跟着崔先生说道:“小崔,辛苦你了,之后还有什么要做的么?”
崔先生这才回过神,只见他长叹一口气,然后强挤出微笑说道:“没了,董伯伯,骨灰你日后拿回乡下安葬还需再请先生为好,如今事情已经办妥,我们就不多做打扰了,先告辞了。”
说罢,他对那董老头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张是非和李兰英慌忙跟上,谁知那董老头却没让他走,只见他拉住了那崔先生的手,然后对他说道:“小崔啊,你这不是打我的脸么,本来就已经够麻烦你的了,这一顿饭你怎么都不吃呢?饭不吃,你这要让我这老头如何安心?”
听那董老头这么一说,崔先生苦笑了一下,没办法,人家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如果不去实在是不好,于是那崔先生便又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时,那个张着虎牙的小姑娘便说道:“董伯伯,我们什么时候走?”
那董老头看了看崔先生,崔先生示意可以走了,董老头便对着众人说道:“那咱们就走吧。”
众人点头,然后各上各车,崔先生一行人与那虎牙妹坐在了头车上,这辆车开的很快,由虎牙妹指路直到饭店,在车上,张是非问那崔先生:“分头,咱们还吃什么啊,走得了。”
很显然,张是非是不想让崔先生再郁闷,哪想到那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道:“你懂什么,那董老头是明白人,他知道我没做完‘活儿’呢,我要走了,他们不会安心的,唉,真墨迹。”
“啥活儿。”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没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兰英开口了,这胖子对张是非说道:“老张,你问他干啥,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哎对了,妹子,你怎么称呼。”
很明显,胖子这话前半句是废话,后半句才是正理,这孙子见这美女心里句痒痒,便借着张是非这块儿破转,想引一下虎牙妹这块儿小玉,只见那副驾驶座上的虎牙妹回头甜甜的一笑,对这三人说道:“我叫付雪涵,是珊珊姐的朋友,你们好。”
付雪涵,这名字够脆的,张是非想到,同时他鄙视了一眼胖子,心想着这个记吃不记打的货,身上都让人家种了魔了,居然还不吸取教训,望着他那副猪哥相,真是有些无可救药了。
大概又过了两个小时,车子驶入了市区,停在了一家饭店门口,崔先生他们的车子比较快,所以率先到达,下了车后,那虎牙妹付雪涵去进门去联系事宜,张是非刚想随着进去,便被崔先生拦了下来,他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胖子,你去饭店里要个洗脸盆和热水,去吧,一般饭店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小张,你去对面仓买买一袋饼干,要小点儿的。”
原来,这就是崔先生刚才嘴中所说的‘活儿’了,这是葬礼的最后一项,名曰‘净手满腹’,讲的是火葬场之地阴气极重,不少枉死之徒盘踞于此,这些冤魂整天等着机会找替身,由于火葬场流动量大,那些冤死的鬼魂也许会附身到寻常物件上,包括栏杆台阶,墙壁之类,如果人经手触碰,变回被其缠上,如果三日之内还摆脱不掉的话,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一命呜呼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便要以这‘净手满腹’来破解了,在古时候这种风俗很流行,一般的葬礼之后都会有这种仪式,即使是现在也有不少地方保留,不一会儿,李兰英要来了盆和水,张是非买来了饼干,这时,后续部队也就到了,崔先生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点燃了在那盆里晃了一圈儿,然后倒上了热水招呼大家来洗手,洗手后都拿块儿饼干嚼。
这正是‘洗洗手,别住嘴儿,光天化日撵小鬼儿’的说法了,做完了这一系列事情后,饭店便开饭了,崔先生和那董老头一样,都没吃东西,只是喝酒,似乎喝酒能让自己好受一些似的。
付雪涵坐在了张是非旁边,见张是非看着崔先生苦笑,便小声的问道:“喂,这哥哥到底跟珊珊姐什么关系啊?”
她的语气很轻,竟然还有点像是童音一般,听在耳朵里很舒服,张是非转头望了望这妹子,只见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望着自己,张是非心想着,到底要不要跟这小妞儿说呢?
他想了想后,还是耸了耸肩,然后对着那付雪涵说道:“我也不清楚,对了,你跟那董珊珊什么关系啊,她这么信任你。”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章 麻烦才刚刚开始
听见张是非问她,付雪涵眨了眨大眼睛,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啊,是这样的,我是在护理他男朋友的时候认识她的。”
护理他男朋友?张是非有些纳闷儿,心想着那董珊珊看上去也二十四五了,怎么找个男朋友还要别人护理呢?想到了这里,张是非转头望了望那崔先生,崔先生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张是非心里想着,照昨晚上这分头跟他所讲,那董珊珊把这分头甩了以后似乎还找了个男朋友,之后貌似还发生了一些事,只不过崔先生都含糊的一笔带过,所以张是非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张是非便拿起了啤酒,一边往杯子里面倒酒一边小声的对着那付雪涵说道:“怎么个护理法?他男朋友怎么了?”
那付雪涵说道:“他男朋友很可怜的,后天性智障,医生说他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脑子不怎么好使,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所以总要去医院检查。”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张是非又偷偷的望了崔先生一眼,崔先生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理会他,张是非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心想着分头你这也够那啥的了,人家董珊珊选智障都不选你,也难怪你郁闷。
一旁的李兰英似乎吃饱了,他擦了擦嘴,然后对着那付雪涵说道:“你说医院,妹子,你是护士么?”
付雪涵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毕业呢,只是义工。”
义工?张是非这回可真愣住了,他立马重新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姑娘,要知道义工这玩意,在张是非的心中永远只是会出现在那些中央一套的镜头前,永远是属于作秀兴致的玩票,毕竟雷锋都死了多少年了,在现在这个社会,不求回报毫无利益可言的助人为乐,完全属于玩票兴致,除了电视台来采访外,能有几个人真的能做出如此雷人的举动?
没想到今天还真遇见**的了,张是非望着眼前这个面容姣好身材瘦弱的小姑娘,不由得有些肃然起敬,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恬不知耻的李兰英倒没觉得什么,只见他嘿嘿一笑,然后对着付雪涵说道:“义工啊妹子,真看不出来,你这小岁数竟然还有这幅心肠,让我不由得想起以前啊。”
付雪涵似乎性格很开朗,尽管和他们第一次见面,但是却一点也不拘束,听李胖子讲出这话后,她顿时来了兴趣,只见她望着那李兰英,然后说道:“怎么,李哥你也做过义工么?”
“何止干过。”李兰英摆了摆手,然后正色说道:“想想我的大学生涯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上课钻研文化知识外,就是去帮助那些养老院无儿无女的老人们,那时候真好啊,只不过现在工作了,没时间去了,不过今天看到妹妹你,真的让我感到很欣慰,后继有人啊,不错,哎老张,你说是不?”
张是非端着酒杯,十分无奈的‘恩’了一嘴,同时心中更加无奈的想到,看来胖子这吹布尔比的毛病又犯了,为了泡妞什么都不顾了啊这是,还三百六十五天上课钻研文化知识呢,试问你上大学那三百六十五天哪天在学校了?
这话确实没错,如果说张是非的以前就是无所事事的话,那胖子的以前简直可已算是混吃等死,据说最甚的时候已经懒到了在家吃饭都要他老娘喂的地步,以前张是非就笑话他,说要是在他脖子上套块儿饼,这边吃完了如果没人给他翻过来的话都能饿死他,高中毕业后家里拿钱给两人搞到了大学,就为一文凭,将来说出去好看,不过俩人却根本没想过高中毕业后还要继续上学,毕竟太麻烦了,张是非还好些,那段时间他十分沉迷于钓鱼,于是突发奇想,用过年时得到的零用钱买了一大堆鱼,然后也没经过学校同意就直接倒进了校园里的小人工湖,就此终日坐在湖边,一把鹿皮小椅子,柳树当做遮阳伞,钓的是不亦乐乎。
这种玩儿法当真是前无古人,刚开始的时候学校也反对,可是那些校领导始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毕竟鱼是人家买的,放到湖里在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绿化了校园,而且张是非还使了些银子,保安才不会管这个呢,他们反而跟张是非套了个近乎,也被获准一起钓午餐,如此这般,两个月后,连系主任也加入了钓鱼的行列,据说又过了两个月,连食堂的大娘都过来跟张是非买鱼了,其理由有两点,一是近还新鲜,二是便宜有时候还不要钱,而在大学中,帅哥加有钱人无异于上等品种,张是非的小椅子旁总不会缺美女,从此,那湖边终日钓鱼的身影俨然已经成为了那所学校的一个形象符号,经久不衰直到今天,还有些前辈们茶余饭后讨论,而这届学生毕业以后,同学聚会时拜金女们经常会说的两句话就是:你老公开什么车,以及还记得当年人工湖畔的张是非么?
这便是张是非的大学,钓了三年的鱼并没有让他疏离群众,反而他认识的教授要比一般的学生还多,据说当年有领导来学校检查,或者是知名教授前来讲课,闲暇之余都会借张是非的钓竿过瘾,张是非甚至还跟他们攀上了矫情,在大家都为期末考试发愁的时候,那导员一边握着钓竿嘴里叼着张是非的烟,然后把答案顺手递给了他,只不过张是非没接,对他来说,去考试才是傻子,有些校领导对张是非无可奈何,心里盼着他能早点毕业,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人工湖封锁然后只对领导开放了,没成想张是非够损的,毕业的前一个月,声称自己钓鱼钓够了,便买了一张旋网开始打渔,没到半个月,一湖的鱼全打了个干净,气的校领导们差点没抽过去。
之后有人问起张是非是哪里毕业的,张是非总是会回答是哈尔滨渔业大学,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说法还真没错,相对于张是非,李兰英的大学生活可就没那么丰富多彩了,这胖子懒得出奇,除了偶尔跟张是非钓鱼外,便是在家睡大觉了,然后晚上跟张是非一起去泡妞,**的恶习便是那时候养成的,这一点张是非都自愧不如,最离谱的是,大学三年,班里同学不认识他还好些,就连毕业时照相的时候,连他们导员都把他给忘了,张是非记得很清楚,当时胖子穿着那借来的学士服,人魔狗样的站在人群中打算跟着来个毕业合影,哪成想那导员竟然对他说:“嗨,那同学,去你自己班照去。”
于是又一同学聚会时必提的美谈横空出世,现在想想张是非都觉得丢人,他望着这胖子,心想着你还养老院呢,知道养老院是什么东西么,靠。
其实胖子说的只是一句单纯的,无关痛痒的屁话,哪曾想那付雪涵竟然当真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真天真还是装天真,只见她好像十分惊讶的样子,小嘴长成了‘O’型,然后对胖子十分热情的说道:“真的呀,学长,我好高兴,头一次遇见志同道合的人,想不到学长的心这么好,你也觉得做善事很快乐对不对?”
那胖子挺了挺大肚子,用右手抚了抚头发,然后倍儿文青倍儿深沉的说道:“那是自然了。”
我x你杀了我吧,张是非无语的望着李兰英,他都有些替这胖子脸红了,张是非心想着,真怀疑胖子是不是属猴儿的,怎么给你个杆儿就爬呢,还那是自然了,自然你大爷啊,你当这是人与自然呢啊!?
付雪涵听完后更兴奋了,只见她一双大眼睛闪闪的,望着那李兰英然后高兴的说道:“那李哥,你以前经常在那家养老院做啊,我去问问那些老伯伯们,看看他们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