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冬冬在外面,抬头看着长明灯,又抬手看了看时间。
忽然一抖手,从袖子中抽出了他的那面铜镜,冷笑一声,道:“跟了这么久,你不累我也烦,出来见一面吧,朋友。”
话音未落,一股股浓浓的黑雾从后面涌荡出,迅速的汇聚成一个人形。
“你是谁?”黑雾风声瓮气的发出询问。
“这个问题好像该我问你才对,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蒋冬冬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这黑雾,有些不屑的说道。
“唔!”黑雾没了动静。
蒋冬冬却感觉到,对方一直在紧盯着自己,并且随时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他非常了解对方的这种状态。
“算了,我也不难为你,回去跟你主子说,以后我会找个时间去跟他算算从前的那笔帐,至于现在,你们什么东西都拿不走。”蒋冬冬好像自言自语,接着又道:“所以,你还是滚吧,别留在这碍眼。”
说着,左手以诡异的姿势点到右手的古镜镜面上,接着,走廊中忽然暴起一股耀眼的强光,中间夹杂着一道道晦涩难懂的符号,似是咒语。
“唔,你等着!”黑雾迅速消散,而强光也随之减弱。
“妈的,这么多年了,还是控制不了这个东西。”周生看着手中不断吞吐着白色火焰的古镜,苦笑道,随即又将头转向那个细小的洞口。
“周生,现在的一切,就看你了,如果那个人真死了,那么一场浩劫,绝对不可避免。”
22、叹息
周生在黑暗中匍匐着向前爬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所处的小洞越来越窄。
开始还能跪着前进,到了后来,只能趴着,靠双手一点一点向前挪。
如果不是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亮光告诉他,洞口不远了,他可能会放弃也说不定。
“吱吱”小肥的声音出现在不远处,离着洞口已经不远了,周生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或许是因为劳累吧。
这是一处不大的空间。
爬出洞的周生,被不知哪来的风吹了一下,激灵灵的打个冷战,就像冰到了骨子里,却也清醒了很多。
开始细细打量起面前的景象。
这里先前应该是一处很大的屋子,只是如今绝大部分的空间都坍塌了,中间有着大小不一的缝隙,一些黑糊糊的球状物洒落满地。
从地上抓起一块,只见那黑黑的球形东西,还连着几根藤条似的东西,只不过都已经泛黄枯萎了。
把玩了一会,根本认不出是什么东西,随手扔到一边,发现小肥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什么,浑身的毛不断抖动着,似乎很激动的样子。
这里的长明灯很好的提供了照明,甚至比刚刚入口处还要亮。
“小肥,怎么了?”周生走过去,问道,对着小肥招招手。
而小肥却没像往常一样爬上他的肩膀,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吱……”小肥的口中忽然发出一声哀鸣,很伤心的样子。
回过头来,红色的眼睛似是哀求的看着周生。
“怎么了?”疑惑的走过去,站在了小肥的旁边。
前面却什么都没有,根本是漆黑一片。
周生正要开口问,忽然一个白色的小点出现在视线中。
那是在他们脚下出现的,直到这时,周生才知道,原来他们所站的地面是透明的。
“吱吱”小肥的爪子指着脚下,急促的叫着,眼中的红色一闪一闪,透着焦急。
“他是一个人?”周生试探的问道,他知道小肥能听懂自己的话。
果不其然,小肥马上点点头。
“你认识他?”
小肥接着点头。
“展大哥?”
小肥点头的频率更快了。
“他……还活着?”屏住呼吸,周生看着小肥,大气都不敢喘。
然而小肥却没有什么动作,也没再点头,脑袋耷拉下来,眼中的红色变得淡了。
“这……”周生也没办法了,在这里,想要下去救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对方还不知生死。
忽然间,周生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闪着亮光的东西,渐渐接近后,才看清,那处亮光依稀是一把剑的模样,斜插在地上。
试探性的走了过去,而那剑的模样在他的眼中慢慢的清晰了。
不过,和他所想还是不同。
走到近前的周生才发现,这把剑的旁边,还插着一把黑黝黝充满锈迹的大刀,根本不反光,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一块铁片。
下意识的,手按在剑柄上,一种清净祥和的气息顺着手臂传入了大脑,令人精神为之一震。
“错不了,看来就使它了。”周生自语道。
虽然只是听说过天师剑,但是面前这剑的异象确是真实的。
试着用了下力,天师剑纹丝不动,似乎长在了地上。
周生郁闷的挠了挠头,忽然想到了什么。
心下一发狠,手指顺着天师剑的剑锋划下,一道刺目的血迹顿时映入眼帘。
“起。”鼓足了力气,用力一把。
“仓啷”一声脆响,剑被拔出。
然而,周生还没来得及喜悦,旁边那把黑刀却也开始微微颤动,并不时的发出阵阵嘶吼之音,像是在挣扎什么。
单手捏住天师剑,另一只手抓到了黑刀的刀柄上,顿时一种晦涩的,暴虐的、充满血腥的气息传入,黑黑的刀身开始微微泛红,并不断抖动。
而天师剑似乎也不甘示弱,一股淡淡的乳白色光芒渐渐闪现出来,两种不同属性的气流在周生体内开始了又一轮的交锋。
“啊”体内的绞痛,让周生忍受不住,大声的吼了起来。
剧痛一波一波的袭来,周生此时觉得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他恨不得自己马上就晕过去。
费力的抬起左手,天师剑的剑柄正对着周生的额头,狠狠的撞了过来。
他终于幸福的晕了过去。
不过,两把兵器的较量却并未因此而停止,似乎假如没有阻止的话,就会一直进行下去。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忽然出现在室内,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吱吱”小肥听到这声音后,忽然激动的对着脚下开始尖叫,并且用前爪不停的刨着地面。
红的发紫的小眼睛直盯着地下那个白色的小点。
23、发现
周生钻出洞口的时候,蒋冬冬正一脸紧张的看着面前浩大的鼠群。
持着古镜的左手微微颤抖着。
他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么多的红眼东西仿佛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把他和身后的洞口包围住了。
“你这是?”周生很诧异的看着蒋冬冬,仿佛没有看见前面的危险一样。
“你可算出来了。”听到周生的话,蒋冬冬没有回头,依旧防备着前面的鼠群随时扑上,继续道:“这回真算是载了,这么多守墓鼠,咱们俩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守墓鼠?”
走廊的光影不断晃动着,周生缓缓走向前,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啊,就是这些家伙,一只两只没什么,成群结队的话,那可真是灾难了。”蒋冬冬此时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看着前面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周生皱了皱眉,并没有停止的迹象,依旧向前走着。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蒋冬冬想拉住周生,但他却不敢动一下。
“没事,我感觉他们好像并没有恶意。”
周生已经走到了近前,一股子腥臭味顺着鼻孔钻进大脑,令他一阵阵眩晕。
“你们,为什么拦住我们的去路?”周生忽然缓缓的开口,声音很小,却又听得清清楚楚,似乎有一种魔力包含在里面。
“吱吱”像是回应周生的话,鼠群忽地自动让开了一条一米多宽的路。
不等身后的蒋冬冬诧异,一只体型远超同类的守墓鼠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
对,确实是昂首挺胸,虽然它一样是在地上爬,可给周生二人的感觉却是充满人性。
“吱吱”
大鼠走到近前,忽的人立起来,两只后腿拄着地,前爪不断在比划什么。
“你是想带我们出去?”周生好像明白了面前大鼠的意思,一丝微笑爬上嘴角。
“你说什么?”蒋冬冬在后面诧异道。
他一说话不要紧,那些守墓鼠像是遇到什么天敌一样,齐齐的对着蒋冬冬呲牙,做凶狠状。
“吱吱。”大鼠忽然指了指周生身后的蒋冬冬。
周生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接着说道:“我知道,没事的,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你现在就带我们出去吧。”说着拍了拍大鼠的头顶。
像是很受用似的吱吱叫了一声,转头向前跑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蒋冬冬总觉得大鼠转身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警告和敌视。
“唉”叹了口气,蒋冬冬收起了古镜,向着前面已经走远的一众生物追去。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有没有达到。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可如今看来,希望真的很渺茫。
“周生,那个人还活着么?”蒋冬冬忽然开口问道。
天已经亮了,两人走在坑坑洼洼的土道上,周围是一片废墟。
看景象,似乎正是他们下车的地方。
听到了蒋冬冬的话,走在前面的周生,身形一顿,接着又像是没听到似的,向前走去。
“不知道,我没看到他。如果你指的是展大哥的话。”周生的声音很平静,像是说着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
“你那只小老鼠呢?”似是不甘心,蒋冬冬再一次问道,同时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那个有些稚嫩的背影。
“你说的是小肥?”周生忽然停住,转过身似笑非笑的说着:“跑丢了,你也知道那地方很乱,它自己愿意去哪,我也管不了。”
“哦,可……”
“蒋哥,有什么话你就一起出吧,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性格。”周生用手指了指身后:“你还想问这把刀的来历么?我捡的。”
看着蒋冬冬吃瘪的表情,周生心里一阵爽快,随手抽出了用绳子固定在身后的刀,迎着初升的阳光狠狠一刀劈下。
无声无息的,一道黑色的裂缝出现在刀身划过的地方,马上又恢复如常。
“这,这是……”蒋冬冬的脸色变了,变得惨白,眼中充满了惊恐,指着那把黑色的刀,手指有些颤抖。
“哦?怎么了蒋哥。”把刀横在胸前,刀身似乎不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黑雾,一种阴冷暴虐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没事,没事,咱们赶快走吧。”蒋冬冬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故作平静的说道,一边当先向前走去。
却不知道,身后的周生看着他有些颤抖的双腿,露出了一丝异味深长的笑容。
同时心道:“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这一切真的要开始了。” 。。
24、乱之始
“本台收到的最新报道,近日来,市里三家精神卫生医院人满为患,收留了众多据有暴力倾向者,市政府已经启动了紧急预案,希望可以尽快改善这一情况,下面是相关负责人的发言……”
客厅的电视开着,里面是一个面容清秀的记者举着话筒采访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
墙壁的挂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小雪赤着脚蜷缩在沙发上,手里小心的捧着谭震变成的纸人,眼神空洞的看着电视,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忽然,电视图像颤抖了几下,接着便失去了信号,一阵若有若无的尖锐的声响从电视中传出,刺耳异常。
拿起遥控器,皱着眉头接连换了几个台,全都没有信号,而那种尖锐响声却越来越让人心烦,小雪甚至出现了恶心的症状。
此时是深夜,对面居民楼上早已漆黑一片。
小雪站到窗前,被凉风一吹,脑袋似乎清醒了许多。
只是,空气中似乎很压抑,像是酝酿着什么事情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雪竟然隐隐的听到一阵脚步声向她走来。
“咯吱,咯吱”像是踩在雪上一样,由远及近。
可现在是夏天啊,哪来的雪?
“唉……”长长叹了一口气。
好像自从出了谭震的事情,自己的精神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等这次事了,应该去医院看看了。
关上窗子,自嘲的笑了笑,就准备回房休息。
周生他们今天下午打来了电话,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家,估计到时会有什么好消息吧。
打开卧室的门,手上却传来了一种滑腻的感觉。
“这是?”
看到手心的一片殷红的血迹,小雪呆住了,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而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
瞳孔猛的收缩。
“谭……谭震,你?”
一个黄色的纸人从空中飘飘荡荡的落下。
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大壮,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那张主任好好地为什么咬我?”*捂着手腕,对着角落里背对着自己的男子大声吼着,哪里还有平日温婉的模样。
鲜血从手指缝里突突的冒出,看着异常害人。
“不知道。”大壮憨憨的说了三个字,没有回头。
“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今天的任务是谁派的,怎么来这么个该死的地方。”*的嘴依旧没停,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恐惧,又或者其他什么,咒骂的声音小了很多。
两人此时是在一个堆放杂物的屋内,有一盏小灯,很昏暗,没窗子,四周都是乱乱的堆放一些常见的工具,斑驳的墙壁,刺鼻的气味中夹杂着浓厚的血腥气息,却并没有让两人另寻他处。
如果有一些常看电视的人见到*,可能会认识她,作为台里新来的记者,*的上镜率已经算是很高了。
而今天,她正在采访一个精神病院的主人,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还挺正常的一个人,突然就扑上来咬住她的手腕。就像狗一样。
而现在,外面几乎都乱了套。
“难道是狂犬症么?”*声音越来越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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