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她,对不对?”
苏过一个激动,嘴里的可乐喷了出来,飞在顾小盼的脸上。
大姐,可不可以不要在我喝东西的时候**啊。
“对不起啊,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啊。”他一边反问,一边摸出纸巾给她擦面。
“难道真的没有嘛,一点都没有?”没问出答案,她似乎不甘心。
其实,苏过也不知道是喜不喜欢,他只觉得她快乐,自己也就快乐,她难过,自己也不会心安。虽然她平时对他总是很凶,但是他最清楚,坏脾气总是留给想去亲近的人的。
年少时的喜欢,未必清浅。他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要怎样去衡量,他也不知道喜欢的分量会有多重,他也不确定这种独特的感觉是不是喜欢。
“说真的,我也不清楚,不确定怎样才算喜欢。”
小盼看得出他的眼神里没有半点迷离,或许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他不懂什么叫喜欢。
chapter2 是谁,撩动了少郎心(一)
苏过一直不明白顾小盼为何会问自己这个感情世界里算是深奥的问题,那时年少单纯的他简单地理解为那是小孩子的直言好奇的心潮汹涌了。
这个冬天,寒冷与炽热交织,瑟人的凉与聒噪的热,再难熬的季节,也将伴着岁月,暂且告一段落了。
苏过在欢声笑语里过完了又一个寒假,马上又要回去,面对新的面孔,新的学年,新的心情。
他没头没脑的在花名册里寻觅着自己的落脚处,食指在宣纸上跃动着,可兰、小盼,他喜出望外,没想到会跟她们同一个班。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貌似自己跟她们不是老乡吧,可他内心那个激动啊,比波浪还要澎湃。
“喂,苏先生,我的草莓味阿尔卑斯呢?”两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小姑娘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没错,就是她们两个。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真是该死的乌鸦嘴啊,他自言自语道。
“两位大姐,你打劫也要找个王道吉日吧。不是刚过完年么,难不成你家连个糖都买不起啊!”苏过倒是分析得头头是道的。
她俩趾高气扬地哼了哼,“切,苏过你还算男人么?真是小气,我算是看透你了。本来还想赏你几根的,现在我看不必浪费我一番苦心了。”可兰拿出一包草莓味的阿尔卑斯在他面前晃了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苏过寻思着,这背后肯定是另有蹊跷。
“我还怕吃多了会蛀牙呢。”
这下她们更火了,左牵人,右擎糖,可兰直接拉起小盼走人。
这又是闹哪出啊?千万不能上当,他反复提醒自己,太危险了,这厮手段还狡猾起来了,幸好我是金刚之身,防御能力就是牛。
他沾沾自喜地邪笑道。
等等,不对啊。
……
倏然觉得刚才那包糖怎么如此熟悉,他飞速扯下书包,翻江倒海般搜索。无果,他的糖呢?难道长着翅膀走了?
又被耍了,原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盼和可兰趁他刚才没注意,一下把敞开着的阿尔卑斯顺手拿了过来。
啊?太坏了,太坏了。他仰天长啸,“那可是我一个月的零食啊,就这样被她们白吃了,不行,我要找她算账。”
可是,他冷静的想了想。
我怎么那么笨啊,刚才咋就没发现她们笑的多阴险,怎么没当场就她们就犯啊。
现在还有什么希望啊,估计她们早就吃得七七八八,再追也只能要回几张可怜兮兮的糖纸了。
再说了,我堂堂一个男儿,为了一包糖跟人家小姑娘过不去,会不会被人笑话,然后遗臭万年,从此声名鹊起之梦就堪忧起来。
“算我倒霉,以后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我就新恨旧疼要你加倍偿还。”他狠狠地咬牙切齿呢喃。
他忍着割肉般的痛,去新的课室里准备上课。
好样的,她们居然在擦嘴,见到他居然还放荡地荡出笑意来。
太过分了,你们给爷等着,爷让你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螅
苏过的开学第一天啊,那个气啊,简直可以一拳就打死一头犀牛了。
chapter2 是谁,撩动了少郎心(二)
“哇塞,听说我们班有个帅哥呢?”女生们围在一群,叽叽喳喳地在八卦着。
小盼和可兰俩个闲着没事也凑过去,混入一片人群中。
“是嘛?叫什么名字啊?”一个女生冒着心形眼问。
“好像叫言熙来着。”穿着华丽棉布裙的女生脱口而出道。
言熙,苏过从嘈杂的人声中听到个名字,他讥诮道:“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柔弱书生了。”
“你好,请我可以坐这里吗?”一个阳光帅气,穿着白衣胜雪的衬衫,狭长深邃的大眼颤动着的男生。
不知何时沸腾的人声沉寂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啊,言熙就是他,帅呆了。”一女生双手扣十,俨然一个虔诚的教徒,以极低的分贝欢呼着。
苏过循着声音抬起头来仰望着言熙,这、这,太不靠谱了吧,居然长得还人模人样,不行、当然不行,让他坐这里,那还我的地位吗。
正要借个理由骗走他,不料却被两位小姐来了个马后炮,说:“可以可以,我们跟他很熟,他不会介意的,他很好相处,你就坐这儿吧。”
苏过的老脸满是佷黑线,心里不爽地谩骂着,“你么俩想帅哥想疯了吧,哥还没说答应呢,真是皇上不急太监。”
“苏过,你在发什么呆啊,人家正问着你话呢!”可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
你……给我滚得远远的,这后面的话硬是憋住了没有说出来,坐吧,大言不惭地咬出两个字来说。
“哦,谢谢!”他的声音温柔,而且非常好听。没办法,就连同时男同胞的苏过也生出一种嫉妒来。
要不是你俘获众多女同胞的芳心,他根本没办法拒绝,否侧,他何止声名狼藉,或许还会从此成为女同胞们的公敌,见一次骂一次。
好汉不吃眼前亏,算,今个儿就姑且饶你一把,等有机会了在好好收拾你一顿。
“哎,你叫言熙吧?你好我叫薛可兰。”
“我叫顾小盼。”
小盼和可兰齐齐慷慨地伸出雪白光滑的玉手,笑容比空姐还甜美。
不就一帅哥吗,拜托,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几十年没见过男人的德性。苏过偷偷地将她们俩狠狠鄙视了一番。
“哦,你们好。”他礼貌地跟她们握了握手,回她们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
虽然只是简单的握手,但这一举一动,在别的女生眼里,恐怕要羡慕妒忌恨好一阵子了。
女生们一拥而上,都抢着要跟心仪的男神来个近距离的接触。
言熙无疑成了女生们的焦点,所以无论他到哪里都注定会是一个发光体,从他的身上总能隐约看到到锋芒的光环遍布全身。
或许被人冷落的滋味,他从未有过吧。
因此,他给苏过的第一印象就是靠着脸蛋吸引人的小白脸,后来他对他的态度从来都是不屑的。
不止是他,所有的男生也不给他好脸色,甚至自成一群地不与他交往。
太过优秀,太过锋芒,注定了他与男生们的世界格格不入,得到与失去总是平衡,他受女生欢迎,但也不得不遭男生冷落。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罅隙,是可以自私到不可以容忍别人的过分美丽。
chapter2 是谁,撩动了少郎心(三)
再过两天就是万众瞩目的足球联谊赛了。
言熙从小就嗜足球如命,他打进学校起就在校足球队里服役了,曾为学校足球队的前锋,还在第十六届的市青少年足球赛上为学校折过桂。
只可惜,因为一场意外,他的左脚瘸了,即使他走路时别人不容易看出来,但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在这片绿茵场上像往常一样驰骋了。
为了能看到当年他的风姿,女生们怂恿着他去踢球,他却难为情地说自己的脚不方便推辞了。
男生们倒是显得无所谓,他们本就不打算要他上场。一群男人醋意浓浓的,那脸对着他从来都是臭成苦瓜那样。
自己热爱的东西此时此刻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那种痛苦又怎会亚于失去一双翅膀的飞鸟呢。
联谊赛的当天,当所有人都以为能顺利打败对手的时候,和苏过同队的前锋上半场不幸重伤,被抬下了场。
中流砥柱没了,满载希望的目光顿时飘满了雾霾,看不到一丝的光明,落寞、绝望、沮丧像恶魔一样吞噬着每一个人的灵魂。
还有下半场,怎么办,上半场的两球都是队长进的,难道?我们真的要输了吗?踢了上半场,他们很清楚,没有队长的指导,整支球队肯定会溃不成军。
更何况对方在上半场表现出的整体性绝对是在他们之上,不然队长也不会伤得如此狼狈。
“听说言熙以前不是足球队的前锋嘛?叫他补上来不就行了吗。”秦牧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沮丧的队员道。
“是么?”那一刻,所有人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言熙,……。”男生和女生都一致呼喊他的名字,他们的声音里带着寄望,热切的眼神变得与众不同。
绿茵场边缘上的言熙,心里充斥着焦虑、纠结和不安。所有人都将希望寄予他的身上,他没有办法不上;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用思索就会冲上场了,可是,现在想想他的腿,他害怕会是队里的一个累赘。
——上
——不上
他矛盾得几欲发狂。
苏过却耐不住性子冲上观众席,当着可兰和小盼的面,粗鲁地将他揪起来,“你还在犹豫着什么,你不是足球队的吗?现在队里最需要你,你居然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还扭扭捏捏的,你究竟是不是我们班的?”
他不知道现在的他,别说前锋,连当个后卫都是一个难题。
“苏过,我……。”
“好啦,太多的我不想听,来还是不来,我只要你一个答复。”
苏过打断他的话,一张扭曲的脸看着他。
现在,只有我能了,我、我该不该去,如果我成了累赘怎么办?言熙啊言熙,如果你的腿没事那该多好啊。
“我尝试一下吧。”好久好久,他缺乏自信地回答了。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只能拼硬补上了,不管他肩上的泰山多重也好,至少他不应该辜负大家的一片热情吧。
“快穿上球衣吧。”苏过微微一笑,吩咐道。
欢呼和掌声交叠,起伏有致,他知道那是为他的决定响起的。
开始,言熙带着球娴熟地穿梭在人群之中,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一点都不逊色于刚才的队长。
医生也曾交代过不要做太过剧烈的运动伤到左脚,但是他还是在人前软弱了,他一直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撑过这四十五分钟就好了。
十分钟过去了,他感觉到左脚越来越沉重了,脸色苍白,努力想要抬起,努力想奔跑,可是疲惫、饥渴和迷糊的感觉蔓延全身。
好不容易过了后卫,在最适合射门的时候,他正要用左脚站稳,右脚抽射。霍然,他的眼眸里人影憧憧的,然后没等发力,眼前的世界借一片黑暗了,再也找不到方向了。
他倒下了,全场一片唏嘘。
。。。。。。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了,班主任还有几名女生围在他床边,面容憔悴,似乎等了他很久。
“球赛赢了吗?”他急问,声音嘶哑。
“输了,三比二,后半场被反超两球。”女生的声音萎靡,带着哭腔。
chapter2 是谁,撩动了少郎心(四)
输了,真的输了。他也有做过最坏的打算,不过到了要真正面对结果的时候,没想到会是如此的难过。
他的眼神空洞无力,端详着班主任和女生们的表情,低首沉吟。
“要不是因为我倒下,队员们也就不会有压力,也不至于会在短短的二十分钟里被对手反败为胜。”他恨自己,恨他的左脚,没能撑到最后一刻的。
他紧紧握起拳头,往自己的左脚一阵猛叩,完全不把它当做自己的一部分。
“言熙,你别这样,大局已定,你这样作贱自己也没有用。”可兰和班主任钳住他的手,安慰他。
或许是他太疲惫了,又或许是她们抓得太紧了。言熙欲要挣脱,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来。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言熙自责地跟她们道歉。
“言熙,不要太过自责了,我们都没怪你,况且那归根结底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好好休息,别再想太多无谓的东西了。”班主任面容和蔼,散发着一种母仪天下般的慈爱。
可兰和女生们都对着言熙微微颔首,一表赞同。
她们目视着他,感觉到他的俏脸堪比黄花,饥黄、瘦削和憔悴。
可兰心里一阵酸楚涌上来,内心暗暗猜疑着,他应该很难过吧!为什么他总要把责任都一个人扛了?难道他就不会像别的男生那样耍耍嘴皮子吗?
真笨,言熙,你是我见过最笨的男生了。
她的心里又暗暗骂了他一遍。
不过她的心声却是另一句:“你是我见过最笨但也是最有责任心的男生了。”
可兰的思绪进入另一个世界,目光一直落在言熙的身上,直到同学们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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