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三部曲II:我当鸟人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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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II:我当鸟人的那几年-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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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驴打滚儿?张是非想起了某种面食,但是他知道自己想的根本不着调,那梁韵儿接着说:“就是高利贷的一种,在我们那儿,这种债是根本还不清的。”
    高利贷作为一种残酷剥夺借贷者私人财产的手段,在中国的旧社会尤为盛行,最为常见的是所谓〃驴打滚〃利滚利,即以一月为限过期不还者,利转为本,本利翻转,越滚越大,这是最厉害的复利计算形式。
    本来这种东西跟野生华南虎一样,改革开放以来都快灭绝了,真想不到,在那个偏远的小村子中,竟然还有这种丑陋的习俗。
    但是钱嘛,从小娇生惯养的张是非对这玩意始终没啥感念,直到拜在分头门下以后,才慢慢的对这东西有了认识,他心里明白,有时候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是很尴尬的事情,于是,他便问那梁韵儿:“我从书上看过,在你爸妈年轻的时候,两百块钱好像是笔巨款吧,他们当时怎么借这么多钱?还是高利贷?”
    确实,在福泽堂中,除了乱云飞渡外,还是有许多正经书的存在的,包括一些介绍改革开放前后的孤本书籍,张是非一本书上看过,当时,两百块钱足够买一栋两居室了都,要说除非大脑穿刺的人之外,估计长点心的都不会去借这个高利贷。
    梁韵儿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后来我妈妈跟我说的理由,我现在还无法信服,她们借钱的理由,简直就像是一个玩笑。”
    玩笑?什么玩笑?张是非望着梁韵儿,等着她讲出事情的始末,只见那梁韵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撞邪这一说么?”
    厄…………张是非不知道该怎么说,要知道他简直太相信了,严格来说,他就是半个妖怪,但是他知道不能这么说,便摇了摇头。
    那梁韵儿见他不信,便轻轻的说道:“我也不信这种迷信的东西,可是偏偏,我的父母信。”
    梁韵儿对张是非说,当时自己父亲向那何谦家借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怀疑母亲‘中邪’了!而想花钱请两名‘阴阳先生’来帮着驱邪,所以才欠下如此巨款。
    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不能啊,按常理来说这不合规矩啊!
    因为说道‘阴阳先生’,张是非第一个印象就是分头这猥琐男,他虽然嘴皮子利索阴毒,但是心却还是好的,而且他曾经跟张是非李兰英二人解释过他这职业,都说了是民间驱魔人,带有一丝侠盗色彩,碰上有钱人就敲两笔,要是碰到穷人就分文不收,照理来说,当年的梁显山一家是穷的叮当烂响,那怎么还有阴阳先生要收他们的银钱呢?
    张是非只是把疑惑压在了肚子里,因为他要听那梁韵儿继续讲出自己的故事,张是非听他慢慢的讲着,越听心中越惊讶,他大爷的,这事儿怎能不说是造物弄人?
    (……昨天喝吐了,没有赶上进度,再次跟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这里还要说一嘴,东北的过年简直就是一场战争啊!喝死我了都要,喝吧,就容易喝吐,不喝吧,别人说你不给面子。忽然感觉自己这小身板要悲剧了,唉……今天是三十儿,祝大家保重身体,不要像我这样,酒要适量喝,不是啥好玩意儿……备注写的有点多……就这样吧,大家祝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新棉袄
    梁韵儿说出的那个故事,是张是非所无法理解的,也是他无法去接受的,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荒诞,过于离奇了。
    这个故事是梁韵儿的母亲讲给梁韵儿的,发生在那个模糊苦涩外加颠倒黑白的年代。
    梁韵儿说,那时,知青返城刚刚结束,周胜男(梁韵儿的母亲)没有走,留在了这片她所热爱的,贫瘠而充满希望的土地。
    要说这可真的是深山老林一亩三分地儿,张是非曾经无比向往的生活,虽然穷点,但是没啥,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过的快乐,能吃饱饭,其余的就不重要了,不过这一点在现在的社会也许不太可能,所以说嘛,凡事都是双刃剑,那时候的人虽然普遍都穷,但是心灵却很纯粹。
    可是这样的故事往往都会半路说一句好景不长,张是非想到,这不废话么,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能借钱么。
    还真被他猜对了,梁韵儿喃喃的说道:“好景不长,在他们结婚三年以后,发生了一件事情…………”
    梁韵儿说,听她母亲讲了,那是一个冬天,冷得惊人,天寒地冻的,在外面呆上一会儿脸都会被冻麻,当时山里人不像现在,烧煤都烧不起,试问一下连过年的时候才能炒俩鸡蛋,哪有闲钱买煤呢?
    问题就在这里,不买煤,怎么取暖?只好按照老传统,上山捡柴火了。
    听她妈妈口述,那是一个下午,欺压很低,由于当时都吃两顿饭,等吃过了饭后,已经是下午大概两点多了,多年的知青生活使周胜男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女人,干粗活干累活儿都是好把式,她见这快过年了,柴火有些不够用,便拿了根绳子和一把砍柴刀,准备上山检点柴火。
    听她讲,当天是阴天,天色灰蒙蒙的,似乎又要下雪的样子,她的母亲穿好了棉袄扎好头巾便向那村外的荒山走去。
    那是一处还没有开发的荒山,没有名字,夏天的时候山上有许多的野果,和菜蔬药材,所以当地人都称其为‘聚宝山’,山下有一处狐仙庙,据说是有名有姓的狐仙‘胡七灯’的洞府,狐七灯这个狐仙很有名,在东北各地都有其显灵的传说,按排行,仅次于大名鼎鼎的‘胡三太爷’三级,属于其同辈兄弟。
    听老人讲,先前因为十年浩劫的关系,此狐仙庙也没有躲过一劫,被一帮年轻力壮五大三粗的红卫兵小将们给砸了,可是由于这庙结实,要说以前的人还这就不会偷工减料,一顿打砸下来,由于红卫兵战士们都是年轻的黄毛小伙儿,而且也没啥现代化的工具,所以忙活了半天,只是把那庙的石像以及顶棚给捅塌了,众人累的半死,便高声朗读了一遍**语录后散了,不过,从此狐仙庙便失去了香火,当时那可是真和谐,哪儿还有人敢来上香啊。
    由于要过年了,所以基本上没啥人上山,周胜男在上山的时候路过那狐仙庙,忽然浑身一哆嗦,就觉得那小庙之中似乎有什么动静,但是她也没害怕,毕竟嘛,她属于留守知青,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政治成分还是蛮纯的,将科学懂礼貌除四害打家雀(音:巧)的她根本不相信这一套,于是便也没在意,继续向那山里走去。
    这山挺深,树林茂密,积雪很厚,周胜男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不过天冷也有好处,树木都被冻的很脆,不用费力就能折下来,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弄了一大捆柴火,应该是够过年用了,周胜男用绳子将其扎好后往身上一背,然后就要下山,可是她这刚要走的时候,忽然听见旁边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转头一看,嘿,原来是一只野兔子,活了吧唧的,挺大,看上去就跟个半大的土狗似的,周胜男一看这兔子,乐了,因为这兔子缺了吧唧的,后腿有伤,还挂着血丝儿呢,周胜男心想,这八成是因为下雪,这兔子恶急了出来寻食儿,被狼或者什么给掏了。
    太好了,正愁过年没肉呢,这肉就送上门来了,要说放在平常,周胜男一定不会去追,毕竟人跑的再快也快不过兔子,可是这次可就不一样了,雪地捧着瘸兔子,看来这是老天爷要让她家过个好年啊!
    想到了这里,周胜男便丢下了柴火,拿着那把砍柴刀追了上去,野兔虽然受了伤,但是速度还是很快,一时半会儿没有追上,不知不觉间,周胜男就跑到了这荒山的深处。
    终于,那兔子失血过多,让周胜男追上了,拎着耳朵将它一把提了起来,周胜男这个开心,这下能过个好年了!
    可就在这时,她好像又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转头一看,只见那树林深处步履蹒跚的走出一个老太太,这老太太似乎有岁数了,腰都弓弓着,穿着一身花棉袄倒也挺喜庆,一个手住拐棍儿,一个手提着一个大布包,十分费力的在雪地里走着。
    周胜男天生心地善良,见这老太太似乎很累,便慌忙将兔子别在腰里,然后上前搀扶这老太太,对她说:“大娘啊,这死冷寒天的你怎么在这大山里呢?”
    那老太太长的满脸的褶子,一张嘴牙都没剩几个,她对周胜男说道:“那啥,我是旁边那个乡的,这不要过年了么,来这边山下的村子看看我大胖孙子,没事儿,丫头,你是哪儿的啊?”
    周胜男对她说:“这巧了,我就是山下那个村儿的,你要上谁家啊,我领你去。”
    那老太太说上老李家,由于村子里人多,周胜男也没认全,就没在意,于是,她便跟那老太太一起上路了,要说这老太太看上去腿脚不好,身为知青的周胜男理应背着她,可是这周胜男一介女流,力气十分小,而且也怕路滑再磕着老太太,便捡回了自己的柴火领着她,帮她拿着行李,走了一阵,忽然天色大变,刮起了大风,大风掺和着雪花,打在人脸上很疼,气氛骤降,即使穿了棉袄的周胜男还是直打哆嗦,脚都冻麻了。
    那老太太见周胜男好像很冷,便对她说:“丫头,冷吧,看你那棉袄都钻风了,这样吧,我那包里有给我儿媳妇儿带的衣服,看你心也不错,给你一件吧,你穿上挡挡风。”
    当时讲究的是学雷锋心放正,不计后果不留名,周胜男哪能要这老太太的衣服啊,于是慌忙说:“不行啊大娘,我帮你这是应当的,怎么能要你的衣服呢?”
    那老太太笑了一下,然后说:“没事儿,你跟大娘客气什么,再说了,本来衣服就做多了,穿,没事儿。”
    说罢,她便拿过了那个包,就地打开了,果然,里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叠着很多的衣服,样式十分好看,花花绿绿的,那老太太也没管周胜男同意不同意,就从里面拿出了一件棉袄说啥都要让周胜男穿上,周胜男一时推脱不过,再有,那棉袄确实很好看,周胜男自从到这里以后,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要说女人都爱美,于是她也就没有抵挡住这诱惑,接受了这件棉袄。
    她真是满心欢喜,心想着遇到好心人了,这下过年不仅有肉,连新衣服也有了,由于她怕自己身上的旧棉袄弄脏这新衣服,便将自己身上的破棉袄脱了下来,然后换上了新的,你还别说,这新衣服就是比旧衣服暖和,刚一穿上,就不冷了。
    于是,她便对那老太太连声感谢,那老太太没说啥,只是笑了笑,然后两人继续向山下走去,说来也奇怪,刚走到山下狐仙庙,也就是村头那儿,周胜男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指着村子说道:“大娘啊,你儿子家在哪儿啊,我送你去。”
    哪成想身后竟没人回答,等周胜男再一回头的时候,那老太太已经不见了踪影,周胜男心里这个纳闷儿,这老太太去哪儿了呢?于是她四下的找了找,但是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她便只好先回了家。
    到了门口,她放下了柴火和兔子,心想给自己的汉子一个惊喜,于是便对屋里喊道:“大山啊,你出来一下。”
    屋子里那梁显山正在扒苞米,听到媳妇儿回来了,而且喊他,便下炕穿鞋,边推开了门边说道:“啥事儿啊?”
    那周胜男笑着说:“你看看,我这衣服好看不?”
    那梁显山上眼一瞧,竟然愣住了,只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瞪得好像铜铃一般,里面满是恐惧,只见他竟然‘啊’的一声,然后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这衣服哪儿来的?”
    周胜男挺纳闷儿,便对他说道:“刚才一个老太太送的,你看看多好看!!”
    “快脱下来!!”梁显山猛然的大喊了一句:“那是装老衣服!!!”
    周胜男猛然一愣,这一嗓子过后,她忽然觉得身子变的好冷,大风好像瞬间将这新衣服吹透了一般,等自己再一低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自己身上穿的哪儿是什么新棉袄,分明就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寿衣!这件寿衣是黑色的,衣服里子都烂透了,上面沾满了泥土,好像是刚从棺材里刨出来的一般,恶臭钻进了周胜男的鼻子里,呛得她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二更完毕~~大家新年快乐~~~年夜饭多吃点儿~但是酒少喝,酒啊……不是啥好东西……)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召狐狸
    好端端的一件棉袄,眨眼的功夫竟然变成了一件寿衣,这事儿放谁身上谁能受得了?当时那周胜男惨叫了一声,就晕倒了。
    而噩梦才刚刚开始,那梁显山将周胜男抱回屋里,安顿在炕上,周胜男一直没有醒,还发着高烧,额头滚烫,嘴里直冒胡话。
    如此这般一个星期,都没有消停过,急的梁显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十里八村儿有个赤脚大夫,基本上啥病都不会看,要说那时候农村的大夫哪有几个会看病的啊,比别人强点就是知道个阿司匹林,结果不管帮别人看啥病,都开这玩意儿。
    第七天的晚上,周胜男醒了,还没等梁显山高兴,便又出了祸端,她虽然醒了,但是满嘴的冒胡话,而且竟然还是一嘴山东口音,盘腿儿坐在炕上指着梁显山就开骂,说什么你个败家玩意儿,全村都不得好死的,当初砸了我们的窝,现在别以为能逃过去,告诉你们,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全村都别想跑,一个个都给你们掐死了。
    梁显山一听就懵了,这咋回事儿?想想自己的媳妇儿虽然是个孤儿,但是他也是东北人啊,怎么还说上山东话了?而且这绝对不是自己媳妇儿的声儿,听上去倒有些像是糟老头子一般,沙哑,断断续续,好像嗓子眼儿里有痰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如此闹腾了一晚上,梁显山心里就琢磨着有点不对劲儿了,毕竟他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以前听老人也讲过挺多这类的事情,于是,他就想到,自己的媳妇儿是不是沾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于是,情急之下,还没等天大亮,他就跑到了老村长家,这里说的老村长不是二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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