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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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棺材-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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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立春对此有很大意见,对五哥说:“这点小伤不算啥,侯爷,我还得跟着你。”

    五哥道:“你给我好好养伤。”

    说完,五哥便离开病房,不知道去了哪里。老吕在五哥的要求下也做了简单的消毒包扎。

    晚上由我照看王立春,他一直说自己只是受点小伤,还算不上废人。我知道,他越是这样,说明他心里越难受。少了一只胳膊的他,有可能再也没办法跟五哥下墓了。

    于是我便转移话题,跟他聊些他家乡的事。

    王立春说:“我是吉林人,祖籍山东,跟你算是老乡。祖上闯关东逃到吉林,却没能逃过饥荒。大量成年人出去找粮食,回来的却没几个。他们大部分饿死在路上,就算回来的,也没找到粮食。

    村里的孩子们眼看连树皮都快吃不上了,我这心里,难受啊。我提议去抢点粮食,可是那年头,到处都是饿死的人,哪里有粮食可抢。后来就遇到了侯爷,我们村的孩子算是有饭吃了。侯爷说他不只是为了孩子,也算是为自己积点阴德………”

    就这样,我跟王立春聊了一夜。早上时,五哥回来了。说王立春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让他在这里养伤。老吕一早回了广州,将几件明器带回去并联系买家。

    五哥对王立春道:“我听说北京有两个已经成了气候的古玩市场,有些东西可以合法买卖了。我准备带常书和悠然去看看,毕竟咱手里的都是好玩意,不能总是便宜了那些个洋人。

    王立春笑着道:“那敢情好,总算是不用昧着良心跟洋鬼子打交道了。倒出来的东西太扎眼了不好脱手,一件普通的绿头(翡翠)就有可能被枪毙。普通的明器又看不上眼,倒出来都不好意思出手,怕被同行笑话。

    我认为,应该在全国开几家古玩店。不管是买进也好,卖出也罢。一是可以方便自己买卖,二就是收集一些信息。”

    虽然王立春笑的很爽朗,其实我们都明白,他不能跟着去,心里不好受。

    没有道别,我们当天下午便坐火车去了北京。

    抵达首都,常书在火车站买了一张地图,我们便依照地图坐公交车直接去宜武公园北门。一路上,看着穿梭的公交车和干净的柏油马路,我不住的感叹首都的繁华。

    到宜武公园后,常书找了家旅馆,订了三个房间。

    五哥安排我们住下,道:“常书,你明天去打听打听开店需要办理哪些手续。然后让老吕弄些不太扎眼的玩意过来填充一下店面。还有你和悠然到处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地界,有的话能买就买下来。晚上八点之前回来,我还有别的安排。”

    说完我们便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我们按照五哥的要求天不亮就满北京城溜达,见到有些农民用自行车驮上两个大筐,装着十里八乡收来的老瓷器,十辆八辆结队,往地安门、虎坊桥等文物商店送货。“车队”来得早,这些商店还没开门,门口已经排起长队。我们在这些队伍旁边,看到“傍”着一群城里人,与农民搭讪、闲聊。这都是北京玩古玩的“先行者”。

    由于文物商店收货出价很低,一对“三百件”瓷瓶在几元至十几元不等,收购条件也十分苛刻,稍有伤残,即被拒收。而门外那些“先行者”,则伺机过来谈价,把农民卖不出去的货截留下来。

    我跟常书找了一个四十来岁身穿西装的“先行者”,比其那些穿着军大衣的看起来专业不少。这人大腹便便,更像个暴发户,但是眼光却要比其他人毒,收的东西虽然不多,却都是榜眼货(拿的出手的货)。每相中一件就用放大镜看上半天。常书让了根烟给他道:“大哥,您这一天收成怎么样啊?”

    北京人健谈,接过烟道:“您刚来北京吧!告儿您,这叫“追大筐”,虽然看着不容易,可比吃公粮强上不少。您二位要是有好物件,可以来这找我,我一般就在这一片活动。不过过段时间这交易市场可能要搬到潘家园,您得去那寻我。实话跟您说,我有销路,收的价格绝对比店里高上五成。”

    “您的销路该不会是卖给老毛子吧?”常书随意道。

    “瞧您说的,在*的光辉照耀下,咱这点觉悟还是有的。”然后压低了声音道:“是销往香港和台湾,虽然台湾是老蒋的地盘,不也是咱中国人不是!”

    常书道:“哦?大哥路子挺广,不知这一趟买卖收几成皮毛?”

    他将烟头扔掉道:“看不出来兄弟内行啊!其实我也就赚一跑腿钱,您也看到了,我出的价儿要比其他人高上不少。咱虽然脱贫了,也不能忘了乡亲们不是。还是那句话,有好东西就送到大哥这来,包你满意。”然后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道:“得,兄弟今天不能多聊了,马上要散场,我得再捡点落儿去。”

    刚走两步又转头回来,递给我们每人一张纸片:“差点忘了,这是鄙人的名片,有我的联系方式,两位,回见,回见。”

    说完便钻进了人群。我低头看着他的名片不由的笑出声来。这哪是什么名片,只不过是将烟盒剪成名片大小,在上面写了名字和电话号码而已。就连名字也不是个正经名字,叫大成子。不过字写的倒是非常的工整。

    听他的话音,以后的市场要搬走,于是我跟常书便赶往潘家园。

    赶到潘家园时,这里的场景另我俩非常失望,不过是一个旧货市场,卖的东西五花八门,花鸟鱼虫、旧家具、二手生活用品居多。看到此景,很难想象在这里开店会有人光顾。况且这里基本没什么店面,只是一个大点的院子而已。

    我跟常书商议等回去让五哥决定。

    回去后我们把找店面的事跟五哥说了一遍,五哥道:“买卖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现在咱们是以收集信息为主,而潘家园这种杂世正好适合。再者,现在管的严,不宜太过招摇。”

    于是五哥决定在潘家园买几间铺子,等王立春伤好后让他过来打理。看来五哥不会再让他跟着下斗了。

    商议之后,五哥道:“走,咱们去逛逛鬼市。”

    一提到鬼市,我便想起阎王沟里的海市蜃楼,不免有些心有余悸。

    常书看我面露惊色,便道:“侯爷说的是北京的夜市,也称为晓市,是倒蹬古玩的地下黑市。”

    我松了口气,大家便各自进房间休息了。

    夜里八点,我们在宜武公园附近,吃了爆肚和羊蝎子。吃饭期间,来此买卖的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卖家大多是地上铺一块布或者报纸,摆上几件玩意。
第十九章 花和尚
    常书边吃饭边与我做介绍:“鬼市要到天亮才会散,又称“鬼市子”。以售卖估衣为主,其他货物既有来路不正的,也有珍奇物品的,更有假货蒙人的,根他们打交道就像和鬼打交道,所以人们才把夜市称为“鬼市”。

    你看那两个人,买卖双方都使用“行话”,暗中拉手、递手要价还价,唯恐被同行知道价码把买卖给“搅黄”了。鬼市买卖双方要价还价的行话是:“么、按、搜、臊、歪、料、俏、笨、脚、勺”,用这十个字音分别表示一至十。单从这一点,卖家一眼就能看出你是行家还是雏。这只是皮毛,里面的规矩多了去了。

    比方说“掮做”就是代销的意思,“开冲”是第一笔生意。别看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保不齐就有几个世外的高人。咱们倒斗的那些个行话在这里不好使,所以等会你就多看少说。”

    五哥笑笑对常书道:“看你都把悠然给说懵了。”然后转头对我道:“这些东西以后慢慢学,这里的行家毕竟还是占少数,大部分都是些爱好收藏的百姓。再说了,咱们来只是为了看看行情,不用在意太多。”

    吃完饭,鬼市已经熙熙攘攘,有些买卖双方开始讨价还价。我们犹如逛市场般的随处看看。

    逛了大半个鬼市,却没有一件比的上我们从阎王沟带出来的明器。

    我问常书:“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

    “这里太乱,好东西不会随意摆出来。只有通过跟卖家交谈时,卖家觉得你可信并且有实力,才会把看家的玩意拿出来,这叫藏光。而真正的买家,在对地上摆的这些东西做一番评论之后,能让卖家把好东西拿出来,是有一定的学问的,这叫引光。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道行,所以,越来越多的人喜欢来这淘宝。一旦淘准了,一夜变成万元户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话间,五哥停在了一个摊位前。我们走过去,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盘膝而坐,摆摊卖一把青铜钥匙。此人身穿青衣长衫,这在鬼市并不稀奇。只是长相地阔方圆慈眉善目,在人群中颇为显眼。

    五哥没有在意摊主,而是盯着地摊上摆放的唯一一件卖品,一把手指大小的青铜钥匙。摊位前摆放一张纸片,上面写着:此物五万元,谢绝还价。

    在这鬼市之上,所有物件都是通过面议来订价格。像这样明码标价的还真找不到第二家。别的摊位前多少都有些询问价格,唯独这家摊前无人问津。

    五哥首先开口:“一把普通的青铜钥匙,卖这么贵,不合适吧!”

    摊主看看五哥,然后跳过常书看着我,片刻之后操着浓重的方言道:“那是那些个人不懂得行情噻,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一把钥匙对于不需要的人来说,一文不值。但对于需要的人嘛,这个价,值。”

    常书小声的对五哥道:“侯爷,您认为这把钥匙里有玄机?”

    “你看看钥匙上刻的图案就明白了。”五哥说道,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把青铜钥匙。

    常书蹲下来拿起青铜钥匙,我也凑近观看。钥匙本身并不华丽,但是上面的图案却让我们大吃一惊。上面刻着一个狐狸头像,那妖异的眼睛跟八宝琉璃盒上一般无二。

    五哥接着对摊主道:“东西我要了。”

    摊主没有回答五哥的问题道:“敢问尊姓大名?是做啥子的哟?”

    五哥仔细打量摊主道:“复姓诸葛,做点小买卖。”

    “不好意思,不卖喽。”

    常书上前一步到:“我说你什么意思?想坐地起价?做买卖不能………”

    五哥伸手示意常书退后,然后对摊主道:“多少钱能卖?”

    摊主笑笑道:“跟钱没得关系,只是您没有说实话噻。”

    五哥道:“还请赐教。”

    “阁下身上有土腥子味,时人时鬼。我说滴你懂不懂的起哦?”

    五哥听罢笑了笑:“既然是行家,那么实不相瞒,在下诸葛五。”

    只见摊主站起来,双手抱拳道:“可是人称侯爷的诸葛武侯?”

    “没错,就是我。”

    摊主慢慢坐下道:“对不起,还是不卖。”

    正当常书要发作的时候,五哥蹲下把钥匙拿起来放进自己兜里道:“说出你的条件吧。”

    摊主再次站起来抱拳道:“侯爷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得换个地方。”

    于是我们跟着他到了一个桥洞下,里面放了一张褥子和几件简单的生活用品。虽然破旧但摆放还算整齐。

    “让你们见笑喽。我之前是个僧人,所以一直保持苦行的习惯。地方简陋了点,几位不要嫌弃,请随便坐。”

    我看了看四周,别说坐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少,我们只好勉强找个地方坐下来。

    坐下后,摊主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个暖壶。他把自己的饭碗茶缸打对打对,给我们倒上,竟然还是热水,真是难得。

    五哥接过他递过来的水道:“还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摊主把水递给我,回头道:“出家前本姓华,还俗后道上朋友叫我华和尚。后来不晓得哪个龟儿子叫来叫去就成了花和尚。一个称呼罢了,也就随它去把。”

    常书听到花和尚报了名号后,眼神一亮,看来是听说过这号人物。反观五哥道没什么表情变化。

    “说吧,你想要什么?”五哥放下手中的茶缸道。

    “侯爷先慢阵,听听这把钥匙的来历您就晓得喽。”

    “洗耳恭听。”

    “这把钥匙是从昆仑山一子母坟的子坟里得到的。今年夏天,我路过格尔木时路上碰到一个考古队,本来并没啥子稀奇的;不过偶然间听到他们讲话时说的都是倒斗的行话。出于好奇,我就仔细观察这些子人。他们跟普通的科考队不同,没有现代化设备,轻装出行。除了带了很多的食物以外,也就剩下帐篷和每人一个不知道装喽什么东西的斜挎包。

    由于没敢跟太近,所以没能看到领头人的相貌。不过从走路的形态不难看出此人应该是一个老者。于是我就跟着他们到了那棱格勒河。这批人没有停留,从那棱格勒河一路往西进了昆仑山,看样子是有着明确的目标。

    果然,他们走到那棱格勒峡谷后停了下来。他们一路走的不算快,可能是为了迁就领头的老者。特别是进了棱格勒峡谷后,行进的速度就更缓慢喽。不过到了目的地后,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进入子母坟的入口。

    等他们进去后,我也尾随进去噻。由他们在前面探路,刚开始走的还算平静。但是到陵寝,他们准备开棺取宝时,棺材里尸体竟然起尸喽。

    侯爷您也晓得,一飞二血不化骨。子母坟里的是只血粽子,我也没得办法噻。

    根据我在外面的观察,那座墓是水中游龙局,属风水宝地,不应该起尸才对。当血尸跟那些人混战时,我便趁乱在棺材中取了这钥匙。也就在取钥匙时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座子母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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