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观望。”
说到这里，佟有贤住了嘴，小心看了眼齐氏。
齐氏大皱眉头，“你继续说下去。”
“四公子身子比别公子都要虚弱一点，这或许是王爷观望原因。如此一来，别公子可就有了机会。如今几位公子还小，都还看不出各自品性如何。等过个几年，都进了书房读书，那时候也就能大致看出来几位公子之间差距。奴才担心，王爷说不定会关注其他几位公子，拿其他几位公子同四公子比较。如此一来，四公子地位可就受到了威胁。奴才斗胆，还请王妃早做打算才是。”
齐氏没吭声，柯妈妈一旁附和道：“王妃，佟公公说不错。当初王爷只是答应过王妃，许王妃一个儿子。对于立世子事情，态度一直模糊很。如今紞哥儿都已经这么大了，王爷还是不表态，不会真是因为紞哥儿身子吧。”
齐氏咬牙，“都别说了，此事本王妃心里头清楚。不过你们提醒我了，如今那些孩子都还小，但是若是给他们机会，等他们长大了，真可能就会成为紞哥儿威胁。柳氏不足为虑，罗氏也是蹦跶不起来。至于刘氏纶哥儿，哼，不过是个烂泥。唯独那陆氏，虽然现还看不出来那孩子如何，但是本王妃也不得不防。”
齐氏看着外面，太阳晃人眼睛痛。齐氏冷冷一笑，林氏自己作死，已经不足为虑，只要她生不下孩子，什么都不是问题。唯独那陆氏，陆氏此人，齐氏冷冷一笑。是，陆氏已经有了儿子，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姑娘。因为有了儿子，从而生出各种野心，这太正常了。不过不用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后，就先让那陆氏得意几天。
“主子，主子？”三半夜，王府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除了巡夜人已经没有人外面走动。
秀乐堂内，林氏陪嫁嬷嬷披着衣服，担心看着林氏。拿着蜡烛小丫头很是恐惧，躲陪嫁嬷嬷身后。“嬷嬷，庶妃这是怎么呢？是不是，是不是出窍呢？”
“胡说八道什么。”陪嫁嬷嬷小声呵斥，生怕惊醒了林氏。
林氏笑呵呵，慢慢屋里走动。嘴里面也是喃喃自语一些旁人听不懂话。可是她目光里并没有陪嫁嬷嬷同小丫头，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梦游。
只见林氏拿起针线篓子里剪刀，狠狠戳着桌面。小丫头恐惧要叫出声来，陪嫁嬷嬷急忙捂住小丫头嘴，“不准出声，不能惊动了主子。”
“嬷嬷，如今该怎么办？庶妃这样子，分明就是，就是魔怔了。”
陪嫁嬷嬷一脸忧心，原先还只是做噩梦，如今竟然都开始么梦游了。看着林氏拿着剪刀四处挥动，陪嫁嬷嬷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这样子下去可如何是好。“听好了，不准惊动了主子。等明儿就将这屋里东西全都收起来。”
“奴婢知道。奴婢，奴婢心里害怕。”
“怕什么。”陪嫁嬷嬷狠狠瞪了眼小丫头，“这点事情就将你吓住了，你将来如何做大事。还想做头等丫头，就你这样子，可是不行。”
小丫头艰难挺起了胸膛，“我，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
林氏自言自语，拿着剪刀，朝着虚无空中刺去。每刺一下，就发出桀桀怪笑声。这样深夜里，听到这样声音，简直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陪嫁嬷嬷不敢惊醒林氏，只能一旁守着，担心林氏做出伤害自己事情。林氏先是卧房里走来走去，接着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事情，走到了外面去。出了大门，走到院子里去，还进了丫头们房间。若非陪嫁嬷嬷事先提醒，那些丫头只怕是要被吓死。
如此折腾了将近了两个时辰，林氏似乎是累了，嘿嘿笑着，自己回了卧房，躺床上睡下。
陪嫁嬷嬷同丫头们都不敢睡，就怕林氏又来一出。一直守到天亮，如此才勉强合眼。
而这并不是结束，从那晚开始，每天晚上一到三时分，林氏就会开始梦游，将人吓得半死。一两个时辰后，又回到床上倒头就睡。到了白天，林氏就觉着浑身都累，不过好也能睡一会，勉强吃一点东西。
关于林氏梦游事情，陪嫁嬷嬷嘱咐了所有人，不准说出去。可是这秀乐堂就跟筛子一样，无论有什么事情，消息很就传了出去。甚至传到了五王爷耳朵里。
五王爷叫来顾忠，“事情查如何？”
顾忠小心打量五王爷表情，心里头有几分忐忑，“启禀王爷，事情已经查明。”
“说。”
“奴才遵命。”顾忠顿了顿，说道：“据那丫头交代，林氏一直觉着陆侧妃是大威胁，一直同她们说，要想办法将陆侧妃除去。于是想了这个法子，用了一千两收买了侍卫，只要陆侧妃去了花园，侍卫就伺机下药。然后将陆侧妃带到那小房子去。接着林氏请王爷去那里看一出戏，如此一来，陆侧妃也算是彻底完了，林氏目也就达到了。不过那日事情，那丫头同侍卫都说不清楚为何后会是那个样子，明明是照着计划行事。那侍卫说，他记得他下了药，可是接着自己就没知觉。等再清醒过来时候，已经是王爷看到那样子。”
说到这里，顾忠停住，等着五王爷示下。
五王爷蹙眉，“你说那侍卫确定陆氏中了药？”
“不曾确定。只说那日他是下了药，可是还没来得及看看效果，人就昏了过去。因此奴才也不知道陆侧妃有没有被下药。”
五王爷板着脸，“其他可有查过？”
“启禀王爷，奴才有问过园子里当差人。都说不曾见到陆侧妃去过那个小房子。那地方十分荒僻，平日里都没有人过去。奴才问了，当初林庶妃是花了五十两银子从一个洒扫丫头手里买消息。但是奴才去找那个洒扫丫头时候，却找不到了。奴才仔细查了查，十有**那丫头是跟人私奔了。”
私奔？五王爷很是恼火，“王府莫非成了那藏污纳垢地方？一个丫头也敢私奔？”
“王爷息怒。事情发生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丫头。都说那丫头外面有个相好。奴才派人去查了，那丫头相好也跟着不见了。都说两人肯定是得了银子后就私奔去了。奴才估计，那丫头可能是见形势不对，怕被问话，这才怕跑了。”
五王爷狠狠拍着桌子，“什么乱七八糟。王妃呢，这件事情可跟王妃有关系？”
“到如今为止，奴才并没有查到同王妃相关证据。”顾忠偷偷看了眼五王爷，“王爷，奴才以为此事很可能是林庶妃因妒生恨，加上陆侧妃多次不给林庶妃面子，林庶妃怀恨心，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来算计陆侧妃。陆侧妃运气好，被她躲了过去。将计就计，来算计林庶妃，使得林庶妃阴谋王爷跟前败露。”
五王爷冷笑一声，“好一个林氏，好一个陆氏，全都将本王算计进去。就没一个好东西。”
顾忠急忙说道：“王爷息怒。林庶妃罪有应得，陆侧妃情有可原。”
“好一个罪有应得，好一个情有可原。顾忠，你可是收了那陆氏什么好处不成，这么帮着她说话。”
“奴才不敢。”顾忠直接给跪了，“奴才只是对林庶妃所作所为有所不满，如此才会说了几句不恰当话。请王爷责罚。”
“罢了，起来吧。”五王爷一脸疲惫，“听说林氏近很是不好。”
“正是。太医每隔一天都会来给林庶妃检查，只是一直没什么好办法。太医说若是再这样下去，担心胎儿可能会不好。”
五王爷皱眉，摆手，示意顾忠出去，让他一个静一静。五王爷很烦闷，当发现心目中简单单纯女人，其实个个都是深沉心思，个个都是满腹算计时候，那种失望那种不满那种愤怒，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来人，去将陆氏叫来。本王有话问她。”
陆瑾娘得知五王爷有找消息，先是冷冷一笑，接着对荔枝说道：“梳妆。”
“侧妃，王爷这会叫侧妃过去，可是有什么事情不成？”
陆瑾娘只是笑笑，并没有理会荔枝问题。
陆瑾娘重打扮梳妆，换了一身素净一点衣服。然后就带着人来了外书房。进了外书房大门，就看到小顺子正候着。
“侧妃可算是来了，王爷正等着侧妃了。”
“小顺子，王爷这会心情如何？”陆瑾娘小声问道。
小顺子摇头，“回禀侧妃，今儿王爷心情不太好，侧妃进去后可要谨慎些。”
“行，我知道了。”使了个眼色给荔枝，荔枝拿出一个荷包交给小顺子。
小顺子眉开眼笑，“陆侧妃请这边走，奴才给你带路。”
将荔枝她们都留房门外，陆瑾娘独自一个人走了进去。时辰已晚，屋里却没有点灯，显得极为昏暗。一时间陆瑾娘也没能适应屋里头光线。等到适应过来后，陆瑾娘才发觉五王就坐书桌后面，目光如刀一样，刮着她全身。
陆瑾娘显得很镇定，“妾见过王爷。”
“免礼。瑾娘到本王身边来。”五王爷语气显得很随和，就如一般情况下聊天一样。
陆瑾娘却不敢大意，小心走上前，离着五王爷两步远距离站定。五王爷伸出手，干脆将陆瑾娘拉到身边。“站得那么远，是害怕本王吗？”
“妾不是。”
“不是？为何你身体发抖？告诉本王，你心里面究竟想些什么。”
陆瑾娘抬起头来望着五王爷，“那王爷又想些什么？妾很惶恐。”
“惶恐？这个词本王多久没从瑾娘嘴里听到了。嗯？”五王爷冷冷一笑，挑起陆瑾娘脸，“看着本王，告诉本王，你是不是将本王当做傻子一样逗弄？是不是觉着本王很蠢，就是个被美色迷惑昏庸男人？”
“不，王爷妾心目中一直是英明果敢。”陆瑾娘无比坚定说道：“美色人人都*，王爷不过是犯了男人都会犯错。不足为奇。而且这也不影响王爷英明。”
“你倒是挺会拍本王马屁。告诉本王，林氏要加害你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陆瑾娘犹豫，犹豫着该怎么回答。对上五王爷目光，陆瑾娘突然有了主意，“是，妾一开始就防备着她。不过妾并不知道她会如此下作，如此龌龊。被揭穿后，还敢胡言乱语，败坏妾名声。”
“林氏确是大胆，你陆瑾娘也不见就有多委屈。”五王爷嘲讽一笑，“如今将那林氏降为庶妃，这也算是如了你意，你可满意。”
陆瑾娘摸不准五王爷心思，只能点头，“妾很高兴。但是妾觉着这是那林氏该有后果。”
“你可真会说话。”五王爷抱住陆瑾娘，狠狠吻上陆瑾娘嘴唇，
陆瑾娘没有防抗，只是配合。全身心却配合。
五王爷突然放开陆瑾娘，笑笑看着陆瑾娘，“你今日倒是挺热情。”
陆瑾娘魅惑一笑，“王爷可曾记得，多久没兰馨院过夜了。”
“瑾娘这是埋怨本王吗？”五王爷似笑非笑看着陆瑾娘，陆瑾娘摸不准五王爷心思，轻咬嘴唇，点头，“王爷，妾心里头很难过。尤其是王爷为了林氏……时候，妾心里头很酸涩，很不是滋味。妾时常都想起过去，当初从宗人府出来时候，怀着婷姐儿时候，那时候很辛苦，可是妾心里头却一直是甜丝丝。”
五王爷微微眯起眼睛，“瑾娘真心懂本王心思。你是不是觉着本王要罚你，于是故意说起过去事情，好让本王对你愧疚。”
陆瑾娘自嘲一笑，“王爷，妾没有那么自大。不觉着妾有资格让王爷愧疚。妾之前说是都是真心话。妾确很怀念那个时候，那么单纯乐。王爷难道一点都不想回忆吗？”
“本王只看现，只看未来，从不回头看过去。”
陆瑾娘摇头轻笑，“王爷是做大事人，妾不过是个内宅妇人，想同王爷想自然不同。”
“瑾娘可不要妄自菲薄。若非瑾娘及时提醒本王，本王查点犯下大错。”五王爷语气很轻松，可是陆瑾娘总觉着五王爷是嘲讽，是冷笑，并不如看起来那么轻松惬意。
五王爷拉着陆瑾娘手，“本王很早之前就说过，是喜欢瑾娘一双眼睛还有这双手。这手是本王见过难得生极好。可是终有一天，生如此好一双手也会沾染上脏污，血腥，阴谋，算计。”
陆瑾娘望着五王爷，大胆说道：“若是现世安稳，一片平和，自然也就没有脏污，血腥，阴谋，算计。每一次算计阴谋都伴随着无数煎熬很纠结还有心慌。王爷可曾想过妾感受？若是那天林氏算计成功，妾这会只怕已经是尸骨无存。王爷指责妾之前，可曾仔细想过这里面因果？还是说，女人只要长了张美貌脸蛋，即便做下如此恶毒事情也可以被各种原谅。若真是如此，那妾只能再投胎一次，方能得到一张迷惑人脸蛋。”
五王爷突然发力，拉扯着陆瑾娘头发，“本王很早之前就说过，本王喜欢你就是你性子好，平和，不争不抢，这一点非常投本王心。可是你为何要毁掉本王瑾娘，变成如今面目，如此令人厌憎。”
陆瑾娘大声笑了出来，笑眼泪都出来了，“王爷，妾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妾性子都没变。真要说变，就是妾处世态度和手段变了。妾依旧是那个性子平和人，妾不想同人斤斤计较，那样活着太累。那林氏进府一两年，所作所为王爷也都看眼里。莫非王爷是要妾眼睁睁看着那林氏算计我，我就站原地动也不动吗？与其做一个短命傻子，不如做一个长命人。”
“你可以告诉本王，本王替你出面。”
“没有亲眼看到那一切，王爷会相信我话吗？王爷，你双眼已经被美色迷惑，每当涉及到林氏事情，你就会失去正常判断。王爷，我多想你依旧是以前那个王爷，那时候多好。”
“你放肆。”
陆瑾娘吃吃笑了起来，“妾确是放肆。可是妾连林氏一半都比不上。林氏可比妾放肆多了。敢王府内用那种药谋害堂堂侧妃，得到处罚也不过是从侧妃变成庶妃。这成本可真够低廉。若是易地而处，我对那林氏用了同样手段，只怕王爷早就将我命拿了去。”
“你凭什么同林氏相比？”五王爷怒斥，“到今日本王才知道，你嫉妒心也是如此重。只因你嫉妒本王宠*林氏，便任由王府闹出这么大事情来，是不是那林氏死了，你就满意呢？”
“这话王爷应该去问林氏。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处心积虑要害我？是不是我死了，她就满意了？王爷，妾就想问一句，王爷今日叫妾过来，是想要为林氏讨一个说法吗？”陆瑾娘直直望着五王爷，眼神里全是失望不满。
五王爷冷冷一笑，“本王不为任何人讨要说法。本王今日叫你过来，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