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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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秘案-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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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兄弟如闻大赦,立即上前将李黑娃搀扶了起来。

  李黑娃见“委座”总算饶恕了自己,感激涕零的道:“硬是跟委座添麻烦了!委座你有啥子事逗尽管安排,只要您喊一声,我李黑娃硬是把脑壳儿撇待裤腰带上,也要为委座办事咯!”

  彭文龙一直躲在旁边窥视李涵芳,此时见乌光宗也已经心有旁骛,又坐在一旁双眼发直。他倒不知乌光宗又想起捡狗屎的少年来了,但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却也大感心安,便又大胆的向李涵芳靠了过去。

  阮明珠娇滴滴的拭了拭泪,忽然转头向曹显花道:“曹副官,把我的花名册拿过来,老子要点名!”曹显花转头示意身后的卫兵,那卫兵从贴身背负的公文袋里取出一个黄封皮的牛皮纸袋,只见上面写着“卷宗”两个大字。

  阮明珠接过袋子,从中取出一迭文件来,看了看,从中取出一张。彭文龙站在旁边,只见这一页文件右下方盖着鲜红印戳,隐略可见“四川省”等字样,心中不禁一阵狂跳。

  阮明珠看了看文件,大声念道:“绵阳军事防卫区苟师长!”苟师长早已觉得此人来头不小,恐怕官儿更在自己之上,但寻思半晌,也没听说过自己上头有什么“委座”。正自纳闷,不料她竟然点了自己的名,不由自主的向前跨出一大步,立正敬礼,嘴里大声报告:“到!”

  阮明珠看了看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道:“你逗是苟师长嗦?”苟师长不敢殆慢,连忙回答:“本人确实逗是苟师长!”

  阮明珠道:“我听说勒几个月你们待绵阳、巴中、达州勒些地方乱挖人家的祖坟,有没得勒回事?”苟师长诚惶诚恐的回禀:“报告委座,本人啷克有恁给大的胆子?本人晓得柳司令嘿喜欢收集古董,所以为了孝敬他老人家,逗搞了一些发掘工作。”

  阮明珠见他巧言讳饰,不由大怒:“你们搞的发掘工作发掘到人家祖坟上切了?你看看人家已经告到我勒里来了!”说罢从手里的一迭文件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毛皮纸,扔给苟师长。

  苟师长慌忙拾起看时,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满是毛笔写的了人名,竟然是数十人的联名上访信。自己部下在自己的整治之下,倒还真的没偷懒,足足挖了三十来家人的祖坟,至于无主之坟或者凶邪怪异之地,尚不计在内,苟师长眼见证据确凿,一时冷汗下来,眼珠急转,却是苦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开脱罪责。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身材奇高的人大步上前,一把将苟师长劈胸揪住,这人正是谢五元。他本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盗掘祖坟的人,却活该苟师长倒霉,栽在阮明珠手里,不得不供认了挖坟掘墓的事实。

  谢五元眼见苟师长比自己年轻力壮,但仇人就在眼前,他狂怒之下,再也顾不得,大步上前就将苟师长抓住。苟师长在这老者长得奇高,竟然比自己还高一个头,初看时还真给吓了一跳,再看时却原来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老头,连忙惊问:“爪子,爪子?你认都没认倒逗要打人嗦?”

  谢五元左手揪住苟师长,转头向阮明珠禀告道:“勒位大姐,请你帮我谢五元作主啊!姓苟的派人挖了谢家的祖坟!”说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阮明珠本来已看出谢五元大概也是为了挖坟掘墓之事而来,本打算帮他就此主持公道,谁知谢五元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居然声称自己“大姐”,心里大是恼火:“老娘怕还没得恁给老吧?真是个老糊涂!”

  因此“刷”地一下拉长了脸,懒洋洋的道:“你们各个的事各人切解决嘛,恁们大的院坝,莫必还不够你们打手槌儿的唛?”苟师长万万没想到阮明珠居然如此判决,自己年轻力壮,摆明了阮明珠是向着自己,心时不禁一阵狂喜。

  谢五元早就想给苟师长一顿饱揍出气,也没细想阮明珠此举的用意。因此阮明珠话刚一落,他左手揪着苟师长,右手已一拳向苟师长脸上捣去,嘴里骂道:“捶死你个狗东西!老子三十年没打槌儿,今天逗把你给老子捶融了!”

第五十七章 会打槌儿不在头二三哈
院中的人见这一瘦一胖一高一矮一老一少的两人打起架来,都不禁叫嚷起来:“谢老头,把姓苟的往死里捶!”“大肚皮你未必还打不过恁克一个老栽栽嗦?”“会打槌儿不在头二三哈,好戏还待后头!”竟然分成了三派,有分别为谢五元和苟师长叫好的,也有事不关己,只存心看热闹的。

  苟师长从来没有给这样高的人打过架,况且除了适才被彭文龙偷袭打倒、被阮明珠的纤纤五指抓得落荒而逃之外,一向都是自己踹别人的屁股,扇人家耳光。因此颇不适应,一不小心,脸颊上已挨了一拳,顿时肿了起来。

  他没想到这看似垂垂老矣的谢五元居然力气不小,一拳将自己打得头晕眼花。连忙躬身去抱谢五元的双腿,这老头身高手长,要正面交锋根本就占不了上风,但他好似一根竹杆,下盘全然不稳,苟师长倒也不是早有打算,纯粹属意外中拳之后的自然反应。

  那知谢五元早有防备,还没等苟师长近身,右脚一腿已经踹中苟师长的大肚子。苟师长差点没将肚子里生猛海鲜给倒将出来。他接连吃了两次大亏,连忙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围着谢五元团团转了起来。

  谢五元虽然手长脚长,但是对方远远躲开,自己体力不够,难以持久,如果自己在中间跟着对方转,势必片刻之间便会头晕脑胀,不待对方出手,自己就得摔倒在地。

  谢五元毕竟见过大风大浪,早已识得历害,他定定神,见苟师长正向左转,便斜跨一大步,右脚踢向苟师长前方。

  苟师长正喜得计,忽见左前方飞来一根棍子似的东西,眼看自己便要不偏不倚的凑上去,百忙之中两手一搂,只听“呯”地一声,苟师长给谢五元踹了个正着,然而苟师长仗着皮糙肉厚,狠命的跑住了自己的小腿,心知不灭,连忙收腿。

  苟师长大声喝道:“你捶了老子三哈,勒哈该老子捶你了!”两手一较劲,身子一扭,双膀发力,“呼”地一声竟然将谢五元扔了出去。谢五元虽然经验老到,单腿急忙连连往后斜跳,但毕竟岁月不饶人,脚软得一软,一脚踩偏,摔了个四脚朝天。

  苟师长得势不让人,不等谢五元爬起身来,已饿虎一般的扑了上去,压在谢五元身上,便要将他痛打。不料阮明珠却大声喝止:“停倒起!各人站开点,不准再打了!”

  苟师长心有不甘的放开谢五元,眼睛*,呼呼直喘粗气,适才绕着谢五元一阵猛跑,毕竟费力不少。

  阮明珠看了看谢五元,只见老头衣服也撕破了,身上到处都是灰尘,头发胡子乱蓬蓬地,脸上更是挨了苟师长一拳,肿起一块来,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轻声道:“谢老弟,你没得事吧?”适才谢五元称她为“大姐”,阮明珠心里仍有些气,故意称他“老弟”,以提醒他适才的话说得并不合适。

  院中人见这两人一个为老不尊,一个为幼不敬,都不禁好笑。

  谢五元一听就明白了,连忙抱拳道:“多谢阮小姐的关心,我勒把老骨兜还没得啥子问题。”阮明珠心里一喜,又问:“您有啥子事,尽管跟我说,我跟你做主。”谢五元大喜,跪在地上道:“阮小姐啊,勒个姓苟的畜生不是东西,上个月把我家的祖坟挖了,先人在九泉之下,只怕是死不瞑目啊!”说罢以衣拭泪。

  阮明珠点点头,示意他不要伤心。回头怒视苟师长,喝道:“姓苟的,你晓不晓得自己犯了啥子罪?”

  苟师长早已看出阮明珠的意图,越听越是魂飞胆裂,“咚”地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委座息怒,本人疏忽大意,下头的兵娃二又不按卑职的命令执行,悄悄的切挖别个的祖坟。卑职有罪,委座饶命哪!”

  阮明珠冷笑道:“你还算老实,你挖的那些家什,明天都给老子拿回来。另外按照那张名单,每一家赔一百块大洋,谢老先生要多赔一百个大洋,听倒没得?”

  苟师长虽然大是肉痛,但毕竟性命要紧,连忙答应:“卑职一定照办,一定照办!只求委座格外开恩哪!”

  阮明珠看了看谢五元,哼一声道:“你死罪老子给你免了,但是活罪难饶。来人!给老子把勒混帐东西拖下去,重打三十锄脑儿!”说罢指着那八个抬棺材的宪兵,示意他们代为行刑。

  那八个愣头愣脑的家伙却茫然不明所以,便问:“啥子锄脑儿哦?”阮明珠旁边的众宪兵齐声道:“逗是锄兜脑壳!我们委座最爱用的刑具之一,敲起人来比衙门里头的棒棒都巴实,安逸得很!”

  那八人这回总算听明白了,脸上都是一幅惊骇之色,各自吐出了舌头,心道:“跟老子勒克委座硬是台叫恶呐,锄兜脑壳老起来敲人,默起来都骇人得很!”

  院中之人听阮明珠说要将苟师长痛打,大都深以为然。大多数人早对此人不可一世的言行敢怒不敢言,这时觉得此人被责打三十锄脑儿乃是最合己意的行刑方式,一时都大声叫好:“哈哈!委座大人硬是青天大老爷!”“还算姓苟的老二运气不错,要是把锄脑儿反过来敲逗好了!”“跟老子那逗不叫敲了,那叫挖!姓苟的老二要是被别个挖个三十来哈,老子看那硬是要遭整成几大截,血沽淋当的活不成了咯!”“你给老子不说勒些要不要得?”

  谢五元也是老泪纵横,喜出望外,向阮明珠连声称谢。彭文龙见委座便要痛打情敌,更觉扬眉吐气,跟着众人一起嘲笑。

  苟师长本料最多挨些鞭子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委座”竟然别出心裁,要重打自己三十“锄脑儿”,他心里知道这古怪的刑具是何物,一时吓得魂胆俱裂,大声惨号:“饶命哪!委座!饶命哪!”阮明珠听而不闻,指着那八个抬棺材的宪兵:“你们过来,执行军法,打不好老子也用锄脑儿捶你们!”

  那八个宪兵吓了一跳,虽然甚是惧怕苟师长重提“老子要整人”,但眼下情形,唯有从长计议,先将苟师长打到委座满意;然后再设法讨好姓苟的混蛋,以减免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者,见风使舵行得万年船。

  因此八人答应一声,奔上前来将苟师长揪翻在地,拨了苟师长的裤子,露出一个肥白细嫩的屁股来,只等行刑;另一人已飞快的跑向院子左侧,一头钻进放杂物的耳房,不一会儿便将李黑娃家俑人们平日里挖土的锄头提了两柄出来。。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五十八章 锄脑儿
苟师长眼见难逃此劫,惶急之中忽地想起一件事来,连忙大声哀叫:“委座!慢点!等一哈!卑职有嘿重要的事情禀告!”阮明珠一摆手,道:“有啥子事,快点说!”苟师长光着屁股扑在地上,在众人围观之下直羞得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但是在委座面前却也不敢稍动,唯恐委座一怒,自己“三十锄脑儿”之数再往上加。当下只得红着脸道:“委座,我听说勒点有个嘿古怪的旮旮,听说那点有嘿多金贵的东西。勒回我们到镇巴来其实是来找那些东西的。既然委座勒次也来了,属下甘愿当先锋,为委座找一堆值钱的东西。只求委座饶命哪!”

  院中的人闻听苟师长如此说,都不禁心头格登一下:“给老子,莫非勒姓苟的老二说的是我们勒点的天锅凼?嘿嘿,地狱寺你给老子敢切?山高头的凼凼你给老子敢切?老子看你们勒几个老姐硬是寿星佬儿吊颈,不想活了。你默倒别个委座跟你一样哈嗦?”一念及此,大家都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委座”。

  只见阮明珠哼了一声冷笑道:“你晓得老子是来干啥子的?”

  苟师长见她面带冷笑,心里一寒,忐忑不安的颤声道:“委座不是来给你的狗报仇的唛?”

  阮明珠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为‘毛毛’报仇是主要,顺便也来做些好事。”众人都不自禁的问道:“好事?”阮明珠见众人都有疑问,笑道:“柳司令一凯都嘿重视教育,他如今待外头参加抗战打小日本,我待屋头也不能丢了他的脸。他原先说‘要给家乡的父老乡亲盖五十个新式学校’。我逗按他的意思,在老家起房子建学校,现在只差一个学校了。”

  众人听到此时,方知原来这个“委座”大概就是柳司令的老婆。如此悍妇,难怪柳、韦两位司令都十分惧怕。而今看来,她不但对付男人的手段甚是了得,而且在地方上颇有一些政绩。不过,大家见阮明珠对天锅凼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也都嘘了一口气。甘国礼看看阮明珠,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既然自己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便又都转念一想:“难道她要待我们荫凉坝修一告儿学校?”院中的人大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山民,对读书识字从来是梦寐以求而不可得,对有学问的人更是艳羡钦佩,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却听明了委座话中之意,这时都不约而同的欢呼起来:“要得!硬是要得!修告儿学校我们勒些泥巴脚杆的娃二逗可以有书读了,安逸得很!”

  果然阮明珠微笑道:“你们说得嘿对,我到荫凉坝勒点来,逗是为了起几干房子,盖个学校。其实大家也不要谢我。勒也是柳司令的意思,三十年前,柳司令落难迢到荫凉坝,是勒点的人给了他饭吃,他台没饿死。柳司令说‘住人不能忘本’,荫凉坝的叔叔孃孃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一直想报答救命的恩人。所以今天我逗是代表柳司令来盖学校的。”说到这里,阮明珠显然动了情,明眸上闪起一层泪光。

  李黑娃听到这里,便已心安理得:“原来委座不是专门为了要整我到勒点来的,别个也不是小见巴视的人。但是将将那一哈硬是把老子骇惨了咯。”

  苟师长见阮明珠对自己的讨好无动于衷,两个宪兵已将锄头抡了起来,只待委座一声令下,不禁脸色惨白。

  阮明珠叙说一阵,转眼看见苟师长,脸上神色立变,冷声喝道:“你们还稳起干啥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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