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风的怀里东帝面上带笑,任凭鲜血翻滚而出,只要风无事,那便是好的,所爱之人的平安那就是一种幸福。
“简浔。”幽流抱着那浑身发抖的简浔。嘴里不住的喊着,简浔啊,简浔……
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但愿不是最后一次吧。
神色昏迷,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身体中好似有什么要冲破而出一般,身形欲裂却是觉得身体被什么束缚着。怀抱着简浔,幽流的手臂越发的抱紧,蓦地却是一瞬间银光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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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思虑
人间四月,花开正浓。小镇街角卖货郎站在摊前极力的吆喝着,过往的行人不多,间或有人路过走到那摊前伸手翻弄着那些个不大不小的物件,偶尔遇到中意的便是买下。
远远地街口处缓步走来一抹人影,一袭紫衣,衣袖上用银色丝线绣着反复而华美的纹饰,偶有清风将那衣摆微微吹起,那衣袖上的纹样如同活了一般在那一片紫色中荡漾开来。
“这把折扇我要了。”
“姑…公…公子,要买这把扇子?”墨发朱唇,堪称为绝色倾城,雌雄莫辩,直叫那卖货郎看的两眼发直,一时竟是忘了答话。
普通的折扇,木质的扇柄,扇叶也是空白,没有任何字迹画作,展开折扇,看着那空白的扇叶,眉头一皱,抬眼看着那卖货郎,“不知可有笔墨,能否借在下一用。”男子语气邪魅却又不失大体,文质有礼。
“有,就是不是什么好的笔墨还请公子不要嫌弃才是。”平凡人家能够识得几个字那便是好的了,又岂会有好的笔墨。
将那折扇平放于货摊之上,大笔一挥,笔锋犹如游龙,转瞬便在那扇叶上书上几个大字。执起折扇迈步离去,啪的于胸前展开,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世轻狂’四个大字。
不远处,一中年男子身旁放着一只关着一雪白银狐的笼子,呆在街边,想必是刚刚猎得一只银狐,便是拿着活物来到街上碰碰运气看看能否买个好价钱的猎户。
男子执扇走过,眼角不由撇到那猎户身旁的银狐,眸光一闪。“公子可要买只小兽?我这恰有方才捕到的银狐一只,公子可是要看看。”被那猎户拦住去路,男子转身走向那银狐,血色的眸子满是无助。
“去吧。”从猎户手中将那银狐买下带到山上,男子打开笼子放那银狐离开。方才是见那银狐眸光清澈便是起了怜悯之意,况且又是同类,哪有不帮的道理。
“我的名字?我名为玄冥。”男子看着面前那银色的小兽眼中带笑,妖冶而魅惑。
“你没有名字,是想让我帮你取。那便叫风吧,如风一般随心所欲,莫要再被人抓到了。”轻摇折扇,男子转身离去,不留半点痕迹。
东天帝宫之中,幽流坐于床边,伸手抚着床上昏睡之人的面颊,银发如雪,眉眼如画。“等了千年,寻了千年,终是让我寻到了你,而今也再见到了你。”
“玄冥啊…”
“你可知我找了多久,等了多久……”
“玄冥啊……”
脸上丝丝的暖意袭来,简浔费力的睁开眼,眼前那身着明黄的天帝眼也不眨的盯着自己,温热的大手轻抚着自己的面颊,见简浔醒来那原本略显憔悴的面容瞬间有焕发出了光彩。
“醒了。”
轻应一声,扶床坐起,竟是看着眼前的自己呆了很久,那原本的狐身此时已然变成一副人身,双手双脚,银发披散,身形修长。
“这是我?”蓦地开口,满是惊奇的看着身侧的幽流,终是化为了人形,做了百年的狐啊,习惯于那小小的身体,现下竟是变成了人形,是该高兴么?以前见到那些幻化成人形的同类无不是满面春风,笑意连连,为何,自己没有那般的喜悦反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巨石压在心口一般,让人喘息不得。
“可有不舒服。”温润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抬起血色的双眸,看着面前那一双眼,瞳孔中映出那银发血眸的脸,竟带着淡淡的哀愁…
两日后,天帝离开东天,因东帝患病而免去前来送行,东天一众仙神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天帝轻牵着一名紫衣少年缓步步上那御龙马车相送而去。
东帝寝宫,面色苍白的东帝躺在那里,受了重伤的身体依然不能随意的行动,安稳的躺在床上,只有那活动自如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坐在床边的人,没有责罚自己与风那可以说是天帝仁厚,却是没了那契缘想必风的顽疾也难痊愈,问过他究竟是为何定要把那契缘送予那雪狐,却只是听到他在口里不住念着,“那是我欠他的,亏欠人的终是要还的,哪怕那人已不记得,我却不能装作不记得。”“那终是我欠他的。”
人情最是难还,这却是不假。千年前救下的一只小狐,如今已然是变作人形的狐仙,轮回重生却终是有人不会忘记,“你终究还是那个救下我性命,赐予我名字的人,我最是难忘的魔皇玄冥啊。”
离开东天,再次踏上那御龙马车却是以人形坐在幽流身旁,不经意瞥见身旁的人,满面的笑意不减,自从自己化成人形之后,那张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那日醒来本是想自己吃了那契缘平白得了千年修为,而且已经幻化成人形那便是有了自保的能力,便是不必要呆在那人身边,起身想走。然而脚刚刚踏出,便是被身后的一双大手大住手臂,瞬间范疼的手臂,可想而知那是下了多大的力气。没好气的转身,正对上那晶蓝的眸子。
“你要离开?”满面的哀伤,那晶蓝的眸子上好似凝聚了一层水雾。
“你说过,等我有能力自保之时,想要离开便是可以离开。”手臂越发的疼痛,骨头仿佛要被捏碎一般,咬着下唇,忍着疼痛简浔满面坚定。
“在想什么?”满面笑意的天帝侧过身子,看着那坐于身旁的简浔,大手穿过后背最后贴在了简浔的腰间,随后手臂一收就将整个人揽了过来。怀里的人僵直着身体坐在那里,甩过一个分明写着‘你无耻!’的眼神,当下便要将那手臂推开。殊不知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了,竟然因为他一句‘留下来好不好’就乖乖的留下了,也许是那时幽流眼中的那种悲凉吧,高高在上的天帝竟然向一个下界狐妖低头服软,那岂是何人都能做到的。
伸手去推,却是被抱得更紧,“你原本是狐的时候哪里我没抱过,现在只是揽着而已,有没做什么,你这么大的反应是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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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见
“你。”只觉得脸上热热的,简浔竟是不知要如何开口,那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帝竟也有这般无赖的时候,若是被那些诸神仙佛看到还不被惊得失了魂。御风而行,驾云而归,幽流一行终是回至乾坤殿,一路上简浔在那御龙座上都是坐的直直的,而那揽着自己的手却是一直都未松开过。就这样一个满面笑意的帝君,一个一脸无奈的少年乘着御龙马车在众仙神的跪拜迎接中缓步走来。
只听闻天帝身边的兽宠已经幻化人形,却是都未曾见过,有好奇心重的仙人竟是偷偷抬头用那眼角瞄着简浔,这一瞄不要紧却是真真的吓出一身的冷汗,自家天帝身边所站那少年分明就是那千年前来过天界的魔皇。
魔皇玄冥天赋异禀,精明绝顶,那在千年前可谓是风华无限,三界皆知,仅是少年便已成为万魔之主群妖之皇的人物,声名竟是和那年轻的天帝不相上下。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乾坤殿。”天宫门外的守卫持着刀枪怒目而对。
“还曾想这天界是何摸样,竟也不过如此。”来人一袭紫袍长垂拖地,银色的长发在头上用一金色发冠束起而后垂下披散开来。手执折扇,大摇大摆的走到那天宫门前。“所谓天界也不过如此,你们这些所谓仙神何德何能立于这三界众生之上。”
“下界妖物竟敢出言侮辱天界。”双目圆睁的天宫守卫挥起刀枪便要砍去,怎知一股清风飘过却已不见那来人的影子。
邪魅的魔皇闯到天界,只是为亲眼看看这众妖口中的享乐之地,极乐净土是何模样。
“天界究竟是何模样?”年少的魔皇把玩着手里的折扇,神色中带着好奇。年迈的虎君捋着长须,“天界是个好地方啊!你没看那些凡人不是全都妄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修炼成仙么,那这天界必然是极好的。”凡人贪欲重,越是好的东西必定是越多人去追逐争抢,那些人间的帝王本就什么都不缺,却又总是一新想要求仙修道,那天界必然是极好的啊!
化作一只墨蝶,舞动着翅膀在那乾坤殿中游逛,真真的见到了这传说的天界,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华丽精致,大气恢宏。又是见到了一些妖魔所不曾有的东西,好奇中却是更多的是气愤,凭什么这些仙家神佛可以坐享这些,衣袖挥去只是一瞬便已将那所见之物全数毁了去。
那一日玄冥砸了乾坤殿的众多宝物,毁了几座大殿,面对那在征战中才逐渐成为那妖魔之皇的玄冥,一向养尊处优不问世事的上神仙众怎能是对手?最后竟是把那殿中的一众上神仙众折腾的四处逃窜这才罢手离去。本想着天帝必然会大怒而后起兵杀到魔界,却不想天帝竟是将此事就此搁下,不再提及。
“恭迎天帝。”待到幽流牵着简浔步进乾坤殿中,身后众多仙众一时竟是满面的惊异,千年未曾展露笑颜的天帝,今日竟然面带笑意的出现在众仙面前而且那立于天帝身旁之人的样貌竟与那魔皇一般无二。虽是满腹的疑惑却是熟知自家天帝的脾气的,即便那么的震惊也要不敢去多问一个字,唯有把那满腹的疑惑重新吞回肚子里。
“今日那些仙众很是奇怪,是因为我?”相对而坐,双手不自觉的摆弄着衣角,许是刚刚化成人形,简浔还是不大习惯。
“无需多想。”对上简浔那清澈明亮的眸子,却是有一瞬的失神,眼前的人啊,与他生着相同的脸,有着同一个灵魂,只是那双眸子却是与他不同的,明明都是血色的双眸,简浔的眼中透出的满是清澈仿佛不染纤尘,而他呢?应该是满面的狡诈阴邪吧,他是狐呢,是那最为伪善狡猾的狐呢。
乾坤殿中花草常开不败,繁花似锦,落英缤纷。悄然的一只墨蝶飞入,落于那菊花之上,四下无人之时,那墨蝶就蓦地变大成了一位银发胜雪的紫衣少年,少年立于丛中揽过一只开得正艳的琼花,将脸凑到那花旁,“这天界的花倒是挺香。”方才那群仙神被自己折腾的模样现下想起依旧是那么好笑,天界的神啊,怎么个个都如同草包一般。
蓦地少年一个转身,随手折下那只琼花,便将那开的红艳的花朵掷出,而后身形如风般向旁边闪去。
“哪里来的妖魔胆敢闯入天界?”话音未落,那紫衣少年原本站立之地已然变作一片荒芜,而那对面被那琼花射中之地亦是如此。
“什么闯入?天界这种地方本皇想来便来,何时轮到你管?”同样是年少气盛的天帝遇到魔皇,却是如同上天注定的一般。“额。”蓦地想起今早答应过虎君要早些回去的,只是今日玩的尽兴竟是忘了。狐狸终是聪慧狡诈的,少年那血色的眸子一转,心下也做好了打算。
衣袖翻飞,玄冥猛地飞身就向着幽流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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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祈愿
衣袖翻飞,玄冥猛地飞身就向着幽流冲去,双手环过幽流的腰际,从身后抱住,银色的发丝与那如墨的青丝交缠。触不及防的幽流一时间竟是愣在那里,几乎紧贴的身后能够感觉到丝丝的热度,只瞥见那嘴角扬起的一抹弧度却在下一瞬,身后的身影蓦地消失而去,方才呆愣的天帝蓦地摸在自己的腰际,果然那原本系在腰上之物已然不见,“果真是狐啊!”本应震怒的天帝竟只是淡笑了两声便转身离去。不知为何竟是不气。
将那乾坤殿搅得人仰马翻的魔皇自是知道,现下想要安然离去必是不易,索性便是拿到天帝的令牌,由此自是出入无阻。变换作天宫的天奴,手中持着那鎏金打造的令牌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乾坤殿。
乾坤殿中庭之处生着一株祈愿之树,平日里树枝繁茂却是只生枝条不生花叶,每至七月,枝头树梢才会逐生出细小的绿叶,那绿叶慢慢长成,待到绿叶长到手掌大小,枝头便会开始开出淡粉色的花朵,花朵不大,如紫阳一般成团成簇如同挂在枝头的小灯。
鹤发童颜的星官捋着长髯,“这祈愿之树啊,是用来为收集凡间之人心愿。”每年七月,正值凡间七夕之节,凡间女子喜于河中放灯祈愿,那载于灯上之愿便会随着河水飘飞于天落于这祈愿树之上。每收到一个便会生出一片新叶,愿望自是不会全然都实现的,哪个心愿被这祈愿树真心的收到便会帮其达成,那么那片绿叶之上便会开出一朵愿花。
伸手拂过一片绿叶,是无比鲜亮的嫩绿色,颜色通透竟是犹如碧玉一般。‘愿我等待之人能早还’那绿叶之上金色之字闪现,“她的心愿会成真吧。”转过身依旧是一袭明黄的天帝立于简浔身后已然不知多久。
“会的。”带着丝丝宠溺的语气里满是温润,伸手抚了抚简浔额角被风吹散的发丝,“想去看么?”
“什么?”
“想去的话,带你去人间看看吧,现在正值七月呢,想去看河灯么。”做了百年的狐,未曾离开过镜山,对于人世间是怎样的必然是不知的。幽流晶蓝的眸子细细的打量着简浔,视如珍宝一般,重前啊,自己从不会如此对他吧,如果那时能够低下头的话,就不会了吧……
“河灯么。”
“想看。”伸手环过简浔的腰身将下颚抵在那银色的发上。
“嗯。”怀中人的声音很轻,如同呼吸般的声音听在幽流的耳中却是能够印入心灵的肯定,他想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