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隐 戕害名誉
想起头回在一起吃夜宵的那次,结束时也是黎明时分。莫莉起身走向窗口,望着漫漫长夜里最幽深的黑暗,告辞的念想一闪而过,终于还是忍住了。。。。。。
晋三虎困得直打哈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心不在焉地说道,“上去睡会儿吧,我扛不住了。”
“哦。”应了一声,乖乖跟在他身后,一心奔着客房。直到他推开主卧房的门,才傻里傻气地问道,“啊?不是又叫我睡沙发吧?”
“沙发、地毯,你爱睡哪儿睡哪儿。”疲惫不堪,“轰”的一声扑倒在弹性十足的大床上。
“我睡客房不行么?”踢了下支出床外的大脚,小声嘟囔,“睡一个屋太不方便了。”
强打精神翻了个身,脸色通红,笑得有点邪门,“想脱就脱哇嘛,不用跟我汇报。我这会儿啥想法都没有,就想睡觉!”
“呵,你好好睡哇,我去客房了。”
苦笑,“哎,你老防着我做甚了?”伸手摸向床头,抓起一落药瓶塞到她眼前,“好好看看,我就是心有余也没那个能力,这些个烂药都是镇静的,抑制搏起。我这会儿就一废人,你甭防我跟防贼似的。”
“哎呀——”满脸通红,想不到对方会这么直白,慌忙敷衍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睡一个屋。。。。。。叫人咋想?”
“不睡一个屋叫人咋想?”
“呃?”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唉,你是非得叫全世界都知道我成柳下惠了?大晚上留个女的在家,住隔壁?”
“哎——”恍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咬牙切齿地抗议,“我是你干女儿,不是你相好的。你行不行跟我有啥关系?你不能为了你的面子就毁我的名誉!”
郁闷地挠了挠头,“‘干女儿’嘛——就是那么回事吧。就打咱俩没那层关系,给谁说谁信?”
“别人怀疑是他们的事儿,我可不想变成真的!”
“是啊!别人爱咋想是他们的事儿,我又不碰你!咱俩还清清白白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女儿。”攥住白皙的小手,拉她坐在身边,“早些年穷家把业的,村子里就一间房,一家人睡一大炕。爹跟女儿睡一起的多了,都有那事儿了?”
“大!”面红耳赤,不知该说啥才好,“人那是亲的!没人往那儿想。”
“我不是亲的。。。。。。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说了。既然不是亲大,那就来个既成事实哇。反正我宁犯罪,也不愿意别人知道我生理上有问题。你看哇,出这个门儿是不可能的。”i
“你。。。。。。”敢怒不敢言,生怕激怒对方。心里暗暗咬牙,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怪她太轻信了!装得一本正经,终于原形毕露了。
“咋?给个痛快话。”
“你甭逼我,再逼我跳楼呀!”呼呼地喘着粗气,挑衅似地扬着下巴。
“跳哇嘛!我不拦你。能摔死我早跳了,这高度顶多落个残疾。我家所有的设施都是专业防自杀的,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你这人咋这么卑鄙无耻加无赖呢?我好像今天才认识你!”
“行了行了,甭给我扣这大帽子!你就当那蛋挞里下药了吧,赶紧抱个枕头睡去。我没空儿你较劲,真累心。我这一身病的,医生安顿早睡,这都几点钟了,还在这儿给你讲道理!”
无故旷工 往死折腾
话未说完,晋三虎就掀起被子倒头睡了。困到了极点,不到三分钟就鼾声如雷。
莫莉望着裹着被子酣然入梦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泪珠儿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抹去眼泪,过后又忍不住喷笑出来。
男人就是虚伪!
不行就不行呗,装给谁看?还非得把她拉下水!睡得这么没心没肺,倒真像是柳下惠。擦干眼泪,终于还是选择了窗边的小沙发。像只猫儿一样缩成一团,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再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床柔软被子,袜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脱掉了,光着脚。摸到手机,被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吓了一跳——
苍天啊!已经是下午了么?看了看窗外阴沉沉的天色,怀疑自己对错了表。
轰然坐起,惊诧地注视着不远处敞胸露怀,睡得四仰八叉的男人。
呃,他也没起?莫非真是手机出了问题?
四下里寻觅着其他的钟表,忽然看见床头上光彩夺目的金劳。生怕吵醒对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摸起腕表,遂即听到背后的嘲讽和取笑,“甭看了,按旷工处理。”
赫然转身,望着微微浮肿而幸灾乐祸的眼睛,愤愤低吼,“你就那么希望我被开除么?圆你金屋藏娇的美梦?”
晋三虎双手枕在脑后,挑眉怪笑,“呵呵呵,金屋子没问题,娇呢?”装模作样地环顾四下,看似后知后觉,“你?”
被逼无奈,恬不知耻地回应道,“我!没错,就是我。这里还有别人么?”
“没看出来。。。。。。”成心刺激对方。
“你要觉得我丢你的人,昨晚何必死皮赖脸地留我在你屋里?”
忍不住打击对方,爱极了她挫败抓狂的样子,“呵呵,女人嘛——关了灯都差不多。”
“那你干嘛还非得找漂亮的?不就为了给别人看么?”牙尖嘴利,狠狠白了对方一眼,“男人找女人一大半是找给别人养眼的,以你目前这情况,整个就是一摆设。我自认有点对不起观众,拿我当幌子,真是委屈您了!”
“你呀你呀,找残废呢?换我以前的性格,一脚板就把你跺出去了!”
“呦,您这会儿脾气还比以前好啊?那您以前还是人么?”
一咕噜爬起来,扬手提起她的辫子,咬牙大骂,“你才不是人呢!有你这样跟老子说话的么?我不是人,你是甚了?“
“哎呀,疼疼。。。。。。”抬眼望着站在床铺上的男人,宁死不屈,“我又不是你生的!”
“认错!”居高临下,趾高气昂地要挟她。
“放开!牲口把道的。”咬牙切齿地挥舞着拳头,“再不放开我可反击了!”
“咋,直捣黄龙?”低头看了看正对着嚣张粉拳的重点部位,“你甭惹我的,我这人可吃软不吃硬啊!看见宫里那些太监没?没那功能,真把你往死了折腾!”
“呃。。。。。。好了好了,我认错——我投降了还不行嘛!”好汉不吃眼前亏,举起双手宣布束手就擒。
“这还差不多。”得意洋洋地放了手,打着哈欠走向窗口。
“变忲啊你。。。。。。”小声嘟囔,扯下发圈,重新梳理起被他揪乱了的麻花辫。
“啊,大伙都这么说。”抻了个懒腰,仿佛在谈论天气。
“哼,我还一直把你当好人呢!”
淡淡白眼“赖谁?你瞎眼了。。。。。。”
非我生父 奢华皮草
窗外飘起了雪花,细细密密,仿佛礼品店橱窗里风花雪月的童话水晶球。莫莉抱着一杯温暖的巧克力,窝在沙发上翻看着新一季的时尚杂志,总觉得图片上模特儿的打扮跟街头的那些时髦女孩儿不一样,怪异,看着有点夸张。
吃午饭的时候,那个油头粉面的晋长荣来了,提醒某人下午跟什么人有个约会。对方临行前还嘱咐她听话乖乖等他,又说傍晚亲自送她去学校,顺便接他儿子回家。
电话响了起来,是雷仁。犹豫了半秒接了起来,总觉得有点做贼心虚,虽然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喂?”电话里传出清朗的男声,喜悦而温柔,“忙么?晚上抽空接你下班?”
挫败的一声长叹,并不打算隐瞒,“唉!起晚了,压根就没上班。”
“呃?”淡淡哼笑,“呵,那就去你宿舍找你,一起晚餐怎么样?”
“改夜宵吧,晚上还得上课呢。”
“那也好。我就腾出我宝贵的研发时间陪你出去happy,总不见你怕你会埋怨我。”
“何必呢?大不了不做这单生意,干嘛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呵呵,证明自己。”放下手头的卷宗,转身望向窗外,“一个人在宿舍?有没有想我?”
“呃,不是。在我大这儿,顺便探探他的口风。”基本属实。
“哈哈,怎么说?”
“不好。基本上。。。。。。很糟糕。”
“有问题?”语调有些紧张。
“他的意思呢,如果你拿下这桩case,以此证明你的能力,咱们俩在一起就没问题。如果你在这次竞标中失利,他可能会反对咱们俩继续相处下去。用他的话说,是对我负责任,他期望一个有真材实料的女婿。可我觉得他老脑筋,有点**,硬把恋爱跟生意搅合在一起。”
沉沉一声叹息,“战事越演越烈,胜败在此一举。看起来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背水一战了!”不由想到楚霸王,他可不想乌江自刎。
“我个人觉得无所谓。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你已经足够优秀了。也包括我。”
“可惜我的岳父大人不满意,我该怎么办呢?”还记得那浩浩荡荡的迎宾车队,豪华游艇和私人客机。那样奢华的排场叫他头顶“成功人士”的光环黯然扫地。他只是小角色——不入流的小角色而已!
“她不是我的生父。”希望对方能明白,她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女。如果他看重的是她背后那座大山,那他就打错了如意算盘。他得明白,她只是个孤儿院长大的无依无靠的孤女。
莫名有些心烦,想不出今后应该怎么办?
关键在于“那个人”——
继续跟“他”这么不清不楚,似乎有点对不起雷仁。放弃跟他相处,她和雷仁的关系还有没有可能继续下去?
安慰自己放宽心,继续翻看着五花八门的杂志。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房门轻轻开启,晋三虎透过门缝观察了半晌,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门,一声不响地来到小丫头身旁,冷不防揪了下她脑后的一把黄毛,挑衅似地嚷嚷道,“看见老子回来,也不出门迎一迎。看甚了,这么专心致志的?”
莫莉晃了晃脑袋,避开拨弄辫子的大手,凶巴巴地警告道,“再揪我辫子我可跟你急!本来头发就不咋好,总共没有几根毛。”
揽着她的肩膀,俯身看着杂志上的美女,撇了撇嘴角,“这模特儿不咋地!”
“人家是卖衣服,又不是卖模特儿?你管人家好不好看呢!”
“我就为看看模特儿,对衣服寡寡的。”拿起杂志看了看书页上的粉红小皮草,顺便扫了一眼下面的门店地址,“喜欢这衣裳?”侧目望向她,“打个电话,明儿叫他们给你送过去。。。。。。”
高端购物 国事募捐
正月十五,莫莉一大早就坐在宿舍的小床上对着新鲜到货的fendi发愣。那一瞬间忽然想通了为什么顶级奢华品牌的门店里总是空无一人,却从不担心关门大吉。同时找到了《时尚芭莎》,《红秀》存在的意义,喜欢就能拥有,一个电话而已。
心潮起伏澎湃,欣喜掺杂着忧虑。静坐了半晌,拿起电话直播“她亲爹”的卧室,估计他此时还未起。无人接听,兀自梳理着失望的情绪。。。。。。
刚一挂断,电话就紧跟了进来。努力隐忍着浮上脸颊的笑意,接通了某人的车载,“喂?大,起这么早啊?”
“我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你拾掇拾掇赶紧下楼哇。有个慈善项目今儿启动,你陪我一起出席。”
“我?”受宠若惊。
“嗯,你。活动由关心下一代委员会发起,宋庆龄基金,李嘉诚的长江基金各占一部分比例,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什嘛基金,晋商协会算一号,我跟着瞎起哄去。”
“真了不起!我都忍不住对您肃然起敬了!”感觉对方就像个神话,跟大半夜耍赖皮的那个‘老混蛋’判若两人。
“甭瞎呱嗒了,换了衣服赶紧下楼哇,我说话就到了。”
“就穿今天早晨送来的?”绯红色皮草碎剪,小羊皮裤,附带一个限量版的水貂皮手提袋。
“问得真奇怪!还穿你那些破衣烂衫去?跟讨吃的似的。”看了看表,不耐烦地数落道,“问完了吧?快穿哇!进会场之前还得叫人帮你简单收拾一下,时间可紧,你赶紧的!”
“去哪儿呀?”脑袋里还有一连串的问题。
“钓鱼台芳菲苑。十分钟后到你楼下。”担心她继续磨叽,迅速挂了机。
莫莉轰然起身,急急忙忙地换上了总价值高达六位数的新衣。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这辈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还能混进钓鱼台,见到李嘉诚。连镜子都没来得及照,就拎着包包屁颠屁颠地冲向楼梯口。听见顾小欣在背后大喊,也顾不上回答,一溜烟冲上了停在马路对面的豪车。
晋三虎望着冲过马路的粉红身影,微微挑眉,唇角挑起一丝满意的笑容。这三级风吹能吹倒的身子骨还挺架衣服,装装门面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莫莉上了车,气喘吁吁地追问道,“大,钓鱼台。。。。。我没听错吧?”
“没个啥事,录制一场晚会,咱就当个群众演员,坐一边喝点饮料,鼓鼓掌就完了。”
“您不上台捐款么?”微微有些失望。
扬手摸了摸“青瓜瓢”,“呵呵,商会有代表。”
“我还以为您得上台被各大媒体隆重关注呢,明儿我一开电脑,什么新浪啊,搜狐上都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