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心里一喜,“是他们来了!”回去要给玉账本记一功。
然而还没待她高兴完,后脑上就又是一阵尖锐的疼传来。她一脸黑线的倒了下去,无比残念地想,“为什么又是后颈?就不知道换一个地方么?”
两人联袂跨了进来,有些意外地看着一院子的粮苗。
显然,两人意外的神色取悦了司马相,他一边让人把落落小心地放到一边。一边哈哈大笑道,“哈哈,贤侄,你的这位红颜倒是不简单。某本来是想把她掳到这里来的,却没想到她竟然自己找上了门来!”
说到这里,他又掌一拍。发出响亮的一声。
“不过呢!这样也好,省了我不少力气!难得见一个这样聪敏的姑娘。我倒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了。这样吧,那屋子里的那些个农夫,还有这个院子里的粮苗我都给你!但是这姑娘,得留下!”
说完,他大手一挥,只见之前关着魏家村众人的屋门轰然洞开,露出里面神色惶惶的人来。
“如何?”
司马相饶有兴致地盯着顾晋文,传说中春风公子虽面如春风。却冷情冷性。他倒是想试探一二。
而那边,魏家村众人也是一脸的紧张,盯着顾晋文。
然而处于众人焦点的某人却似是没有这份自觉,只见他低低的垂下了眼去,一拂袖子,竟是就地坐倒,口中曼声道,“跑了这半天,竟是有些渴了,不知大将军可有茶水?”
一旁的冯少泽早已奈不住。脚步一动就要冲上前,“司马相!你挟持着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还不快把她交出来,有本事让小爷我陪你单打独斗!”
“哈哈。冯贤侄此言差矣!”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七接了过去,“冯少泽,这位姑娘可是难得的机敏之人呢,可不是什么弱女子,为了逃生,刚刚可是撒谎说自己根本不会这营养钵之法,还说自己是心慕春风公子,才跑来这南方行省的呢!你这一番情。只怕是要表错了呢!”
见王七接话,司马相虽没阻止。但是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不豫的神色,“王七。把她带去另一边的厢房里呆着!”
“是!”王七似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家主子的不满,低声应是,抱起落落就走。
“好了,明人不说暗话!”待无关人员走光,司马相脸色一寒,露出几分枭鹰般阴沉的神色来,“顾家小子你这次坏了我的大事!自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小姑娘只是其中之一!剩下的嘛,哼哼!”
一席话,说得顾晋文心头大乱,然而自少年时就有的修养却勉强让他镇住了脚步,“这位姑娘真的只是无关之人,若硬要说有关,她却是鬼谷子的徒媳人选,只怕司马大将军还得思考一二。”
“可是这姑娘却说她心悦于你?”司马相脸上的神色松了一丝,却还是有些不信。
“呵呵,”顾晋文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冲着冯少泽使眼色,“她不过是因为最近在跟冯公子置气罢了,是吧?”
冯少泽反应过来,赶紧接过去,“是啊是啊,我家里原本是为我订了一门亲事的,我一直没同她说!就是想等什么时候解决了之后再一并告诉她,省得她烦恼的,可是没想到……”
论起作戏,他并不差人几分,一番话说下来真真假假,倒是让司马相又信了几分。
他的眉毛紧紧地皱成了川字,冯少泽还有他师傅鬼谷子,一直是他想要拉拢的人。这姑娘如果真的是冯少泽心仪之人,他倒还真不好抓了。
“以我,来换田姑娘,还有这魏家村众人及粮苗,如何?”恰在他犹豫的当儿,顾晋文又加了一记重药。
司马相脸色难看了起来,如果自己真的照着顾晋文说的这样做,倒是平白的让顾家小子卖了一个人情给冯少泽。他们之间本来就因为上一次手下人办事不力,误抓了他不说,还差点把他的腿给废了而结下了梁子,如果再让顾晋文此时再卖一个好给他,倒是于他以后的目的更加不利了。
“哈哈,既然是冯公子另眼相看之人,那我也不会为难!王七!把田姑娘留下!”
说到这时在,他话锋一转,看向神色惴惴的魏家村众人,“你们我抓了也没什么用,只是这粮苗嘛,”
他脸上阴阴一笑,“你们想留就留着吧,反正,还没长出粮食来,对我也没什么大用!”
说完,他身子一拧,发出一声忽哨,纵身就走了。
毕竟这里已经属于南方行省管辖的地界,他并不好在这里久留,要知道李壮哉也不是一个吃素的。
还不待人走远,冯少泽急急地抢进厢房。
顾晋文腿一动,却又生生地止了脚步,任由他去了。
片刻之后,只见冯少泽喜滋滋地抱着昏迷不醒的落落走了出来,“早知道师傅的名号这么好用,我早就应该拿出来的!”
死里逃生的魏家村众人更是喜极而泣,更是找回了庄户人赖以性命的粮苗。当即就吆喝着要把这些苗担回去。
“大家先别急,先看看这些苗有没有伤到再说。”倒是顾晋文脑子还算清醒,万一他们临走时再动了什么手脚,到时候他们回去可哭都没有地方了。
而于老汉也是经过风浪的人,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一回赈灾似乎并不是那样简单的事儿。
“顾公子,小老儿只是庄户人家,只想一家人好好过活。”他嗫嚅半晌,终于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顾晋文轻轻一笑,眼睫微垂,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老丈不用担心,我也只想一方百姓安稳过活。”
且不说这里几人大起大落地过了一天,视线拉去白水镇。
最近天气不错,徐闵兰突发奇想,拉着落落娘要去钓鱼。
两人自上回她硬蹭着跟着田家干了几天农活,倒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几天闲来无事,倒是时常坐在一起做做针线等活。
她自己本身也是庄户人家出身,后来嫁进了顾家才渐渐少做了那些地里的活计。因此两人倒也家长里短的能说到一块儿去。
今天天气很好,两人就约了去白水镇外的白水河去钓鱼给家里人打打牙祭。
说起来,白水镇之名的由来就是因了这一条河,还有这河里的一种鱼——白鱼。这种白鱼仅此一处能产,肉质鲜美无匹;因此每年到了春汛的时候,就会有很多外地人赶来,就为了品尝一下这白鱼。
今年也不例外,白水河几处适合垂钓的地方早就被人占得满满的了。
不过好在这白水镇是白家的老本营,白夙臻请本家人帮了点忙,倒是顺利给两人清了一处清静的好地方出来。
两人戴好了斗笠,坐在河岸上,架势摆得足足的。
只是不知道徐闵兰是运气太差还是技术不过关,这边杨桂香都钓起来好几条了,她的桶里还是空有清水一汪。
她不由郁闷了起来,“来来来,我们换地方!”
她摇摇摆摆地拎着水桶挤到了杨桂香身边,一定要两人互换位置不可。却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就直直地向着河面摔去。
“啊!”杨桂香惊叫一声,只来得及反手一抓把人揪回了岸上,却没顾得上自己的脚下。摇晃之下,唰地一声就落下了水去。
“唉呀!桂香!”
徐闵兰吓了一跳,正要回身去找人来帮忙,却见河里哗啦一声,杨桂香冒了头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只肥美的大白鱼,“哈哈,这一下摔得倒正合适!给,接着!”
杨家是猎户出身,什么上山打猎,下河摸鱼。自是无一不精。而杨桂香年幼时又是一个淘气的,这下河游泳自是不在话下,只是成亲为人母之后就很少再下水。
为了钓鱼方便,也为了安全着想,白家选的这一处地方是一个浅潭,水流平缓。因此根本难不住她这个当年的浪里白条,索性今天天气好,她一时玩得兴起,就在这河里自己摸了一会儿,又扔上来两条之后一这才意犹未尽地爬上来。
**(未完待续)
第115章 变故
嘻嘻,落落被表白了呢,快去围观~~
*
“快快快!去车里换一身衣服出来吧,我有一套备用的在里面,你这样小心着凉。”
一出水,徐闵兰就赶紧从旁边马车里取了披风将她裹住,又找了布巾给她将身上的水擦干,推着她去车里换衣服去了。
已经熟知她的脾性的杨桂香也不推辞,去车里取了她的衣物就换上了。
两人身材相仿,而徐闵兰车子里留的衣服同她身上那套颜色样式又是相仿。杨桂香这么一身穿出来,远远看去,两人竟像是姐妹一般。
“啊,咱们这样一穿真像是姐妹呢!要不我们结拜吧!”一看她的样子,徐闵兰就高兴得大叫着要义结金兰,但是转眼似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摇头,“唉呀,不好,不能结拜!”
“唉呀,把你的披风弄湿了!”杨桂香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那身素锦披风已经湿了一大片。
“没关系啦!如果你觉得对不住我,就把你的帽子借我戴戴好了!”
这里两人玩得正高兴,因此就没注意到远处,一条黑影消没声息地潜伏进了林子。
徐闵兰拎起了装鱼的水桶,“回吧,你家人多,拿这一桶!”
“好,衣服回去洗好了还你!”
春天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步行,只将水桶放在了马车上让人赶着。
“也不知道落儿去进货怎么样了?咋走了这么久,连个音讯也没有。”
走着走着,杨桂香突然想起了好久没见的女儿来。
徐闵兰心里一虚,“啊,哈哈。是啊!这回她可没口福喽!”
……
这里两人有说有笑,毫无警觉地走来。
那边,藏在林子里的人已经是汗透重衣。“近了,近了……”
这是他投到百草楼之后所接的第一单任务。他得要给主子办好了才成。
正当他紧张的靠在树后数自己的心跳的时候,突然耳尖地捕捉到了一丝声音——“咔嚓!”
“就是现在!”
他迅猛地冲了出去!
然而让他措手不及的是——谁能来告诉他,这里为什么会有两个穿得如此相像的人?到底哪一个才是正主儿?
“谁?!”
赶车的车夫显然也是个练家子,他刚一接近就已经警觉。
“完了!”他脑子里一蒙,随手抓了左边那个没有戴帽子的妇人转身就跑。
他最擅长的就是腿上的逃跑功夫,楼里人常戏称“飞毛腿”。
此刻危机关头,更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爆发力。
顾家的车夫又被马车所累,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待他匆匆追到树林,哪里还能找得到半个人影?
他心里担心自家夫人的安慰,又不敢走远,只好折身回来,看着还一脸茫然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徐闵兰道,“夫人,我们赶紧回镇上去,再请白家来救田夫人吧。”
先不说两人急匆匆赶镇上去找人求救,且说这边扛着杨桂香匆匆赶回去百草楼白水分部复命的“飞毛腿”。
“什么?你说少主刚走?要我带了人就赶去滇川同他集合?”
苦逼的“飞毛腿”兄弟无法,只得寻了辆马车。把被五花大绑的杨桂香往车上一扔,直往滇川而去。
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自以为绑对了顾晋文的老娘的“飞毛腿”,满怀着对得到主子表扬的憧憬直往滇川而去了。
而另一边,小八跟六郎下学回家,神色却是有些奇怪。一回来就爬到了田文俭身上,“爹,听说王家七公子叛出家门了呢!”
“什么?”
而正好有事来找他们的白夙臻听了这话,脚步一顿,沉吟了起来。
***
“喂,蠢女人!醒醒啦!”
脸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落落呻吟了一声睁开眼来,呲着牙。按着酸痛的后颈,“嘶~以后谁再敲我后脖子。我跟谁急!”
“呵呵,让我看看。”冯少泽仍是那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凑过来就要扒她的领子。
却被顾晋文伸手拎开了,“去帮着把这些苗担回去。”
看着他不情不愿的离开,顾晋文一直闷闷的心口突地就舒畅了一丝。然而却又觉得这样的情绪实在是太不应该,因此行动间就不如之前洒脱了。
落落残念地揉着后颈子,突然抬头,定定地看着顾晋文,“那个司马大将军,朝廷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咔嚓了?”
“这个啊,”顾晋文捻了捻手指,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来,“这大周朝的江山,过半都是司马宁老将军打下来的,朝中武将,几乎全都是司马一系,皇上明知他心有反意,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幸好现在这个司马大将军,性子有些左性。自翊是诸葛孔明一般的人物,因而只要有点才能有些背景的青年英豪,他总是想要拢到手中,还总喜欢做一些礼贤下士的举动。”
“嗯?”落落挑眉,“所以,我们回能逃脱,是因为他想笼络你?”
“那倒不是,”顾晋文脸上又挂上了那标志性的春风笑来,“他知道我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是不可以叛的,他想笼络的,是少泽。”
“他?整天吊儿郎当的……”落落心头有些儿嘀咕。
“他很厉害的,他师傅更厉害!当世的机关大师呢,当初我曾经想拜入门下,都不肯收呢!”
眼前的人儿嘟嘴不满的小模样,引得他心底大动,终于忘形,抬手把她的发顶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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