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要哭也是李洛克哭!
——鸣人君你怎么知道的?我昨天晚上可是哭了一夜啊……
……
然后就到了仪式开始的时间。鸣人坐在第一排,能够清晰的看见佐助牵着樱的手缓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他想他们其实是很有夫妻相的。他们都是自己很爱很爱的人。
鸣人很早就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在这场婚礼上哭出来,他想这点他应该能做的到。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似乎太不可能。
佐助一直在往自己的方向看,甚至连司仪问他“愿不愿意娶春野樱为妻”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是锁定在自己身上。
气氛变得微妙。
众人顺着佐助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鸣人简直急得快要帮佐助回答出来了。
「我愿意。」
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佐助迟迟开口道。
鸣人终于也是松了一口气。
「那么宇智波先生,现在可以吻春野小姐了。」
司仪说完这句话后佐助却是没有反应的,他只是看着小樱,一脸苦恼的样子。
鸣人咽了口口水瞪大着眼睛注视着佐助的一举一动,他希望佐助早点吻下去早点结束这个仪式好让他早点逃离这个地方,但他又希望佐助不要吻下去。总之他觉得他现在矛盾的要死掉,心里难过的要死掉。
然后他就看到佐助真的低头作势要吻下去,而樱闭起了眼睛。
佐助的唇快要碰到樱的唇时,鸣人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都要停止了。然而佐助却停下了动作最后移到了樱的额头,印上浅浅的一吻。
人为了掩饰自己紧张的心情,有时会作出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鸣人就是一个很好的典范。
他看见佐助的这个动作以后就跳起来叫嚷。
「不行啊佐助,是吻嘴不是吻额头啊!」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又聚集到他身上。鸣人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佐助一脸被人陷害的表情死死望着鸣人,而小樱此刻握紧的拳头已经咯咯作响。
「吻你个大头鬼啊,要吻你自己去吻!」
「漩涡鸣人,我不嫁佐助了!」
樱的最后一句话非常的巧妙,她说的不是“佐助我不嫁给你了”而是“漩涡鸣人,我不嫁佐助了”。
樱从台上走下来,来到完全呆住的鸣人面前。她一改刚才的语气握住鸣人的手轻柔地说道。
「鸣人,我昨天想了很久也没想通。但是就在刚才佐助吻上我额头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和佐助要的是让你幸福,而不是明知道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是错误的,我们却因为是你的愿望便想着要去帮你完成。」
樱看了看台上的佐助,又回过头看着鸣人。
「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而这个幸福只有佐助才能带给你。」
【十二】
鸣人在踏出教堂的一刹那昏倒在地,佐助就这样看着他从自己身边滑落,如同慢镜头一样。他听到“咚”的一声,很重很重。佐助不知道这是鸣人倒在地上的声音,还是自己心脏的声音。
所有的人开始乱作一团,鹿丸他们冲过来围在鸣人身边,雏田低声的惊呼,纲手抱起鸣人往木叶医院的方向奔去……他听到很多很多的声音叫着鸣人,然而自己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脑袋里面白茫茫的一片。
樱摇晃着佐助大声叫着“你还愣在这里干嘛”的时候,佐助才反应过来。
##
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亮着。纲手在里面抢救鸣人。静音按照程序将“病危通知单”交到佐助手上然后又一头冲进手术室。
佐助木木的看着手上的白纸问樱,“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樱的回答佐助却什么都听不见。
这一切发生地毫无征兆,令人始料未及。
##
纲手满脸疲倦地从手术室出来时已经是深夜。走廊上的人一个不少。
当她宣布鸣人病情稳定下来的时候,有几个人就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
鸣人被转移去重症监护病房。
佐助走进去的时候觉得那个房间里一点点生机都没,他的每一步、每一次呼吸都能引起病房内满满的回音声。
鸣人的病床边连接着心电监护仪,液晶屏上的电磁波和仪器的信号声在向佐助证明漩涡鸣人还在努力地活着。
樱拍拍佐助的肩膀走出去。她把门带上的一刹那,佐助抓住发蹲在了地。
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被灭族的那个雨夜,但现在却是更加的无助与无力。
【十三】
他仍然像那天从樱口中得知鸣人还有十天时的害怕和难过,他仍然像那天看着鸣人不停的呕血时的心痛和疼惜,他仍然像那天听见鸣人要樱嫁给自己时的生气和无奈。
他每每听见鸣人在半梦半醒之际喊出的“佐助”二字时,刚建立好的“一个人活下去”的勇气顷刻间就变得支离破碎,他想要是以后再也听不见鸣人这样叫着自己,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十四】
佐助想他并不要人们所谓的天荒地老,他只是希望天地能够为他和鸣人不老不荒。
【十五】
「佐助……」
鸣人的声音响在自己的耳边。佐助从浅眠中醒来。他看见鸣人迷蒙的蓝眸透着雾气,他握住鸣人因打了几天的点滴而变得冰冷的手。
他想说的有很多很多,但最终话到嘴边他只是说了两个字。
「我在。」
然后佐助看见鸣人露出的明媚笑靥。
「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在。」
这是鸣人自那天昏倒之后醒来的第一次。
【十六】
佐助去了“一乐拉面”店。几天没有进食的鸣人唯一想吃的东西仅仅只是“一乐”的叉烧拉面。虽然这是非常没有营养的东西但是佐助还是抵不住鸣人的撒娇耍赖。
他在回去的路途上看到一个小摊,似乎是新开的以前没有见过。
那个小摊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精致的戒指。
佐助突然想起鸣人曾经向他抱怨过,“项链被纲手婆婆没收回去了,现在脖子上空荡荡的感觉好不习惯。”
他笑着然后选中了一对银戒指,戒指上没有任何花纹。非常平淡无奇的,但是佐助一眼就看中了它们。
他付了钱然后向摊主要了两条黑色的棉绳。
「是买来送给恋人的吧?」
佐助向摊主点了点头,他离开的时候对摊主说了一声“谢谢”。
【十七】
佐助回去的时候看见好多人进进出出鸣人的病房,纲手,小樱还有很多医务人员。
他知道鸣人肯定是出事了。
佐助将手上打包的“一乐拉面”轻轻放在走廊的椅子上,他告诉自己,鸣人等会还会要吃的。他透过那扇大玻璃看着鸣人。他觉得他现在根本什么感情都没有了。
他将手中的两枚戒指紧紧的握住,以致于手上出现了深深的红印。
【十八】
小樱跑出来咬着嘴唇对佐助说“佐助你去看看他吧”。然后就一头扑进了纲手的怀里哭得昏天暗地。
医务人员渐渐散去。
佐助走进去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就跟往常一样。
他看见鸣人半睁着眼睛看着他,氧气罩上一下一下的露出雾气。
他将手上的一枚戒指穿过棉绳为鸣人系在脖子里,然后拿起另一枚戒指穿上棉绳举在鸣人的面前。
他看见鸣人对着戒指羸弱地笑,半睁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眼角挤出的泪珠就落了下来。然后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
【十九】
佐助说他想成为鸣人的延续,他想帮鸣人做完鸣人没有完成的事情以及鸣人想让他完成的事情。
所以佐助在鸣人死后成为了第六代火影,并且娶了春野樱为妻。
樱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佐助说因为我和你都爱着鸣人。然后樱想了想之后就答应了他。
【二十】
六年其实很快就可以过去。
一眨眼佐助和樱的孩子也已经到了上“忍者学校”的年龄。
「爸爸,为什么伊鲁卡老师每次都会把我的名字叫错啊?」
佐助看着自己的儿子——宇智波鸣人,很认真的回答。
「因为伊鲁卡老师曾经教过一个学生叫“漩涡鸣人”而且和你长得很像啊。」
他每次看到鸣人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那个金发大笨蛋。
佐助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樱的孩子生出来会是一头的金发和碧蓝的眼眸,和那家伙的一模一样,只是少了脸上的胡须胎记。
「诶?那那个人厉害不厉害?」
「一点都不厉害,他是公认的吊车尾。」
佐助想起从前,恍然发现虽然时间过得很快但是记忆却覆辙的很慢。他伸手摸了摸缠着他问了好多好多问题的鸣人的头,想要回答的时候却听到樱有些恼怒的声音。
「好了,鸣人过来妈妈这里不要去烦爸爸,爸爸还有好多工作的。」
然后鸣人就“嘁”了一声嘟着嘴跑了过去。
佐助看着站在门边的樱抱起了不大的鸣人。他露出了温柔的笑。他重新埋头于文件时瞥到了工作桌上放着的鸣人留下来的七班合影。佐助抬起手抚了抚照片中一脸不爽抱着胸的鸣人。
「超级大白痴,其实你一直都在的吧。」
Fin。
2008/7/17
佐鸣。五月夏至。
【一】
才五月的天,木叶却莫名地燥热起来。七、八点钟的时候,鸣人终是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靠,这是什么鬼天气啊,热得人睡都睡不了。用手扯扯被汗水浸湿而耷拉下来的金色发丝,鸣人不满的低声咒骂。
盘坐在床上脱去身上粘乎乎的白色汗衫,换上干净的黑色T恤,然后就没有了动作。
这突兀的静止让房间里的那台破旧的台式风扇发出越来越响的“嘎吱嘎吱”的机械声,单调而又有节奏。
许是有那么一瞬风吹了,云动了,于是本藏匿于云后的太阳便展露了头角,房间内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明亮的夸张。鸣人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又不自觉地想起那天。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能看见他的脸,以及在他身后的那一大片明亮干净的阳光,刺得他一下就把头闷进了被子里,然后他听到了他“咯咯”的轻笑声。
——呦,吊车尾的睡醒了啊。
回忆戛然而止。
「去你的吊车尾!混蛋佐助!」鸣人抽起一旁的枕头就往那台台式风扇扔去。
翻身跃下床,大步跨过地板上的“残骸”,打开窗户大口呼吸着木叶的新鲜空气,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
今天木叶的太阳还是那么的耀眼,不是吗?今天木叶的空气仍旧是那么的好闻,不是吗?今天又是崭新的一天,不是吗?
是的是的是的,全部都是的。
所以,让“吊车尾”这三个字见鬼去吧!
【二】
樱说鸣人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啊,今天不仅没迟到反而是早到了。
鸣人不知廉耻的笑起来,那是那是。所以小樱为了表扬我任务结束之后我们去“一乐拉面”约会吧。
所以鸣人的脑袋上烧起了一个大包还冒着滚滚的热气。
所以在一边看戏的大和老师无奈的笑笑,而佐井又那样笑弯了眼睛。
所以今天的卡卡西班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热闹。
【三】
今天是不是真的见了鬼。做个D级任务都能遇上这么一个百年难遇的人,而且还是在这种空无一人的环境下。
鸣人张开口又闭上。算了还是当没看见吧,早点和小樱他们汇合的好。
擦身而过的瞬间似乎一切都停滞了,风停滞了,声音停滞了,时间停滞了,就连心脏和呼吸也停滞了。短短几步路却走得异常艰难与漫长。
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能闻到鲜血的气味,混着熟悉的淡淡的青草香。切,混蛋也会受伤吗?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
然而心绪仍被他身上所散发出的血腥味而打乱。正迟疑要不要停下脚步询问,手腕却意外的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鸣人感觉那只手上湿湿的全是汗。
「呦,吊车尾的好久不见。」
去你的吊车尾!混蛋佐助!鸣人想他应该像今天一早一样咆哮出来的。然而面对着真实的佐助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鸣人不知道该不该转身看向他,但鸣人知道他不想甩开他的手。
这真是太窝囊了。
然后彼此沉默着。但手腕仍然被那只手牢牢地抓着。距离还是一个手臂的距离,没有缩短,没有增长。
透过抓着鸣人手腕的手可以听到他的脉搏跳得有些急促,然而“扑通扑通”的十分有力。佐助想,这样就好像鸣人的心脏在他的手上跳动一样,那么真实那么震撼,那么的让人抓住了就不想再放掉。
【四】
这样过了多久?这种事情谁知道。
鸣人只知道佐助突然对他说他要去杀鼬。他虽然看不见佐助的脸,但他想佐助的神情一定和这冰冷的语气是一样的。
「哦,那但愿你能活着回来。」
说完鸣人的心紧抽了一下,“活着回来”?回哪里来?回木叶吗?真是笑话,到现在还在对这个家伙奢望些什么呢?他是木叶的判忍,现任的音影,作为敌对的身份,不要说回来了,即便是让他活着也是不对的。
所以刚才应该这样对他说呀,『但愿你能和他同归于尽,一尸两命。』哦错了,是两尸两命。
鸣人感觉抓着他手腕的手渐渐地松开了。呵,这样就结束了吧。本就不该再抱有什么希望的。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个宇智波佐助回不来了,那个宇智波佐助已经不见了;什么友情什么羁绊,也早就已经一刀两断了。
他和他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自嘲地笑笑。鸣人挪动脚步准备离开。
「我会的。」
下定的决心在顷刻间全部瓦解,他说什么来着?他那句淡若清风的话说的是什么呀?他会的?会什么?会活着?还是会回来?会活着回来?回哪里来呀?回木叶吗?
还是他没听懂我的意思?大脑快速的运转着,然而下一刻便被人拥进了怀抱。佐助的手臂将自己锢得很紧,锢得他觉得生疼。鸣人的后背紧紧贴着佐助的胸膛,他听到佐助沉闷的心跳,“嘭嘭嘭”地撞击着自己。鸣人突然就难受的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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