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突然从周舟的嘴里叫了出来。她一脸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然后又看了看我和方蕾。
从她的眼神里,似乎难道已经清醒了吗?还没等我确定,周舟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嘴里的异样,呸呸的往外吐着嘴里的残留物。
“呕”周舟哇的一声向外吐着东西,我一步上前想要把那颗掉在地上的心脏给踢远,这个时候还是不让她看到的为妙。可惜我的动作太晚了,周舟已经看到了地上的东西。
眼睛,楞楞地瞬间就没了刚才的光彩,仿佛变成了一个失明的人的眼睛一样,空洞,没有聚焦。
“呵呵呵呵”傻笑周舟只是楞楞得咧着嘴笑。原本雪白的牙齿因为鲜血而变的鲜红。
吓傻了吗?正在我和方蕾不知所措地对望时,那颗心脏突然又流出了鲜血,慢慢的流淌,流淌向周舟的方向流淌着
这鲜血仿佛成了活物,流淌浅浅地变成了蠕动,总觉得仿佛是无数微小的红色蠕虫在向周舟爬去。原本明亮的室内光线开始时亮时暗。地面开始渐渐左右摇晃起来,仿佛是在波涛汹涌的海上一样。
那蠕动着的鲜血因为摇晃的原因也跟着左右晃动,好像因为杯子摇晃而一起摇晃的感觉。摇晃中,那鲜血变得稠厚,慢慢的在晃动中呈现出一张张男人的脸,是尸体的脸。似哭似笑,似爱似恨慢慢得向周舟靠近。
我拉住方蕾的手,向后退了几步。那张鲜血呈现的脸发出的阵阵血腥味让我感到不舒服,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那张血脸已经到了周舟的附近,周舟竟然伸出了手想去摸那张血脸。突然,原先紧闭着嘴的血脸张开了雪盆大口,一口就咬住了周舟伸出去的手。
“啊!”居然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周舟强忍着痛,任凭血脸死死地咬住了自己。
嘎嘎似乎是血脸在咀嚼手骨的声音,我看见了周舟的脸上似乎是痛苦又幸福的表情。怎么办?救她?这个念头似乎只在我的脑海里闪了一下就消失了。不知怎么的,我竟然没有想去救她,而是拉着方蕾往外退。
“你干什么?”方蕾惊讶地看着我。
“快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我道。
“那也要带着她走。”方蕾指了指周舟。
“救走她以后呢?让她接受亲手杀了自己爱人的事实,让她接受亲口吃了自己爱人心脏的事实?”我问道。
“这可是”方蕾使劲地摇了摇头。似乎要把我的观点从她的脑袋里摇出来,“难道就这么让她去死?”
“死有时候,不是件坏事。”我看着周舟脸上越来越平静的神情。她是自愿的吧!被爱人的怨念吃掉总比浑浑噩噩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好。方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舟。刚想说什么,突然整个楼面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是地震一般。
“怎么了?地震?”我下意识地叫到。
“不!不是!”方蕾望了望四周,道:“是鬼门要关上了。”
鬼门关上了?那不是好事,那些鬼魂又要回到地府去了。不过我的想法似乎太天真了。因为随着天摇地动一起来的是一种奇怪而且巨大的吸引力,这力量和普通的吸力不同,简直可以把人的灵魂都吸出来。一阵如翻江倒海的呕吐感,仿佛是要把整个人内里的东西都从躯壳里倒出来。
我用手按住胃部,仍然抵挡不了这突如奇来的吸力把胃部的东西甚至感觉血液都要被抽离身体,皮肤表面开始发涨。可更要命的是,我居然呕吐不出任何东西,只有那活生生的呕吐感占满了整个身体。
虽然我们是法医。因为经常面对死尸的缘故。比常人对呕吐的感觉要更有抵抗力。不过这次似乎没有任何办法。再看方蕾似乎她也抵受不住脸色苍白地捂着嘴。
吸力让我和方蕾渐渐地跪在了地上,再抬头看周舟,怎么似乎有两个周舟?难道是我眼花了吗?再仔细看,才发觉其中一个周舟非常的模糊;而且和另外一个重叠在一起。难道这就是灵魂被吸离的样子吗?我不太清楚。只看见从地面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手臂,透明的,灰黑色的,已经牢牢地抓住了周舟,那些手指只要一按到周舟的身体上,立刻出现了许多血痕,奇怪的是,这些血痕只出现在模糊的周舟身上,也就是周舟的灵魂上,而本来的身体却没有一点痕迹。
我努力想站起来,因为我们周围也逐渐开始出现透明的灰黑色手臂,更让我胆战心惊的是我居然看见了两个方蕾虽然知识及格瞬间闪动,出现了一个模糊的方蕾的影子,而且这个方蕾的影子的面孔居然是原先方蕾的面孔!她的灵魂还是原来的样子!这太好了,不过现在不是庆幸的时候,我必须尽快和方蕾离开这个地方,再这样下去,恐怕方蕾的灵魂也回被抽离出来。
想到这里,我立刻使出了浑身劲道往后退,抵抗着吸力往门外走,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方蕾的手。方蕾的手似乎特被冰凉,灵魂抽离的前兆?
我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不要去看周舟已经满身的血痕,也不想去看方蕾越来越明显的两重身影。我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里已经渐渐听不见周舟的惨叫声,也渐渐听不到方蕾的呼唤声。有一种耳朵突然进水以后闷闷的感觉,嗡嗡的感觉让我感到头晕,四周开始变的安静
再睁开眼睛,我看到一双有着奇怪眼神的眼睛,周舟的眼睛她的嘴在动却听不到声音她的口形她想说什么???我仔细看,仿佛是“杀了我!”
杀了她?我的心立刻一紧,这个时候,从地面上居然升起了一团灰黑色的东西,什么???居然是一团灰黑色的手形成的东西着形状,象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由一堆完全没有生气的,死人的手臂形成的花苞,是死亡之花吗?
渐渐的,最外一层的灰黑色的手臂同时向外舒展,仿佛是花瓣在绽放一般,接着是里面一层,再是更里面一层。这种缓慢舒展绽放的模样居然有一种诡异的惊艳。
而在花朵完全绽放以后,里面居然是红色的花蕊不是人!孩子,红衣小女孩?
我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红衣小女孩的脸和手臂一样呈灰黑色,冷冷的,平平的,仿佛机械的声音传来:“新的灵魂可以让鬼门加速关闭。”
新的灵魂?更快的关闭?我低头望了望方蕾已经明显的两个身影,然后是周舟!她就是新的灵魂吗?新死之人?产生新的灵魂,可以让鬼门更快的关闭,我和方蕾就安全了!
杀了她?我看着周舟,她的嘴型似乎一直在说:“杀了我!”
可这是她真实的想法,还只是我的幻觉?我的手心都出汗了,眼前的红衣小女孩慢慢地把一吧匕首递到了我的眼前,我竟然接了过来。
如果我不杀她,她也迟早会被这些吸力抽离灵魂,就算没有,她也会被这些手臂把她的灵魂抓的支离破碎。既然迟早要死,让我来帮她一把?!
只要扔过去,就可以刺中她!我慢慢地举起了手,似乎听到了方蕾呜呜的叫声,是想阻止我吗?可是已经太晚了,手中的匕首已经被我用力甩了出去。
当匕首叉中她的身体时,嘭的一声巨响,周舟原先还有一小半依附在**上的灵魂立刻象被发射的火箭一样向后方抽射了出去,转眼消失不见,而那些无数的灰黑色手臂也仿佛是发射火箭时的那些支架一样被一股黑色的火焰瞬间烧成了灰烬。
吸力瞬间消失了,我和方蕾同时跌坐到了地上,冷汗从我的额头一直顺着脸颊滑落,我觉得好冷好冷
鉴鬼实录 第三卷 地狱的佳肴 第六十一章 守护
灯光已经恢复了,整个档案室灯火通明,照在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上,突出的眼珠仍然死死的瞪着天花板。
“方蕾,你没事吧?”我伸手扶住了方蕾,明显的,我感觉到了在触碰到她身体时,她极力想隐瞒的恐惧,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恐惧……?在恐惧什么……?我吗?我苦笑了一下,现在的局面真的不知该如何收场?
“方蕾,我……”
“别说了!”方蕾打断了我的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我……我不值得你为我杀人。”
“你值得。”我慢慢的说道,眼睛却被尸体旁的一个小东西吸引了过去,好仰像是一张小纸片。
那是什么?我走过去把纸片拾了起来,定睛一看,居然是……白云?
“白云?”我疑惑的道。
“她?”方蕾也上前看了看我手里的纸片,确切说应该是一张已经泛黄了的照片一角。
从哪里撕下来的照片?我想了想,立刻想到了上次曾经随手翻阅过的一份1955年的档案,里面的毕业照片不就正好缺一角吗?想到这里,我立刻对方蕾道:“帮我找一下1955年的档案!”
“好!”虽然方蕾不知道我的用意,但是还是马上答应了下来。
只不一会,我们就找到了那个1955年的档案袋,打开袋子抽出那张毕业照片,我把手中的那一小角照片贴在了照片被撕下的部分!
撕痕完全吻合!也就是说,这一小角照片就应该是从这张毕业合影照片上撕下来的!是谁撕的????管理档案的人?应该不会。他们既然负责管理档案自然不会去撕毁它。更奇怪的是,如果要撕毁何必只撕下这一角?看来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这张照片上的白云?
白云?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1955年?如果这样算来,你早应该是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可是你又明明和我同一个大学。应该和我差不多的年龄!
“这个女人是不是白云?”方蕾问我。
“应该是,又应该不是!”我无奈的道,如果只单单从相貌来说,肯定是白云,可从年龄上来说,又绝对不可能是白云!
“会不会是白云的母亲,所以和白云长的很象?”方蕾问。
“不是很象,是根本就一模一样。即使是同卵双胞胎也没可能这么一模一样!而且从遗传角度来看。即使是母亲和女儿也不可能两者一模一样。”我道。
“那就是说这个人是白云?”方蕾也感到了奇怪。
“不清楚。”我摇了摇头。暂时把这一小角照片收进了口袋。
“现在……怎么办?”方蕾问我。
“离开!”我对方蕾道。
“可是……现场……”方蕾欲言又止。我当然知道她在担心现场这些明显的脚印和那把仍然插在周舟身体上的匕首上我的指纹。不过我却一点都不担心。拉着方蕾就离开了档案室。此时虽然已经快黎明了,但是黎明前的黑暗却更令人恐怖,几乎是没有任何声音地校园里只有我和方蕾地脚步声和呼吸声。
“你不怕?”一回到招待所,方蕾就担忧地问。那些留在现场的东西是可以让鉴定科的人做几百次鉴证实验了。
“北斗七星的杀人地点安排仅仅是为了让警察抓我吗?”我反问方蕾。
“你是说警察不会查到任何线索!?”方蕾不知道此时该是高兴还是担忧。
“当然,这些人的死并不是为了让我成为杀人凶手被抓住。苏乔和那个红衣小女孩地目的没那么简单,况且……我……”我顿了顿。道“倪明和庄静的死亡现场我也都有去过,但他们不是我杀的!”
“你去过?”
“这话说来话长,但是我没有要杀他们!”我按了按太阳穴,努力解释道。
“林逍,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方蕾紧张的站到我面前。
“我以为瞒着你对你才好!”我无奈的道。
“不好,一点都不好!”方蕾升高了音调,道:“不是说爱人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吗?”
“可如果这个秘密并不是什么好事哪?”我道。
“林逍!”方蕾的声音都开始哽咽:“我……我只想让你知道……没有一个人可以承担这么多!告诉我,因为我是你的女朋友,我随时都站在你这边。不管是好是坏!”
“方蕾!”我伸开双手紧紧抱住了她,也许,我错了。
“林逍!”方蕾突然把我推开,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谁?”我问。
“白灵!你不觉得这所有的事情白云似乎都在里面起着一个微妙的作用,而唯一可以告诉我们答案的,也只有白云的姐姐也就是白灵了!”
不错,似乎白云的谜团也只有白灵可以揭开了,可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对白灵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不信任感。
“你不相信白灵?”不愧是方蕾,居然可以猜到我的心思。
“如果白云曾经在1955年出现过,并且拍下了毕业照片,那么白灵的话就有矛盾。她曾经说过白云是那个封印在棺材里的亚纳族公主在20多年前的身体里分裂出来的,那么这个1955年的白云又是谁?还是说在50多年以前曾经早有过一个亚纳族公主的分身存在过?”
“很有可能,如果都是分身,那么长的一模一样就没有不可能了!”方蕾道。
“这么早下结论还太早,不如我们就去找找那个白灵!”我道。
“好!”方蕾点头同意。
虽然是黎明将近时分,但是这个时候找到一辆出租车去市郊的精神病医院并不容易。好不容易到了医院门口。我和方蕾最终还是决定翻墙进去。毕竟说去找一个在古井里的鬼魂并不是一般人都能接受地借口,恐怕我们人还没进去就要先被人请进医院里了。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些侠客为什么人人都要会轻功了。这翻墙可还真是个体力滑稽戏。狼狈万分地翻了进去,我和方蕾依照上次来时的记忆在黑暗中摸索着。漆黑的花园里那些低矮地灌木丛因为夜露的关系都带上了一层露水,碰到衣服上以后我只感觉到透心的冰凉,仿佛整个人都置身于一个大冰窖里。而且这露水仿佛是活的一样,从衣服到皮肤,似乎要钻进我的每一根血管里!
凭着记忆,我们总算找到了那口井,上面的水泥板仍然死死的把井口封死了。再次费力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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