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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他总问自己，事业重要，还是她重要？答案很清楚。可当年怎么就伤了她的心呢？
车子不知不觉竟然开回了别墅，可他却不敢再进去。
坐在车子待了一整夜，天微微亮的时候，他才开着车子离开。
——
蒋歆瑶第二天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脸颊上的红肿已经完全消了，刘妈让她在家里休息一天，她还是坚持去上班。
“你这孩子就是倔强，在家休息一天怎么了？带着宝宝上班多辛苦呀，真不明白靖晖怎么会同意你去上班的。”
蒋歆瑶笑着回道，“刘妈，上班对孕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的工作性质很简单很轻松，在那里接触的人多，不像在家里，走到哪儿都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会胡思乱想，我会想宝宝健不健康，会不会生下来有六根手指，会不会是兔唇，总之我不适合整天闷在家里。”
刘妈啐了她一口，笑说，“准妈妈都会这样，喜欢胡思乱想，算了，上班就上班吧，毕竟有靖晖在你身边，我还更放心些。”
蒋歆瑶点了点头，让刘叔送她去公司。
一路上，她都在想，昨天发生的事会不会已经传遍整个公司，大家会怎么想她？
就这样忐忑的来到公司，发现一切都和平常一样，风平浪静。到了秘书办，大家都笑着跟她打招呼，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心里轻松了不少。
“将秘书，这份文件麻烦你送到董事长办公室，让董事长签字。”
在蒋歆瑶的坚持下，张特助已经称呼她为将秘书。她刚把自己的座位卫生清理好，张特助就递来了文件。
蒋歆瑶微微蹙了蹙眉，想要拒绝，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只好接过了文件，笑着回了句，“好的，我马上就去。”
她想要以一颗平静的心去面对他，可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不自觉的就紧张了起来。
轻轻扣了扣门，里头低沉的声音应了声，“进来。”
推开门，周靖晖正埋着头在处理文件。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他头也没抬，仿佛工作时候他都这么认真。
“张特助说，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字。”她把文件递到他面前。
听到她的声音，他才抬起了头，视线定在她的脸上，眉头轻蹙。
“脸还疼吗？”他突然低低的问道，眼神柔静如水。
蒋歆瑶抿了抿唇，淡淡的说道，“不疼了。”
“哪天去产检？”
“明天，我已经跟张特助请了半天假。”
周靖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接过她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便签上了大名。
蒋歆瑶拿回文件，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他在她身后唤她的名字。
“蒋歆瑶，等一下。”
她转过头，问道，“还有事吗？”
他站起身，走向她，“中午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员工餐厅的饭菜很合胃口。”
周靖晖听了眉头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你别总是拒绝我行吗？我们之间的相处也就剩下几个月了，等孩子满月你就走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和平相处行吗？你也让我陪陪孩子们，让他们早些认识我这个爸爸行吗？”
蒋歆瑶心口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低低的说道，“等宝宝出生，你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跟他们相处，不必急于这一时，也不必跟我争抢这几个月。”
这个女人总能把她给气到噎到，看到她毅然决然的背影，他忍不住想，将来，她也能这样决绝的离开两个孩子吗？她那样深爱叮叮，能为叮叮做任何事。往后，会不会也同样深爱两个孩子，为了两个孩子而留下来呢？
他用力甩了甩头，不敢再对这个女人抱有任何幻想。很多时候，越是期待的事情，越不会发生。
——
蒋歆瑶请了半天假去做产检，第一次去做检查，心里到底有些紧张。这段日子，只要一个人待在家，她总会想，宝宝会不会是畸形，如果有六个手指怎么办。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准妈妈都会这样胡思乱想。
蒋歆瑶今天起得比较晚，不知不觉就睡到了这个点，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照射进来，有些刺眼。定睛一看，周靖晖的车子竟然停在楼下。
收拾好自己，下了楼，果然，周靖晖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刘妈看她下楼，忙迎了过来，笑说，“今天不用上班，睡到自然醒，这种感觉很好吧。依我说，你就别上班了，多辛苦呀。”
“刘妈，您又来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靖晖一早过来说是陪你去医院做产检。”
蒋歆瑶看了周靖晖一眼，对他微微笑了笑。
两人何时生分到这个地步，见了面还得笑着打招呼。
车子一路往医院开去，她坐在车上，视线始终瞥向窗外。手覆在小腹上，感觉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周靖晖的手突然伸了过来，覆在她的手上，笑着道，“放心，我周靖晖的宝宝，一定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宝宝。他们会在妈妈肚子里健康的成长，将来也会在爸爸身边快乐的长大。”
蒋歆瑶看着窗外，声音有些飘渺，“我只愿他们不聋不哑，不痴不傻，健康就好。”
医院里做检查的孕妇很多，每个准妈妈脸上总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蒋歆瑶的心情也受到了感染，所有的紧张感都消失了，剩下满满的期待，期待宝宝早点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排队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从医院出来，他说带她去吃东西，她却习惯性的拒绝。
周靖晖有些无奈，笑着道，“你现在已经习惯性拒绝我了是吧？蒋歆瑶，你到底有多讨厌我呀，一起吃顿饭都不行吗？”
她没好意思再拒绝。
他带她去了一家中国土菜馆，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开得。听着他们的口音，她都觉得异常的亲切。
老板很能说，也很爱说，知道蒋歆瑶也是北京人，于是打开了话匣子，跟她畅聊起北京的历史，甚至还说到飞将军那段。
蒋歆瑶听着眼睛有些泛酸。
“可不是我吹牛，我可是亲眼见过飞将军的，那个时候我在北京卖臭豆腐，一天晚上，飞将军亲自来我店里买臭豆腐，说是他孙女怀孕了，忽然想吃臭豆腐。真没想到战场上雷厉风行的飞将军，居然还是个慈祥的老人。”
蒋歆瑶再也没能控制住，眼泪水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
老板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忙问，“这位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我只是忽然也想起了我爷爷。”
周靖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安慰着，“哪天有空陪你回北京一趟，怀孕以后还没去看过爷爷吧。”
蒋歆瑶微微点了点头，她把日子过成这样，天上的爷爷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怀孕以后，她感觉自己总是很伤感，总不经意的想起从前，总会想到略微黑暗的未来。只要想到孩子满月后，她就会离开，心便开始钝钝的疼痛着。有的时候她还会想，到时候如果死皮赖脸的不走，他会不会把自己赶走呢。
——
蒋歆瑶现在工作越来越上手，办公室的同事也都不再惧怕她，有时候还能跟她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还有几个同事已经是做妈妈的人，总是向她传授育儿经验。虽然她也已经当妈妈很多年，可叮叮出生前几年，几乎都是周玉兰照顾的，就连周宇和周靖晖和叮叮相处的时间都比她多。现在回想起来，很是后悔，对于叮叮而言，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当年为了跟顾奕阳赌气，想要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完全忽略了叮叮的成长。
现在对于肚子里的两个，她也许只能把他们生下来，却也不能陪伴他们长大。
“完了完了，远洋集团秦总的妹妹又过来了。”
秘书小赵挂了电话一惊一乍的说道。
远洋集团秦总的妹妹最近来公司来得特别勤快，有几次周靖晖在开会，她不听劝阻硬闯进去，打断了会议不说，周靖晖竟然连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一时之间，公司里关于周靖晖和秦小姐的绯闻甚嚣尘上。只有秘书办的人不敢谈论，毕竟正宫娘娘在此，谁也不敢给自己找麻烦。这位秦小姐倒是隔三岔五的找她们的麻烦。
没一会儿这位秦小姐就上来了，一身性感的装扮，大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大摇大摆的走来，轻飘飘的问道，“我找周靖晖，他在不在办公室？”
“周董正在开会，秦小姐请在这里坐一会儿，等周董会议结束……”
“又是开会，”秦小姐不乐意的打断陈佳的话，“好吧，今天我有的是时间，就等等吧。”
秘书办的人个个瞪大了眼睛，都在感慨这位秦小姐怎么就突然改性了。往常来找周靖晖，可都不经过她们，直接闯进董事长办公室或是会议室的，她们拦都拦不住。
毕竟是秦总的妹妹，何况最近正跟董事长打得火热，大伙儿都不敢怠慢她。倒茶的倒茶，端水果的端水果，拿杂志的拿杂志。
“不好意思，我不喝茶，我从小就只喝咖啡，上次跟靖晖在街角的那家咖啡厅喝得咖啡不错，你们谁帮我去买一杯。”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无语。
“秦小姐，现在是我们的工作时间，我们每个人手头都有很多事要做，所以……”
秦小姐一听就火了，闷哼道，“周靖晖养你们这些秘书做什么？不就是打杂的，一个个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能飞上枝头成凤凰了，告诉你们，这年头都讲究门当户对的，你们算什么，不就是小秘吗？我和你们的周董什么关系你们不知道？将来我或许会成为你们的董事长夫人，等到那一天，我把你们所有人都给开除了，看你们再拿美色来勾引周靖晖。”
秦小姐顿了顿，纤纤玉指往蒋歆瑶身上一指，鄙夷的说道，“你，新来的吗？一个孕妇还想来勾引周靖晖吗？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你这张脸，满大街都是，以为自己多漂亮，多有资本。就你了，去给我买咖啡。街角那家，很贵的，多带点钱去。”
“秦小姐，这位其实是……”
“陈姐，我去买吧，从早上坐到现在了，正好出去走走，活动活动。”
“可是……”
可是周董亲自交待过，让她照顾着，若是出个意外，她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呀。
“歆瑶，你不能去，等周董会议结束，还有份文件你要送去给他签字呢，还是我去吧。”
秦小姐在一旁可就不高兴了，怒吼道，“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就你，新来的，孕妇，你去。”
蒋歆瑶没有多说，拿了钱包就出门了。
她深知这位秦小姐得罪不起，最近长安集团跟远洋集团正在合作大项目，秦小姐又是那位秦总捧在手心宠得要命的妹妹，有几次她大闹会议室，周靖晖都没对她怎么样。其实她应该感到庆幸的，至少秦小姐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否则她又会怎么折磨自己。
街角的那家咖啡厅，很有情调，一对对的情侣都在里头约会。蒋歆瑶索性多买了许多，请秘书办的同事们吃下午茶。
回到公司，秦小姐这尊大神已经不在了。
办公室的人都替她打抱不平，“歆瑶，你才是周董明媒正娶的董事长夫人，干嘛要受她的欺负。这个女人，每次过来都把我们办公室弄得鸡犬不宁，把每个人都羞辱一遍，就她是大家闺秀，上流社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她哥是远洋集团的总裁嘛，如果没有她哥，她什么都不是。”
“算了，她哥也是她的资本。大家都先别忙了，过来吃东西吧。”
很快，办公室的气氛变得轻松欢快了起来。
——
董事长办公室，周靖晖刚结束的会议，秘书办就来报告秦小姐过来了。听到这个名字，他下意识的蹙眉，这位秦小姐还不是一般的粘人，可碍于秦远的面子，他一次次的容忍纵容。
秦洋走进办公室时，他一脸淡漠的问道，“秦小姐今天过来又有何贵干？”
秦洋嘟了嘟嘴，抱怨道，“靖晖哥哥，我们都这么熟悉了，你干嘛还对我这么见外。我哥去北京出差了，没人陪我玩，所以我就来找你了，你今天晚上说什么都得陪我，不然我可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周靖晖揉了揉眉心，拒绝道，“今天晚上有一个视频会议。”
“你跟我哥哥一样，总有开不完的会议，我不管，今天晚上你一定要陪我吃饭。”
面对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周靖晖实在没有招数。他轻易不去招惹这类人，可总有人主动黏上来，又赶不走。
“靖晖哥哥，好不好嘛，陪我吃顿饭，就一顿饭而已，等明天哥哥回来了，我就不黏你了。而且你本来也要吃饭的嘛，不要因为工作把身体给弄坏了。靖晖哥哥……”
“好。”周靖晖实在忍受不了她腻歪的声音，皱着眉应了下来。
他也知道，公司有关他们两个的绯闻满天飞，忽然有些好奇蒋歆瑶是什么感受，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呢？应该不会吧，她大概开心还来不及。
秦洋挽着周靖晖的手臂从董事长办公室走出来，经过秘书办时琢磨着进去炫耀一番，好让里头这些女人死了心，忽然想起那杯咖啡，于是她对周靖晖说道，“靖晖哥哥，陪我进去一下，刚才让一个秘书给我买了咖啡，忘记给她钱了。”
“算了，公司会报销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要蒋歆瑶看到。以前幼稚的时候，每次跟她吵架，都会赌气去找明星模特。现在渐渐的觉得，那样真不像他，周靖晖不该是这样的。
“不要公司报销，我又不缺那点钱。”秦洋拖着周靖晖往秘书办公室跑去。
蒋歆瑶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听到身边人个个语气复杂的喊着“周董。”
她也抬起头看了一眼，秦小姐正亲密的挽着周靖晖朝她走来，她看到周靖晖的眉头是紧蹙的。
“靖晖哥哥，就是这个女人，大着个肚子还来上班，她老公还真不是个男人，你就给她放产假吧，挺可怜的。”
只见周靖晖的眉心突突的跳动着。办公室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