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红军忽然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旁边的几个战士,互相打了个颜色,慢慢退向了十几米意外,给此处的三人留下一点空间。
“梅子,你命真的好苦啊。”高冯氏摸着高红梅乱蓬蓬的头发,眼泪也止不住的留下。
“嫂子……”高红梅似乎清醒了,看到头顶手的主人,也哭了出来。
“梅子的病就是这样,时好时坏,都是那些该死的杂种。”高红军站了起来,满脸煞气的说道。
忽然一个白色的东西,引起了高冯氏的注意。
那是包在高红军手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
只是,那上面浸出的蓝色液体是什么?
忽然,高冯氏脑中回想起了一个画面。
当土匪拉扯高红梅时,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支钢笔,由于先前的撞击,钢笔帽已经脱落。
那支钢笔被她狠狠的扎进了那个土匪的手上。
似乎扎得也是右手。
难道,此时高红军的右手伤口上,那点蓝色的液体会是钢笔水?
高冯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收回目光,但心中却已经是疑窦丛生。
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满脸悲切的高红军,下意识的缩了缩右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29、谜题
“难道高老爷子就是那个闯进屋里的土匪?”
宽敞的客厅里,展冷阳皱着眉头问道。
他的心理此时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更有一系列的谜题令他想不出头绪。
“我不知道。”高冯氏摇摇头,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这件事确实她心中永远的痛。
“好吧,现在说说你是怎么会的降头术吧,别告诉我是家中祖传的。”展冷阳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其实,降头术我也只学了一点点皮毛,并不算是精通,这还是当初儿媳妇交给我的。”高老太太面无表情的道,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似乎已经麻木了。
“李荷?”
“王丨丹。”高老太答道,“王丨丹是正儿的原配,由于不能生育,所以后来正儿休掉了她,用现在的说法,似乎是离婚。”
“你是说?王丨丹精通降头,那么这一切的事情,会不会是她在背后操控?”
“不会的,丹丹那个孩子很善良,也很单纯,知书达理,胆子也很小,当初娶她进门,我们也是看中了这一点。”高冯氏摇头道。
“人都是会变的,万一这个王丨丹因为结婚的事,而产生怨恨,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似乎也情有可原。”展冷阳分析道。
“其实,我之所以说不是王丨丹做的,是因为她已经死了,和正儿离婚的第二天,就吊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高冯氏苦笑道。
“死了?”展冷阳诧异道。“那高家老爷子尸体从火葬场消失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这件事,其实刚开始我也很奇怪,只是我看了我们当家的尸身后,却发现每次在家里出现的那个尸体,并不是他本人。”高老太指了指自己的右手处。
原来高家老爷子的右手上有一个蓝点,深藏在肉里,似乎是什么东西扎进去后留下的,后来伤口开始自愈,那个东西也就留在了里面。
“直到一次无意中听到了李荷和一个陌生人的谈话。我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前几年,本地有一个老人死去,而没几天,这个老人的尸首便丢失了,这在当时还造成了一场轰动,如果没猜错,家里面此时在堂屋躺着的尸首,应该是当初丢失的那具老人的尸体。
要知道,两个人假如在年轻的时候,有三分相似,那么年老的时候就会变成七分。
李荷和那个陌生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做出了这一系列的事,恐怕,他们的目的似乎并不单纯,而且他们的关系,应该也不寻常。
展冷阳想到。
“其实,在正儿小的时候,受过一次伤,那次之后,便无法再传宗接代了,这件事我和老爷一直瞒着他,怕他难过。”高冯氏忽然长叹的道。
这样也可以理解,为什么高老爷子生前对李荷是那么的冷淡了,因为她所生下的孩子根本不是高正的骨肉。
至于是谁的孩子,那个和她商量这一切的陌生人似乎更有发言权。
大厅中陷入了沉默。
展冷阳在默默想着事情,高冯氏也在回忆着什么。
“吱吱”
随着叫声,一个黑影窜上了展冷阳的肩膀。
“小肥,有什么收获?”展冷阳对着肩头上,那只肥大的老鼠问道。
30、他是谁?
“吱吱”
小肥人立在展冷阳肩上,一边叫着一边比划。
“你是说,我走后又有个人去了那个院子?”展冷阳疑惑道。
他能听懂小肥的意思,这也是他当时把小肥留在院子里的主要原因。
可以看到一些,展冷阳自己无法看到的东西,就比如,那个后来去院子的人。
至于危险么,小肥虽然是一只老鼠,但是一般的小鬼基本上看到它就像见到了天敌。
所以它是安全的。
“吱吱”小肥人性化的点点头。
“那么,咱们走吧,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还在,又或是做了什么手脚没有。”展冷阳站起身对小肥道,却把高老太太留在了家:“您老在家等着消息吧,可能您儿子也在那,我去看看。”
“那你快点去吧,帮忙照看好正儿,我现在可就他这么一个亲人了。”老太太说着,眼泪下来了。
“嗯。”
夜里12点多了。
展冷阳再一次站到了那间院子的门口。
即使他的体质异常强壮,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有些微微的气喘。
院子很黑,很安静,棺材还在,似乎和走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说的那个人在哪里?”展冷阳问道。
“吱吱”小肥细小的爪子指着屋子的方向叫道。
掀开门帘,很静,厚厚的尘土混杂在空气中,很沉闷。
这是展冷阳的唯一感觉。
“人呢?”展冷阳自言自语道。
他此时已经确认了有人来过,因为炕上那个厚重的棺材不见了。
不过此时,那个棺材消失所唯一能说明的就是,展冷阳又来迟了。
“吱吱吱”肩头上的小肥忽然急急叫了起来,爪子一下一下点着屋内角落的方向。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
“你是说,那里藏着什么?”展冷阳边向角落走去边问道。
黑糊糊的油毡纸,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这里就是一大块油污。
掀起油毡纸的一角,一道微小的黑影忽然窜出,似乎是什么昆虫类的。
“呼”油毡纸被整个掀起来,展冷阳的眼睛忽然瞪得大大的,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这油毡纸下面,竟然藏着一个大土坑,上窄下宽,藏了差不多五六具尸体。
并且这些尸体的脑袋,竟然都没有脑袋,细看脖子处的断痕,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把脑袋揪了下去。
尸体就这样静静的趴在坑底。密密麻麻的蟑螂在上面爬来爬去,很是恶心。
展冷阳伸手从旁边拿出一块宽木板,捂着嘴,将最上面的尸体翻了过来。
展冷阳却忽然向后退去。
只见那个被翻过来的尸体腹部,一颗人头静静的嵌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是死不瞑目。
“李荷?”展冷阳认出了那个“人”
“铃铃铃……”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喂。”
“展老先生么?我是高正。你在哪呢?”电话中传来了高正的声音。
“我还在郊外的院子里。”
“哦,我就在院门口,如果没什么事了,咱们就回家吧。”高正道。
“好。”
展冷阳挂了电话,透过窗子向外看去,一辆车停在院门口,车灯明晃晃的,很亮。
路上,展冷阳并没有对高正说起屋里的情况,而是问他刚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别提了,刚才我正在开车,旁边的王树发忽然疯了一样卡住我脖子,那眼神,就像我是他杀父仇人似的,特别凶狠。”高正说着,递给展冷阳一根香烟,“后来我俩就在车里打着,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不见了,我心里还怕,就给你打了电话。”
“把我给你的符拿给我看看。”展冷阳忽然道。
“那个,你给我的那个符,不见了……”
“不见了?”
“是啊,跟王树发纠缠完,我忽然想起你的嘱咐,如果遇到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就把符拿出来,我就伸手在兜里摸,结果,出了一堆纸灰,什么都没有。”高正有些不好意思,但却并没有当回事,他以为那个纸符对于展冷阳来说,不算什么。
“唉”无奈的长叹一声,大炮轰蚊子,真是大材小用啊。
展冷阳已经确认,如果没有自己的那道符,只怕高正就危险了。
只是,具他的描述,似乎那个王树发的本事并不强,如此,竟然浪费了一张师傅炼的符,除了叹气,也没别的办法了。
就在离高家门口还有十几米的时候。
展冷阳忽然看见了一个黑衣人,从高家走了出来,高冯氏跟在那人的后面,似乎在气愤的说着什么,手中拐棍不时用力的拄着地。
“他是谁?”展冷阳指着那个黑衣人,问高正道。
“不认识,或许是我妈的朋友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1、真相大白
火车站的候车大厅内,展冷阳已经恢复了年轻人的打扮,将那套道袍放到了背后的包里,同时一起放进去的,还有5万块钱。
高家也算是小有钱财,几万块根本不放在眼里。
这边的事,也已经告一段落,高老爷子和他妹妹已经顺利火化,然而结局却实在让人难以想象,甚至有些地方,当事人都不太清楚。
此时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
展冷阳便靠在椅子上假寐,一遍回忆这次事情的始末。
王家屯,是这一次事件的关键。
一切的事情都是自那而引出的。
王家屯是由一支走出深山的苗人组成,当初为了躲避战乱,不知怎地,流落到了东北这一代,并倚着着一条小河。建立了村寨。
王铁柱当时是这一支苗人的头领,对外则称保长。
在苗族的姓氏里,王姓属于十八个大姓之一,和汉族的王姓根出同源。
本来,这支背井离乡的苗人,日子过的还可以,但,别忘了当时的时代背景,战争的破坏力是难以估量的。
一天,王铁柱在田里劳作,忽然村中几个青壮跑过来告诉他,有一只部队驻扎在了村口,点名要见他。
那是一个30多岁的军官,留着小胡子,神态很是倨傲,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便再没有看他。
“你就这是这里的保长?”军官问道。
“是,小的就是这里的保长,不知长官有什么吩咐?”王铁柱看着周围黑洞洞的枪口,有些紧张的道。
“也没什么,我的兄弟走累了,想跟你讨碗水喝,你不会介意吧。”军官忽然笑了笑,对着周围使了一个眼色。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我这就让人去给各位长官弄来。”
“不用了,我们怎么能麻烦保长你呢,还是我们自己去吧。”军官接着道。
“这,不好吧,村里现在都是些老幼妇孺,是不是……有些不妥?”王铁柱为难道。
“行了,你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军官似乎有些不耐,摆了摆手对旁边喝道:“张副官,带着兄弟们进村喝几口水。”
“是。”张副官接到命令后,美滋滋带着周围的人跑向村中,就好像是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一样。
这只队伍,大概有一百多人,几乎人手一把枪,甚至还有几门小钢炮。
王铁柱哪还敢说个不字,只能无奈的跟着那群人向村中跑去。
“但愿别出什么事吧。”王铁柱的心中祈祷道。
或许这是王家屯的劫难吧。
刚刚开始,这些士兵还只是各家各户的搜找吃的东西,和值钱用品,虽然都是大呼小叫的,可这样,王铁柱也能勉强接受,失了些钱财算什么,只要人在,什么都能赚回来。
估计当时屯子里大部分都是这种想法,所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这群兵痞乱来,却并不阻止。
或许是尝到了甜头,那群兵痞竟然将下一目标放在了村中女人身上,特别是那些年轻貌美的。
顿时,不大的屯子里尖叫哭喊声一片。
“长官,您管管的您的手下吧,要钱还是要东西,您开个口,我们怎么都能满足,但是千万别糟蹋人啊,那些可都是黄花大闺女。”王铁柱听到外面的响动,顿时跪在那个军官面前苦求道,当时他被要求随身伺候那个军官。
“王保长,你看看,你这是干什么,我这就去管管他们,真是太不象话了。”军官急忙扶起跪在地上的王铁柱,假惺惺道:“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定会给你个交代。”
说完,就大步地向门外走去。
“你们这群兔崽子想干什么?老子还没动手,你们真丨他妈一点规矩都没有。”
屋内的王铁柱听到门口那个军官的一声喊叫,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长官啊,您不能这样,你说过会管的。”王铁柱大喊着推开门,两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他胸前。
“滚回去。”其中一个守门的士兵骂道。
“你们凭什么拦着我,你们这群土匪……”还没等王铁柱说完,就看见迎面砸来一个枪托,在眼前越变越大,接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老子就凭这个。”这是王铁柱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天明,这支百人部队拉着各种值钱的物什,心满意足的走了。
“你很不错,我们兄弟很满意,*是不会忘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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