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子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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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子鬼剑-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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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霸道的火铣……真乃当今天下第一凶器!”
  
  俞器捡起双管鸳鸯铣,凄然道:“全都结束了……若让雷严夺得秘图生产的话……会让世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景况可以预见……”
  
  展风驰面对这位近代铣界公推的“铣王”俞器,只能点头承认其远见,见他们师徒这般相残,真不知如何接语。
  
  俞器收钦起悲伤又道:“如今大明天下不过十多年,蒙古皇帝远遁荒漠打算重整旗鼓,西蜀尚未平定,西方诸国枕戈待旦欲侵略我中华,这几个死不足惜的小子哪能晓得国家大义?火器本有生命周期,完成一件便要再创新一件来汰换,而永无休止的创新,才是铣界应该努
  
  力的方向,若今日夺我秘图去制造,很快就会被时代淘汰,他们怎会不懂呢?不明白这种道理,天下就会大乱,国家会因而灭亡!”
  
  展风驰一脸肃然表示敬意,俞器望其表情反而苦笑道:“我没有这么伟大,你应当明白吧?”
  
  展风驰冷然一笑道:“杀戮刺客之道——没有答案!”
  
  俞器错愕一默,忙问道:“为何如此说?”
  
  展风驰淡然自若回答道:“俞兄,我只知道杀人,而且誓在必得!宝剑和火铣同样使用于杀戮,……你不杀人而人杀你,只是悲愿相通,有身不由己的感觉!”
  
  俞器兴奋道:“喔,既然悲愿相通!你可愿意听听我的最后请托?”
  
  展风驰慨然道:“我实在不愿杀你!但在五年前你是否使用过这柄鸳鸯火铣,去参加左丞相府的一场屠杀?当世铣界确实不可失去你这种专才……我宁愿背负刺客违约的臭名……你定吧!”
  
  俞器以坚定的口气道:“不错!我当年是秦雷行的手下,只有听命行事的份,阁下若是前来寻仇我不会抵抗,但是我最后的请托,并非要你饶我一命!”
  
  展风驰双眼异采一闪道:“你和我一样,都有不怕死的臭脾气……你的最后请托是什么?”
  
  俞器强拉著展风驰衣袖,来到偏殿,将地上六张秘图收妥,装入袋中递出去道:“请你将‘连环枪’用于刺客之道上!请一定要使用连环枪齐发杀人,则众人皆怕,必然会惊动铣界,依你的绝世武功必能保有‘连环枪’下被人抢夺,他们必致力研发更新型的火铣,来超越‘连环枪’……这就是我的最后遗愿!”
  
  展风驰点头承诺道:“阁下,我已经不杀你了!不如你远走高飞致力研发火器流传世间。再说,你有这种犀利霸道的火器,以后我若要杀你也下容易了!”
  
  俞器凄然苦笑道:“你错了!我一生的心血全放在这六张秘图上,知道已经无法再突破了,宁愿一死……也下愿让‘铣王’声名就此而坠!”
  
  名誉是人的第二生命,展风驰可以理解俞器的心境。
  
  俞器指著桌案旁的一个木箱,微笑道:“这柄‘连环枪’研发五年来,过程愈挫愈勇,最精良的配件都在箱里头,你只要组合就成,连三岁孩童都会扣板机杀敌。但你必须立下誓言,要不断地使用双管鸳鸯铣及连环枪,直至有更犀利霸道的火器出现为止。”
  
  展风驰迟疑一下,问道:“俞兄!你为何会替秦霸制造火器?”
  
  俞器哈哈大笑声中将手中双管鸳鸯统交给展风驰道:“这叫逆取顺得的原则!拿土匪的脏钱支持我研发新型火器,能保家卫国又有何不可?只是他最近常以三个徒儿的生命要胁,催促我交出这二种霸道火器,如今我已孑然一身,又有何牵挂呢?”
  
  展风驰闻言绽开笑容,问道:“阁下!这个秦霸集团的幕后……是谁在操控?”
  
  俞器叹然道:“这位幕后操控者,我曾见过一面!”
  
  展风驰忙问道:“操控者……长得什么模样?”
  
  俞器眉头一蹙,回答道:“这个人头罩白丝巾不露真面目,而全身一袭雪白的褒衣博带,说话慢条斯理……他曾说过,我在其集团的保护下稳如泰山,天下间有谁敢动我一根汗毛,必追杀偿命!”
  
  话还没说完,俞器见展风驰双眼浮出一股恨意,而且神态激动有点失常,讶异道:“你认识这个人?”
  
  展风驰神态恢复,平静道:“希望不是他……”
  
  俞器好奇追问道:“他又是谁?”
  
  展风驰淡然道:“你是将死之人,又何必知道?”
  
  俞器扬声大笑道:“你可以动手了!看你表情就知认识那个白衣蒙面人,若拿我人头能让他现身,又有何下可?”
  
  展风驰一脸肃然,以尊敬的口吻道:“请俞兄给我一个表情!”
  
  俞器闻言表情愣然,因为展风驰忽然和自己称兄道弟起来,又要什么表情?刚要开口问话之际——
  
  “涮——”
  
  一股青冥剑芒,电掣般划过他的颈端。
  
  俞器的脑袋滚滚落地,就是一刹那间的惊愕表情。
  
  展风驰将剑回鞘,一睑无奈地喟然长叹道:“这种错愕的表情……能故布疑阵,拖延秦霸一点时间,好让我研究新火器的使用方法……你若展露和我称兄道弟的微笑,岂不露出了破绽?顺便借你的人头一用,让你看看我如何报仇。”
  
  展风驰提著脑袋用皮囊包妥悬在腰问,抱著那只木箱阔步定出偏殿,远逸而去。
  


第九章 举世无双

  平波落月吟闲景,暗幌浮烟思起人。
  
  清露晓垂花谢半,远风微动蕙抽新。
  
  城荒上处樵童小,石藓分来宿鹭驯。
  
  时寺野寻同去好,古碑苔字细书匀。
  
  凌晨天色阴霾,细雨纷纷。
  
  “通宝钱庄”庭院内,停放一辆大型篷车。
  
  展风驰在车内抱著小恨,身旁置有二只木箱及小童车,钱庄总管陈凤娇半掀篷车门帘,抚摸小恨的脸颊,依依不舍道:“展大侠真的坚持要走?敝庄有多处隐密的别馆可以藏身,孩子也可以舒服一段时间,你为何不迁就一下,暂避风头?”
  
  展风驰苦笑道:“前辈的关照,在下心领了!展某是不想让贵庄惹来麻烦!”
  
  陈凤娇道:“怕什么!妾身不是早己说过了?凭咱们钱庄的势力,还下将‘秦门铣’放在眼中,况且您与主公‘财神’的交情,让妾身赴汤蹈火都庄所下辞!”
  
  展风驰拍著二只木箱,沉声笑道:“钱庄别馆虽然隐密,却不合我使用,再说‘铣王’俞器的顶上人头已经送去秦门了,秦霸必定倾巢而出追查我的下落,若得知您在暗中帮我,必不肯善罢甘休!”
  
  陈凤娇微嗔道:“若与秦霸起了突冲,大不了妾身这个钱庄总管不干,还我江湖本色,自有主公派人来调解纠纷,反而落得轻松自在!”
  
  展风驰肃容道:“秦霸当然微不足道!在古墓中让我查出厂‘秦门铣’的背景靠山,十分可怕……甚至‘财神’沈万三也要忌惮三分,苦处理不当,很有可能影响一百零八处据点的营运,这种严重后果,晚辈实在承当下起!”
  
  陈凤娇花容骤变,追问道:“展大侠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秦铣背景又是何方神圣?妾身纵横江湖二十几年来,尚未听闻主公曾伯过谁!”
  
  展风驰仰望天际,正下著毛毛细雨,暗喻道:“雨泽大地,滋养万物,倘若老天爷发怒泛滥成灾,数以万计的黎明百姓就遭殃了!前辈请回吧!展某要赶时问,否则敌方找上门来就来不及了!”
  
  陈凤娇江湖经验老道,岂会听不出其中隐喻,脸色数变,惊讶道:“您是说天子……当今皇上是这批混蛋的靠山?”
  
  展风驰脸带愁容苦笑道:“前辈确实睿智!已猜得八九不离十,请您向‘财神’暗中通报,秦铣幕后那只黑手就是‘帝影布衣’,他就晓得是谁了!”
  
  陈凤娇一歆又追问道:“妾身是第一次听到‘帝影布衣’这个封号……啊,我想起来了!莫非和诸侯之间口耳相传的‘帝影者’有所关连?”
  
  层风驰默然不语,当陈凤娇欲再追问时,钱庄护卫长陈离慌然跑过来,在她耳畔嘀咕几句。
  
  陈凤娇双眸诡异频闪,冷哼道:“想不到秦霸来得好快!”
  
  展风驰镇静如恒道:“前辈!请您配合展某的计画进行,一则,可以撇清咱们的关系:二则,我要执行‘铣王’俞器的悲愿。教雷、秦两家知道新型火器的厉害!”
  
  说罢,展风驰命车夫策马快速奔驰而去。
  
  陈凤娇望著马车消失,才撑著雨伞对著护卫长陈离面授机宜,双双漫步行经花园,约顿饭时间才到会客大厅。
  
  秦霸满脸虬髯,体形魁梧外貌凶恶,却客气地对钱庄总管陈凤娇先行作揖问候道:“秦某实在来得唐突,尚请陈总管海涵!”
  
  陈凤娇故作打著哈欠伸个懒腰状,望了秦霸身侧之人,也就是三大供奉之一,绿林巨擎,外号“追命厉刀”的焦烈一眼,佯装不识而漫不经心道:“天刚亮还下著蒙蒙细雨,刚送走了一位贵客,接著又来了一位贵客,怎恁地大家都赶著早起啦?不知秦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之处尚请海涵,不知您有何指教?”
  
  秦霸闻言眼神二兄道:“贵壮信用卓越,当然生意兴隆喽!不知哪位贵客起个太早又忙著赶路?”
  
  陈凤娇笑吟吟没有回答,先请秦霸分宾主坐定,待丫鬟奉茗后说道:“秦掌门,您是专程来与妾身签定契约的吗?其实您只要命个下人吩咐钱庄一声,妾身必然亲访拜会才是,又怎敢劳驾?”
  
  秦霸一脸焦急显得有点坐立不安,道:“咱们契约随时可签,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
  
  陈凤娇眼睛一瞪故作微嗔状,道:“秦掌门,您明知钱庄必须替客户守秘的规矩,敦妾身好生为难呀!”
  
  秦霸搓揉手掌,尴尬道:“是的!是秦某鲁莽!但凭咱们双方几年来大量银两来往的交情,那位贵客的来历……是否能稍微透露一下?”
  
  陈凤娇把早巳准备好的契约置于桌面,故作一副无奈的表情,微笑道:“秦掌门是湖北铣界之首,是否想找离去的贵客谈点买卖?否则干嘛急著问人家的底细?”
  
  秦霸正中下怀哈哈大笑道:“陈总管确实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秦某还是瞒不过你的慧眼,秦某若能争取这个重要客户……死对头‘雷门统’就吃瘪了……你肯讲出那个人的来历吗……会有很大的好处哩!”
  
  陈凤娇知道他在顺著自己睁眼说瞎话,便爽快答应道:“请秦掌门签了这份契约再说吧!”
  
  秦霸看都不看契约内容便快速签字了事,忙问道:“你的好处有了,就请明告吧!”
  
  陈凤娇把契约递给护卫长陈离收妥,嫣然道:“依敝庄规炬……还是不能泄露客户的身分!”
  
  秦霸顿时傻了眼,江湖草莽个性使然,倏地吹胡子瞪眼叫骂道:“你竟敢诓老子……操你个……讲话不爽气,就如老太婆撒尿——滴滴答答!”
  
  草莽气息十分浓厚,还真歪嘴吹喇叭——一团邪气!
  
  陈凤娇出身江湖岂肯咽下这口气,瞬间勃然大怒,拍桌叫骂道:“双方订定契约年年如此!老娘诓你个屁?你这般恶口凶态简直无礼到家,你若想在猫嘴里挖鱼鳅——难喔!”
  
  秦霸真是做贼的心虚,放屁的脸红:一脸窘态不知所措。
  
  焦烈在一旁手抱英雄拳忙打圆场道:“陈总管看似娇弱女人,实则是大名鼎鼎的‘千丰飞凤’,也是当世十太高手之一,请念在武林一脉,给个暗示,又下违贵庄的规矩。”
  
  陈凤娇看他抬出了江湖同脉情谊,随即见好就收,竖起大拇指道:“还是‘追命厉刀’焦老大上道!我可以卖个人情给你……就是你提出问题,由我来回答是与否,就不违钱庄规矩了!”
  
  秦霸抱拳陪罪道:“陈总管早这样说……下就得了?方才失礼之处,敬请海涵!”
  
  陈凤娇白了他一眼不予理睬,转向焦烈爽快道:“请问吧!妾身还要去睡个回笼觉……”
  
  焦烈明知她在故意拖延时间,却占个理字,便轻按秦霸肩膀暗示只听不问,由自己来处理,免得节外生枝,他缓缓道:“请问陈总管,听你的看门人说,那位年约三十出头的贵客,在五天前就带个稚童来到钱庄投宿。”
  
  陈凤娇坦然回答道:“敝庄门户森严,客户的长相及出入的时间,看门人当然要尽职详记,敝庄设有贵宾楼款待来往的客户,确实有这对父子投宿!”
  
  焦烈又问道:“听说那位贵客投宿后便将孩子寄宿,曾经单独进出了三次?”
  
  “是的!”陈凤娇道。
  
  秦霸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操他妈的!这对父子档一定是‘刺客子鬼剑’无疑了……咱们快追!还在这里耗个屁?”
  
  焦烈怒声道:“秦掌门!你办事糊涂,上头命老夫全权处理,你若再谩骂打岔,可别怪老夫对你下客气了!”
  
  秦霸面色如土,噤若寒蝉,陈凤娇听出了话意,确实有幕后恐怖集团操控著「秦门铣”,秦霸只不过是傀儡而已,开始担心起展风驰父子的安危了。
  
  焦烈继续问道:“方才这对父子坐车离去时,是否在车内放有特殊的东西?”
  
  陈凤娇望著一旁的护卫长陈离,故作讶色道:“客人带走了什么东西?这种事要等车夫回来才知道!”
  
  陈离忙作揖道:“禀总管!这对父子来的时候,只推著一辆特殊的破旧童车,焦老大可能是指这个东西吧?再说一般贵客携带行李,咱们无权过问。”
  
  焦烈思虑片晌,对著秦霸质问道:“掌门!你确定新型火器……已经制做完成了吗?
  
  秦霸一脸慌然道:“可能尚未完成吧?‘铣工’俞器的人头都送来了,应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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