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能听懂。”紫鹃也来了兴致,“你没看到刚才它看你那一眼有多哀怨。姑娘,真的要带他回京城吗?对了,沈老爷曾经从一只雪狐的脖子里打下一只坠子,那雪狐就是它吗?”
“对啊!那只坠子是我亲手给它系上的。天云峰的这些小动物都沾染了灵气,倒不受那结界的束缚,竟将那坠子带了出去,这才让你们得知了我的一些消息。说来,小白还是个功臣呢!”黛玉拍了拍雪狐的小脑袋,雪狐舒服地搭下了两个尖尖的耳朵,眼睛也眯了起来。
一路上有小白和小莲,三名女子倒多了不少的乐趣,尤其是雪雁,没事总喜欢去逗那只雪狐,可雪狐似乎还在记仇,总是对她爱答不理的。惹得雪雁气鼓鼓的。最后刘彦给她出点子,让她给雪狐道歉,并且准备些雪狐还吃的东西,这一人一狐才算和平共处起来。
司马圣风接到梅花楼的情报,说那些江湖人物劫了那几辆装着石头的马车后,知道被戏耍了,认为梅花楼实在转移他们视线,宝藏一定在司马圣风身上,提醒司马圣风等人多多注意,只怕那些人会为了所谓的宝藏反头去找他们的麻烦。司马圣风将此事与沈天行、萧翰阳等人商议时,沈天行、萧翰阳是什么人,自然不会怕这些江湖宵小,可是又顾虑到黛玉、紫鹃、雪雁三人的安全,都认为需要拿出一个万全之法。
这日天晚,他们来到一个小的市镇,司马圣风因在此歇过脚,因此熟门熟路地将他们带到了镇上唯一的客栈前。紫鹃再车里向黛玉道,“姑娘,这镇上只有这一家客栈,虽然不大,但倒也还算干净,咱们的被褥、杯盘茶具都是自己带来的,回头我借他们的厨房和食材,给姑娘做点清粥小菜,姑娘且将就一下吧!”
黛玉笑道,“紫鹃你就别忙了,在天云峰这些日子,什么样的苦没吃过,还在乎这个,咱们就尝尝他们店里的风味小食也不错。”
紫鹃只好作罢,司马圣风包了客栈那个小小的后院,车夫便从后门将马车赶了进去。黛玉在紫鹃、雪雁的扶持下了车,却见这个四方小院虽然不大,但果然打扫的很干净,院中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因是冬天,早已没了叶子,只剩下屈曲盘旋的虬枝指向天空,仿佛是一个不屈的斗士,黛玉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老板娘极有眼色,见黛玉注意那大树,便笑着上前解释道,“姑娘看这树可粗吧,这可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了呢,这树啊,名叫公孙树,公公栽树,孙子吃果,长的可慢着呢,就这棵树据说还是我夫家的先祖植下的呢!”
“哦,那不是银杏树吗?”黛玉心中了然,便不觉有些可惜,若是秋日,满树金黄,一定几位壮观。黛玉想着便想要靠近了去看,却被过来的萧翰阳一把拉住了道,“玉儿,一棵树有什么看的,你一路劳顿,还是先回房里歇着吧!”说着拉了黛玉便走。
“翰阳。”黛玉叫了一声,立时便看到萧翰阳正对自己使着眼色,知道他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妥,因此也不追问,只跟了他回房。后面紫鹃雪雁见姑娘走了,便也都忙着跟进去了。
“怎么了?可是那树有什么不妥?”掩上房门,黛玉便回身问一脸凝重的萧翰阳。
“在你靠近的时候,我感觉到那棵树里散发出强烈的杀气,我怀疑那树的附近有人。”萧翰阳本是在后面笑看着那老板娘给黛玉讲解那树的来源的,可就在黛玉向前走时,他便忽然感觉到树身处传来的冷意,那是杀气,初时轻微,却随着黛玉没迁移一步便浓烈一分,想到当日的刺杀以及司马圣风所提及的那些江湖人物,萧翰阳警戒心大作,立时便伸手将黛玉拉了回来。
“那怎么办?看来有人料定了我们住在这里,已经埋伏下来了。”黛玉微蹙起眉头,为什么总有这样那样的有心人,想要取他人的性命,难道真有什么是重于人命的吗?
“别担心,有我在。”萧翰阳心疼地揉了揉她微蹙的眉心,不想让她担忧,“你且带着小莲和紫鹃雪雁待在房中,有人送来饮食也暂且不要吃,我去看看义父和圣风他们可过来了。”他现在亦随着黛玉称呼沈天行为义父,这倒让沈天行乐的合不拢嘴。
此时,司马圣风和沈天行、孙昭刘彦正在前面的大厅,几个人一边饮茶一边等着店家的饭食,可没人俱是一脸的沮丧之色。孙昭更是压低了声音抱怨着:“楼主,你那藏宝图到底是不是真的?别是神剑大侠不知从哪里弄个假图糊弄咱们吧!
”
司马圣风叹了口气,眉头皱的更紧,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颇有几分醉意地道,“哼,真不知那到底算什么父亲,当年我幼时因中毒身体不好,不能练武,他就要我娘将我抛弃,可我娘不忍心,带了我逃出了家,最后遭遇仇家,娘亲为保护我身亡,最后因缘际会,我不仅解了毒,还练成了近日的武艺,沈叔叔找到我时,我尚以为他临死时良心发现了呢,却不想给了我这所谓的藏宝图,竟只是为了戏耍于我,呵呵,真是我的好父亲。”司马圣风看去有些颓废,他又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眼中光芒闪烁,似乎泪光隐隐。
“早知道神剑大侠是如此无情的人,我也不会替他走这一趟了。”沈天行按住司马圣风的手,阻止他再喝下去。“不过我总觉得咱们带走的那些大石有古怪啊,”沈天行压低了声音,“楼主,你说这大舜的皇帝各个聪颖过人,会不会石中藏宝,要不也解释不通啊,咱们明明是按照藏宝图走的,却找到一堆大石头。”
“石中藏宝?”司马圣风脸色微微有些变了,“遭了,我才接到楼中兄弟传来的消息,说那些石头被人劫了,他们因看着是石头,便也不甚在意,竟然弃车而逃了,我这就通知人,去那地方找找。想来那些人看是石头,没什么用处,也不会要那些石头。”司马圣风似是多了几分期望,迫不及待起身向着客栈的后院而去。客栈的大厅中,几个陌生的面孔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陆续地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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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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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司马圣风、沈天行与孙昭刘彦在客栈大厅中谈及天云峰寻宝一行,司马圣风黯然,沈天行却别有猜测,这些话听在有心人的耳里,自然是如获至宝。既然你司马圣风手里并没有什么宝藏,那所谓的藏宝图也是一张假图,跟着他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还不如返回头去碰碰运气,因此很快就有人离开。
却说司马圣风虽然人往后院走,但前面厅里的动静又岂能瞒得了他,他不禁微微一笑。只要人的贪婪之心不灭,他们总是会上当的。司马圣风若有所思,却和迎面而来的萧翰阳撞了满怀。
“大哥,这么着急可是有什么事情?”司马圣风稳住身形,看萧翰阳一脸的担忧和急切。
“那些人可都打发走了?”萧翰阳压低了声音,“不过我看是有人赶在了咱们前面,这客栈中有埋伏。”
“我知道。”司马圣风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这会儿身份敏感,必有人不死心想要得到宝藏下落,因此早就传信给了楼中的人,让他们一路接应,在这客栈中,他们的一应饮食从未假他人之手,一切都是梅花楼中的人所提供。“跟着的那些人多半都走了,剩下的也不过是观望而已,他们并不敢动手,更何况咱们轻车简从,那几辆马车我刻意吩咐了,不用人看管照料,想必也被翻了几遍了,那些人见果真没有好处,想来这会儿子心也灰了大半,再加上我和沈叔叔那番话,他们想不信也难吧!”
两人说着一路来到了后院,司马圣风看到那株巨大的银杏树时也颇有些惊叹,萧翰阳悄悄拉了他一把,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不动声色地并肩向前走去,走至银杏树身时,两人同时发力,提气纵身,飞跃向银杏树高高的枝杈,身子在半空中时,眼风一扫,果然见银杏树的分叉处一个大大的树洞,洞中有兵器的寒光闪过,萧翰阳气运双掌,两臂较劲,却并未用上十足的力道,银杏树已然随着他的掌风从中间分裂开来,却听得树洞中有人哎呀一声大叫,其中的四个人已然暴露在司马圣风和萧翰阳的面前。司马圣风身形电闪,早在看清四人时,闪身点了他们的穴道。他们两人合作的天衣无缝,这些动作就在一眨眼间完成。树洞中的四人猝不及防,其中三个明显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则保持着拔剑的动作。
“是你们?”看着四人血色的红裳,司马圣风和萧翰阳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的身份,血衣七杀,去年元宵刺杀萧翰阳,致使萧翰阳身中烈焰之毒的就有他们一份。
“莫非你们也是为了那藏宝图和所谓的武林秘籍而来吗?血衣七杀不是只管暗杀,对这些所谓的江湖纷争不感兴趣的吗?又或者?”司马圣风看了萧翰阳一眼。当年刺杀的指使者一改杀的杀,该抄家的抄家,就算有太子余党想要为其报仇,应该也出不起价格来请动血衣七杀了吧!
血衣七杀淡淡地睨了司马圣风一眼,垂下眼睫并不肯说话。
“好,既然你们不说,那就让我把这面具揭下来,看看血衣七杀这面具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甚为武林杀手,血衣七杀出手时必是脸戴面具,身穿红衣,其实戴面具很好解释,无非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毕竟暗杀者结仇甚多,若被人看到真面目或许很快就会死于非命。萧翰阳说着,迈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揭开其中一人的面具。
身后一阵冷风袭来,萧翰阳却并不回头,手依然直直地向前伸着,很快便摘下了那人的面具,那是一张略有些苍白的脸,长相很普通,是个走入大街绝对不会引人注意的角色。身后“呛啷啷”一声,是两剑相碰的声音,随即听得司马圣风朗笑一声,“大哥这是把身后交给我了。”
萧翰阳也笑道,“以你的身手,自然不用我再帮忙的。”即将其与三人脸上的面具都揭下来的时候,司马圣风也已经将其与三人制服并揭下了他们的面具。
“翰阳,圣风,你们没事吧?”房中的黛玉三人听见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随即推门出来。一眼却看到一动不动立在银杏树中,身穿红衣的几人,面色不由一变,轻声道:“血衣七杀?又是你们?”
“没事,你怎么不在房中待着。”萧翰阳不再理会那七个人,快步走到黛玉身边。
“我听到动静,想出来看看,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能将他们制服了,只是可惜了这棵上百年的银杏树,回头咱们离开时可得好好补偿补偿店家。”黛玉笑着道。
“还补偿店家,姑娘你太好心了,咱们不问他们一个窝藏刺客的罪名就好了。”雪雁撇了撇嘴,颇有些不以为然。
血衣七杀有一个人正对着黛玉,黛玉初出来时她不过瞥了一眼,并没有太在意,这会儿黛玉出来,据他越来越近,他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却瞬间脸色微微变了一变,讶然道,“是你们?”
“没错,是我们,去年上元之夜,被你们刺杀过一次的人。”黛玉抬起头来,面对着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武林杀手,丝毫没有怯意。“怎么?七位试过一次没有能成功,仍然不甘心吗?这次是想一雪前耻的?”黛玉眉目间几分讥诮,一双含情目微微挑起,颇有几分邪魅的气质。
“不,不,你到底是谁?”那人丝毫不介意黛玉的态度,反而问的有几分急切。
“哼。我是谁?我是一个恨不得想杀了你们的人。”黛玉的美眸中射出一股凌厉的恨意,正是因为他们,萧翰阳才会身受重伤,才会中了烈焰之毒,才会饱受身心折磨,才会让给他们在天云峰一呆就是一年,远离亲人朋友,黛玉亲眼目睹了萧翰阳所承受的一切,那对于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又岂能不恨?
“不,林姑娘,”那人在黛玉的眸光中微微瑟缩了一下,还是很急切地问,“我是说那翠月环,为什么翠月环会在你的手上?”
“翠月环?”黛玉一愣,目光慢慢转向司马圣风和萧翰阳,却见两人亦是有些诧异,随即道,“你们又是什么人?如何会知道这个翠月环的?”缓缓从身上掏出那枚玉环,一提红色的丝线,玉环在空中微微地摇晃着,四周隐隐似有一圈碧色光环。
“没错,正是翠月环,大哥,是翠月环,和义父画给我们看的一点不差。”那人似乎颇为激动,眼睛紧盯着身边的一个人,惊喜地道。
那人被点了穴道,身子不能动弹,只眼珠斜向黛玉一侧,可眼框一侧几乎之剩下眼白,眼珠子几乎都要侧到一边去了,仍然看不清黛玉手中的玉环,随即道,“林姑娘,可否让我看一看?”
“好。”黛玉心里也觉得奇怪,莫非这几个人竟和前朝司马皇室有什么瓜葛不成,否则为何会认得翠月环,看到这个为什么如此激动,好奇心驱使着她提着翠月环就要走上前去。萧翰阳上前一把拉住了,低声道,“玉儿,小心有诈。”
“王爷,我们都被点了穴道。”那人有些无奈地说。去年一战,他们就知道这位睿亲王爷疼惜林姑娘,可没想到竟小心到如此地步。
黛玉也莞尔一笑,萧翰阳的紧张让她觉得温暖而又贴心。“有你和圣风在,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放心吧。”黛玉拍了拍萧翰阳的手,试图安抚他的紧张。萧翰阳手上稍稍使劲,接过她手中的玉环,按了按她的肩膀,柔声道,“你和紫鹃雪雁呆在这里,我过去!”说着不由分说,拿了那玉环走到血衣七杀的跟前。
黛玉笑着微微摇头,司马圣风看向她,眼底有几分促狭,直看得黛玉脸上微微一热,低下眉眼。她看懂了他的意思,看到大哥如此心疼你,照顾你,我也算是安心了。也许这一眼,就代表着司马圣风真正的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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