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想到:虽说计谋可行,但他们却是忽略了本王在朝中的威望。还有圣上如此一招,便是更激得大臣们不满。
想到此处,贤王便是睁开星眼,剑眉微皱,环顾四周,见其众人都是怨声载天,便是稍微运功,气势放出,口中大喝一声:“肃静,听本王一言!”
这声音结合了内力,虽不大但极富穿透力,竟是在众人的耳边炸裂开来,令得众人一惊,便是肃静了下来。
贤王持笏而立,眼中深意,对着前面几位大臣微微颔首,口中却是说道:“这里是金銮殿,你们作为朝中重臣,大声喧哗成何体统,我们做臣子的,虽累但也是本分,安心等待圣上吧,说不定圣上和重臣们有事相商,才来晚了。”
贤王的一干训话不但令得大臣们信服,更是令得侍卫们微微点头,不禁都是想到,闻名天下的贤王果然仁义,想不到圣上如此刁难他,还会给圣上着想。
贤王看着众人的神色,心中轻笑,攥着笏,靠于柱旁,自顾说道:“皇兄啊,你还是太嫩了,你以为只要在朝堂上战胜我就行了?错了,重要的是民心。户部,吏部和兵部都是我的人,这也不能怪你,你的命令肯定不会施行,只有我的想法才会施行,呵呵,三十年的等待,终于达到了今天的高度。”
当下,大臣们跟随贤王静静等待,虽说不在互相讨论,发着怨言,但他们的心中却是对圣上稍有怨言,对贤王却是更加敬佩,此消彼长,不知圣上的做法是对还是错?贤王在意的还是圣上身后的那个出谋划策的人,计谋之高超,把握人性之恰到好处,无一不是天下最顶尖,但叶风不在此处,明月也不在此处,那会是谁?难道普天之下还有智谋高超之辈,可以比肩天机,明月,叶风吗?又或者是叶家中还有着如此人物,若是真,那必须得小心应付!
正当贤王思考之际,一声尖锐的叫声而起:“皇上驾到!”
贤王微抬起头,凝神视之,淡笑道:“终于要开始了!”
第一百章争锋
众人听到那叫声,不禁都是抬头看向金銮殿下缓缓而来的列队。。
只见华盖之下的黄袍人,生得器宇轩昂,不怒自威,这便是当今圣上赵琦。此时的他不再有之前的阴狠,面色柔和,有如冠玉,虽有威严,却能让人生出好感,容易接近。而其身后除了几位宫人之外,便是一干重臣,老臣们步伐稳定,结出的威势也是极其强盛。
待得列队行进到金銮殿的玉石阶梯前,便是分于两边,缓缓行进,而留赵琦一人行于刻有巨龙像的白玉阶梯之上,步履轻盈,浩浩荡荡,极有气势。
不多时,圣上便是登上了金銮殿,重臣们居于其后,等待的众人纷纷跪倒在地,高呼:“皇上万岁!”贤王却是无任何动作,依旧斜靠于一边的玉柱旁,冷眼看着自己的皇兄接受着群臣的跪拜。
赵琦面色如常,只是视线扫过贤王之时,眼角微微抽动,但还是并未多言,反是主动对着贤王颔首,便是径直进入金銮殿,而其后的重臣们却是都怒视贤王,想要指责贤王的不拘礼数。贤王轻抚着玉笏,嘴角边噙着一丝冷笑,刚刚赵琦眼角的抽动却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而这帮老臣的怒视,他更是不屑一顾,自顾说道:“皇兄,原以为你心态转变,但想不到还是做不到隐忍,真是让我失望。”
半晌后,贤王方才慢慢悠悠地跟着群臣的后面进入金銮殿,与其中的几位大臣对视,然后是微微颔首,拟定着最后的计划。
殿中的赵琦早已坐于高处的龙椅之上,宫女们分列两边,而几位朝中老臣早已安静立于殿下,随后,群臣分列站好,一齐跪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恢宏大气,响彻皇宫,赵琦听之,每次都心情舒畅,待他刚想说众卿平身时,却是发现一人竟立于人群之中,并不跪拜,该人非但不跪,且竟是闭目养神,这般作为实在是公然蔑视君威,那人便是贤王。
赵琦心中气愤,一向跪拜的贤王今天却是反常不跪,但他的心里却又是一惊,猜测着贤王的目的,是否在今天贤王就会公然造反,一时间,赵琦心中有些琢磨不定,便是看向了那几位老臣。
礼部尚书刘大人见圣上许久未有说话,便是抬头,却是圣上眼神忧虑,面色愤怒,便是偏头看向身后,竟是看到贤王非但不按队列站立,不跪拜,还闭目养神,丝毫没有把朝廷,把圣上放在眼里。
刘大人贵为礼部尚书,深谙礼仪之道,而且十分注重礼仪,见此,便是心中微怒,当着群臣的面,便是沉声道:“贤王,不知你为何在早朝上不跪拜,为何闭目?”
群臣哗然,皆是看向贤王,升起议论之声,刘大人大叫道:“这是朝堂,成何体统,圣上在上,不得喧哗!”
众人这才止住议论声,赵琦见此,不得已还是须得保住皇家威严,便是说道:“众卿平身!”
待众人身起,刘大人还在怒视贤王,贤王这才睁开星眼,瞥了一眼刘大人,轻笑道:“不知刘大人是在和本王说话吗?”
“当然!贤王,请回答在下的问话,竟然如此不顾皇家礼仪,难道先帝的教诲,你全忘了吗?”刘大人并不退让,继续逼迫道。
一时间,殿内寂静非常,针落地可闻,无一人说话,只有着众人的呼吸声,气氛极其诡异。
贤王却是向前探一步,挺身而立,仰头大笑道:“呵呵……本王不懂礼仪,你竟然说本王不懂礼仪,那么请问刘大人,早朝时间是何时?”
“这……”刘大人微微一滞,但还是说道,“从先帝开始便是每日寅时。”
“好,刘大人不愧是礼部尚书,对礼仪规定真是了然在心,那么,我请问圣上和你们几位大臣是在哪里,可曾记得早朝时间?”贤王步步紧逼,问题直达中心。
“这……”刘大人却是说不出口了,一时间,他面色潮红,气血攻心,摇摇欲坠,亏得一旁的大理寺郑大人拖住,才没有倒下。
待刘大人面色稍霁,郑大人便是说道:“贤王,圣上操劳国事,日理万机,于今早与我们几人商量着某些重要问题,这也无可厚非吧,反倒是你,作为臣子,于金銮殿内,此般行为,是对皇权的不敬,不知王爷有何说法?”
贤王却是站于一边,没有说话,反倒是兵部李大人接过话头,回道:“郑大人此言差矣,贤王之所以如此激动,就是因为看重皇权礼仪,早朝时间是先帝所定,如何能因为意外而有所更改,而让群臣在外等待了两个时辰,就算贤王是错,也是圣上有错在先。”
“不错,李大人说得不错。”户部方大人也是附和道。
“你们……”郑大人微怒,却是如何也说不出话来反驳。
赵琦心中一惊,想不到兵部和户部早已是贤王的人,当下便是向始终沉默的宰相顾言求助,顾言微微一笑,向赵琦颔首,便是回身说道:“大家都是同朝为官,各退一步,不要相争了。圣上确实有错,而贤王也是有失礼仪,我先代表圣上和迟来的众大臣向贤王以及全部同僚道歉,不知这样可行?”
顾言贵为先帝的左膀右臂,在朝中声望极高,就算是贤王,也要卖其一个面子,众人见顾相圆场,便是乐于接受这个台阶走下。
赵琦看着这般情况,心中一喜,对顾言的做法极其赞同,期待着顾言之后的表现。而贤王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因顾言的敏感身份,如处理不当,便会酿成大祸。
果不其然,片刻后,顾相便是说道:“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们就该回归正题了,就如昨日所说,今日的议题便是讨论昨日的方案是否可行。昨日已经说了,现在再说一遍,因百姓频繁反应皇室成员养私兵,于街上带兵强抢民女,做强盗之事,所以我们要杜绝皇室成员养私兵的风气,且收回所有的兵权,全部归圣上一人所有,这样有助于国家的安定。”
贤王听之,不禁冷笑,但却是不说话,而是对着其后几人微微颔首,而那几人便是知晓,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却是吏部尚书葛大人,说道:“我觉得不可以!”
第一百零一章辩论
吏部尚书葛大人虽说是贤王的人,但这般明目张胆地反击拥帝派的决定,尚且是第一次,而态度更是令人惊疑,一下便是反驳顾相的话语,一点也没遵守起码的官位礼仪,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冰@火!中文。贤王一党今日一反常态,令得拥帝派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贤王今日便举起造反大旗。
顾相听之,心中一怒,以他在朝中的威望,想不到会有人公然顶撞,况且他的官要比葛大人要高一级,而葛大人竟并未有禀明的话语,已经是严重蔑视皇权了。当下,顾相便是厉声说道:“葛尚书,好大的官威啊,在金銮殿朝堂之上,圣上面前,竟不知道先说禀明的话语,而是直言驳斥,你的眼中还有圣上,还有老夫吗?在金銮殿上不尊皇权,按律当斩!”
随后,顾相便是回身,看向赵琦,询问决定,而赵琦却是并无表示,显然是默认了顾相的做法,虽说不可能法办葛大人,但葛大人是贤王的人,在贤王面前要法办他手下要员,那么贤王的脸面必然扫地。
顾相得到圣上的首肯,心中激荡,忠于皇权的他早已恨贤王一党入骨,在他眼里贤王早已是十恶不赦的谋逆贼子,能由他来剪出贤王羽翼,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他开心的事了。
当下,顾相便是沉声说道:“来人啊,吏部尚书葛琼,公然藐视圣上,已是犯下死罪,本是诛九族的大罪,念其官位奇高,这些年对朝廷有所贡献,便免去诛九族大罪,只斩一人,快拖出午门外斩首!”
“是!”殿外的高大侍卫应声而进,而葛大人却是不慌不忙,看向了一直未言语的贤王,贤王轻摇了头,仍旧立于一边。
葛大人见贤王摇首,便是知其意,探前一步,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跪于殿内,恭声道:“圣上,请原谅臣下的鲁莽,只是觉得顾相要求收回皇族各位的兵权有欠考虑,这关系到国家的安定,所以下臣莽撞了,请圣上责罚。”
赵琦面色沉静,看不出悲喜,但其射出的凌厉眼神让有心人知晓其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可见葛大人说出这番话之前做的看向贤王的动作,已是被圣上看在眼里,虽说赵琦心中怒气冲天,但却无法在葛大人身上发泄出来,因为葛大人已是承认错误,而其理由更是关乎国家安定,且其身份也是朝中一品大员,这般情况已是令赵琦无从办他了,这下,赵琦的面色终于有些阴沉。
贤王见赵琦那阴晴不定的面色,心中暗喜,悠闲地轻抚着手中的玉笏,似是对殿中的变化并不关心。
片刻后,赵琦终于还是威严说道:“念在葛大人的劳苦功高,一心向国,情有可原,但还是请葛爱卿讲出理由,如说不出,便可要施行活罪的。”
“遵旨!”葛大人依旧低着头恭声说道,“刚才顾相提出收回皇族所有人的兵权,然后由圣上一人掌管,下臣认为不可行,原因有三:其一,如禁止皇族人私养家兵,那么居于皇宫内院之外的皇族之人又该如何,如遇上歹人,便是无士兵与之救,皇族人若死,必会对君威造成损害!”
赵琦面色一沉,心中不得不承认,葛大人的第一点理由便是最大问题所在,这般精辟言辞令得赵琦也是有些期待之后的缘故,便是说道:“那之后呢?”
“其二,便是圣上体力有限,精力有限,如圣上收回兵权,便是要身体力行,奋战于战事第一线,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有战争还是需要各位将军的出力。”葛大人侃侃而谈,眼神里尽是深意,“其三,便是长期以来禁卫军都是由贤王统领,而且很多朝中骨干将领都是出自贤王门下,如贤王交出兵权,便会造成哗变,为保国家安定,军队安定,需得从长计议。”
保皇一党早已是按耐不住,其中的礼部尚书刘大人便是回驳道:“葛大人此言差矣,第一点而言,圣上也批示,再在京城建一所宅子,将皇族之人全聚于此处,便可免除了被歹人的祸害,而其二,不是说将军不能带兵,而是不能私自带兵,一切以圣上为主,还有第三点,我朝一向是礼仪之邦,受万国敬仰,四海来贺,哪会有突发的战争,而军队被就是为君王服务的,不知我所说是否可行?”
待得刘大人话音一落,兵部尚书李大人便是探身出来,对着圣上躬身一拜,道:“禀圣上,下臣不敢苟同刘大人的说法。”
“哦?爱卿但说无妨。”赵琦虽反感贤王一党,但也只得让李大人诉说。
李大人却是直起身子,略微偏过头,对着贤王微微颔首,待贤王回应,这才说道:“我朝是礼仪之邦不假,但如此便沾沾自喜,对外无一点防范之心,便是失策,蛮夷之心险恶不可不防,且贤王久居军营,在军营里极富威望,如收回贤王兵权,恐京城城外大营便会混乱,而贤王饱读兵书,通行军之道,因此,下臣认为不可解贤王的兵权,如要解去,会令天下士兵心寒啊!下臣位进兵部尚书,在此斗胆请圣上收回成命!”
说完,李大人便是虔诚跪拜于地,而赵琦有些迟疑,在听得李大人与葛大人的建议,心中琢磨不定。
而正当圣上及几位保皇党思考如何辩驳李大人的话语时,贤王却是运起内功,口中微念:“就是此时,诸位行动!”
这般声音竟是同时在诸位大臣耳边炸裂,令得所有人惊疑不定,但当众人回神,知晓是贤王后,便是对贤王更加钦佩,有这般功力的贤王如何会屈居人下,众人在此方才真的肯定贤王一定会取而代之。
倏然,殿下诸位大臣似是商量好一般,一齐跪拜于地,高呼:“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