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然而,就像日日姐妹所说一样,他根本不可能再走出明湖埠了!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明湖埠一样,他也再不会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走出这片封闭的天地!因为明湖埠从来就没有人从这里出去过,这里更没有人知道通向处界的出口!
若困兽般四处奔突的这段时间里,再次耗尽了我佬爷的心力,当他一次次怅然若失地回到了那间小屋时,便像一只泄气的皮球,一次次无力地躺在了那张熟悉的床上。过了段时间,我佬爷的心绪似乎平息了许多。
就这样,日月如梭地过了段时间,日日姐妹慢慢再次把我佬爷调养成一个健壮的男人。只是随后他变得更加沉默不语了。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开始向她们赎罪。他把一身的力气全部投入到砍柴伐树、置羊皮、采山果、烧饭、煮酒一系列的劳作上,似乎是要用高强度的体力消耗,去冲淡内心的郁结。
这日黄昏时分,日日姐妹俩牧羊归来,见我佬爷早已为她们摆上一道丰盛的晚餐,不禁欣喜若狂,围着餐桌转了一阵,一下子拥住他,不停地拍打起来。我佬爷的举动,深深的感动和欣慰着这对姐妹,渐渐地,随着天长日久,一种相互依赖和难舍亲情,把他们三人紧紧地融合在一起。
第三章 情难抑 陋室弄云雨
随着时季的变迁,不久,入得深秋。这时,万物开始萧条,树木随之凋零。我佬爷日日与她姐妹相处一道,白日里,他一如既往地居家看门,变得足不出户。在家里,他不时尽已所能,给她们姐妹做着可口的饭菜。不意间,有屋边山涧采得各种野味,添加其中,也多了很多趣味。这日,他又特意在菜里添加了些采摘的野天椒,作为调料,辅入菜中。待她们忙碌归来,乍一尝试,不禁哈气连连,不一会竟辣得满身香汗四溢。
“这是啥子东西,啷个这般厉害?”日日初尝一口,禁不住吐舌哈气道。
我佬爷一见,小声道:“你们这明湖埠里的人呀,真可谓是暴殄天物,这么好的东西也不知道路充分利用。你们可晓得,这可是至善至美的食物佐料!想必你们这次吃过,下次再不会忘记了。”说完,对她们神秘地笑笑,只笑得姐妹俩云蒸雾罩。果然,随后几天,这姐妹俩似是食辣成瘾,每每饭前,总要询问菜食中是否加了那佐料,似是再也离不开了。
三人就在这欢愉的气氛里过起了日子,彼此间,不是亲人,早已胜似亲人!相互的生活习性,也越来越清楚明白的显露出来。日日活泼大胆,月月含蓄恬静;日日做事勇往直前,月月遇事深思熟虑。两个如花似玉的姐妹在一起,总是相映成趣、相得益彰,时时处处给人一种温婉起伏的律动,让人心悦。
这日,晚饭毕,三人嬉笑一番,见天色已晚,便如往常一样,解衣入眠。辗转间,待到深夜,室内隐隐有了些许凉意,三人动了动身体,便不自觉地偎得紧来,相拥而眠。也难怪,我佬爷初来之时,那阵天气尚显炎热,由于身体里不时散出热量,各自便散得开些,这床自然显得拥挤了些,随着天气变得冷寒起来,体内少了热力,身子也就靠得近了、紧了,这床也就觉得宽大许多。
随着时日的迁转,天天生活在一道,大家便习惯成一家人似的了,人最初的隔亥变得轻松随意了许多。这会,伴着肌肤的无意摩挲,我佬爷那强壮的身体,渐渐触动了日日久违的情致。这日日本是与上埠的店主盐舵把有过春风几度,近段时日因家里多了我佬爷,竟少了与那外人的往来。在石床上几经反复后,手便不由伸向了尚未睡定的我佬爷这边。
日日侧过身来,轻柔的手指,在我佬爷山峦起伏般的肌体上缓缓游走一阵,见我老爷并拒绝,日日那丰腴的**慢慢依得紧来。随着日日的拨弄,我佬爷潜伏的雄性血液逐渐升温,尽管蓄意克制,怎奈得了那日日不依不饶的撩动,随即便有如火山中的岩浆开始涌动。这时的日日,自初时瞧见我佬爷生得俊俏健硕,早在心里把他拿得定了。见我佬爷有了反应,头便更是依靠得近了、紧了,一支腿像一条饥饿的蟒蛇,也用力地缠住了我佬爷的下体,让我佬爷年青的躯体,愈来愈有了一种渐次窒息的冲动。
此时,日日受到我佬爷体温的变化的感应,索性去了束缚在身上的遮掩,由了整个身体,索性爬向我佬爷,让自己肥硕得近似磨盘的臀部,在他的下体上用力的扭动碾转起来——瞬时,日日那如饥似渴身体,很快紧裹住那个让她消魂的支点,让它变得越来越强硬粗壮,这使她有了一种飘飘欲仙的幻觉。
湿润,柔软,翻覆,摇动,日日的举动,激起我佬爷原始的生命动力,当他翻身重压在日日丰满的肌体之上,开始山啸般天崩地裂地抽动时,那股蓄积已久的热浪喷薄而出……
整个过程,月月既害怕又新奇的蜷伏在一侧,热血沸腾地感受着,她静静地背对着欲生欲死的我佬爷和月月。伴着石床忽急忽缓富有节律的晃动,她的心也紧跟着悸动不已,一种骚痒的感觉,不时浸过全身,让她跟着颤动起来。这就是明湖埠,在明湖埠没有固定的家庭关系,只有心仪游动的情侣。他们知道自己的母亲,却不愿也不可能确认父亲为何许人也。
秋日天高,很久没出门的日日。这日,收拾了些羊皮,牵了两只肥羊去埠上置换日常用度。在明湖埠,没有货币流通,只有物物交换。所以每过一旬半月,日日就会去埠上置换些生活用品。偏这段时日又遇我佬爷居家调养这档事,总也不得抽身,见家里用度少了,日日便早早准备停当,辞了我佬爷和月月,径直向那埠上去了。
临行前,日日定定的瞧了一眼我佬爷,想到近日来的欢愉,竟有了些依依不舍。那月月一见,过来嗔怪道:“既然不舍,啷个不晓得早去早回?还在哪里只是呆望着作啥子嘛!”日日一听,咬了咬朱唇,对着肥羊吼一声,风一阵似的走了。
日日一走,月月只能独个出门放羊。这日一早,他打开栅栏,逐出群羊,待它们各自寻食,月月便悠闲地立在山头,哼起小曲。我佬爷目送月月走后,转身入到屋内,专心侍弄起那些秋果。
距家不远处,散落的羊儿似朵朵白云,静静啃食着几近枯黄的野草。月月则缓缓爬上一座山岗同,披起一头长发,阆苑仙葩似地在一旁婷婷玉立。
秋高气爽,云郑云舒,整个旷野间显得清新惬意。不一会,传来一阵悦耳的歌声,那是月月从心底无意流露的,闻之让人心醉。
“山青青、水绿绿,哥哥流进妹心里头。
山飘飘、水晃晃,妹妹让哥心荡漾——”
清亮婉转的声音在山峦间流转,随着清风四散流淌。我佬爷沉闷的心结随之得以逐渐化解开来,他含笑埋下头去,开始为自己和月月准备午餐。正在忙碌间,渐近中午时,一心侍弄陶陶罐罐的我佬爷,突然听到月月的竭嘶底里的呼叫,心里不由一惊,赶紧放下手中活什,急步奔出门外,循声望去,空旷的草地上,一个矮小的男子正与月月拚命地撕扯一处。
第四章 狭路逢 荒原毙野狼
听到月月的呼救声,我佬爷不知究里,待他停下手来,出门一望,见月月正在与一个陌生人拚命撕打,大惊失色,他迅速丢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向山头直奔而去。
看到我佬爷飞身而来,月月的叫声愈是凄冽。眼见近到山头,那正在纠缠的男子,愤怒撇下怀里正在乱踢乱叫的月月。轻蔑地转过身来,红起血色双眼,看了看我佬爷,躁动着敏捷的身躯,像只发情的怪兽,低沉地咆哮一阵,继而跳起身来,也不答话,径直向我佬爷这边猛冲过来。
“狼娃,你要做啥子?你要敢乱来,我告诉我舅舅去。”月月捂着被撕扯得略显零乱的上衣,张开沙哑的嗓门,对那被唤作狼娃的男子,大声喝止道,她怕狼娃一时冲动,给做出什么对我佬爷不利的举动来。但她脆弱的声音,更掀起男子心中压抑的**,他没有置理月月的呼叫,月月的惊叫声,丝毫没能阻挡住狼娃疾驰而去的的步伐,想必,他已被眼前的另一个男人彻底激怒了,他要在自己心仪的雌性面前,展露出自己荷尔蒙的存在。
狼娃是埠上的羊屠,生得狼一样精瘦,也似狼一样凶残好斗。私地里,总是四入猎情,昔日也曾偶尔与日日有过肌肤之亲,因些甚是恣意妄为。今见月月少女初成,出落得脱俗清丽,早有觊觎之心。这日游荡至此,巧遇月月正在山头牧羊,便悄悄寻了过去,先是言语挑逗,见月月不为所动,便欲火难耐地动起粗来。月月一见,不肯曲就,两人便撕打起来,岂料身单力弱,禁不住狼娃蛮力,浑身渐渐酸软,遂大声呼救。
这狼娃娃眼看将近得手,不想半路杀出个陌生人。一时间,他色自心中起,恶从胆边生。顾不得月月的哀声尖叫,看见眼前出现的同类,好端端,硬生生的妨碍了自己好事,怎肯轻易放过,心里竟生生动了杀意。
狼娃扑身过来,逼近我佬爷仅三步距离,睁眼一瞧,见来人身高马大,他停顿片刻,稍作迟疑。想到身后的猎物,便再不犹豫,恶恨恨地“呼”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宰羊弯刀,刀锋上闪出碧绿的幽幽寒光,指着我佬爷的的胸口,迎上前来,奔力戳去,直吓得月月“呜、呜”掩面哭泣,无力瘫软在地。
我佬爷一见,毫无畏惧之色。心想:这狼娃光天化日之下,敢对月月无礼,还兀自要对自己耍蛮,简直是不知羞耻!想到这里,更加激起我佬爷心中万丈怒火,眼看刀尖逼近,我佬爷再顾不得许多,只见他侧身避过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抬起左臂,横挡住狼娃那单薄的身体,伸出右手扣住那狼娃握刀手腕,只用力一拧,早把那刀尖扭转过去,没等狼娃换过一口气,我佬爷只用力一送,尖刀便深深滑入狼娃胸膛。
只听“扑!”的一声,顷刻间,鲜血便从狼娃嘴里“咕、咕”渗出,狼娃张大着无力的大眼,身子像一团棉絮,软软地顺着我佬爷的手臂滑落下去。
真是瞬息万变,间不容发之际,我佬爷采取了以暴抑暴的非常手段。刚才还鲜活的一条生命,瞬间就在他的身前消亡。简直不可思议,不可想像!月月看得呆了,吓得呆了,两眼木然地呆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看到月月脸上露出万分惊恐的表情,我佬爷慢慢走了过去,一把扶起她颤抖得有些发硬的身体,轻声抚慰道:“月月,没事了,没事了。”
“可——那狼娃——”月月张大的双眼,看着狼娃那还在痉挛的躯体,战战兢兢的指道。
“他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死有余辜!不要怕,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有我!”我佬爷毫不畏惧地说道。
月月一听,抬头看了看我佬爷,默默垂着下来,一头撞入我佬爷怀里,嘤嘤哭出声来。
不曾想,在明湖埠,这里原本就是一个原始群落,既没有道德标准,更没有行为准则。完会处于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外荒蛮之地,他们遵循的是森林的自然法则。
狼娃的死,没有引起多少明湖埠人的注意。他们对因男女情爱中伤身丢命,似乎并不在意,更准确的说,在每个发情的季节里,对在争夺配偶中的死伤,已是司空见惯,近乎于麻木了。所以一个非正常死亡的族人,在他们心里,并不会引起多大惊动,更不会由此喧闹。于他们而言,这是埠长的事,与他们并无多大干系。
在明湖埠,男人为繁衍而生,女人为繁育而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就是所有明湖埠人籍以遵循的天道,对他们而言,天道重于人道。
明湖下埠埠长,是月月的舅舅,当他闻讯狼娃死于我佬爷之手,当即匆匆奔来看望。来到她姐妹家中,听完月月讲途,他的目光四处搜巡一遍。见日日不在,便回转身子,面朝垂首不语的月月质问:“那狼娃果真死了?”
“嗯,死了。”月月怯声低语。
“咋子死的?现在尸体在哪里?”舅舅沉思片刻,对月月继续问道。
月月一字一顿地叙说了当时情形,随后“那——”地用手指向屋前荒坡。
循着月月手指方向,下埠长,这个被明湖埠人称之为智者的瘦长老人,局促着细步,走近死狗般狼娃的尸体旁。低头查看一番,悠悠地叹出一口长气,回身对月月吩咐道:“若有人问起这事,只说是他抢羊遭子杰误杀就是了。余下的事,我来给你们周全。”说完,也不让月月陪送,独自去了。
第五章 晓家情 风冷夜归人
正是天高云低,断雁叫西风的时季,万物渐次萧瑟,草木随之凋谢。这下埠长神色匆匆忙忙地出得外甥家门,被秋风一吹,那稀疏的头发便肆意的显得纷乱。行不多远,他似乎又想到什么,踅过身来,快步回到屋内,见月月呆愣地看着自己的,不由轻声咛嘱道:“赶紧把那狼娃的尸体丢到悬崖去!还有,这段时日里,再不要让了杰招惹事端了,知道吗?”
见月月频频头,直是“嗯、嗯”应诺,下埠长这才放下心来,捷步而出。
舅舅刚走,我佬爷急急近身过来。待问清下埠长此行目的,晓知下埠长正设法为自己周全,心里虽有了一些轻松释然,但却多些怅然若失。两在在一起,站了会,随着月月一声唤,我佬爷便随了月月,遵着下埠长走时嘱咐,出得门来,到得山坡。我佬爷从草丛中提起那具渐僵硬尸体,两人一路狂奔,待近得崖边,不作片刻停顿,只用力一抛,随了一声鹰隼的尖叫,狼娃那薄薄的尸首,便随了一阵清风,飘飘坠入万丈深崖。
待到天色将晚,明湖埠变得更为阴暗潮湿,整个湖埠,便处在洇洇的雾气之中。
粗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