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年纪小心里自然就没有什么地富反坏右的标准看到狱友身体有毛病拣点野草熬巴熬巴经常也能手到病除――十年文革导致国内物质(包括药物)极大匮乏西医没了药就象大炮没了炮弹而熟悉针灸、推拿、望闻问切、草药的丁一一来二去竟然在整个大西北大大小小的监狱里混成了绝世杏林高手。
从8o年到87年几年间各监狱如果有什么重要人物生病尤其是老革命老右派老宗教人士一定会派专车把还不到2o的丁一接过去治疗。
还有一个更有意思的事情丁一在监狱里不仅受到狱方的尊重包括那些邪门歪道上的人物一听说是朱聪老爷子的掌门弟子一个个口称世兄世弟都非常客气。
时间长了丁一才知道朱老爷子解放前在平津一带就是响当当的人物当年多少江湖好汉在北平、天津卫落了难是朱老爷子使了银子、贴了面子才活得命。1938年民国七大奇案之大汉奸王竹林在天津被刺就是朱老爷亲自下的手。再后来据说四野打天津的时候天津城防图还是朱老爷子弄出来的。
所以北民国有这样一句话:升官财四(大)公子患难托孤贼(门)朱聪。
四大公子当然就是指旧中国鼎鼎大名的四大公子领头的是少帅张学良换句话说就是贼门朱聪一个人能媲美四大公子。
………【第003章 南偷北盗(下)】………
可惜解放后朱老爷子不贪图富贵也不爱做官很多当年平津地下党请他出来帮政府做事老爷子一律都推了。朱老爷子当然想不到三反五反、文革中吃亏最大的就是这批说不清道不白的地下党被批被斗被打被抓被关。否则8o年严打的时候朱老爷子绝对不至于被……
大西北的监狱里还就关着两个当年的平津地下党还真就得到过朱老爷的鼎力帮忙。
所以这事慢慢传开后大西北监狱里不论黑道白道还是狱方对丁一都特别的客气。加上丁一年纪还小记忆力凡脱俗不少老家伙们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机会没机会离开这“一天到晚三两土白天不够晚上补”的大西北所以把自己认为拿手绝活纷纷传授给丁一这绝活可不仅是黑道上的不少老教授、宗教人士也把自己压箱底的知识进行传授。
由于丁一多次抢救下重要病人狱方每年都给丁一报立功1988年的时候丁一的徒刑已经从无期减免到13年。与此同时拨乱反正的步伐也越来越快――当然丁一这种严打进来的不属于拨乱反正的范围。
不少老家伙们离开大西北之前都专程去丁一的监狱看这个忘年小友拉着小家伙的手说一句废话都没多说不过所有人的眼神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
88年年底丁一出狱了。也没有办法不出狱当年丁一妙手回春的病人从军的从政的经商的开课的一个个都是真正说话分量“一言九鼎”的人物近百位老人一起联名替一个关进去的时候还不到16岁的小毛贼求情再加上狱方把丁一历年来所救助的犯人名单一拉谁都知道该怎么做。
从大西北监狱出来的丁一真的就有点象从恶人谷出来的江小鱼哦不对江小鱼只能形容他狡猾的一面还必须加上个精通移花宫所以绝学的花无缺才能把他的特点覆盖个差不多。
丁一本来想回天津可惜师祖留下的那几套房子被人占了。如果是不讲理的人丁一还真就说不定想想办法要回来。可丁一回去看了看都是一批工厂的老职工一个个四五十岁的样子上有老下有小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丁一心一软反正他们一个月一家还交八块六毛五的房租算了就算给他们租着吧。
刚好北京白云观道宗和丁一是狱友而白云观在京西一代还有不少庙产就让丁一来北京住下了后来还给丁一办了个北京户口。丁一选择北京另外一个原因是大西北的老狱友多数都在北京有家这里熟人多那个时候丁一还年轻勤学好问在北京也能多学点东西。
当然丁一并没有把祖业扔了而是继续秉承朱老爷子的习惯一日不过三。
让丁一感觉不爽的是因为档案上写着进过监狱在派出所等于就挂了号而等民警同志们知道丁一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南偷掌门人在公安部就挂了号。
让丁一感觉更不爽的是丁一这两个字实在是太简单不论读起来还是写起来所以外面只要有个风吹草动民警同志最先想到的就是丁一没事就找他喝茶聊天为这事耽误了丁一不少工作时间。丁一在派出所里聊天喝茶的时候还注意到民警同志一边瞎聊一边还在纸上写着他的名字丁一、丁一、丁一……聊半个小时就能写好几篇稿纸权当练习钢笔字。
于是丁一恍然大悟。
所以在给关啸起名字的时候丁一翻着康熙大辞典一个字一个字精挑细选来的。一边挑还一边咬牙切齿地说:“让你们再写让你们再念我一定要查几个字让你们一个也不认得羞死你们……憋死你们。”
在关啸的印象里丁一堪称诸子百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而且丁一有很多名言关啸认为如果把整个人类的名言整理一下丁一所说的话不论质量还是数量都是当之无愧的№。1。
举一个例子比如五天前11月14日关啸过生日16岁生日。丁一带着关啸在北京王府大饭店吃了一顿鲍鱼后让关啸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工作收拾收拾东西第二天和他一起离开北京到湘西去居住。
关啸当时特别奇怪就问为什么。
师傅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小地方物价低。”
关啸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接着问。
丁一笑呵呵地用烟袋敲了敲徒弟的脑袋:“我们在北京一个月的开销是多少?”
这个关啸很清楚毕竟现在师傅不工作了是靠他在养活而他一个月是有最低任务的:“人民币两万或者美金3ooo如果美金汇率持续下跌的话那么可能需要35oo。”
“小城市我们爷俩一个月3ooo人民币就能过上神仙一样的生活了。”
关啸当时觉得自己师傅特傻上蹿下跳地和师傅说:“但是小城市里偷3ooo人民币的难度比北京偷3ooo美金的难度还要大北京有钱人多贪官多地产商人多就是那句话:钱多、人傻、来。”
师傅笑呵呵地摸出了关啸的身份证用烟袋锅敲了敲关啸的出生年月日:“你知道么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16岁以下为未成年人而16岁就是需要负全部刑事和民事责任的成年人――虽然还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法院的叔叔阿姨们不会因为小城市市民穷你偷3ooo比在大城市偷2oooo难度大就对你从重处理。他们最擅长做得就是加法、减法和对不同数字的比较一个月偷2oooo和一个月偷3ooo结果就是1o年到15年有期徒刑和劳动教育的区别。明白了么?徒弟!”
关啸捂着被烟锅快敲熟了的脑袋从心底佩服师傅那深邃的目光简直和主席没什么两样。
说起丁一简直是堪比主席、总理、小*平同志等纵横两个世纪最伟大的人物之一。这里实在不能细说了否则主人公就不是徒弟关啸而是师傅丁一了。
………【第004章 百里峡谷(上)】………
“对了你们怎么让财神们喝可乐呢?”丁一老爷子一直保持着勤学好问的良好学风。
“嘿嘿。”罗改革小眼睛里露出一丝得意:“这一次路途太远了空气又潮湿财神胃里有一种细菌……”
“嗯是酶。”丁一点点头这些看似专业的东西丁一早在13年前就开始给关啸小朋友灌输了。
“对世叔博学。这种细菌已经开始反嗜其主在解放前解决办法就是给财神灌一种草药但是这种药有一种非常呛的气味。后来我想可乐带有一定腐蚀性而且还带有大量的二氧化碳冰镇之后还能降温。所以就用这个办法效果还挺好。”
“想不到世侄学有专攻。”丁一笑眯眯地夸张了一句。
“那是我哥可是北京化工大学硕士高材生。”罗南巡连忙站出来补充。
“哦?”丁一眉毛微微一动:“我说呢学贯古今融通中外难怪这样厉害呢?那南巡世侄呢?”
“我……”罗南巡挠挠头有点不好意:“俺没出息就是一个本科毕业生还在清华园里留级了一年。”
丁一和关啸师徒刚准备再恭维两句梆梆梆厕所门被敲了好几下接着一个男乘务员气势汹汹地就推开门指着四个人的鼻子吼:“你们几个干吗呢?这是公共厕所不是聊天室也不是棋牌室你们以为随便拉四个人就能打麻将、斗地主呀?出去出去!”
关啸估计罗家兄弟是把五鼓断魂香囊放在了财神身上财神离开了所以才会有乘务员过来否则早就被迷倒了。
“对不起对不起。”四个人一连串地说着道歉。
所谓的世家子弟只能在知道世家的人面前显摆一下在平常人面前世家子弟和南来北往庸庸碌碌的农民工也没有什么区别。这也是世家子弟的三大天条之一。
“抽口烟抽口烟。”丁一谄笑着冲乘务员晃了晃小烟袋带着徒弟来到两节车厢之间的过道。
关啸临分手的时候热情地和罗改革握了握手就差邀请罗氏兄弟回家做客了。
丁一是那种典型的进得殿堂、扫得茅房的人物端着烟袋把衣服下摆拢了拢把两只价值628元的纯手工千层底布鞋脱下来一只垫在屁股下一只垫着两脚象个老农民一样低头吸了两口烟冲徒弟伸出了手:“给我。”
“什么?”关啸仿佛一脑门子雾水。
“你说呢?”丁一皱纹里充满了无穷的智慧。
“嘿嘿……”关啸干笑了几声从腰里拔出一把雪亮的解尸刀。
丁一没有接关啸吸了吸鼻子从左腿下面又掏了出了一把解尸刀。
“师傅我借这两把刀的时候你没看到呀。你怎么就知道了呢?”关啸奇怪的很。
南派的贼管手艺活不叫偷叫借北派的贼也不叫偷叫顺。
“哼――”老爷子从鼻孔里哼出了两条四五厘米长的小烟蛇停顿了片刻摇头摆尾地浮向了上空最后散失在空气里:“就你那点小把戏回去再好好攻读一下《人类心理学》、《资本论》资本论要看德文版的自然就明白了。”
靠每次都这样说话只说一半然后就推荐一大堆形而上学的书籍关啸悻悻然。
“对了师傅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什么是九幽寒脉?什么上面有人干预轮回?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我可是您的养老弟子呀您不告诉我告诉谁呢?您说是不是?”关啸又想起了刚才的话题不过自己的师傅嘴一向严得很不知道能不能和自己说。
“嗯……”丁一给烟锅里重新装上烟丝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楞了一会神:“徒弟你还记得你最后一年上学的时候当时老师带你们去春游么?”
“记得记得。”提起这个话题关啸马上就兴奋起来就是在那次春游里他有机会偷偷握了一下自己喜欢好久的女同学詹颖的小手现在想起来还好温暖好有诗情画意哦――这个关啸毕竟还是个都市长大的孩子偶尔还喜欢看看港台片说话想事难免偶尔就会嗲一下。
“你还记得你当时回来给我讲你在野三坡百里峡见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么?”
………【第004章 百里峡谷(下)】………
“很奇怪的事情?”关啸楞住了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哦想起来了……”马上眉飞色舞起来:“我们当时给人家老大爷2块钱那老大爷就把一只很漂亮头上还扎着小红花的大白狗给我们让我们牵着爬山师傅你说奇怪不奇怪那狗和我们走了大概几里地一边走还一边吃火腿肠突然就死活不走了我们再拉它它就冲我们呲牙就要咬我……”
“狗……狗……狗你个头呀!”老爷子实在听不下去了小烟锅啪啪敲在关啸脑门上关啸顿时一脸委屈心里说:“**连热爱小动物都不行了。”
“你们去的时候已经是期末考试之后了也就是六月底……”丁一刚刚提醒了一句关啸腾得就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脸顿悟的样子:“对对对您真的提醒我了真是奇怪当时天非常热但是就在那峡谷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冰潭长足有5o米宽有1o米全是冰厚不见底带路的老大爷说万年不化;还有在距离冰块几里以外还有一个更奇怪的东西――冰瀑!那个冰瀑布就在太阳下晒着但是就是一点都不融化!我们同学偷了他老爸的zippo打火机烧了1o分钟那冰瀑都没有流下一滴水。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当时的关啸还是一个不到1o岁的小男孩楞是抱着冰瀑一通狂啃也没啃下来。回来后就和师傅说起这事当时丁一只是笑着摇摇头和关啸说:“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这事说起来话长了……”丁老爷子吧嗒了两口烟慢吞吞地说:“你当时看到的谷底冰潭就是九幽寒脉。而你看到的那块冰瀑……这个今天还不能告诉你。现代人都没有见过神、仙所以一直把六道轮回等等当做迷信。其实种种迹象……不是根据无数可靠典籍记载在中国历史上确实曾经存在有鬼有仙有六道轮回。也有炼气士所谓的炼气士就是指人类先贤们用各种办法逆转天道轮回最终成为不死不灭不入六道轮回的仙人。”
关啸已经完全听呆了听傻了虽然勉强只能算得上中小(中级小学)毕业但是在关啸的意识中对这些封建糟粕从来就嗤之以鼻师傅原来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总不会……师傅这次出来真的撞上鬼了吧?
“真的有鬼么?”关啸毕竟还是小孩子神色间多少有些紧张如果说凡是人死就变成鬼那现在世界都快8o亿人口了每年死几亿身边还不得哪哪都是鬼?说不定……自己身后就有一圈鬼或飘或蹲或趴看着自己和师傅瞎聊顺便把口水喷在自己身上。
丁老爷子脸色明显一黯吧嗒了两口旱烟:“关于鬼我还真没有见过不过慧远大师的俗家徒孙倒是面对面的见过。”
慧远大师?关啸一点都不陌生大师今年已经96岁和师祖朱聪是一辈的人物在国内佛界以影响力而论能排在慧远大师前面的也就是西藏密宗的几位活佛。在北京的时候丁一没有少带他去慧远大师那里蹭斋饭――师傅就喜欢带关啸到和尚庙道士观里蹭吃蹭喝按照师傅的说法那才是纯天然无污染绿色食品空气还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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