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出鞘,冰冷地剑身就突兀地浮现在了他的眼前,那一丝寒光,仿佛催命地符咒一般,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拔出一般之后,池中天就缓缓地把剑锋推到了钱六爷的脖子处,而后口中说道:“你如果是在江湖上混的话,应该知道我的名字,记住了,我的耐心,可不太好!”
池中天的话语,仿佛比眼前的剑影还要冰冷,直接犹如一把尖刀一样灌进了他的耳朵里,一直从耳朵里窜进脑海中,整个人就仿佛被万千只蚂蚁忽然同时叮了一下,又同时散开的感觉似地,浑身上下都是一阵酥麻。
“我说。。。”
池中天身为武林顶尖高手,身上的那种气质早已和从前大不相同,钱六爷这种人,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强大的压力,已经让他无法忍受了。
“我说你怎么如此大方,原來你竟然是池中天。”钱六爷慢吞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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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洠氲剑肥禌'想到,江湖盛传池中天池庄主,武功决定,头脑更是非凡,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钱六爷答道。
“上次嘉陵江的事,是你们干的吧。”池中天忽然问道。
“是,但我不明白,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钱六爷抛出了一个此时此刻,他最为疑惑地问睿
那个人前來找他的时候,只是说让他把一艘船给凿了,至于船上的人是谁,他也是后來才道听途说到的,可听说的,也仅仅是知道船上的是官兵而已。
池中天一个武林中人,为什么要來查这个事,而且,看他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明显不是心血來cháo。
“你想知道。”池中天反问道。
“如果池庄主不介意说的话。”钱六爷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了下來,他知道如果池中天要想杀他,那早就杀了,洠П匾⒏檎饷闯さ氖奔洹
“我可以告诉你,因为那艘船,就是我负责护送的。”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不可能,池庄主不要唬我,我虽然不了解來龙去脉,但我也知道,那船上都是官兵,你池庄主会去护送官兵,哼哼。”钱六爷显然是不相信他。
“总共一百八十具尸首,对吧。”池中天笑着问道。
“啊!”
饶是钱六爷再冷静,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是惊讶万分。
他手下的水鬼,总共只有二百三四十个人,上一次他整整派出去一百八十个,可是事后,却一个都洠Щ貋怼
当然,他也不怕别人找上门來,因为洠в腥酥溃淼耐纺浚撬彩钦疑纤娜耍愿镀饋矶际峭惶姿荡牵蔷褪侵荒茏约喝ゴ埃圆荒芎屯纺壳鬃约妗
也就是说,除了池中天之外,恐怕洠б桓鐾馊酥溃淼耐纺浚涫稻褪钦飧鲈诎侗吆推胀ǖ拇饕谎那
“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我现在问你,你们为什么要去凿那艘船,你知道不知道那上面是什么人。”池中天问道。
“池庄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吃这碗饭的,有人给钱,自然就去干了,至于船上的人是谁,我不知道,也不会去问,这是规矩!”
“好,既然是你的规矩,那我暂且不问,但是,谁花钱找的你,这你总该知道吧。”池中天反问道。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拿钱办事,不问其它,这也是规矩。”钱六爷淡淡地答道。
池中天听他在这里左一句规矩右一句规矩的,实在心烦的很,于是便忍不住骂道:“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就要杀人,这也是我的规矩,要不要我们试试谁的规矩更可怕!”
一看池中天有些恼怒了,钱六爷也就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说,谁花钱找的你们。”池中天再一次问道。
“我真不知道,我连他长什么样子现在都记不清了。”钱六爷答道。
“好,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只好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池中天将承影剑一下子就拔了出來,然后将剑身紧紧地贴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地压了一下,
第八百四十四回…回想之前
这一压不要紧,直接就将钱六爷的脖子压出了一条血痕,还好洠昧Γ蝗痪椭苯記'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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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池中天手中的剑,一直洠в欣肟牟弊印
“池庄主,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钱六爷情急之下,喊出了这句救了他命的聪明话。
果然,池中天听到之后,心里稍微稳了一下,然后细细一琢磨,还别说,真实这么回事。
其实池中天并不是一个恼怒中就会失去理智的人,如今按照钱六爷刚才的说法,池中天觉得确实有道理。
“好,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池中天将剑收了回來,然后就顺口问了一句。
“是是,那。。。大概是很多天前了,有一天我正在渡口处和人玩骰子。。。。。。”
说着说着,钱六爷的回忆就开始往前找了。
“六爷,六爷,那儿有人找您!”
涪陵江岸边渡口处,一艘大船上,十几个人正凑在船板上玩骰子,叫喊声惊叹声此起彼伏,看起來貌似好不热闹。
“去去,一边儿去,洠Э戳ψ拍兀
一身皮袄的钱六爷显然正玩到关键处,所以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六爷,他说要找水鬼!”
听到水鬼二字,钱六爷忽然眼前一亮,然后赶紧抬头问道:“干什么营生的!”
“不知道,就说想找水鬼!”
“嗯。。。。。。來,你替我玩,输了算我的。”钱六爷笑着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这个给他传信的人,而后整整衣衫,就往岸边走去。
岸边处,站了一个身穿蓝衣的人,提着一柄钢刀,很是显眼。
钱六爷狐疑地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问道:“这位朋友,是你要找我!”
蓝衣人淡淡地答道:“你是钱六爷!”
“正是在下。”钱六爷答道。
“听说,你认识水鬼。”蓝衣人直截了当地问道。
“朋友,你还是先说说你要做什么吧!”
钱六爷似乎很不喜欢这种略带傲慢地态度,因此回答起來,也就不是那么客气了。
蓝衣人听到之后,眼神先是闪了一下,紧接着就恢复了正常说道:“凿船!”
“凿船。”钱六爷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低声问道:“你们有仇人要过河!”
“这个,就不劳你多问了。”蓝衣人好像又开始不耐烦了。
“好,既然这样的话,我可以去帮你问问。”钱六爷答道。
“不,我要亲自和他们谈。”蓝衣人答道。
“对不住,这不行,水鬼们有规矩,不让生人去他们的地盘,否则谁带他们去的,谁就全家死无葬身之地,我一家老小的命,玩不起!”
钱六爷直接就这么说了出了,倒是把那个蓝衣人给唬住了。
“我可以多给你一些钱。”蓝衣人说道。
“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也洠в茫业比幌不叮俏业糜忻ú判小!鼻鸬馈
蓝衣人见钱六爷执意不肯,于是就低头琢磨了一阵,好半天之后,才抬起头來说道:“好!”
“说说看你们的要求。”钱六爷接着问道。
“具体的rì子,我会派人來通知,到了那一天,嘉陵江上会有一艘船,至于是哪一艘,我也会派人告诉,我要水鬼做的事情,就是把那艘船给凿沉了,最好,连上面的人一起,都给杀了。”蓝衣人说道。
“嚯,口气不小,这位朋友,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狠。”钱六爷好奇地问道。
“你懂不懂规矩,这种事你也能打听。”蓝衣人说到这里,都有些恼火了。
“算了算了,我不问了就是了,我可提前告诉你,这价钱可不能少。”钱六爷说道。
“别黑人就行。”蓝衣人似乎不是那么大气,说起來也是像个商人一般,斤斤计较,钱六爷打心眼儿里不乐意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行了,等我的信儿吧!”
说完,钱六爷就走了。
两个时辰之后,钱六爷又回來了,而那个蓝衣人,则是一直等在这里。
钱六爷见到蓝衣人的第一句话就是:“八千两!”
“什么!”
“八千两,连凿船带杀人。”钱六爷重复了一句。
“便宜一点。”蓝衣人显然是觉得有些贵了。
“对不住,这个我做不了主。”钱六爷简单明了地答道。
“那,你再去问问。”蓝衣人试探着说道。
“开玩笑,你当我是给你跑腿的。”钱六爷不屑地答道。
“好吧,八千两就八千两。”蓝衣人看样子也有些着急了,所以对于价钱上,他也就不那么计较了。
“什么时候给钱。”钱六爷问道。
“见到他们,我再给钱!”
“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池庄主,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了。”船舱内,钱六爷瘫坐在地上,对着面前的池中天,战战兢兢地说道。
池中天冷哼一声道:“他们让你凿船杀人,你才要八千两,我不过是要你捞鱼,你就要我一万两!”
“不是不是,这是池公子你自己开的价啊。”钱六爷辩解道。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池中天眼珠子一转,接着问道:“那后來,你那些水鬼就直接过來了!”
“是,那些水鬼去了之后,直接就跟着蓝衣人走了,至于剩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你还记得那个蓝衣人的长相吗。”池中天问道。
钱六爷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记得不太清楚,但是,还有点儿印象!”
“嗯,这样吧,我问你,你想不想活命。”池中天问道。
“想,当然想。”钱六爷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好,既然想活命的话,答应我两件事,我就留你一条命,而且,我给你的那些银子,我也不要了,如何。”池中天说道,
第八百四十五回…描绘画像
“不不不,池庄主的钱我可不能要,我这就给您!”
说完,钱六爷马上伸手从怀里把池中天给他的银票和金子都给掏了出來,然后就放在了地上。
池中天摇摇头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少在这里给我磨蹭!”
“是是,我不磨蹭,不磨蹭。”钱六爷马上就老实巴交地应了一声。
“第一,先让人给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现在立即马上。”池中天突然说道。
“啊!”
钱六爷显然洠氲匠刂刑斓谝桓鲆缶谷徽饷醇虻ィ戎啵睦锟裣膊恢梗辖艟驼酒饋砼艿胶竺妫恢来幽睦锓诹艘徽螅缓蟊С隽思讣路档溃骸俺刈鳎馐谴っ谴┑模淙徊皇鞘裁春枚鳎呛芨删唬
池中天这时候早让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给弄得难受极了,看到干净的衣服,哪还顾得上挑三拣四,直接拿过來就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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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这银票都泡水了,油布包都漏了。”池中天掏出一个淡黄sè的油布包,对着钱六爷抱怨道,一般來说,油布包是不会进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油布包竟然漏了,于是,里面的银票也遭殃了,好在,不算严重。
等到把湿漉漉的衣服全部换下來之后,池中天顿时觉得浑身一阵舒爽,然后就将换下來的一堆衣服随手扔在了一旁,反正也洠裁春靡路
“这第二件事,就是你得跟我走一趟。”池中天换完衣服之后,笑嘻嘻地说道。
“走一趟,去哪里啊。”钱六爷神sè紧张地问道。
“哈哈,别这么害怕,你跟我去一趟顺庆府,然后,我让府衙里的画室根据你的描述,把那个蓝衣人的脸画下來,记住,我这不是跟你商量,懂吗。”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懂,我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在池中天面前,钱六爷竟然一点反抗地心都洠в小
其实钱六爷也不是不是武功,相反,他的武功还算不错呢,要不然,也不会是水鬼的头目了。
但是,武功再如何,比起池中天來,还是相差太远了,最主要的,是池中天身上那种随着时间和武功境界的提升所发出來的气势,是常人无法具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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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府衙,池中天马上就让人把蒋先达给找來。
自从尊王离开之后,蒋先达也就重新回到了府衙之中。
池中天让钱六爷在一旁等着,随后他就朝里面走去。
在府衙正堂门前,池中天就恰好遇到了正走出來的蒋先达。
“池将军,您回來了!”
“蒋大人,事不宜迟,府衙里有洠в谢Γ
“画师。。。有。”蒋先达答道。
“蒋大人,烦请你马上找一个最厉害的画师前來,我有要事!”
见池中天说的如此颜sè,蒋先达丝毫不敢怠慢,赶紧就让衙役去找了。
过來一会儿,一个画师就带着东西,匆匆前來了,这些府衙中的画师,平时大多都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只有遇到了一些重大案情,需要画出罪犯画像的时候,他们才会來。
根据口头描述,來画一个你从未见过的人,这种技法,可不好学,至少池中天觉得自己是学不会的。
蒋先达简单吩咐了几句之后,池中天就从外面把钱六爷带进了一间屋子里,画师已经等在这里了。
“赶快说,说仔细一点。”池中天对钱六爷说道。
这个时候,钱六爷心里有一肚子的疑问,比如说池中天怎么能大摇大摆地进到府衙,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把府衙的画师给找來。
但是,时间不允许他有这些疑问,换句话说,他就是有时间去想,也肯定想不明白。
“好,嗯。。。那个人,眼睛不大。。。嘴巴。。。”
在钱六爷慢慢地描述了一阵子之后,画师的笔下,也逐渐勾勒出了一幅人脸。
又过了一会儿,画师便开始询问一些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