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胆?竟敢围攻老子?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吗?你们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我这一招果然有效,几个家伙愣了一下,不由忐忑不安地交换着惊疑的眼神。我紧抓住对方这迟疑的一瞬间,又故意高声骂道:〃还不赶快给老子让开,想找死啊?!〃说罢,我挥舞着采访包,一把将最前面的那个矮个子推了一个趔趄,奋不顾身冲下二楼。谁知二楼又突然冒出两个〃鸡头〃,我只好边躲边退,继续大声嚷嚷地跟他们讲理,也想像刚才一样吓唬他们,可那一招在此时早就不灵了。一边不得不被迫返回三楼。更意外的事情出现了,四楼上又下来两个手持棍棒的家伙,骂骂咧咧朝我扑来。以一对六,即使有扎实的拳脚功底,我也毫无取胜的可能,何况我还手无寸铁呢。此时此刻,只有保命要紧。  
暗访客村的野〃鸡〃群落 三楼跳下我第四次逃生(4)
说时迟那时快,三楼有一家房门这时正巧拉开,我不顾一切冲了进去,六个鸡头随即一拥而上,把狭窄的出租屋内塞得水泄不通。眼看我难以躲过飞来横祸,非要遭受肉之苦不可,弄不好还会丢掉性命!我猛一拉开窗户边上一个小门,冲上了阳台。我迅速观察地形,所幸这栋楼房与对面临街的房子相距不远,别无选择,我纵身跳到了对面二楼的阳台上。不等我喘口气,眼见必致我于死地的鸡头们又从甬道上一哄而上。我一下急了,面对这么几个手持棍棒、张牙舞爪的家伙,我自然不是对手,三十六计,只能逃为上策。可这楼房足有六七米高,硬跳下去,不摔死也得摔伤。 就在这紧要关头,我突然发现阳台外面有一根下水道钢管,从楼上直通到下面。没容我犹豫,我赶紧从这家二楼阳台攀住下水管道,哧溜一声顺管而下。由于这水管距离地面还有3米多高,加上四面危机的我心情极为紧张,待我发现脚下还有险情时已来不及了,整个身躯已直直地往下面那湿漉漉的水泥地面掉下去。谢天谢地!幸好地面不是很高,我双脚落地时一只脚正好踏在一块腐烂的西瓜皮上,使得我整个身子不由一个趔趄,身子往前一扑,差一点摔倒。我努力使自己终于没有摔倒,然后我顺着惯性向前一躬,抬腿就跑。 正在对面嗑着瓜子看热闹的站街鸡和鸡头们顿时目瞪口呆,因为凭借当兵时锻炼出来的强健体魄,落地以后我的腰部和双脚虽然生痛,但毕竟毫发无损,我站起来飞快地沿着巷子追赶已经走远的同事罗斯文,身后高声的骂骂咧咧加上好事者的喝彩,听来怪异至极。 由于我和罗斯文此次暗访的内容与以前的不相同,涉及到的又是常人不敢碰的〃雷区〃,所以有关暗访客村黄色毒瘤的稿件写好后,颇费了一番周折,有关领导让我们改了又改,直到1998年2月5日,《南方都市报》在头版用大半个版的篇幅,在〃记者暗访〃专栏上以《解剖都市黄色毒瘤》为总标题,分别以《暗娼三大部落》、《客村暗娼个案》等为题,发表了我和罗斯文合写的稿件,全面地披露了隐藏在羊城大都市的这一大毒瘤。报道出笼后,当即引起了当地有关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当天夜晚,海珠区公安分局出动了大量人马,对客村立交桥附近一带进行了全面的〃大扫除〃,当场抓获各类卖淫嫖娼人员,特别是有卖淫嫌疑的妇女数十人。 记得当天夜晚,消息较为灵通的任天阳告诉我说,我和罗斯文所披露的有关客村立交桥的报道出笼后,马上引起了广州市及海珠区有关部门尤其是公安部门的高度重视,他们即将于今天晚上出动警力,对客村立交桥一带的黄色毒瘤进行一次彻头彻尾的清除。为了更好地写出我们的跟踪报道,当天夜晚8时许,我随同任天阳一起来到了客村立交桥一带转悠,企图能抓到海珠区警方现场〃扫黄〃的镜头,但我们此时却已经来迟了,附近一带在这个夜晚出奇地安静,再也看不到那些三三两两的、在路边晃来晃去搔首弄姿的各色女人,更多的是附近一些小卖部、小商店和发廊老板等的惊慌失措的神情。在立交桥四周,不时有呜呜而叫的警车飞弛而过。后来我们才打听到,今天从夜晚6时开始,在客村立交桥附近出现了大批便衣,将那些正在街头招徕生意的女人出现一个就抓一个,一连抓了几十人。 我和任天阳虽然在这一附近转悠了近一个小时,但还是没有看到警方抓〃鸡〃的镜头,只是不时看到一辆又一辆的闪着警灯的警车呼啸着从附近的马路飞驰而过。听任天阳说,警车开往的方向正好是海珠区的看守所,很可能这些女人均被送往看守所了。 由于我们所写的有关客村立交桥的报道是批评报道,自然引起了有关部门的不满,第二天,当我们想采访此次行动的有关情况时,被有关方面婉言谢绝了,所以,有关这篇新闻报道,我们没有了跟踪报道,没有了后续的新闻。   
女教师挥鞭抽打学生维护清白我怒上法庭(1)
1998年4月1日,我和邓世祥在广州王圣堂历险并经历九死一生后,不久,我们又一起共同经历了一场轰动广东省内外和港澳地区新闻界、并引起羊城广大市民众所瞩目的新闻官司。在这场发人深省而又耐人寻味的民事纠纷中,我因为帮助一位头部被女教师打伤的小学生而遭受校方诬陷,忍无可忍之余,我愤怒地拿起了法律武器,将对方告上法庭,成为了一名原告;与此同时,我也成为了这场新闻连环官司中的一名被告!这也是广东省迄今为止,首宗新闻记者状告采访对像的新闻官司。 事情还得从1998年5月21日说起。这天下午4时许,连续放晴一个月的羊城突然下起一场少见的雷阵雨,当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报社办公室里翻阅当天几份报纸时,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读者向我举报,称在海珠区的金雁小学,有一年仅8岁的小学生被一名女教师用教鞭打伤头部,当时流了好多血,致使他至今不敢上学,身心都受到了较大伤害,但校方对此一直漠然视之。希望报社能前往采访,并给予曝光。这名热心读者最后为我留下了受伤学生家长蔡景表的传呼号码,并一再叮嘱我尽快与当事人联系。 此时已距“六一”国际儿童节只有九天时间,在这个令天下所有孩子翘首以盼的节日来到之前,竟然有女教师在课堂将自己的小学生打得头破血流便不敢再来上学!我赶紧拨通了受害小学生家长蔡景表的传呼。
老蔡在电话里对我说,他平时很爱看《南方都市报》,也对我的名字很熟悉,是我的一名忠实读者,所以就托人打电话找我,希望我能尽快赶过去采访。接完电话后,我当即将此事告诉了采访部主任任天阳。他一听,也认为这是一条很好的社会新闻,便赶紧让我前往采访,回来后就写稿,千万不要被其他报纸抢走了。 当我抵达老蔡的租住屋时,令我深感意外的是,原来老蔡的家不仅与我同住客村,竟都在濒临珠江边的大江宛一排民居中,距离我的租住房仅仅相隔三条小巷子。在1997年底至1998年元月份,为了暗访客村的庞大卖淫群落,我曾无数次从老蔡家门前经过,但由于我们那时彼此不认识,自然也就无像相识。 当我冒雨来到老蔡家中时,已是下午两点多钟了。经交谈,我了解到这对打工夫妇一家的大略情况:他们生有三个子女,老大今年已十六岁了,由于家中贫困,小学刚毕业就辍学出来跟随父亲在各地的建筑工地做泥工,每月挣三五百元,和父母一起养家糊口并供弟妹上学。老二蔡朝林,今年已十二岁,现在正读三年级,而且和弟弟小朝林同在金雁小学就读。小朝林是老蔡夫妇最小的孩子,也是他们全家的掌上明珠。由于家乡太穷,加上小朝林是属于超生的孩子,为了躲避计生部门的罚款,一家人于两年前从濂江举家搬迁到广州,老蔡和大儿子在老乡的介绍下进了海珠区一家建筑工地做工,父子两人每月收入加起来也只有一千元左右。蔡的妻子没有文化又无一技之长,也不会说普通话和广州话,和当地人交流都有困难,至今没能找到一份工作。全家五口全靠老蔡父子每月800多元工资生活,仅房租每月就得付500元。尽管处境异常艰难,老蔡夫妇还是特别希望孩子能像其他人家的孩子一样上学读书,将来成为一个对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可是,在外来人口有数百万的广州,他们这样的外来工,要想让自己的孩子上学读书实在是太难了,他们一无广州户口,二无充裕的金钱,自然是上不了那些动辄数万元的贵族学校。直到去年初,老蔡夫妇听一位老乡介绍,称位于洛溪大桥附近有个金雁小学,是一家新办不久专门招收外来工子弟的学校,学费相对便宜,而且无须各种证明材料,只需每学期按时交纳有关费用就行了。老蔡夫妇很高兴,尽管学费也不算低,但毕竟孩子们能在广州的学校上学了哇!他们勒紧裤带,咬着牙将11岁的女儿和8岁的小儿子一起送进了这家招收外来工子弟的金雁小学。 经过细致交谈,我了解到事情的发生经过: 5月20日上午,小朝林的语文老师梁禧颜看到他在上课时不专心,就把他拎起来当众罚站,并要求他当众背课文。当小朝林低着头背诵时,梁禧颜又嫌他的声音太小,责骂他像一只蚊子叫,当即大声喝令他上讲台罚立正,还怒发冲冠地责问他刚交上来的作业是不是独立完成的?胆怯的小朝林见老师冲自己发火,平时性格就十分内向的蔡朝林此时早已吓坏了,慌忙低垂着小脑袋,哆嗦着半晌不敢出声。 梁却认为他这是故意与自己作对,当即当着教室所有学生的面高声责骂他:〃这次的作业肯定不是你自己完成的,你以前的字写得像鸡脚爪子,写字从来没有这样认真,一定是你姐姐代做的,快说!是不是这样?你耳朵难道聋了?说呀,你说呀?你到底说不说?还不快老实承认!〃可怜的小朝林早被老师突然凶神恶煞的面目吓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更加说不来话了,低着头直打哆嗦。 就在此时,怨气冲天的梁禧颜举起手中的教鞭朝惊吓过度的小朝林头顶狠抽了两下,只听一声惨叫,小朝林疼得双手抱头,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梁禧颜见状更为恼火,当她再次举起鞭子还欲抽打时,突然几个坐在第一排的学生吃惊地嚷起来:〃哎呀,老师,不好了,蔡朝林的头上流血了!〃 梁禧颜一听,果然看到有鲜血从正在双手捂着脑袋痛哭不已的小朝林头上流出。她慌忙扔下教鞭,拿出一包卫生纸为小朝林擦血,还从她的房间里拿出一盒万花油为他涂抹伤口。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女教师挥鞭抽打学生维护清白我怒上法庭(2)
随后,梁禧颜警告全班学生说:〃今天的事谁也不准对外乱讲,如果有人要问,只能说是蔡朝林自己上课时不小心在课桌子上碰伤的……〃紧接着,梁禧颜又连哄带骗将小朝林带血的短袖校服脱下,找出另一件校服为他换上。梁将染有血迹的校服用水洗干净后挂起,下午晾干后又给他换上。为了稳定小朝林的情绪,梁又买来一袋鱿鱼丝喂给小朝林吃,并再三恐吓其不要告诉家长,否则就不让他读书。 老蔡事后领着儿子去广州海员医院作伤情诊断,诊断书次日即可拿到手,老蔡表示拿到有关证据后,一定要找校方讨个说法…… 小朝林12岁的姐姐告诉我,前天她正在上课时,梁禧颜急勿匆地过来对她说,她的弟弟在课堂上太淘气,不听话,老师要罚他站他还不理,后来他的头在课桌上碰了一下等等,随后,这位梁禧颜又不硬不软地警告她:此事最好不要告诉家里人,否则你和弟弟就再也不能在学校读书了…… 随后,这位梁禧颜老师在一位校长及部分同事的协助下,以诱导手段迫使小朝林的姐姐蔡彩林写了一份所谓证明,企图借此来推脱他们的责任。见我问及弟弟被打之事,彩林拿出了这份当时另抄一份的证明,全文如下: 是校长读给我写,他读什么我写就什么,还有弟弟的老师,王校长。那天,弟弟的老师找我说:〃老师不小心,拉弟弟的时候不小心刮弄弟弟的头,破了一点,叫我一放学的时候就带弟弟回家告诉爸爸,妈妈听,〃还说:〃不要帮弟弟洗头。〃还问我有没有帮弟弟写作业,我说:〃没〃,老师说:〃这件事我会告诉爸爸的。〃还叫我小心带弟弟回家。 蔡朝林的姐姐蔡彩林写。 我了解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始末,此时窗外仍下着雨,见天色已不早,我便起身告辞。我告诉老蔡,等明天拿到医院的有关伤势诊断后我将采访校方有关人员,他连连答应。这时已是晚上七时许。 谁知,就在我刚刚离开蔡家时,老蔡的大儿子突然气喘吁吁地追来,告诉我说:刚才我前脚刚走,金雁小学的一位女校长带着那位打伤了小朝林的女教师梁禧颜和另一位女工作人员来到家里看望朝林,问是否回去当面采访他们。我一听,马上随着小伙子往回赶。当我又一次踏入蔡家时,前来慰问小朝林的金雁学校校长区宝琼及打人的梁禧颜等三人正坐在蔡家那脏乱的客厅里,在刚才我坐着的对面那张桌上放着沾有雨水的一大袋香蕉和苹果。为采访方便,我决定先不公开记者身份。 正与老蔡夫妇说着话的区校长见老蔡的大儿子忽然领着我这位陌生男人走进来,立刻用警惕的目光审视了我几下,不高兴地问:“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我忙回答说我是老蔡的朋友,听说小朝林在学校被老师打伤了,就过来看看。说着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向老蔡使了个眼色,老蔡对我隐瞒身份的意图自然心领神会,也跟着附和说:“他是我朋友,听说孩子被人打伤了,就过来看看……” 我大大咧咧在区宝琼和梁禧颜对面找了一个塑料棒子一屁股坐下,故意大声问老蔡:“他们就是金雁小学的老师吗?”接着我又转向面前这三位校方的慰问人员道:“你们学校的老师把小孩打伤了,怎么直到现在才有人来看望呢?”区宝琼听到我的问话,又眨巴着近视眼镜后一对警惕的眼睛将我上下打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