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严再次下令要另一批护院,立即抢攻上去围杀展风驰,怎料一名队长挺身而出怒喝道:“雷老大!每个人都是父母养的!你竟然命火铣手射击,连阵前拚命的自己人都射杀殆尽,这种死法有辱武格,你不配为人老大!”
雷严一默,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居然有人窝里反,立即掏出短铣威胁道:“放屁!李刚,你是贪生怕死才找这种借口,一心想要临阵脱逃,你若不率先抢攻,老子立刻毙了你!”
李刚气愤地指著胸前心脏处,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再服从你这种卑鄙小人的命令……”
“碰!”
李刚的话还没有讲完,已然中弹身亡。
其余护院见况哗然,皆露出愤恨下逞的怨毒脸色,随即一哄而散。
雷严一脸狰狞,暴跳如雷道:“操他妈的!待老子宰了刺客以后,再一一缉捕回来,送进矿场做苦工,至死方休!”
展风驰见况诡异一笑,立即搂起小恨迅速推车快步前进,将双方的距离拉近了丈余方止。
这正是火铣的有效射程。
雷严看见展风驰居然鲁莽前进而沾沾窃喜,立刻命令火统手各就定位,随即挥手下令射击。
“碰!碰!碰!碰!碰……”
铣声连天大响,不绝于耳。
烟硝过后。
惊见童车被火铣射击得木屑漫天纷飞,处处弹孔,露出了乌亮的钢板:然而躲在童车后方的展风驰及小恨却毫发无伤。
展风驰一听火铣的射击声方落,立即闪出童车捧取车内的双管鸳鸯火铣,朝著丈外的雷严立身处瞬间开火轰击;只见雷严尚来不闪躲,与身旁的几名火铣手立刻被散弹给轰烂,死于非命:
展风驰随即在车柄上拉动一根粗绳,童车前方的下盘一块方形钢铁瞬间翘高,里面虽是中空,却架有一挺新型的火器——“连发铣”,他立即拉动手把右侧一根小绳头,并移动童车朝向对面的火铣手开火。
“连发铣”二十管一束的枪口喷射火焰,轮转发射,挥射得那批火铣手哀声四起,夺路逃命,作鸟兽散。
火器居然可以连发射击,众火铣手见况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深烙在幸存者的心中永远无法抹灭。
一旁观战的小恨忙用双手捂住耳朵,仍能听见铣声大作,又望见那批射击手一个个中弹倒地,也惊叹这“连发铣”的杀伤力,确实不同凡响,
展风驰见吓阻的目地达到了,也不再滥杀下去,停止射击,把车上手柄两侧的那二根大小绳头一放,童车前的方形钢板立即再度盖下来。
展风驰将小恨抱上童车,缓缓向前推进,消失于草原那头。
狭谷涧道中,高川流和焦烈闻到几波的铣声大作,两人显得十分兴奋,焦烈笑呵呵地扬臂暍道:“全体人员重新归队!快速疾行赶到狭谷出口处,该是咱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高川流神色亢奋道:“一定是刺客和雷严干起来了!焦掌门可有听见二响巨声?那肯定是双管鸳鸯火铣的射击威力!”
焦烈哈哈狂笑道:“最好是双方两败俱伤,才有咱们捡便宜的机会。高大人快走吧!否则看不到好戏喽!”
语音方落。
匆闻狭谷的天空,传来“砰”地一声。
焦烈一听即知是短铣凌空射击的声音,他及高川流随即抬头仰天而望,两人吓得心惊胆战,傻愣当场。
原来悬崖两侧上头,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火铣铁卫射击手,人人把长型火铣对准狭谷中“秦门铣”诸人。
只听周斌的得意喝喊声回荡狭谷,道:“谷外铣声大作,就是尔等命丧黄泉的信号了……开火射击!”
悬崖两侧铣声大作,黑色火药燃爆的硝烟遮天盖地。
焦烈和高川流凭著一身绝顶轻功,腾身掠出,想要躐至三丈高的悬崖顶端,搏杀周斌,怎料却成了肉靶子,死得极惨,
长铣不断地连番射击。
“秦铣门”一百五十名精英,个个陈尸涧谷无一幸免,是一场毫无抗御能力的血腥大屠杀。
《第三集完》
第四集
第一章 痛忆往事
避地淹留已自悲,况逢寒食欲沾衣!
浓春孤馆人愁坐,斜日空园花乱飞。
路远渐忧知己少,时危又与赏心违。
一名所系无穷事,争敢当年便息机!
“武汉”由武昌、汉口、汉阳三镇组成,是长江中游的水陆交通枢纽,武昌古称“鄂渚”,武昌名始于三国,隔著长江与汉口、汉阳形成三角对峙,是水陆的经济重镇。
“归元寺”位于汉阳“墨水湖”东侧:
住持方丈若愚老禅师出身北少林,每年三节施粥济贫不遗余力,是汉阳地界德高望重的老禅师。
三更时分。
若愚老禅师在房内打坐禅修,为轻微的敲门声吵醒,他两道白眉一颤,然合目盘坐不动如山,过了一会儿,敲门者不耐等候,随即白行推门而人,原来是老禅师的首席弟子舍因和尚;他进门后,立即跪于座前五体投地道:“师父,弟子三更半夜前来打扰您的清修,是因心中有一事未明,百思不解,特来请求恩师开示!”舍因年约三十岁,长得方头大耳魁梧不凡。
若愚老禅师双眼睁开,慈光炯炯如炬湛照,令舍因和尚望之顿生一股莫名安详。
“舍因,起来吧!你最近不分昼夜,时常离寺外出化缘,可是遇上了困难?不妨说出来让为师了解一下。”
舍因起身低头肃然垂立,恭声道:“弟子白天到刘昌大善人家中化缘,他却提个问题要弟子回答,如果契机随即布施,若是不能契机,就要弟子马上回寺。”
老禅师,浅然一笑问道:“喔,刘檀越乃是一位饱参经学之士,当地百姓——非常尊敬他,只要有真伪难辨的争论,都会找他定夺明判,并且信从其见解。舍因,你就将他的问题讲出来吧!”
舍因一脸惭愧道:“师父,刘檀越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古镜未磨之前,是什么模样?’”
“弟子回答道:‘日月无光,一片漆黑。’”
“刘檀越再问道:‘磨了之后,又是如何呢?’”
“弟子毫不思索地直接回答道:‘照天照地,一切光明。’”
“刘檀越居然拱手作揖道:‘请和尚回寺吧!’话毕,他转身就走,令弟子感觉一头雾水,却也知晓我的应对是不契机,所以吃了闭门羹,特来请示恩师如何应对才能契机?”
老禅师听罢一睑慈祥道:“舍因,按照刘檀越问你的话,你现在重讲一遍来问为师,让我来回答你!”
舍因肃穆躬身作揖道:“古镜未磨的时候如何?”
老禅师微笑道:“此去‘汉阳’下远。”
舍因一默,忙又问道:“磨了之后,又是如何呢?”
老禅师一脸肃穆合十回答道:“黄鹤楼前鹦鹉洲。”
舍因闻言眉头一蹙,刹那问转为舒展:心有所悟,暗叹芒禅师巳达识心渗透之境界,慌忙匍匐地面又问道:“师父!刘檀越所提的禅识机锋……原有何处?
老禅师眉开眼笑道:“刘檀越的禅锋来自楞严经:‘若于因地,以生灭心为本修因,而求佛乘不生不灭,无有是处。’舍因,这正是刘檀越见你的法号上舍,下‘因’这个因字,临时用来藉题发挥,你不如他也!”
舍因幡然大晤,问道:“师父是以鹦鹉洲在黄鹤楼前的江水中,登高黄鹤楼而鹦鹉洲自然尽收眼底,好比‘根尘八识平等齐现’的意思。当然喽!这也必须亲自领会,才能更为鲜明了!”
老禅师白眉一颤,用手直指自己的心头处,喟然长叹道:“你错了!所谓回脱根尘,识已成影;识不自觉,天然本定;依愿往来,随缘而行;有何道理?无口能应!舍因,既然是无口能立,你说什么都是不中的!”
舍因本是得意自满的神态,闻言顿然错愕转为羞傀道:“弟子生性鲁钝愚蠢,无法了透您的禅机……这岂不是成了无头禅案了?”
老禅师趁机苦口婆心道:“舍因,为师在五年前替你削发出家,取法号‘舍因’,就是要你忘掉以前种种的罪因怨果,现在你又何必再次跳进火坑,无法自拔?”
舍因闻言匆地痛哭流涕哀求道:“愿师父慈悲……这是最后一次了,请师父到时候垂怜……再拉弟子一把……早登极乐。”
老禅师挥动袖袍,淡然训斥道:“舍因,你应懂得世事无常,缘生缘灭的道理。为师不干涉你最近的行为,却已可臆测出你的现世恶报,就要显现了……为何不就此打住,回头是岸呢?”
舍因跪地猛磕三个响头,哭泣道:“师父,弟子心中为一股无名怨火燃烧,因为满脑子都是冤死的父母及兄弟姊妹们所化成的厉鬼,催促弟子为他们报仇雪恨!请求师父再帮弟子一次吧!”
老禅师仰头长叹,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随即合目即入禅定,不做任何回应,舍因见况再次磕头谢恩,掩门而去。
舍因和尚离去后,若愚老禅师嘴唇轻颤,喃喃自语道:“唉,你与‘死神’为伍,迟早会被波及,若真能报仇雪恨……来世的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这五年的精进禅修,又修了什么心得?”
只见老禅师把袖一挥,一股气劲拂卷,窗户乍开,禅房内随即绽出一阵清风外,徐风又来,拂窗紧闭,室内的老禅师已然下见踪影了。
舍因和尚回到禅房,蹲身从卧铺底拖出一只木箱,轻拭一番,打开箱盖,惊见箱中一把明亮钢刀及一叠银票,和一件老旧的黑色夜行衣。
舍因和尚褪掉僧袍换上夜行衣蒙面罩头,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将一叠银票收入冬囊放妥,立即离开房间掩门而出,往寺院后方的居士寮房掠身而去。
居士寮房四周遍植参天绿植,舍因闪入竹林中:随手快刀砍断一枝绿竹,削去枝叶:再削尖竹头当成长枪,高举过肩,阔步来到一间独立寮房门口而止。
他看见旁有一辆童车,车上插著一根布幡,上面写道:“一杀千两,出租武艺。”
舍因钢刀交到左手,右手竹枪跺地,站住寮房门口凝然不动。
刹那间,寮房门扉突然大开。
展风驰抱著半睡半醒的小恨缓缓走出来,冷然道:“阁下是谁?三更半夜削竹扰人清梦,所为何来?”
舍因将钢刀插在地面,双手凝劲持著长竹当枪,朝向展风驰电射而出。
“锵!”宝剑出鞘。
剑芒一闪!如龙腾天际,瞬间将长竹削成数十节;每节断竹长短一致,不多一分,不少一厘,这种眼力及拿捏的精准度,令人惊叹。
舍因弃竹拔刀,舞动起来有如千蛇漫天钻动,瞬间双腿弹离地面寸许,顿似离地飙行,捷若雷霆,直扑而去。
展风驰面无表情抱著小恨往地上一放,手中神器“滴血剑”一扬,瞬间爆起一团烁动流转的剑芒,在身前三尺化作一蓬剑雨,迎向蒙面人挥出的漫天银蛇刀光。
每道细雨般的剑芒,均精准地击中银蛇般的灵动刀气,有如打在蛇身七寸,又陕又疾令人目炫,伴随著“叮叮当当”的脆响,煞是好听。
漫天的刀剑交鸣光华一敛。
舍因惊见展风驰手中宝剑剑端,有一滴类似“血泪”般的醒目艳红,已然抵至了下颚喉咙问,在眼前看得一清二楚,紧接著脖颈一寒,这股凌厉剑气席卷全身,瞬间寒毛尽竖,一时不敢妄动。
舍因虽知传闻中的“刺客子鬼剑”武功十分高强,却再怎么也料不到其剑法如斯精湛,竟然暗含阴阳五行相生相克之玄奥,因时制宜。
舍因尚未回神,蒙面头罩已被展风驰取下,眨眼问,展风驰居然已退回原地,且剑已回鞘负于背后,状似悠闲,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原来是舍因和尚!出家人试招,难怪全然没有杀气,否则你早已一剑穿喉,死于非命了。”
展风驰从容大度并无责怪之意,又将刚才舍因和尚的倾力致命一击,说成了一般的试招,令舍因和尚真是无地自容。
舍因举袖擦拭满脸冷汗,露出钦佩的神态,恭敬合十道:“展檀越纵横江湖无敌手,果然名不虚传!和尚试招过后十分满意,特备千两黄金,有事请托!”
展风驰双眼异采二兄,笑吟吟道:“你这位和尚虽然六根不净,却快人快语!有事请入内再谈。”
展风驰把剑悬于腰侧,牵著小恨的手走进寮房,舍因和尚捡取地面的黑色头罩,立即快步随后掩门而人。
展风驰把小恨抱上床铺盖好被子,要他安心地继续睡觉,回身望著端坐椅上的舍因和尚,也随即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和尚有事但说无妨,展某在此洗耳恭听。”
舍因匆露凄容,娓娓道:“二十九年前,‘府台’宋忠恕巡视地方政务,乘兴游览‘龟山’,游山时,路经羊肠小径,这小径宽只容得一顶小轿通过。突然问,有一群疯牛冲撞于羊肠小径中,令宋府台及一干随扈岌岌可危。当时有二名武功高强的随扈见况危急挺身而出,刹那间宰杀了四头疯牛,其后的十余头疯牛互相撞击乱成一团,纷纷坠落小径外的悬崖,因此化解了危机,”
展风驰冷静听罢,随即发问道:“突来的疯牛群必然是人为所致,其目的就是要谋杀宋府台,却为二名随扈机警地化解危机……你还没有讲到重点,请长话短说!”
舍因望著熟睡中的小恨,匆尔泣下成声道:“当年我只是个十岁的孩子,随著父母和兄姊一家五口,正在‘龟山’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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