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叫你什么?”白无廑眨巴着眼睛问。
“随便……只要不叫我师母就行。”皇甫明珠慵懒地一笑。
“那我叫你姐吧……”白无廑想了想道。
皇甫明珠“扑哧”一声笑了,“你呀就是一个特守规矩的人,到现在还惦记着辈分呢,不过也奇怪了,怎么今天晚上你胆子会那么大呢?”
白无廑脸上一红,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瞧你,我又没怪你,你紧张什么呀。”皇甫明珠凑到白无廑耳边轻声道:“姐喜欢你这样,要不然姐这活寡真不知道得守到什么时候呢。”
“姐,老师他……”听到皇甫明珠说守活寡,白无廑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别提你老师了,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打我嫁进柳家的门他就没碰过我一下。”皇甫明珠脸上略显怨色。
白无廑皱了皱眉头,以前他根本没留意过老师和师母是不是在一起过日子,现在才知道两人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老师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他不是个淫贼么?难道说他不喜欢师母?不对呀,没这么坚守原则的淫?
“你又想什么呢?”皇甫明珠看着白无廑脸上的表情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白无廑缓缓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用担心,你老师就算知道你我的事情他也不会怎么样。”皇甫明珠幽幽地道。
白无廑轻轻闭上了双眼,他感觉现在全乱套了,原本在柳家的平静生活看来是一去不复返了,这都是自己造的孽呀……
两人又拥着躺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一声鸡鸣远远地传来,天快亮了。
“我得回去了……”皇甫明珠抬起头望着白无廑,表情很是不舍。
“恩。”白无廑点了点头,目光向床脚看去的时候脸上又是一红,因为皇甫明珠穿来的那套衣服早被他撕得七零八落了。
“你把我送回去,趁天还没亮。”皇甫明珠娇笑一声道。
“恩。”白无廑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抓过一床被子想将皇甫明珠裹起来,但是却见她摇了摇头,伸手指向床单道:“用这个,我得留着它做一辈子的纪念。”
白无廑的目光落在床单上的那一抹血迹上,心头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皇甫明珠真的是一个很用心的女人,在这方面她要比戚晓宣仔细的多了。于是抓起床单将皇甫明珠身体裹住,然后抱在怀里转身出了门。
柳家大院里静悄悄的,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最安静的时刻,白无廑不敢使出轻功,只是飞快地跑着,倒把怀里的皇甫明珠逗得咯咯直笑,她两手搂着白无廑的脖子,小嘴凑在他耳边轻声道:“瞧你做贼心虚的样儿……”
白无廑咧嘴笑了笑,脚下却更加了一把力,不一会儿工夫便到了皇甫明珠的房前,进门将她在床上放了转身欲走,却被皇甫明珠一把拽住了。
白无廑回过头来正迎上皇甫明珠那灼热的目光,“亲我下再走…。。”皇甫明珠轻声道。
白无廑微微一笑,伸手将皇甫明珠揽在怀里,然后深深地印上了一个吻。
“唔……”皇甫明珠轻轻呻吟了一声,两眼微微地闭上了,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双眼,忽然甜甜地一笑道:“你是老天爷看我可怜特意赐给我的,真好……”
白无廑抬手在皇甫明珠的脸上轻轻抚摩着,这一刻他忽然感觉自己成长了不少,成熟了很多。当一个女人对你全身心的付出之后,你所能感到的便是一种责任,一种这辈子都要保护她,爱护她的责任……
* * *
虽然一晚上没睡,但是白无廑却毫无睡意。回房之后他便拿来纸笔开始写信,信是写给苏家姐妹的。原本白无廑是想等她们二人到了京城之后亲口向她们道别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因为小师母的缘故,白无廑一刻都不敢在柳家停留了,他打算明天一早便动身去西北,所以他得给苏家姐妹留封信说明自己的去向,如果苏钥执意要跟来那也只能随她了……
信很快便写完了,而这时候天也已经亮了。
白无廑将信在信封里装好,收拾停当看看天色尚早便在凳子上坐了,然后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张床上的时候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
“看来今后再遇上十五之夜一定不能再找自己身边认识的人了,情愿出去当个淫贼祸害陌生人去,也不要背上一身孽债到时候都没法还。”这样想定之后白无廑便给自己定了一个原则,那便是宁当淫贼也不留情。当淫贼可以不负责任,这也是淫贼这个职业那么受男人欢迎的原因之一。
太阳升起来之后,白无廑估摸着柳千骧应该已经上朝去了,于是便动身出门一路询问着向春宵楼去了。
这春宵楼的确有名,不管问谁,只要是有点年岁的不论男女都知道。白无廑见被问的人都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他,慢慢地便琢磨出个味儿来了,敢情这地方是窑子啊,难怪别人都用这种眼神看他呢,那些人肯定是觉得这个小伙子怎么大清老早地要找窑子呀。
“苏家姐妹啥地方不能说,偏偏说个窑子名呢。”白无廑一边走一边苦笑不已,此时已经来到了一条大街,远远地便看到街道尽头有一间五层高楼格外的显眼,外墙刷成了大红色,楼前挂了上下三排的大红灯笼,楼上楼下旗幡飞舞,走近了一看一块醒目的横幅招牌挂在二楼处,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春宵楼”
白无廑精通书法,抬眼看着这三个大字不禁微微有点惊讶,因为这三个字笔意甚是潇洒灵动,丝毫不见这胭脂之地应有的媚俗之气。然后再看整幢春宵楼装潢气派用料考究白无廑便明白这里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窑子,但是他对这风月场所一窍不通,只知道窑子是男人来寻欢作乐的,至于高级窑子与低级窑子之间有什么差别他并不知道。
“我没事看窑子看得那么仔细干吗?”白无廑暗笑一声,扭头四处一打量,果然看见斜对面不远处挂着一个客栈的招牌,见那上面写得正是“四海客栈”四个大字,不过这四个字就平淡无奇了,显然是个粗通书法的人写的。
进了四海客栈,迎面就有店小二跑了过来,“客官,您是住店还是打尖儿?”
“你们掌柜的在么?”白无廑微笑着问。
店小二上下打量了白无廑一下,点头道:“在里边帐台上呢,您进去找他吧。”
客栈掌柜的姓古,见白无廑有事找他便客气地一拱手问道:“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白无廑自怀中掏出那封信来递了过去,笑道:“再过几日有一对姓苏的女子会来入住,麻烦古掌柜将这封信交给她们俩。”
“噢,是这样。”古掌柜接过信在怀中放好,笑问:“公子贵姓呀?”
“免贵姓白。”
“白公子尽管放心,既然是本店客人的事儿,那古某自当代劳。”
“多谢!”白无廑抬手作了一揖,转身正欲离开,眼角瞥见大堂里边的白墙上题着一首诗,看那墨迹黑亮耀眼似是新近写上去的,而吸引他目光的是写诗之人肆意纵横的笔意,隐隐地透着一派张狂之气。
白无廑忍不住走了过去,仔细一看这首诗的内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不是黄巢的《不第后赋菊花》么?这可是首反诗呀。”白无廑吃惊地回头望了古掌柜一眼,但见古掌柜在那低头打着算盘,根本就没留意他在干什么。
“古掌柜,那墙上的诗是谁写的?”白无廑走过去伸手指了指问道。
“哦,是个书生写的,写了有个把月了吧。”古掌柜抬头看了看笑道。
“您认识他么?”白无廑问。
“呵呵,都是些住店的客人,小的哪有都认识的。这个书生该是来京赶考的吧,对,那个时候正是应试发榜后的几天,许多落第的书生都聚在一块儿喝酒解闷,可能就是那时候题上去的吧。”
“噢。”白无廑点了点头,心想这一定是哪个落第的书生一时兴起学着黄巢写下这首诗,想来是要发泄一下不满的情绪,只不过题诗之人写完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却害得不谙诗文的古掌柜要背个宣扬反诗的罪名。
于是白无廑轻声地道:“古掌柜,把那首诗擦了吧……”
“哦?这是为何呀?”古掌柜虽不通文墨,但是觉得大堂的墙上能被文人墨客题上几首诗也是有面子的事情,所以很不解地问。
“当年写这首诗的人后来造反当了皇帝,您说这首诗是留还是不留?”
“哎呀……”古掌柜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当即跑下了帐台拿起抹布向那面墙跑去,跑到一半又慌忙转身向白无廑连拜了几拜道:“多谢公子提醒,多谢!”
白无廑微微一笑,转身头也不回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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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少年磨砺' 第四十八章银票。辞行
(起0I点0I中0I文0I网更新时间:2006…2…7 5:16:00 本章字数:3934)
回了柳家白无廑正打算回房睡上一会儿,没想到刚进大门便听得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慢着!”回头一看惊出白无廑一身冷汗来,居然是穿着便服的柳千骧。
见柳千骧没有穿官服,白无廑便明白他今天没有上朝,心里不禁砰砰乱跳,“难道说昨天晚上的事情被老师知道了?”
“你随我来!” 柳千骧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向书房走去。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双双坐下,然后大眼瞪小眼地相互注视了一会儿,柳千骧忽然自怀中摸了个信封出来放在桌子上推向了白无廑,“这个你拿着……”
白无廑拿起信封朝里边一看,只见是张薄薄的纸片,于是小心地抽了出来仔细一看,这一下可是吃惊非小,因为这居然是张一万两的银票。
“老师,这……”白无廑抬起头看柳千骧。
“找到你娘之后好好地安置她,如果她想回京城来住你就花点银子在当地疏通一下,接回京城之后再买间屋子给你娘养老,这些钱应该是够了,万一不够再问我要。” 柳千骧不急不缓地说道。
“老师……”白无廑的眼圈又红了。
“你也别觉得欠我太多,想当年若不是碰到你我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所以……咱俩谁也不欠谁的。” 柳千骧说到这里嘴角一翘微微一笑。
听柳千骧这么一说白无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他便问道:“老师,那个时候您受的是什么伤呢?”
“唔,这件事儿是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柳千骧点着头道:“那天晚上碰到你之前我刚刚采了风灵派掌门查未均的小女儿,却没想到时运不济偏偏碰上了淫贼最怕遇上的三阴界……”
“三阴界?”白无廑一愣。
“对,就是月至阴,时至阴,女至阴。此三阴交汇之时男人的阳气必被全数吸走,所以当时我不但龙阳丹骤散,而且因为抵挡不住蜂拥而入的至阴之气差点被活活冻死,还好及时碰到了你,因为吸了你那童子热血才得以捡回一条性命。”
“噢,原来是这样。”白无廑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转念一想那老师是不是因为碰到了三阴界而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吧?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能和师母同房呢?但是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问出来,只是偷偷地看了柳千骧一眼,却没承想柳千骧正盯着他看呢,见他目光瞥来便点了点头道:“老师我正是因为这次遭遇才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淫贼自然更是当不了了。”
这下白无廑的心情只能用震撼来形容了,真没想到当一个淫贼还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老师的运气可真是差了点了,那么自己呢?自己今后会不会也碰上类似的情况?想到这里白无廑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所以日后你得格外小心了,最好能学点奇门之术,若是可以提前算出三阴界那便无碍了。” 柳千骧缓缓道。
白无廑听了心里一动,因为他心底深处牢记着鬼谷神术呢。
见白无廑若有所思的模样柳千骧笑道:“你比为师有才华,相信你不会象为师一样这么不走运……”
白无廑想了想问道:“老师,难道说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了么?”
“没有。”柳千骧摇了摇头。
白无廑默不作声了,他忽然想到了皇甫明珠,她嫁进柳家之前柳千骧已经不能行人道了,既然如此老师为什么还要娶师母过门呢?
柳千骧打量着白无廑的神色,他们师徒俩早已心意相同,彼此在想什么基本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于是他苦笑一声道:“你是不是在想既然为师已不能人道为何还要将师母娶回来呢?”
白无廑抬起头看了柳千骧一眼,但没有说话。
柳千骧轻声叹道:“这门婚事说到底只是一桩交易,一种连横,为的是彼此都能在朝中更稳的站住脚跟……”
白无廑眨巴着双眼看着柳千骧,因为他听得似懂非懂。
柳千骧看了白无廑一眼,“这次你去岳岚书院没少听上官羊山长的说教吧?”
“是……”白无廑点了点头,他听着“说教”二字有点刺耳。
柳千骧微微一笑道:“作为我外公最得意的大弟子,上官羊山长自然会将《清衍录》阐述的很透彻,的确,《清衍录》乃做人之本,治国之道。但是现实中又能用到几分呢?”
“老师,我朝自上而下不是都很推崇《清衍录》的么?即便是四大书院讲授的课程也基本是以《清衍录》的精要为主,而科举应试的考题无不围绕《清衍录》做文章,又怎么会是现实中用不到几分呢?”白无廑虽是提问,实质却是反驳。
“问得好,这便是当今时弊所在……”柳千骧的语气里透出了些许兴奋,因为白无廑终于长大成人了,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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