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检查结果不符合要求被刷下来了。
女孩的眼神破灭，恐怕内容不只是家里为了选美花掉一笔不小的钱，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东方莹，我发现你看这个女孩很久了。怎么？对她有兴趣吗？还是你可怜她了？“
我思考间，陌溪（于飞扬）又靠近了我一分，语气里的邪恶让我不寒而栗。
被这个男人盯上的女人，恐怕下场就不只是刷白了脸那么简单。出于保护无辜的人，我抓紧了陌溪警告。
”你不要去招惹她！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样的。“
”招惹？“陌溪奇怪地看看我，又朝着女孩看了一眼。他的语气更加邪恶。
”我从来不会主动去招惹女人。只有女人自己贴上来。“
艳红的酒液在杯子里摇晃，我看见了他用接近血腥的颜色对准了那个可怜的女孩。”我敢打赌，这个女孩一定会主动投入我的怀抱的。“
我嗤之以鼻。”你自己定下的标准。她已经不合格了。负责的人不会让她进入名单的吧？这样她还能和你有交集？“
远远地，我发现这个女孩看见了我们。她身边的母亲连连扯着女孩，最后也发现了我们。只是我随着她母亲的目光，吃惊地发现她们都在不约而同盯着陌溪。
再然后，就是一个在情理之中的红包。我看见她的母亲笑着回来了了。
想必她们是知道谁是这场选秀的正主了。
陌溪就这样站在我身边，披着于飞扬的皮，光辉无比地站着。他的对面，这一老一少重新整理了表情，开始一步步朝着他走来。
我不由地扭头去问陌溪。”你作弊吗？放勾引视线？“
陌溪垂下眼帘，嘴唇几乎不动地飘出一句。”我早就说了，她们一定会过来的。不是因为我去勾引，她们也会过来。“
于是我扶额头痛。
某人似乎非常自信自己的玛丽苏能力。
接着这对母女走到我们面前，做母亲的开始大大方方开始介绍自己的女儿。
二十岁的年纪，像一朵花儿一样美好。家世看起来也不错，经营了一家小公司。从小就被送到了贵族女校学习，至今没有男朋友……
当然，这个母亲在做这样的介绍的时候，我不由地想起了她们走出鉴定室之后的神色。
。。。
；。。。 ； ； ”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你一个人，居然要这么多的女人带着各种各样的证件来应聘你的老婆？还有，那些男人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你的选美现场吗？“
我恨恨扯住于飞扬的衣角，强迫他跟着我视线看着那一对走到某角落的男女。男方是刚才和陌溪喝酒聊天的某男，某女是来自陌溪选美现场的应征者之一。
”你的朋友嘛？你的朋友为什么年纪都那么大？秃顶大叔？“我翻翻白眼，看着秃顶大叔的一脸灿烂我就觉得恶心。更不要说这样的大叔还挽着妙龄女子走到某个角落里面去。
于飞扬看着我反感的表情，他摇了摇头。扯起我的手去了另外一个角落。
”看来我是太久没有教你了。导致你好多东西都忘记了。“
我们进入的是一个大厅转角。距离最里面的房间有些小距离，但是也不算完全脱离大厅。陌溪披着于飞扬的人皮，带着我走到一个角落，刚好能听见房间内交谈声音的地方，示意我安静地听里面的对话。
我刚站定，我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当然，这个开始可能是男方挑起的。
”一年100万，做我的情人。怎么样？“监听里，男方声音有些沙哑。
”对不起，先生。我不卖。“女方声音挺悦耳的，但是也很坚决。
”你又是何必呢？于少不会选你的。“女方的拒绝没有让男方后退，反而有些得寸进尺。
”你看看你吧。穿得衣服连个爱马仕都不是，可见你是工薪阶层的出身。你的应聘简历说得很清楚。你只是一个饭店服务生，学历不算高。这就很要命了。于少的征婚现场，有很多条件比你好的。比如做模特出身、又比如是公务员，再或者家里有个小企业。你呢？“
不得不说，男人的观察和分析都是很敏锐的。只是他的话让我很反感。但是他说的是实话，真实的让女人反抗的声音都出不来。
“你不要和我说你不爱钱。不爱钱的女人是不会来这里的。从你进到这个门里，我就看出，你是想做跃上枝头的金凤凰的。怎么样？做我的情妇，能给你不菲的价钱。以后你还是可以找个家境不错的老实男人嫁掉……”
那一刻，我觉得浑身无力。
陌溪看见我一脸失落，再扯我出来，踱到走廊。一路走一路说。
“如果你还有前世的记忆，你就该知道。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事情。包括这次的选秀。虽然明面上是为了我自己，但是它也可以作为交换，帮助我处理一些商业上的来往。”
我的嘴唇和高烧一样变白，不停地颤抖。我不知道我凝聚了多大的力气才从我的嘴巴里挤出两个字。
”无耻！“
”东方莹，你可以说我无耻。但是，不管是一千七百年前的天元大陆，还是现在。人们依然都吃这一套，甚至引以为荣。作为一个曾经的统治者，我要重新拿回自己手上的东西，总要送出一点什么东西来吧？比如这些美妙的少女？“
；。。。 ； ； ”专家，我的女儿很少在外面和人家交谈。您这样让她很紧张。“母亲一看不好就又往专家身边靠，看样子又给了一点好处。
没有多久，心理咨询专家也给了一个不错的分数。女孩身后的妈妈们脸上表情更加不好了。
我知道为什么。
这是一场表面标榜着公平的选拔赛。公平地就女孩的身高、长相、身材、面相、八字、性格、贞洁各个方面进行百里挑一甚至是万里出一的残酷选拔。所有的结果只是为了给于飞扬那个种马选一个可能的漂亮老婆。
但是实际上。怀抱豪门梦想的女子，甚至怀抱豪门梦想的家族都在里面拼命地运作，想要把一个个美丽的女孩子作为货物送到他的面前。
会场里面出现的不止只有于飞扬一个男人。我眼尖地还看见了其他的大龄男人。无一例外，他们穿着都体现着金钱的符号。他们围绕在于飞扬身边，一起喝着小酒，对着整个大厅的年轻女人评头论足。
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选美或者是选老婆。
因为来到这里的男人非富即贵，所以前来参选的女孩都有了自己的任务。如果不能中选被于飞扬带回去，那么看看其他男人或许也是好的。有钱的塞钱，有色的出色。
起码在现场，我就看见好几个自认姿色不错的女孩子主动靠近这些男人。不久之后，他们转进某个角落之后就没有出来。
各种交易，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进行着。假如我现在还有怨无尽的能力，倒是可以好好听一下。
不过我目前的兴趣依然还在那个女孩身上。我目送着她去了一个小房间。那个房间门口挂着一个牌子，叫做医学鉴定处。
于飞扬，也就是陌溪。这个时候端着一杯昂贵的葡萄酒踱步而来。他站在我一尺之外，语气意外平静。
”怎么，对这个女孩子很感兴趣吗？“
我回头，看看他。不解地指着医院鉴定处的牌子反问。
”你能告诉我，这个是干嘛的？“
于飞扬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双眼带着迷，还有熟悉的阴谋气息缓缓诱惑起了我。”看来一千七百年了，你已经忘记了很多我之前教给你的东西。包括女人的价值到底存在在哪里的判定方法……“
判定女人价值？我的脑子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古代的统治者，除了要求臣子给自己送上年轻美丽的女人之外，无一例外地都要求女子的出身必须干净。陌溪这个种马，该不会是搞了什么检查吧？
我的语气开始加快，我不是很确定地追问。
”告诉我，里面到底干什么？你不要说还要经过检查？“陌溪之前指点我看母亲手上的文件，我已经偷偷看见了一点。那是某个医院开具的处女证明。我本来以为这张证明就已经很耻辱了。但是我现在发现，陌溪在这里设立的小房间比这张证件更加的讨厌和羞辱人。
”亲爱的，你猜对了！“我的眼睛透露了太多的愤怒。狡猾如陌溪，他已经知晓我转过弯来了。
；。。。 ； ； 我是说到做到的。
我走向那个女孩子，看着她在自己的母亲推搡下，开始走到相面的专家那边。
专家带着厚厚的眼镜，严谨地看着这个女孩的五官，包括她的额头、眉形、双眼、脸颊、鼻子、下巴乃至脖子。
我走到专家身后，听着他开始评价。
“三庭和谐，只是五岳只有三岳朝圣，恐怕不能聚集太多的福禄帮助夫家……这位女士，你的面相不是最好的，但是也算是合格了。”
就在这个专家说这个话的时候，女孩的双眼露出了一丝放松的表情。只是他身边的母亲左右看看四周，靠近专家，语气和气地说。
“专家，我的孩子面相可是很多专家说不错的。您这么说太苛刻了一点吧。要不再给看看？”
我注意到，这个穿着黑衣服的妇人一边靠近专家，一边左手在厚重的衣服下动作什么。接着就是专家的脸上微微一动，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接着，专家的话就变得好听了很多。
“当然，这样的面相也不是绝对的不好。起码配我们的于少爷就是互补的大吉之相。”他不仅是这样说的，还给女孩身前的打分卡上写了一个不错的分数。
这个举动让后来的很多妈妈们都觉得不舒服。
女孩看着前面的举动，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服。身为怨无尽，我甚至在白日就能听见来自女孩灵魂的呐喊。
“妈妈，我不可能中选的。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就为了这家的少爷？就因为他很有钱？”
或许是女孩的心里声音很特别。
或许她是前来应选的女孩中少有的不想自己中选的女人。就和电视剧《甄嬛传》里的甄嬛一样，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格外地对她另眼相看。这也包括了我看着她继续去了心理咨询专家面前坦白自己的过往。
“女士，您之前谈过恋爱吗？”心理咨询专家是一个年纪大概三十五岁的职业女性，问话算不上友好但是也不算有恶意。
于是这个女孩抬起一双略带惊慌的眸子无助地瞧了瞧专家。身边的母亲继续靠上去，看样子又给了一笔不错的小费。
”专家，我女儿从小就在贵族学校里面长大。那个是纯女校。她连男孩子都没有接触过呢。“
女孩母亲脸上带着笑容，颇为自豪看着专家。
”这位母亲，我需要问的是您的女儿。请您让她自己回答好吗？“专家拿走了好处，但是依然不是很买账。
女孩吞了几口口水，小声地回答。”没有“
”那您有想过，您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丈夫吗？比如他应该具有什么品质？“专家看着女孩，无形地施加压力。这一切都让女孩更加不安。
”品质？我没有想过。我只是想好好地嫁给他，和他一起过日子就好了。“女孩的眼神很闪躲，这一切让我更加感兴趣。
”女士，这是很严肃的婚姻。我们需要知道您和于少爷婚后是否会和睦。所以我们才会问的。“咄咄逼人的咨询师还是没有放过女孩。
；。。。 ； ； 这个爆炸的消息一出来，整个酒店的漂亮女孩子都被惊动了。然后消息迅速地扩散开来，整个城区的未嫁少女或许都知道这个消息了。
多金的于飞扬，他居然凭着一时的喜好，就随便地宣布自己的相亲事宜。他选择的方式，土豪地让人呲之以鼻但是又相当地符合他一贯作风。他要选美，像古代皇帝选妃子一样地挑选漂亮的女孩子。
于是我知道，这个酒店注定还要产生新的怨魂。黎天桥看看我，坚定地选择留下。不为别的，我们想要挽救这些可怜的少女。
接着我们行动了。
我站在大厅冷冰冰地看着所谓的一大群专家开始挨个面试前来应征的女孩。于飞扬本人坐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喝着饮料，斜着眼神看着一切。
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黑的白的，环肥燕瘦什么都有。专家流水地看过一个个女孩，机械地评价着她们的面相——是否旺夫、是否女强人等等，然后在一张张白纸上写下自己的评语；
心理咨询者又会在某个范围内开始对更小一部分女孩进行提问。问题五花八门，有些甚至涉及了个人**。
比如我面前的某个叫做什么娜的女孩。她打扮得像个洋娃娃，不安地面对所谓得某心理咨询者，正要张嘴回答他的问题。
“这位女士，请问你是处女吗？”
然后我的脑子里就和放了烟花一样开始轰鸣。于飞扬这是要做什么？找个老婆而已吧？做得那么绝，难道他真的是想要做皇帝？现代的土皇帝？他把女人看成什么了？
我气冲冲地跑到于飞扬面前，揪起他的领口就问。
“于飞扬，你看看吧。现在那么多女孩都听说你要找老婆，所以来到这里了。但是你做了什么？看面相、考究他们的八字，甚至还要问他们是不是处女？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代？”
于飞扬没有动怒，他用手轻松地拍开了我的手。他的声音和流淌的流水一样令人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