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场面倒转,原本的猎人成为了猎物。
“啊!逃!快跑!”
那队长虽然喊得快,然而众人已经深陷石阵无法自拔。而四周又时不时的有暗箭来袭。
不过呼吸间,他带来的五人里面就只有他跟先进谷的小虎子站着了。
其他人都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全身上下血肉模糊。
那小虎子显然是没见过这样惨烈血腥的景象,早吓得面如土色,体若筛糠地抱了一株大树痛哭不止。
腿间的疼痛已经到达了极限,看一眼还在场间苦苦支撑的队长,马少泽眼神一缩,顾不得山头的落石还没停,拧身冲了进去。
两人顿时斗作一团。
一时间,落石的扑通声,男人吃痛的呼喝声,刀剑相击的声音充斥着落落的耳膜。
她再顾不得隐藏身形,直直地站立了起来。
眼看着落石之后势稍歇,而场上两人的搏斗也初露端倪。
队长紫涨了一张脸膛,一条腿跪在地上,举刀向上。死命地阻止着对方的刀势下落。
突地他眼角余光看到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虎子,身上的力气似又恢复了一些。
“小虎子!帮忙!”他眼睛都快要眦出眼眶了,嘶声喝道。
他这一声喊,让场间众人心神皆是一震。
马少泽心里暗暗叫苦,拼命将手往下压。奈何对方在求生的**的驱使下亦是死死支撑,场面陷入僵持。
而那个被点名的小虎子,一边呜哇哭着,一边抹着眼睛抖索着上前,高举着手中的大刀。
眼睛一闭,狠狠往下砍去!(未完待续)
第106章 风雨雷动
下章就放小顾了哦呵呵……
*
危机降临,马少泽也被激出了血性。
竟是眼睛一闭,对身后的袭击不管不顾,猛地爆一声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刀往下猛地一压。
说时迟,那时快。
一个身影如炮弹一般的撞了过来,马少泽的身子重重一歪,只来得及大喊一声,“田姑娘!!”
只听“扑扑”两声,热血喷溅开来!
落落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怎么了。竟然热血冲头,就这么直直的冲了出来。
“真特么疼啊……”只来得及扯出一丝苦笑,她眼前一黑,就此晕了过去!
“啊啊啊!”马少泽刀身一旋一转,就将队长还带着强烈不甘的头颅挑飞了出去!
他一向清澈的眼底布满了血丝,浑身浴血。真真是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吓得还握着刀的小虎子“哇”地一声大叫,双眼一翻竟此昏死了过去!
他迅猛地挥刀,冲着小虎子斩切而下!
“铮!”
火花四溅,一把上好精钢打造的朴刀竟生生被他在岩石上斩断!
却是他临时调转了方向,饶了对方一命。
扔了手上的断刀,稳了稳不停颤抖的右手。他走过去,只见落落背后横桓着一个巨大的伤口,还在不停淙淙地往外淌着鲜血。她受的两处伤都在后背处,相比之下,前夜受的箭伤倒不是那样吓人了。
马少泽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屏住呼吸,良久,才轻轻启唇。吐出三个字,“笨女人!”
强忍着腿上的疼痛,他草草地给落落背后的伤口止了血。幸好当时那个老大夫配的伤药还剩有一些。他一股脑儿地全撒在了她的背上。又自那些追击的滇军身上撕了布料等物绑好。
取了一瓢凉水泼在那个小兵头上。
“啊!”
“你叫小虎子?”
看也没看惊慌跳起的人一眼,马少泽冷冷地拄着刀立在原地。“你!把地上的尸体都处理了!”
“凭什么!”
小虎子正待反抗,却见对面的人嘴里发出一声奇异的呼哨声,脑子里一阵剧痛袭来,顿时让他抱着脑袋哀嚎不已,蜷缩在地。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竟然下毒!”小虎子疼得不停翻滚,恨不得将脑袋砸开来看看。
“我没有毒药,”看着对方这样凄惨的样子,马少泽嘴角抽了抽。扯出一丝不怎么愉快的笑来,“但是却有之前得自苗疆的蛊虫,怎么样?滋味不错吧?乖乖听话哦……”
对方的语气明明轻松愉快,但是小虎子却莫名地浑身发寒,待疼痛稍歇,就老实地自地上爬起来,照着他的吩咐把队友的尸体一一处理干净,这才回到原地。
“呜……”看着昔日在自己眼里强大无比的队长就这样凄凉的曝尸荒野,小虎子忍不住又呜咽了起来。
马少泽不耐烦地抽了抽眉角,“把她给我舒舒服服地绑好在马背上!”
“过来!小爷我腿受伤了。走不快!背着我去良县!”
小命被对方掌控着,小虎子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一一照做。认命地背起他,朝着良县的方向进发。
而那匹马儿则驮着落落,缰绳被马少泽紧紧拽着跟在两人后面……
就在落落陷入昏迷的瞬间,竹山村。
正在地里忙活着的杨桂香心里突然一慌,手下一个不稳,“啊”地一声大叫,竟是一锄头锄在了自己的脚腕子上。鲜血顿时汩汩而出。
“啊?这是咋滴啦?咋整成这样了?快快我送你家去包一下!”
看着那汹涌而出的鲜血,田文俭心里慌了,丢了锄头就要背媳妇回家。
却被杨桂香一把按住了。“别介!我,我这心里头突然一下慌得厉害!别是落儿出啥事儿了吧?”
而旁边地里。挎着竹篮摘菜的锦玉儿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声。飞快地睃了一眼眉头紧皱的四婶娘,难道?自己昨天同周小姐见面的事儿被人知道了?
她飞快地丢了竹篮,故作无事地飞快走了——不行,她得回去确认一下才成。
“就算你挂心丫头,你也得顾自己的身子不是?这血流的!赶紧回去包上才是正经,别把哪里的筋再伤了!”田文俭不由分说,一弯腰就将自家媳妇儿拱上了背。
且不说杨桂香的伤脚回家自又是惹得一阵兵荒马乱,且说落落这里。
她也着实倒霉,连续两天受了两次伤不说,这会儿眼看着就要到良县了,老天却又开始下大雨。
不得已三人窝在路旁的一个小破庙里面躲雨,落落失血过多,中途醒过来一次,喝了点水就又昏昏睡去。
小虎子生了一堆火,两人哆嗦着凑在火堆旁,落落无知无觉地趴在旁边。
火上架了一口不知从哪里翻来的小锅,里面煮了一点热水,正咕嘟咕嘟翻腾着。
“冯,冯公子,我看田姑娘这伤是不是加重了?”看着落落气若游丝,额头青黑,然而颊边却带了一丝不自然的嫣红,小虎子鼓了半天勇气才说出一句话来。
被称为“冯公子”的马少泽脸倏地黑了,将手中的破碗狠狠往地上一砸,“乌鸦嘴!不会说话就别开口!少在那里喷粪!”
“我……”小虎子嗫嚅着退到了一边,他也是一番好心,眼前的姑娘着实是不行了,刚刚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竟是滚烫滚烫的。要知道,像她这样重伤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发热了。特别是眼下又没有可以降热的药物。
不过幸好马少泽嘴上虽说得凶狠,但是手却是伸出去探了探。
谁知他这一探,却僵住了。
手底下的温度,就算是个白痴也知道不对劲,更何况他虽不通医理,但是家里人却是极懂的。
“怎么会这样?!”他飞快地将落落背上绑着的布条解了开来。看着已经红肿发炎腐烂的伤口,“快!把那水给我端来!再去找点,煮上!”
来不及多说。他赶紧把手上的布条丢到滚水里烫了烫,也不管那布条还烫着。就那样敷在了她背上,毫不轻柔地擦拭着。
按理说,这样的疼痛刺激,落落早应该醒了。而她只是皱了皱眉,轻轻哼了一声就没了声息。
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攥紧了手中的布条。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当初说什么也要从老头子那里学点医术出来,而不是闲烦偷懒。
又煮了两锅滚水。他的手都已经烫得通红,才勉强把落落后背上的烂肉剔除干净。
“轰隆隆!”
“噼!啪!”
一阵炸雷滚过,雪亮的闪电闪过,映照得里面人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哗啦啦!”外面的雨下得越发的大了,连带着人们的心情越发的沉重。
突然。
“呼……吱呀……砰!”
只听得凌厉的风声过后,那破败的庙门终于是承受不了这样的风雨夹击,“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本就弱不堪言的火堆闪了两闪,终于寿终正寝了。
“冯……冯公子?”小虎子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噼!啪!”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对方的面孔,黑暗中。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
而另一边,艰难跋涉在风雨中的玉账本两人,因为没有追兵的狙击。已经赶到了良县。
只是入眼的城池,城门已经关闭,两人只得顶着风雨,同大拨的难民一起挤在城墙角下瑟瑟发着抖。
附近的大小村庄都已经被大水淹没了,良县成了方圆五百里唯一的避难所。
两人心下焦急,不知道落落是不是平安到了这里,或者是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被滇军抓到了。
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向来面瘫的吴真淳终于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我去城里探一探,你在这里守着布匹。如果主子在里面,我就让他出来接你。顺带派人出去寻找田姑娘!”
玉账本心里虽然担心自己要一人面对这么多难民,却也知道事情紧急。当即就点了点头,不过仍是自车上拿了几卷布匹出来,“你先带一部分一起走吧,万一,万一外面的难民……”
他紧张地扫一眼围在两人马车边上的难民们,这一路走过来,已经不止一次有人觊觎他们的马车了。若不是吴大哥武力强悍,只怕这车子还有车上的东西早就不属于两人的了。
吴真淳自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伸手按了按玉账本的肩,递给他一把朴刀,“我会等晚上他们都睡着了再走,实在不行,你就杀一两个人立威!”
“嗯!”
玉账本心里砰砰狂跳了起来,重重的点头!
夜已经深了,纵是雨大,四下里仍是响起来此起彼伏的鼾声。
吴真淳冲着马车里的玉账本点头,手在城墙上一按,人就如灰色的大鸟般腾空,番强而去。
有几个人被惊醒,然而或许是被吴真淳走时强大的战力所惊,竟只是咂了咂嘴,就又埋头呼呼睡去。
玉账本怀里抱着那把雪亮的朴刀,暗暗松了一口气。本想着只是来送布匹粮种,却没想到事态已经演化到了这样的程度,联想到之前在滇州地界的见闻,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眼下滇军同朝廷的态势,已经如同水火了,半点也不能相容。真不知道顾公子在这时候选择重新出仕是对还是错。而自家主子坚定帮助他的行为,又会不会给自己招来祸患呢?(未完待续)
第107章 良县重逢
各位看文的大大周一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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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醒的时候正是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得家俱物什上闪闪地发着金光。
“怎么?我在哪里?”她紧紧地皱着眉头,后背传来一阵钝钝的痛,颊侧下传来一种柔软温热的触感。
“我又穿了吗?”
她疑惑地伸手想要摸摸自己的脑袋,却在手一动的瞬间,被一个温热厚实的手掌抓住了。
“醒了?”
头顶上传来一把轻佻的嗓音,让她意识到自己还在这个时空。
想到他的毒舌,再想到自己之前冲动救人的举动。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这回肯定要被他嘲笑死吧?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
“要不要喝点水?厨房给热了粥,我去拿来。”
那人的声音虽然轻佻如常,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却是体贴而温暖的。
“嗯……”
后背的疼痛让落落无法思考,低低地应了一声之后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轻轻地放在了枕头上。
原来,她竟是被人抱着脑袋趴在床上的。难怪脖子没有酸痛的感觉。
心里升起一丝温暖,她眦了眦牙,冲着正开门出去的青衫人影调笑道,“马少泽!没想到你还会照顾人!”
那人僵了一下,夕阳照在他的身上。从她的角落看去,似是整个人都在闪闪发亮似的。
落落恍了一下神,因此就没听到他低声说的一句话。
“什么?”她偏头,皱了皱眉。
然而那人却像是突然被什么吓到似地,逃一般的就走了。
看着他略显得狼狈的背影,她突然想起那天在马车里,他的唇不小心擦到自己的脸。他就万分没骨气的喷了鼻血,之后更是自己一靠近就各种不适。
再想到刚刚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他竟然是抱着自己想让自己舒服一点。她的心里又升起了一丝暖意。
“总算没救错!嘶!”她一动,就牵动背后的伤处。不由痛得一脸扭曲,倒抽了一口冷气。
“别动!想要什么?”
一口冷气还没抽完,就感觉有人扶住了自己肩。
却是马少泽去拿吃的回来了。
“嘶……马少,”
“田姑娘!我,我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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