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蝶杀人:蝶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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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蝶杀人:蝶葬-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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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她告诉你‘她的转世时间被推迟了十年’,这是第一个时空机密;‘她被关进了八音盒’,此乃第二个机密;‘她还有五十年的时间经得起惩罚’,第三个机密;‘只有星期日的夜晚才可以偷看日记’,第四个!因此,她泄露了四个机密,加上曾经对你说的那本日记,一共泄露了五个机密。因此,曦曦,我们不能太依赖民国女子提供信息,她才几句话就泄露了那么多,倘若再说下去,恐怕想翻身都难了。你不想她永不超生吧?她那么年轻就殉情于人间,是多么悲哀的事情,我们应该祝福她,帮助她才是!”
  “石瑶”的一连串话令曦媛有些糊涂了。“怎么说?你怎么知道那些都是机密呢?”
  “你也参观过我的百宝柜了,我研究过那些书,多多少少会晓得人世界与鬼世间机密的不同吧!”
  “你绝!以后靠算命就可以发财致富了,我看毕业后你就以此为职吧!”
  “我那点功夫算什么,和几千年前的古埃及占卜师相形之下,还差得远了!你别看街上那些算命的人,神叨叨的,翻过几页《易经》就给人占卜,那多半都是江湖骗术在作怪。真正堪称大师的人,不是像他们那样的,也不是像我这样的。算不清楚泄露了天机可是要折寿的!”接下来有十几分钟,两个人都处于沉默状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突然,“石瑶”继续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民国女子刚刚说‘老太太要去做礼拜,晚上则开始预谋一周的作恶计划’!”
  曦媛似乎觉得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这又是一个机密!”
  “怎么说?”
  “她暴露了这场‘蝶葬’的主导者!”
  “嗯,就是那个老太太?”“石瑶”的话点燃了曦媛的好奇心。
  “是的,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石瑶”喃喃地嘟哝,想象着老太太的样子,估计看上去应该很凶狠。
  “可是日记上说‘挽救一场突发的火葬,只需用水;然而挽救一场无人能懂的蝶葬,只有以火焚烧才能阻止灾难的蔓延。’那又有什么样的意味呢?”
  “那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烧死老太太?”
  “老太太本就是死的,亡灵一个,你烧不死她!况且,假若一切的主导者就是她的话,或许连烧也不省人事,没准还会弄巧成拙。”
  “那么,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含义?那就烧掉八音盒?”
  “烧掉……八音盒……烧掉?”“石瑶”的语气若有所思,仿佛觉得这种做法具有一定可行性,“或许可行。也或许不可行。你把这种可能性记录下来,纳入后备。先多做选择,尽量避免适得其反的结果。”
  “太邪恶了,那么老的女人居然如此狠毒,一点也不慈祥!”曦媛感到十分意外,她边用原子笔在笔记本上写着,边摇着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到底为什么呢?”
  “你问得好,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探索的问题。答案就在日记中。若按民国女子那么说的话!”
  “好吧,今天恰好是星期日,又是皓月当空的大晴天,我们去趟月庵弄吧,看看能不能从日记本上推出最近可能发生什么事,若能就想办法趁早防患于未然!”
  

蝶葬 第十五章(1)
14
  曦媛的躯体穿过铺天盖地的层层大雾。
  由于夜间的雾气实在太大,整条街的景致都被白雾笼罩得严严实实。假若不睁大眼睛去辨别前方的路,根本看不清三米之外的物体。这样的夜行危险系数太高,因此,机动车辆在很大程度上被限制了夜间的驾驶效速。
  不得不说这是个令人无奈的事实。平日里习惯于打的的白领和记者,些日来,他们夜间外出大都选择了步行和搭乘巴士,毕竟乘坐计程车一样难以提高办事效率。这便是近来计程车的生意每况愈下的原因。
  大约行走了近一个小时,她们终于到达月庵弄。由于月庵弄这一带正在准备全部拆迁,巷子里显得格外的冷清。然而,这里却不像长平坊那样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息,即便在夜晚,巷陌深处的垃圾堆旁已成了野猫的天下,即便野猫的叫声足以让人感到胆战心惊,然而这里的氛围和长平坊的氛围截然不同。至少,月庵弄不曾给人致命的恐怖感。
  曦媛路过付哲思客厅的窗台下,突然莫名地产生出几分犯罪感。站在皎洁的月华之下、古旧的楼房之前,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千错万错,错不该把小蚕送给桑老头!”曦媛忏悔并祈祷,“但愿桑老头能顺利抵达天堂的第23至41维空间!”曦媛张开眼,透过朦胧的雾气……这一夜的弯月明亮得眩眼,它并没有完全受到浓雾的影响,依稀可辨镰刀般的轮廓。轮廓很大,从整体上看,仿佛离自己只有一臂之遥。她继续向夜月轻声祈祷:“付爷爷,也请原谅我不能及时将您送回家,阿思已经成人,并画得一手好画,他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您就无牵无挂地安息吧!”
  此时,曦媛感到有什么东西站在自己的身后,怀着十二万分恐惧,她本能地转身去看,然而什么也没有。随即,那种动静再次在她的背后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谁?!”曦媛再次以一百八十度回转,只见三步之内坐着一只老态龙钟的黑猫,黑猫弓起了背,猫眼正反射出蓝绿色的光芒,它正用一种无辜的眼神望着曦媛。
  “黑猫,你想做什么?”曦媛看着黑猫的眼睛问,并不觉得害怕。她想起了群猫齐鸣的那个夜晚,似乎就是这只老猫盯着她家的客厅窗台久久不愿离去。
  黑猫说:“喵呜。”
  随即,黑猫站起身来抖了抖浑身的黑毛,走向白雾深处。与上次见面相形,它的步履变得更加蹒跚。它应该很老了吧!曦媛想着,目送着黑猫离去。黑猫走得很慢,它看上去那样瘦弱,仿佛再过不久,它也将离开猫世。
  噢,伙伴们无情地抛下了它,黑夜却将它吞噬!
  “它会不会也被卷入这场恐怖的‘蝶葬’之中呢?”曦媛的内心深处产生出莫名的担忧,听着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噢,它只是一只猫而已,老太太没有理由加害于它呀!呵,是我想得太多了!我真奇怪!”
  “这也说不定,我怀疑长平坊第三户所发生的蚕毁人亡事件,也许就是老太太嫁祸于五龄蚕来杀人。”
  “哦?”曦媛对石瑶的猜测感到不可思议,“你是说,猫会杀人吗?何以见得?”
  “不是猫杀人,是被嫁祸。你不记得了吗?民国女子说过‘老太太要去做礼拜,晚上则开始预谋一周的作恶计划’,也就是说,老太太总是在蓄谋着什么。她的阴谋也许就是为了杀人,不论从任何途径,使用任何手段,只要能杀人,就达到了她的初衷。”

蝶葬 第十五章(2)
“可她为什么要杀人呢?”曦媛的这一问题也是“石瑶”正在思考的问题,“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觉得‘杀人’是件有趣的事吧?”
  “现在任何一种答案都是有可能的,因此,你的判断,我们也要将它列入结果范围。从现在起,我们每想到一个答案都应该把它记录下来。” 有时候瞬间冒出的奇怪念头,你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它就越是最终的结局。人的意识和潜意识有时候会有很大的偏差,意识不一定是对的,而潜意识,也不一定错。
  “没准她生前还是个德国纳粹党!”带着几分戏谑,曦媛借着月光,写下:“杀人的可能:1。兴趣使然。”
  “没有这种可能性。”“石瑶”对曦媛的玩笑严肃地批评道,“老太太从1904年2月18日就开始写日记,可见,她生存于1904年之前,那时候哪来的纳粹党?纳粹党是1920年之后的事了。因此,这种推测无效。”
  “唉呦,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那么认真!”曦媛扫兴地叹了口气,“你实在很缺乏幽默细胞。”
  “我要很严肃地告诉你,是你的态度太不认真,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你不想我死去吧?”
  “我只是……开玩笑也是为了缓和心态啦!我的胆子比较小嘛。”
  “石瑶”知道曦媛是在找理由,她觉得这样的争执太没意义,太浪费时间,便直入正题:“日记在哪里?哪里有桑树?”
  曦媛向后院走去,随即,在一个铺满枯枝杂叶的角落停了下来。这里的雾气比较稀薄,依稀可见断壁颓垣以及四周围的枯藤老树。抬头仰望苍穹,一轮孤独的弯月正在曦媛的头顶上悬挂着,它那苍白的脸被错综复杂的树桠切割成破碎的亮片。站在这个角落看月亮,它显得格外的大而清晰。
  “就是这里。”曦媛说。
  “果然是个不平凡的地方,过去我怎么没发现?”
  “我也是一个月前才发现的。”曦媛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喔,很奇怪,太奇怪了!”“石瑶”的魂魄控制着曦媛的身体,于这一小片树荫之下慢慢地向前踱着,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脚下厚厚的枯树叶被踩出“沙沙沙”的声音。她来到一尊白石雕像旁,突然停了下来,朝左臂边的白石雕像看去,她觉得有些奇怪,“这是谁的雕像?是哪个伟人么?科学家?作曲家?”这尊雕像很面生,不像是校园里的那种名人雕塑,他究竟是谁?石瑶突然对这尊雕像产生出强烈的好奇。
  “瑶瑶,你在发什么呆,时间不是很宝贵吗?”曦媛对此时的石瑶产生出几分不悦。
  “石瑶”朝右边走去,那儿有一棵桑树。
  “是的,就在这儿。”曦媛喊住支配着自己躯体的“石瑶”,蹲下身来,拨开芜杂的灌木和枯槁的藤条,随即,找到了一个旧式的铁盒。“就是它了!”
  日记看上去有三厘米厚,但里边的内容却仿佛永远也翻不完,一页接连一页,怎么翻都好似还有大半本。
  “不可思议,一个多世纪的日记,居然任凭你怎么翻都保持在半本以内,剩留另一半未切割成独立页面的空白纸!看来,这个老太太不简单!”石瑶感叹道。
  “去哪里能买到这样一本日记本呢?恐怕走遍全世界都难找到第二本。”
  “的确。独一无二。”“石瑶”打量着咖啡色的日记封页,它带有浓重的洛可可风格艺术色彩,封页的右上角嵌着两个年轻人的黑白老照片,“这应该就是老太太和康胤老人年轻时的模样吧!优雅。脱俗。恬静。真是难以想象,老太太年轻时竟然有这般雅人的气质!”

蝶葬 第十五章(3)
再看封页上,密密麻麻地呈现出清丽的繁体字水印,字迹很淡,且小,若不仔细观察,你根本不会察觉它们的存在……
  这是一个自古洎今从未有人提及的事:从前有个古希腊王子爱上了一个女人,因为爱得太深,爱欲使他和那个女人合并为一体。但是他们不会*,男人不自觉地用自己的超能力合并了那个女人,之后他们便成了独立的整体。两个人的灵魂聚合在一个人的躯体之上,这个男人的超能力便更加显着了。合并的过程令男人得到一种异样的惬意,很快地,男人又爱上了另一个女人,继而先先后后地合并了一千零一个女子的灵魂,这便是另一个一千零一夜故事。而那第一千零一个女子,并没有被男人合并。他们的相识是在一位侯爵的生日夜宴上,男人漂亮的眼睛吸引了女子,女子主动上前邀男人共舞,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彼此都具有合并灵魂的超能力,女人与男人在合并的过程中,二者的超能力产生了排斥,于是,这种超能力便把两者双双毁灭,彼此的躯体便被月的光华溶解稀释在宇宙之中。他们同时消亡,在另一个空间里,真正相爱,并且,天长地久。
  “还有这等事,这个老太太还真是奇怪啊!”
  “古希腊王子?宙斯么?”曦媛问。
  “你觉得古希腊可能只有一个王子么?”“石瑶”摩挲着日记的封面,思忖着什么,“老太太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故事写在封面上?”
  “这本日记本有可能是她自制的?”曦媛惊讶道。随即,日记封面方才被“石瑶”的指腹摩擦到的地方竟然闪出一道白光,随即白光迅速消失。“啊,这是什么?”
  “啊,血光!”“石瑶”本能地带着曦媛的上身往后一靠,日记本掉在枯藤上,仿佛它正散发出致命的能量。
  “血光?”
  “外婆生前跟我说过,假若人的肌肤与下了诅咒的东西相摩擦,就有可能产生血光。”“石瑶”的魂魄所控制着的双手兀自撑在灌木丛中。
  “你的意思是,这本日记被下过诅咒?”
  “你说得对。这本日记一定是老太太自制的。老太太肯定不希望有人知道里边的内容,否则她不会狠心下毒咒。既然是血光,所下的必然是血咒,阅者则将遭受血光之灾。不过……日记本上的故事我听过。”石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咬住手指。
  “你听过?”曦媛分外惊异地盯着日记封面上的水印繁体字。
  “嗯,我的外婆生前跟我说过,那时候我还很小,似乎只有七、八岁。若不是今天看到这样一本日记,我恐怕再也想不起那个故事了。”
  “唔……你的外婆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乡间的占卜师,说得通俗点,就是巫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外婆曾经说过这个故事,只有具备超能力的人才能真正看到。这个故事,是三维时空以外流传的神话,假若你没有超能力,你则无法看到字面上的故事,当通灵者对你讲述的时候,你至多只能看到她的口型,而听不到声音。”
  “哦?这么神奇!那我呢?我居然看到了!难道我有超能力不成?”
  “既然你也看到了,那就说明你有超能力,只是,尚未被发掘罢了。其实超能力没什么大不了,人们都把它神化了,你从它的英文名便可得知。Extra Sensory Perception,额外的感觉,翻译成中文,‘超感觉’更贴切些。人类大脑的新皮质是很发达的,大部分人的ESP都被封锁在新皮质之下,压抑在潜意识里,因此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与预言能力都比较迟钝。你再回想一下动物比人类更强的先知能力,像地震之前蛇鼠四窜,人类却预知不到,因为动物的大脑组织几乎由旧皮质来完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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