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摇头,竟没有一丝犹豫。
“如果在机关打开之前,我会考虑这个提议,但现在不行,我们没有那个时间了!”
“为什么?”
“因为密道未启之时,地室自成世界,灭邪符自能镇住妖魔,但现在密道开启,外间的气息灌入地室,阴阳立扰,灭邪符威力大减,妖魔用不了多久便会破印而出,那时,我们连一点胜算也没有,倒不如趁着现在灭邪符还镇得住妖魔,我们冒险一搏!”
小夏下定了决心,一双眼睛精芒电闪,似是有电蛇在其中穿梭,我还从没看过小夏现在这个样子,但我知道,当她决定了某件事之后,就不会轻易改变注意了。
“那我们现在就下去!”郭长风摸出了手枪,开始检查弹匣里的余弹,真是无知者无惧。
小夏一手按下郭长风的手枪。
“这次行动不用太多人下去,人多反而碍手。”小夏看着郭长风认真的说:“郭队长,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下面却是一种远古的邪恶生命,你下去也是无济无事,反而还要我们分神照料你,因此,请你留在上面,把诛魔的事情交给我们。”
郭长风一张脸憋得通红,但偏是小夏说得有理,队长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依言收起了手枪。
“宗田先生,由于你擅长的是风术,那地室之下无风可借,恐怕你也帮不了多少忙,但你的式神之术应该能起到一点作用,因此,你负责支援。”
这几句话是用日语说的,我自然听不懂,宗田却一个劲的点头,我想应该是小夏在布置各自的任务,她和宗田说完后,目光落在了刘东旭身上。
“刘先生,你的作用有限,不如和郭队长也留在上面,你看可好。”
“赵小姐,刘某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清楚,不用赵小姐说,我也会留在上面,免得反倒成为你们的累赘。”刘东旭洒然站到郭长风身旁。
小夏的目光最后落到我身上,我不等她开口,连忙叫道。
“我要下去,小夏,我决不能让你自己去冒险!”
这一句话几乎是用吼的,也不知是否我那突然增强的道力在捣鬼,声音像闷雷一般,震得我自己的耳膜也“嗡嗡”作响。
小夏没有回答,只是转身便朝甬道走去。
我傻站着,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上去。
直到。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你死在这里的话,那我就找别的男人去了。”小夏说道,随后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密道中。
“你想得美!”
我大叫了一声也跟了下去,宗田摸着脑袋不知道我们这是在唱哪出戏,小日本和刘东旭交待了一些话后,也大步走下了甬道。
我很紧张,这是第一次我主动要面对这些邪物,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谁叫我喜欢上小夏,既然喜欢她,就要保护她,这是身为男人的责任和义务。
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第二集 杀人旅馆 Vol。41
在书评区看到有兄弟在催更新,半球看着高兴,这证明还有人在看,只是一天一更是我现在能够保证的速度,只能在这里向那些急着看书的兄弟说声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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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室,呈正方形,每一面墙都由三十六块水磨石砖组成,每一块石砖之上又刻着一个巨大的灭邪经符,一百四十四个灭邪符构成一个足以镇压任何妖魔的壁垒。
如果我们没有开启官道的话,这个壁垒还能够维持上一段时间,而现在,一切都变成一个未知数。
生气外灌,阴阳立扰!
灭邪符的威力已经大减,当我们踏足地室地面时,邪恶的灵魂已经开始苏醒,一股股恶意的波动从黑暗处透将出来。
小夏祭起四张“光明符”,四符分贴地室墙角,顿时,地室亮如白昼。
由百多个灭邪符所构建的壁垒中,停放着一个石棺,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有墓便有棺,但这石棺,却诡异非常,灰白的石棺上,四周同样刻着灭邪经符,这是不符常理的,若这棺中葬的是人,在这灭邪经符的镇压之下,棺中之人便无法得以超生,灵魂将永远困于石棺之内,此等做法,实是少见。
又有哪个人,会甘愿死后灵魂还被困在石棺中。
除非,这灭邪经符镇的不是人,而是妖魔。
莫非这石棺之中,镇压的却是妖魔?
我们三人互看了一眼,均看出心中的疑问,这地室上方的墓碑上分明刻着“异乡人之墓”,难道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走得近了,我才发觉石棺的棺盖上还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想是这地室常年都保持在干燥状态的原因,石棺上的文字竟还保持完好,没有为湿气所侵蚀。
棺上之字与墓碑一样用的是中文,宗田自然看不懂,而我和小夏却看得暗自惊心,原来,这棺盖之上,正是道出妖魔的由来。
'余自幼参禅礼佛,遍学佛经诸法,双十之年后,岛国之内再无人能出左右者,然自觉尚未参得大乘佛理,故远渡重洋,独往中原大地,与诸大德辩经论文,更蒙禅院普世得一观灭邪圣经之机会,余拼着折寿十载,强记那三十六经符,后返于岛国,居于圣山高野之上。
余自认已遍通佛理,得窃天机,然一日,得闻圣山之下妖邪作崇,逐前往之,却遇远古恶妖,余诸法施遍却无以伏魔,无奈,只能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宏愿,以身封魔,即日返山,闭关以无上佛法将其炼化。
然,妖魔之力,日渐强盛,竟有夺体之势,余自问无力维持封魔之体,故向中土救援,幸得大德白莲许以封魔之诺,余二度入中土,白莲上师以一远古异宝助余封魔,然封魔事毕,上师竭尽心智,撒手西去,余愧首矣。
为固封魔之果,余遍寻穷荒,终得觅灵兽之影,将之附于异宝之上,至此,余方安心返国。
时过境迁,中土变动,余恐俗子妄动封印,故谴弟子入关以守封魔之印,至西去之日不远,又令其建一石室,余于其室上刻以灭邪之符,望以此镇魔。
然,镇魔终非长久计,余以毕生所修之力灌入崩玉之内,附余灵识于其上,再以其为石室之匙。
能知崩玉为匙之人者,为有智之士。
余之灵识自辨善恶,心恶者触之亡,心善者触之无碍。
能知崩玉为匙而又心善者,当有诛邪之心,虽石室启,妖魔出,然破封之魔,其力尚微,为除魔之良机,万不可错过。
余诸事已了,西去之时到矣,然此事终因余而起,帮余决定与魔同葬一方,希余之佛体,能为后者尽一绵薄之力。
高野嘉宗绝笔'
这刻于棺盖之上的文字不仅说出了妖魔的由来,还道出了刻字之人的种种严密布置,最后更不惜将自己和妖魔同葬,即使灵魂不得超脱,也要镇压妖魔,这样的胸怀,让我不由肃然起敬。
而小夏则在看到刻字之人的落款时却惊呼出声。
“高野嘉宗!”
我还来不及问这嘉宗是何许人,小夏已经用日语和宗田交谈起来,并不明对着棺盖上的文字指指点点,宗田脸上神色连变,听得最后,竟然扑通一声在石棺前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向石棺磕叩起来,让我大有摸不着头脑之感。
“这嘉宗到底是什么人。”我按捺不住好奇心,拉过小夏问。
“这个人,可以说是佛学的天长。”小夏的脸上充满矛盾之色,像是不愿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的那一种。“日本的佛学理论是由中国大唐时传承过去的,虽然日本礼佛的人不少,但真正有成就的人却不多,直到嘉宗来到中国时,中土的高僧们才知道日本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他遍通佛法,连道学也有所涉猎,但最重要的一点,那时的嘉宗,才不到二十出头。这么一个天才在那时受到多方关注,连一向隐世不出的普世禅院,最后也邀请他入院一谈,没人知道嘉宗在普世禅院里看过什么,和什么人交流过,只知道半个月后,这年轻的佛学天才便返回了日本,至此再无音讯。”
小夏说到这里,却偏过头去看那刻在四壁之上的灭邪符。
“我原本不信这个嘉宗真的那么厉害,只当是被夸大的传闻,但他能够将三十六灭邪经符硬记下来,这天才,倒真的是当之无愧。相传最后嘉宗辞世于高野山上,却不想他在即将西去之时,还惦记着这个妖魔的封印,并最后长眠于此。”
话毕,小夏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感概。
另一边,宗田祭拜完嘉宗后,站起身来大声吼了一句,突然用力去推那棺盖。
我一看傻眼了。
“他要干什么!”
“笨蛋。”小夏走到棺旁,双手搭在棺盖上。“嘉宗大师既然为我们留下这除魔的良机,我们再不把握,就是对不起他的一片苦心。”
我拍了一下脑袋,暗骂自己“糊涂”,人家那棺盖上已经说明和妖魔葬在一起,那石棺中一定安置着封印妖魔的所谓远古异宝,若不开棺,又怎能取宝诛邪。
于是,我也向着石棺走去,合我们三人之力,将这一面并不怎么沉重的棺盖寸寸推开。
第二集 杀人旅馆 Vol。42
棺盖才移开了一条缝,一股带着腥味的黑色气体便从棺中溢出,那味道像极了菜市场的鱼腥味,还是已经开始腐烂那一种,一闻之下,我差点没把隔夜饭也吐出来。
小夏和宗田二人也是眉头大皱,但对于他们来说,闭气屏息是家常便饭,呼吸一止,异味对他们便毫无影响,两人依然面不改色地继续推移棺盖。
我不好意思自已一人躲边上去,没办法,一咬牙,我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只希望快点推开这棺盖,好远离那要命的气味。
忙活了数分钟之后,棺盖被我们推开了大半,石棺中黑烟像沸腾的开水般不断沸出,里面黑乎乎的一团也看不清东西,小夏拉着我向地室边上退去,同时招呼着宗田过来。
“先让里面的腐气散散。”她用手在鼻子边猛扇着风,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在空中快速画出一个繁复的符号,顿时,地面升起浮白色的光墙,把带着异味的气体全挡在了外头。
我猛吸了几口气,被腥臭味熏得晕晕涨涨的头脑才清醒了一些。
“奶奶的,那是什么味道,我差点没被熏死!”
“大概是尸气一类的东西。”小夏一脸深恶痛绝。“本来有灭邪经符镇着,再加上嘉宗是佛学大师,尸体应该是千年不坏才对,这一定是里面的妖魔侵蚀了嘉宗的身体,才会出现积尸气,一定没错!”
黑色的积尸气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才全数散尽,这期间还有小夏和宗田不断使用小型的风术加快空气流动,不然的话,时间还得再久。
尸气散尽,但空气里还带着隐约的腥味,我要一手捂着鼻子,才能够走近石榜旁。
棺中,嘉宗的尸身没有我想像中那么恐怖,除了肤色乌黑,皮肉干曩及五官深陷之外,倒和深沉睡去的人没有什么分别。
嘉宗的脸上,干枯的皮肉呈现出一道道像树皮一般的皱褶,他眼口紧闭,一双眉毛长至脸颊,不难想像,他在生时,必是一付慈眉善目的模样。
他身穿黑白二色的日本僧服,颈上戴着一串龙眼大小的佛珠,佛珠共有108颗,每颗佛珠之上刻着一字,代表着人生108种烦恼。嘉宗的双手安然放于胸口,那双被树皮还皱的枯手之下,紧紧捂着一块勾玉状的青色玉牌,玉牌随嘉宗埋棺百载,表面却还晶莹透彻,菀若新玉。
再看棺内,除了棺中四壁依然刻着灭邪经符外,这其中便再无其它陪葬品,如此一来,我们很快将目标锁定在嘉宗紧捂于胸口的青玉,不用说,这一定便是那封魔的远古异宝。
要拿出这块宝贝,便必须移开嘉宗的两只枯手,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想和死人的尸体打交道,但小夏在一边,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去碰如此恶心的东西吧,我皱了皱眉头,忍着胸口的恶心之感就想拿起那双枯树一般的手。
“我来!”
宗田突然用奇怪的腔调喊了一句,他这句话用的是中文,我倒是听得懂,既然他主动请缨,我马上便退到一边,满脸推笑地把这份“美差”拱手相让。
宗田也不着急,他的十根手指灵活地结出各种手印,在我的眼中,随着宗田手印的运作,他体内的灵力似乎也受着某种意念指挥,在小日本的身体周围构建出一个圆形的灵力力场,这个力场的灵力是流动的,它遵循着某种规律流转着,循环不息,无始无终。
我心中突然生起一种明悟,宗田的这个灵力力场实在是高明的防御手段,力场的灵力在不断流转,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变化,也就没有了强弱之说,让人想攻击也无从入手。
在我观察着宗田之时,他再结一印,一个普通人看不到的防御力场稳定并自行运转起来,宗田这时才双手伸进了棺中,摸上了嘉宗的手。
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嘉宗的手就这样被宗田提了起来,当青色玉牌被他拿出棺外时,宗田还一付难以置信的样子。
过程,竟出乎意料的顺利。
宗田撤去了防御力场,轻轻放下青玉。
光明符柔和的光芒下,被宗田放到地上的青色玉牌不断变幻着光芒,玉牌边缘凹凸不平,似是某个整体的一角,那青玉之上还刻着一只手臂模样的暗纹,手臂肌肉贲张,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然而我在看到此牌时,却无来由地升起熟悉之感,同时,竟无端心生恨意,恨意之强烈,让我有一把捉起玉牌将之摔个稀巴烂的冲动。
我被自己的感觉吓了一跳,别过脸去不看玉牌,心底那股恨意才渐渐平息。
还好宗田和小夏的注意力被玉牌吸引,并没注意到我的异常。
此时,地室之上传来一声枪声!
枪声震得地室顶上的土层掉下不少尘埃,我们脸色均皆一变,宗田马上俯身拿起玉牌,而小夏则挚出了乌金棍,“辟邪录”的符文顿时亮起,绕着长棍悠转起来。
过了一会,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了下来,最后由于跑得过急,在离地面还有四五级石阶的样子直接滚了下来,从装束和身材上看,此人却是刘东旭。
宗田一见,便大声喊了几句日语,大概在问他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刘东旭像是扭到了脚踝,艰难地从地面半爬起身,低着头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郭,郭长风被附身了……。”
他声音沙哑,说的话也不太清晰,但我们还听得明白,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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