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成功了吗?长老!”龙志问道。
“不错。”天尊长老点头道,“就在方才,你自我创造的灵气已全部被你体内蕴藏的武魂吸收,使之彻底苏醒了。你武道的潜力已被激发,力量、速度、灵感、心智均会得以提升,难以估量。”
龙志听后,也不忙答话,而是一记“破冰掌”劈出,再跟着一记“风雷拳”,只见这两下出击迅捷犹如飞电,浑身更有种极为舒适的协调之力。
又经过一阵演练,龙志方体会到武魂觉醒后如饮甘泉般的妙处,不由心神激荡,大声道:“长老,我成功了!再过几天,定能战胜秦风!”
天尊长老点头微笑,待龙志热情洋溢过后,便提醒道:“虽说你已使武魂觉醒,却不能掉以轻心,秦风的‘五神剑诀’非同小可,若附以劲气,更是难以想象。”
龙志回过神来,点头道:“长老提醒的是,我一时得意忘形,教长老您见笑了。”
天尊长老道:“嗯,年轻人,鼓动一番热情也是无妨。四天后,即是你和秦风的第二次较量了,虽说你劲气未复原,秦风依然不会使劲气与你交战,但还是要认真准备一番,尤其是武魂觉醒之后,你要对武道有更为深入的认识。”
龙志重重点了点头,不由有些紧张,沉沉道:“我明白,长老,这次再也不能输了!”
他深深地明白,若再输给秦风,则意味着什么。
他仿佛觉得,整个圣武家族及恩师道裕神人的名誉,此刻全系于他一人身上,心头,也顿时有了个极为沉重的包袱。
当心音等人知晓龙志成功后,纷纷喜出望外,众人也都期盼着他与秦风的第二次交锋。
而在接下来四天,龙志继续深居玄武馆,日夜演习着武技,天尊长老则时常在旁指点。即使是这短短几天,龙志亦觉得受益匪浅,对武道又有了全新认识,仿似增进了几年的功力。
“武道不同于玄道、咒术和各种秘术的,即是它并没有炫丽诡秘的招数,多以近身搏击为主,但于对敌之中,却有着不可轻视的作用。许多武学大家,常常忽视武技的重要性,甚至对武技充耳不闻,结果一遇到武道高手,便被攻其不备,败得体无完肤,此即是片面认识所致。玄武结合,方是武学上境。”
龙志将天尊长老这些话牢记在心,此亦和当年道裕神人的教导如出一辙。
而在观望之中,天尊长老见龙志“破冰掌”和“风雷拳”虽使得行云流水,风格却过于传统保守,不仅说道:“龙志孩儿,你这两套武技,可是你师父道裕神人所授?”
龙志停下身来,回道:“正是。”
“嗯,这两套武技刚烈有余,精妙却是不足,想是需仰赖你的‘神武真气’。我可传你一套拳法,亦是看似普通,但却简单实用,正可补你不足。”
龙志见天尊长老要亲自传他武技,自是一阵亢奋,连连点头应诺。
“我要传你的这套武技,是我们天尊坛历代相传的一门武学,叫作‘天尊拳’,以变化多端和富有灵性著称,并且学无止境,随着逐渐深入,威力更是无穷无尽。”
于是,在当天,天尊长老就将“天尊拳”的秘诀和要领全部授予龙志。而这“天尊拳”乍看之下也确实无甚特别之处,但在天尊长老的演练之下,龙志亲见诸多精妙诡异的拳路变化,每一下几乎都颠覆了他以往对武道的观念,方才叹为观止,深深地折服。
就在龙志辛勤修炼之中,与秦风的十天之约,转眼间便到了。
………【第八十三回 再次交锋】………
当天清晨,依然是云雾缭绕,飘荡绵绵雨丝,空气清润凉爽,弥漫着湿气。
天蒙蒙亮,秦风便已站在天尊坛上,静候与龙志的决战。
不一会,龙志和天尊长老亦出现在了天尊坛上,古河、虹月、柳晏等人紧随其后,只是不见宫崎和心音的身影,应是还未起身。
“秦门主,你倒是来得很早。”天尊长老笑道。
秦风哼了一声,道:“早些分出胜负,也好让他俯首认输。”
柳晏在旁嘀咕道:“这个人,也太狂妄了些。”
随即秦风厉声道:“闲话少说,赶紧应战吧!”
面对秦风这等气势,龙志丝毫没有退怯之心,而是缓缓步出身来。今日他身穿灰色的无袖战服,黑色护腕,兽皮战靴,狮面束带,形象甚是潇洒威严。
秦风依旧是一身黑衣,后背背着万剑宗门历代相传的神器——五神剑。
天尊长老、柳晏、古河、虹月等四人撤出几步,在远处观望着面对面的龙志和秦风两人。
停了片刻,秦风问龙志道:“你的内伤,好了没有?”
龙志摇摇头,道:“倒是还未复原。不过,若你想以劲气相拼,我也可奉陪。”
秦风正色道:“不必了!我秦风虽然狂傲,但从不趁人之危。倒在我剑下的对手,也从未占过一丝便宜。”
天尊长老笑了笑,轻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两位还是同第一次那样,只以招式取胜吧。”
意见统一之后,两人目光一凛,即准备交手。
秦风忽然笑道:“让我也瞧瞧,你和上次相比有何不同。”
龙志亦笑道:“那看好了。”
忽然间,龙志身形一晃,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移到秦风左前方,秦风猛然一惊,万没料到龙志身法比起十天前竟快了这么多,忙抽出银刃剑,横劈而去。谁知龙志一个跨步,又来到秦风右侧,秦风顿时手忙脚乱,拔出月莹剑朝下刺去,龙志却双掌朝秦风两个肩膀拍出,乍一看大为违背传统武道观念,但细看又万分精妙,秦风始料未及,“呯”的一声,居然被龙志击得一个踉跄。
停下脚步,秦风怔道:“你……身手怎会变得如此之快?”
事实上,万剑宗门虽是武技的名流正宗,但因年代过早,从未听闻武魂之事,更不知如何令武魂觉醒。曾几何时,觉醒武魂之法亦是天尊坛的不传之秘,故秦风对于此事闻所未闻,见龙志短短十天竟焕然一新,不仅心下骇然。
龙志笑道:“我经天尊长老指点,自然颇为不同了。”
秦风疑道:“是么……”
陡然间,秦风从背后直接甩出古照剑,古照剑先在空中一阵旋转,后凭借灵力,径自攻向龙志,而秦风自身则换持紫电剑和银刃剑,双剑飞舞,左右开弓,一时间,三把剑同时对向龙志,气势凌人。
龙志沉着应对,不慌不忙地后撤一步,随即“唰唰”两拳击出,使出的则是近来新学,天尊长老所授的“天尊拳”。
“天尊拳”的套路不同于一般拳法,这两拳方位又极为诡异,居然穿过秦风的剑招,直朝他面门而去。秦风大惊失色,忙操控古照剑旋转飞来,挡住自己面门,古照剑随即急速转动,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剑盾。可龙志拳招又陡然一变,左拳忽地击向秦风腕部,逼他那把紫电剑退开,右肘则撞向秦风胸口,变招之快,直令人匪夷所思。
在旁围观的古河等人,但见龙志武魂觉醒后绝非十天前可比,简直判若两人,也是心生叹服。
只听“呯!”“哧”两声,龙志和秦风同时一个退步。龙志右臂被秦风的银刃剑划伤,秦风胸口则中了龙志的“天尊拳”。双方这一下显是平分秋色。
天尊长老叹息一声,说道:“龙志孩儿,可于如此短时间内将武魂觉醒后的‘天尊拳’掌握到这般地步,委实不易。可这秦风的应变能力,亦是不逞多让。”
暂缓片刻后,两人继续拼斗,使出了浑身解数。龙志招招虎虎生威,如雷鸣霹雳,“天尊拳”越使越纯熟;秦风则将背后斩魔剑取下,双手紧握,将“五神剑诀”中的基础剑招亦发挥得淋漓尽致。
如此斗了一百多招,两人依旧不分胜负,甚至没有击到过对方,让人不禁怀疑,在未使劲气的前提下,是否会斗上一天一夜。
旁观诸人都是渐渐焦急起来,深知龙志此役乃背水一战,若再输给秦风,对他定然打击不小,后果很难想象。
而秦风见龙志居然在短期内实力大增,惊愕之余,也是心念急转,思忖着应对之策。当他的斩魔剑在未使劲气之下未能发挥出“五神剑诀”应有的威力时,他索性将背后五把剑轮流替换,以不同的剑招攻向龙志,令龙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龙志忽见对方已不使单一剑招,而是将五把剑前前后后更换进攻,一会是银刃剑,一会又是古照剑,一会是紫电剑,再一会是月莹剑、斩魔剑,如此重复,不断循环,剑招层出不穷,变化多端,不由应对得有些仓促,好几次都极是凶险。
天尊长老见情势再次对龙志不利,轻叹一声,心头飘来无数思绪。
在窘境之中,龙志依然一招招“天尊拳”挥出,试图逼退秦风,更以“破冰掌”和“风雷拳”攻其要害,还算勉强能够维持。可秦风的五种剑招极为凌厉,更是随意搭配,令人难以预料,优势看似也正倒向秦风那一边。
久而久之,随着天尊坛上浓雾渐渐散去,这场比武,也已临近尾声。
“唉……”天尊长老又是一声叹息,若有所悟般道:“秦风五种剑招轮替之法虽妙,但也并非是无懈可击。”
同一时间,龙志亦仿佛听到了天尊长老这句话一般,心头忽然一动,想起了道裕神人曾经的教导:
“这世上,任何武学都非牢不可破,尤其是一些复繁华丽的招式,更容易存在缺陷!”
百忙中,龙志凝视着面前自认胜券在握,声声道喝的秦风,又一下想起了天尊长老曾多次提到的“静心”二字,此即是武道的精髓之一。
他灵感顿现,故努力试着让自己静下心来,仔细观察着秦风的每下剑招、每个姿态,及每种神情。
瞬息之间,他即看到了某些关键之处,精神大振,并厉声喝道:“秦风!你输了!”
………【第八十四回 一喜一悲】………
秦风随即一怔,当反应过来时,便喝道:“你在说什么?!”当头一剑朝龙志劈去。
龙志转身如风,忽地一记“破冰掌”拍向秦风面门,后微微挪动脚步,以一套极为精妙的手法抓向秦风肩膀。秦风见势不妙,急忙收回,又换另一把剑,以另一种剑招应对。
而就在这电闪雷鸣之间,龙志目光灵动,心中暗道:这便是机会!
猛然间他身体靠前,紧贴向秦风,一记飞快无比的“天尊拳“挥出,秦风“啊!”的一声,当即骇然失色。须知身为剑客,最忌讳的就是与人近身搏斗,若距离太近,剑招便无法施展,此是大忌!再加上此刻正处于更替剑招的间隙之中,龙志出手速度又如闪电一般,使得秦风顿时陷入一个极为被动的境地。
“呯”的一声,秦风胸口被龙志一拳击中,后退了三步。他面色赤红,恼羞成怒,正待反击,龙志又一个近身,“呯!呯!”两下,他又是肩膀处中掌,而另只手在取下那把紫电剑时竟被龙志手刀劈中,连紫电剑都摔落在地。
仅眨眼之间,龙志即反败为胜,将秦风攻得措手不及。
“啊……”旁观诸人都是一声低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幕。
而当秦风紫电剑脱手时,他面色苍白,怔怔地望着那把紫电剑,又转而望向龙志,神情沮丧至极,如被雷电劈中一般,半晌回不过神来。
所有人都望着狼狈不堪,遭受重挫的秦风,包括龙志在内。
现场顿时一片安宁,只听得到微微的风声。
很显然,在这场未使劲气的比试之中,龙志最终胜出。可在场之人,除天尊长老外,却无一人明白龙志为何能速胜,又胜在何处。
过了良久,秦风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紫电剑,冷笑一声,说道:“了不起啊,竟然能赢我,真是想不到……我的‘五神剑诀’会被你所破!”说话间,秦风眉目之中透出一股恨意。
龙志正色道:“任何玄法、武技都不是无敌的,秦风,你太狂妄自大了!”
这时候,天尊长老缓缓步出身来,说道:“龙志孩儿说得对。秦门主,你轻敌在先,又急功近利;而龙志孩儿却是严正以待,静心应对,将你招式间的破绽一览无遗。此即是你战败之因。”
秦风一听天尊长老说他招式间的破绽,不由双眼一瞪,叫道:“破绽?哼!我们万剑宗门的‘五神剑诀’哪有破绽!唯一不足的,是我没有附以劲气,若全力相拼,这叫龙志的又怎会是我敌手!”
言罢,秦风猛然将背后那把银刃剑取出,喝道:“看好了!”随即将银刃剑重重插入地下,又向上一挑,只见一道凌厉的冰流从那凹地内激出,直冲天空而去。顷刻间,那道冰流在半空急速流转,居然凭空形成了一座泛着蓝光,犹如巨型水晶的冰塔,紧接着,轰隆震响,无数把冰刀从这冰塔**出,四散而去,更有股寒流风暴飘然而至。不一会,冰塔本身又是一阵爆裂,碎冰寒流遍布天际,极是绚丽宏伟。
原来,万剑宗门的“五神剑诀”须有对应的武器,便是秦风背后的五把神剑。每一把剑,分别代表了“五神剑诀”中一套精髓,这把银刃剑,则含带了冰火元素。
众人亲见秦风使出“五神剑诀”的真正威力,不由大为震撼,由衷地钦佩,龙志虽亦如此,却还是摇摇头道:“不,秦风,你的‘五神剑诀’虽然厉害,可从方才我与你对敌来看,依然存有明显的缺陷。否则,你也不会输了。”
秦风厉声问道:“是什么?!”
龙志慢慢回道:“便是你的剑招太过追求华丽飘逸,却忽略了一些重要之处。”
秦风喝道:“你快举例说来!”
龙志想了一下,即道:“作为武技,无论招式如何精妙,在实际应用之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击败对手。一味追求招式,却不考虑对手,此即是缺陷。譬如说,你的五剑轮替之法虽妙,可在换剑之时,却有明显破绽,尽管只是瞬间,但还是会让人抓住机会。”
只这一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