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你小子,这点事儿你还用得着跑一趟?”
“嘿嘿,主要是还有点小事。”
“我就知道你还有别的事。”
“我想给我师父准备一份礼物,但是我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好,怕太仓促的话,不能体现我的孝心,我想让您给我出出主意。”
“嗯,算你小子有心,池兄没白疼你。”
“我这辈子也忘不了师父的恩德,要不是他,我可能已经饿死了。”
“别说这个了,给你师父准备礼物确实很棘手,连我都不知道准备什么,不过你是他徒弟,他不会挑你的理的,你师父是个练武的人,喜欢的不过是刀枪剑戟之类的。”
“算了吧,我师父什么样的宝刀宝剑没见过,不行不行。”
“那你师父还喜欢什么?”
“他喜欢什么,您也知道啊,除了练武之外,好像师父比较喜欢下围棋。”
“下围棋嗯,我想到了,京城有一家弈缘坊,专门做一些名贵的棋盘棋子,我听说上个月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副冷暖玉棋子来,那玩意儿可是稀罕物,你送给你师父,一定行。”
“好主意!”邵津一拍巴掌,正要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雍门叔叔,那得多少钱啊?”
“几万两银子吧。”
“噗”邵津一听,差点把口水喷出来。
“怎么了这是?”
“我一年的俸禄才几百两银子,几万两您饶了我吧。”
“缺钱没事,叔叔借给你。”雍门子狄说道。
“不行不行,我送给我师父的礼物,我一定得用自己的本事弄来,我自己想办法吧。”
“也好,这个我就不勉强你了。”
“您什么时候动身,派人去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放心吧。”
邵津离开之后,就回到了家里,他现在虽然也是个四品官员了,但还是住在池中天当初给他准备的房子里,因为秋蝉在这里,他自然也走不开。
回到家中之后,秋蝉正在后院浇花,她的腿永远都站不起来了,邵津为了给她解闷,就弄了好多花种在后院,秋蝉没事儿就浇花赏花,日子倒是也顺畅。
每一次邵津回来,总会悄悄地走到秋蝉身后,然后蒙上她的眼睛。
秋蝉虽然腿残了,但一身功力还是有不少的,怎么会听不出来,但她也乐得配合。
“猜猜我是谁?”
“你是个不听话的坏小孩。”
“哈哈。”
邵津马上蹲在地上,把秋蝉裤腿上的一些泥土给扫掉,然后问道:“姐,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马上赚到很多钱吗?”
“赚很多钱?”
“嗯。”
“你缺钱了?你缺钱跟我说啊,姐姐这里有不少钱呢,都是你师父给的,每年都送来很多,我去给你拿。”
“不不不,姐你误会了,我是缺钱,但我想用自己的本事去赚,实话跟你说,我是要给我师父买个礼物,送给他。”
“哦,给你师父买礼物啊,是为了他们成亲吧?”
“是啊。”
“你打算买什么?”
“我想买一副好棋子送给师父,但是听说得几万两。”
“什么棋子要这么贵?该不是你被人骗了吧?”秋蝉惊讶地问道。
“不是,是雍门叔叔告诉我的,说是叫冷暖玉。”
“哦,难怪,那可能真得几万两,你打算什么时候买?”
“就这两天吧,我想后天咱们就去歙州,我跟雍门叔叔说好了,和他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两天,你要赚几万两?邵津,你简直是在开玩笑,哈哈。”秋蝉笑着说道。
“姐,真没有办法?”
“邵津,我跟你说正经的,像这样很短的工夫里赚大钱的买卖不是没有,但那些你都不能干。”
“为什么?什么我不能干,你可别小看我,我什么都会。”
“我告诉你一个,来钱特别快,一个时辰可能就赚十几万两。”
“真的!”
“真的,去抢钱庄吧,说不定还不止呢。”秋蝉说道。
一听这个,邵津气的用手抱着秋蝉的脑袋左右晃了两下,然后说道:“你还在这里说笑,我都急死了!”
“你也知道?所以我说,你也别琢磨了,姐姐给你钱你去买就是,你一年就那点俸禄,你以为你师父不知道?”
“我不管,我一定得想到办法!”
邵津留下这句话之后,就走了,秋蝉叫了他两声,他却早就跑没影了。
“这孩子,真是太天真了,一点都长不大。”
现在是正午时分,邵津抽空跑出来办点事,也不能太久,所以急急忙忙就赶回宫里了。
皇宫南侧有一片营地,驻扎的就是拱卫皇宫的禁卫军,禁卫军分为左襄卫、右襄卫和羽林卫,邵津就是左襄卫的副都统,在禁卫军中也是高级将领了。
之所以这几年能爬到这个位置,除了龙云的暗中提携之外,邵津本身自己的努力也很大。
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好人和坏人,自然也有嫉妒心很重的人。
心事酒中
嫉妒心重的人,任何地方都会出现。
朝堂之上,市井之中,甚至一些大家族里,都会出现这样的人。
禁卫军里也不例外。
左襄营有两三万人,初出茅庐的新兵,久经沙场的老将,这里比比皆是,凭什么你邵津一个年轻毛孩子就能爬到这个位置?
自从邵津当了这左襄营的副都统之后,不少人是眼红的要命,可是拿他却毫无办法,因为谁都知道这个邵津的背景不简单,龙云都对他另眼相待。
营地中有几间用木料搭建的屋子,是给将领们用的,作为左襄营副都统,邵津理所当然在营中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
不过,邵津一般并不会待在自己的屋子里,而是去那些正在休息的士兵的房中,和他们闲聊,毕竟都是年轻人,一个人闷着,很无聊。
“邵都统,来来来,等你半天了。”
正巧,在一间营房门口,有两个士兵正在脱铠甲,看到邵津走过来,赶紧叫住了他。
“干什么?”邵津笑吟吟地走了过去。
“弟兄们弄了一瓶好酒,正想叫你来尝尝呢!”一个士兵说道。
“算了,你们喝吧。”
“那怎么行,平时您也经常带一些好酒好菜来给我们吃,我们总得有个机会孝敬孝敬您吧。”
“哈哈,别说什么孝敬不孝敬,大家都是同袍,不必那么客气。”
“走走,赶紧过来吧。”
两个士兵将刚刚脱下的铠甲挂在外面的绳子上,然后就把邵津给拽了进去。
屋子里的气味不好闻,不过邵津却能忍受,因为最开始他也是住在这样的地方。
“哎呀,邵都统来了?”
“来来,快坐快坐。”
虽然邵津平时和他们都是打成一片,但都统毕竟是左襄营的最高将领之一了,下面还有武官,标统,协统等等好几级的官职,所以这些士兵对他还是保持了一定的尊重。
到屋子里坐下之后,一个士兵就赶紧捧着一个酒坛走了过来说道:“您尝尝,这可是正经的好酒。”
邵津笑了笑,接过酒坛子之后,打开泥封,低头闻了一下,随后说道:“我看你们这么热闹,还以为真是什么好酒呢,这酒一般。”
别看邵津岁数小,但是见过的好东西比这些士兵多太多了,好酒更是没少喝,每隔几个月,池中天就会派人送一些酒和其它的东西,后院里有个地窖,全是好酒。
“邵都统,我们知道您见多识广,可这酒真不一般,您尝尝。”
“好,我尝尝。”
马上就有一个士兵递过来一只碗,给邵津倒满了一杯,然后邵津就一饮而尽了。
一连喝了三碗,邵津就喝不动了。
“这酒劲儿很大,行了,我不能再喝了,这还没下差呢,再多喝就要耽误事了。”
说着,邵津站起来就要走。
“哎,邵都统,您别走啊。”几个士兵赶紧把他给劝住了。
“整个左襄营里,没人敢管您,就是贺都统也不敢,您说您怕什么。”
“别胡说,军中级别严明,怎么会没人敢管我,你们这玩笑可开大了啊。”邵津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看,跟您开个玩笑,您还当真了。”
就在众人嘻嘻哈哈的时候,打外面忽然进来了一个人,身穿铠甲,面相威严。
“好啊,原来你们在这里喝酒。”
进来的,是左襄营六队的协统,协统是左襄营里最低级别的军官了。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营房的人都是六队的,所以这个协统自然就管上他们了。
六队协统姓温,叫温如,提起这个温如,虽然名字陌生,但和池中天也算是有点渊源,因为他有个亲哥哥,叫温锦,正是当初和池中天闹过别扭,还被池中天痛揍一顿的人。
那次事后温锦找了不少关系,想出口恶气,但无一例外,一听说是要对付池中天,都装聋作哑,随后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温锦却一直记在心里。
之前说了,禁卫军左襄营里,记恨邵津的有不少,而对邵津嫉恨最深的,就是这个温如了。
温如是世家子弟,父亲是安康侯,表兄是德王,当今的太子,姑姑是淑娴皇贵妃,可谓是京城为数不多的豪门世家。
可是因为温家这两兄弟实在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去,温锦因为得罪过池中天,而太子和池中天多多少少有点不为人知的关系,所以他到现在也不过是个侯爵,在京城,侯爵多如牛毛,根本不值一提,至于这个温如,更惨了,到现在才混了个禁卫军左襄营六队的协统。
有一阵子,温如回到家中有事没事总会提起邵津,提的多了,温锦就记在心上,得知这个邵津竟然跟自己的仇人池中天有关系,那温锦就好像是找到什么发泄的地方了一样,叮嘱温如一定要好好“招呼”邵津。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邵津已经是左襄营的副都统了,可他还是个协统。
于是乎,这兄弟俩人的怨恨,都放在了邵津身上。
看到温如进来,这些士兵并没有太惊慌,因为邵津在这里呢。
“哦,是温协统啊,这不,邵都统来了,我们几个前阵子弄了一坛子酒,想让邵都统品品好坏。”
温如身材矮小,比邵津足足低了一头,看到邵津之后,脸色马上就变了。
“哎呀,原来是邵都统啊,哈哈,真是来巧了。”
和温如的嫉恨相反,邵津却并不知道,没人会跟他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温协统,真是不好意思,兄弟们怕lang费了好酒,所以让我来帮他们品品,不过你温协统肯定比我喝的好酒多,您来试试。”邵津赶紧站起来让了个位置,他知道温如有点背景,因此从来不得罪他。
“邵都统这话说的,这不是骂我吗?我哪有您喝过的好酒多啊。”
“来来,别客气别客气。”
不多时,温如就坐在了邵津的身边,俩人一起又喝了一碗。
一碗酒下肚之后,邵津已经有点恍惚了,他今天到底还是有心事,所以就多喝了一些。
积极热情
突然,围在周围的士兵们都看到了温如的眼神,似乎是让他们都出去。
等这些士兵们都出去之后,温如就拍了拍邵津的肩膀说道:“邵都统,我记得您平时在当差的时候,可是不喝酒的啊。”
“是啊,这不遇到麻烦事了,心里有点烦。”邵津终于露出了心迹。
“可别这么说,你邵都统还能遇到麻烦事儿?我还真不信了。”温如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说道。
邵津用手扶了扶碗沿,随后说道:“我想给我一个长辈买份礼物,但是那礼物太贵重,我没那么多的钱,正发愁怎么才能弄到钱呢。”
听到这话,温如忽然一愣,随即放下了酒坛。
“您还缺钱?缺多少,您告诉我啊。”
“不不不,你误会了,这个长辈对我很好,我向用自己的本事赚钱给他买礼物,要是借钱的话,我就不用发愁了。”邵津说道。
“哦,我明白了,您这真是有志气,佩服佩服。”
“佩服什么,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唉。”邵津皱着眉头说道。
就在这时候,温如忽然说道:“您要是想多赚钱,也不是没办法,我倒是认识几个做买卖的伙计,您要是帮个忙的话,酬金多了不敢说,三五万两还是有的。”
“什么买卖?”邵津一听这话,苦闷的脸色一下子就没了。
“那我得去问问,具体什么买卖我可不知道。”
邵津赶紧追问道:“不会是做坏事吧?要是杀人越货之类的,我可不干。”
“邵都统您这话说的,您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咱们可是朝廷的命官,怎么能干为非作歹的事,得了,您要是信不过我,权当我没说。”
说着,温如站起来就要走。
“别,温协统,您看我岁数小,说话难免不着调,您别生气啊。”邵津赶紧笑着将他劝住了。
“我哪敢生气,邵都统,您可不能把谁都想成坏人啊。”
“那是那是。”
“要不这样,您准我个假,我这就出宫给您打听打听。”
“今天你当值?”
“是啊。”
“行,一会儿我替你,你去吧。”
“好嘞,那就这么着,晚上给您回信。”
“我下了差就回家了,你去我家找我吧,知道我家吗?”
“知道知道,您就等好吧。”
温如出去之后,邵津忽然就轻松了起来,一高兴又喝了一碗酒,不过,脑子里却突然又闪出一个念头。
这个温如这么热情,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年轻人,不过是个左襄营的副都统,就算有企图,不过也是想在这里混的好一些,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也无所谓。
到了晚上,邵津吃过饭之后正要推着秋蝉出去走走,仆人就进来禀报说是温如来了。
这里的仆人,没有普通人,上到看家护院,下到做饭打扫洗衣等等,全都是冥叶的人,而且还是冥叶中的高手。
有这些人在,在京城这个地面上,万无一失了。
“温如,就是你刚刚说要给你介绍买卖的?”
“是啊。”
“我说,你可有点心,人家凭什么这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