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她,干什么?”我道。
“我们并没有看到他们出来,那么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跟踪她,看看到底她从哪里出来?”东方木道。
我恍然大悟,赶紧跟上了湘儿。
穿过几条街,湘儿在一个小门前停了下来,我四下看了看,这好像是白府的后门。我暗思:怪不得在府门口看不到她,原来走的是后门,有大门不走,为什么偏偏走后门?
后门紧闭,湘儿敲了很久,门才打开。隐约听到开门人道:“哎呀!府里出大事了。”他们进去,又将门关上了。
出大事了,出了什么事了?怪不得白若梦匆匆离开。我又绕到白府前门,到此一看,是真出事了。大门也是紧闭,门口也无一人。大白天关着大门,肯定出事不小。我立刻回到客栈,向他们将此事讲述了一遍。
张子长急忙道:“我们速去看看,到底出了何事?”
东方木道:“去了也没用,白府前后门都是关的。并且人家有事,怎么可能会见你。”
张子长垂头丧气地道:“何时才能见到表妹?”
东方木道:“明天就可以进到白府。”
张子长道:“怎么进法?”
东方木道:“若直接去找白小姐,似有不妥。可先去拜见白员外,然后说明此事。因为柳兄和白小姐已经见过一面,白小姐会认识你,至于怎么说,可随机应变,此事就由柳兄去办,我二人在此等候佳音。”
我点点头道:“好吧,我尽量去办。”
第二日,我们便听到消息,说白府丢了东西,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我疑虑重重地走向白府,到了府门前,白府已恢复正常,大门敞开,两位家丁列立两旁。
我上前施礼,道:“烦劳二位大哥通禀白员外,说柳避尘求见。”
他二人看了看我,其中一位道:“请稍等片刻。”随即飞奔入府,功夫不大,出来对我道:“员外有请。”
我道谢一番,暗自疑惑:今日怎么这么爽快,这么容易就进了白府。
有人带我到客厅,我刚坐下,便见一位老人走了进来,看他穿着打扮,定是白员外。我赶紧起身,还未曾开口,白员外笑道:“这位可是柳避尘柳少侠?”
我答道:“正是在下。”
白员外道:“久仰大名,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有一事相求。”
我暗思:我正要找他,他却反而说有事相求,不知何事。我道:“员外有事尽管吩咐。”
白员外道:“前天夜里,本府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想请柳少侠帮忙找回。”
我道:“是什么东西,员外能否直说。”
白员外道:“对少侠当然不会有所隐瞒,此物便是长生丹之配制秘方。”
“原来是不老之方,确实很贵重。不过,在下也是浪得虚名。若要找此物,我想我的一个朋友可以帮忙。”我道。
“东方木。”白员外道。
“正是。”我道。
“他在何处,快快有请。”白员外道。
于是我说了我们所住的客栈,白员外便吩咐人去请,暂且不提。
我想我来白府之事还没有说,可以趁此机会,赶紧说明。于是我道:“在下来到贵府,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白员外道:“有事尽管说来。”
我道:“我有一个朋友叫张子长,前日因见到贵府千金,极像其表妹,但又不得一见,十分苦闷,他也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此处。正好昨日在下在街上碰到白小姐,当我刚找来张子长时,小姐却回府了,但留下话说她有事先回去了,若有什么事,可改日到府中。今日在下冒昧前来,是想了却朋友这个心愿,望白员外能够成全。可否请出白小姐与张子长一见,看看是否其表妹。”
白员外哈哈一笑,道:“世上竟在此事。可是小女并无表哥,既然柳少侠今日说到此事,无论如何,我一定请出小女与你的那位朋友一见。”
我赶紧起身道谢。白员外又道:“你那样朋友现在何处,我差人去请。”
我道:“他和东方木在一起,他们可能一起来。”
正说着,果然东方木和张子长同时而来。见过礼,落座已毕。白员外道:“今日请来几位,的确是有事相求,是想请几位帮忙找回长生丹之秘方。”
东方木道:“此事晚生也有所耳闻,不过还请老员外详细讲述一遍。”
白员外道:“我的一个朋友,乃是隐居世外之人,前一段时间,他需要一笔钱,所以将所练之长生丹,托我给他出售。有一个陈员外买了一粒,之后他又想以百万之金向我购买长生丹配制秘方,我是百般不肯,并且我也没有,再说我那位朋友也不会愿意。可他说拿出秘方,炼成丹药,低价出售,这样人人可得而食之,岂不为人们做了一件好事。为何要带进棺材,造成极大浪费。我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也是我一时贪财,便同意他的看法。陈员外当即拿出十万两白银做为定金,我不愿接受,因为我还不知道我的那位朋友是否同意。但陈员外说无妨,若事不成,他可收回。我也是费尽口舌,用了几天时间,才说服了朋友。前日,朋友便将不老之方交给了我,我带回府上,可到了昨天早上,秘方不翼而飞。“
事有可疑
白员外说到那长生丹配制秘方不翼而飞,东方木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家贼所为?”
白员外道:“起初我也以为是家贼所为,所以当即召集所有家人,一个不留,全部问了一遍,然后又将全府上下翻了几遍,但还不见踪影,因此我怀疑是外人所为。”
“你拿回不老之方时还有谁知道?”
“唯我一人,再无他人。”
“你那位朋友还有没有其他朋友?”
“好像没有。”
“他住的地方离此是远是近?”
“不是很远。”
“那么还有没有人知道他的住处?”
“只有我一人知道,好像再没有别人知道。”
“这么说他住的地方很神秘很隐蔽?”
“也算不上神秘,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但一般人也很难找到。”
“你在前往朋友住处的路途中是否有人跟踪?”
“这个——我倒没有留意,也不清楚。”
“你是说有位陈员外要买不老之方?”
“是啊,几乎他天天派人来寻问不老方拿到没有,前是还来过了,但我当时还没有拿到不老之方。”
“是不是陈员外派的人来过之后,你才去的朋友那里?”
“对。就那天朋友正好同意,我便将不老方拿了回来。”
“昨天陈员外有没有派人来?”
“昨天倒是没有。”
“你和陈员外交往有多长时间?”
“时间不长,也就是因为他要买长生丹才认识的。”
“这么说你对陈员外本人还不是很了解?”
“是,知之甚少。”
“问题就出在这里,你不了解陈员外是什么样的人,而陈员外天天又派人来打听此事,当你刚拿回不老之方时,夜里便丢失了,你又不清楚路途中是否有人跟踪——”
“你是不是怀疑陈员外?”
“至少目前来说他的嫌疑最大,他天天派人来也许是另有目的,可能你的一举一动尽在人家掌握之中。在你前往朋友的路途中,必定有人跟踪,当你拿到不老之方时,他们岂能不知?所以夜里将其盗取。”
“如此说来的确有道理。不过我将不老之方藏在内衣里,晚上睡觉还穿在身上,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盗走?”
“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江湖中高人能人比比皆是,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
白员外拍案而起,气得脸色发紫,双手发抖,咬牙切齿得道:“陈符,你这老贼,我好心给卖给你长生丹秘方,你竟如此算计老夫,此事我定与你誓不罢休!”
东方木道:“白员外,且息雷霆之怒。我们暂且也只是怀疑他,但没有真凭实据,等他来了之后,再作定论。”
陈员外怒道:“他盗走了不老之方,还会来吗?我这就去找他。”
“陈员外且勿冲动,我想他必然会来,一定会来。”东方木道。
“好!既然如此,等他来了,我当面质问。”白员外道。
东方木沉思片刻,道:“这样做恐怕不妥。我们无凭无据,这样的话就有可能打草惊蛇。外面已有传闻说贵府丢了重要东西,陈员外不可能不知道,若不是他盗取的,他必定前来打探消息的真实性;若是他盗取的,他也必定来察看贵府动向。所以,等他来后,你莫露声色,与之周旋,再察其颜,观其色,听其口风,若有结果,再做打算。”
陈员外道:“这样甚好,这样甚好。”
忽然间,东方木猛得站了起来,双眉紧锁,脸色苍白,匆匆道:“不好,你那位朋友可能有性命之忧!”
“什么?”白员外亦是一惊,“快去看看!”
于是白员外吩咐人牵来几匹马,他要带着我的东方木一起去,张子长也要跟着,但又不会骑马,只能和我同坐一匹。
我们出了白府,奔向城外,直至山脚下。将马匹寄放在一个农户人家,然后跟着白员外进入山内。
山路崎岖,树木茂密,几经周折,在树林深处终于看到的一所茅屋。我们飞奔而入,只见屋内一片狼籍,地上横躺一人,身穿道袍,地上一片血迹。
白员外见状豪啕大哭,抱着尸体,泣不成声,哭声撕心裂肺,我们无不感动,亦已黯然垂泪。
许久,白员外止住哭声,哽咽着道:“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呀!”
东方木安慰道:“白员外,事已至此,不必过于悲伤。”
白员外连连叹气,接着怒道:“陈符,我必将杀你,为朋友报仇!”
东方木看了看尸体道:“从伤口看,好像死于剑伤,死亡时间也就在一两天左右。”
我看到尸体,一连被刺约有七八剑,遂道:“一个武林高手,将一个人连刺七八剑,在江湖中却是不多见。”
东方木又看了看尸体,然后又环顾四周。屋内陈设极其简陋,可见其生活之清苦。东方木走到一堆打碎了的碗碟前,蹲了下去,翻了几翻,又四处看了看,走到白员外面前,道:“白员外,我们先将你的朋友安葬了吧,也可使之入土为安。”
白员外悲痛地点了点头。于是我们草草安葬了白员外的这位朋友,白员外对着坟墓难过地道:“仁兄,我一定取来凶手首级,前来祭奠于你。”
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离开了山林,回到白府。
进入府内,迎面走来一位姑娘,来者不是别人,乃是白府千金白若梦小姐,湘儿紧随其后。张子长直奔前去,口中呼道:“玉婷。”
白小姐见状连忙后退,面带愠色,湘儿上前一推张子长,怒道:“大胆书生,竟敢如此无礼!”
张子长眼含泪水,道:“表妹,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白若梦小在一旁未曾言语,白员外一指白若梦,赶紧道:“这位便是小女白若梦。”
张子长道:“可她分明便是我之表妹玉婷啊!”
白员外道:“可能小女与你的表妹长得相似,你故而认错。若梦,还不快过来见过贵客。”
白若梦这才走上前来,向我们一一施礼,张子长盯着白若梦,口中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白若梦对他道:“昨日我已听湘儿说过此事,不过,小女子的确不是你的表妹,你肯定是认错了。”
张子长极其痛苦,仰天叹道:“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呼!”
白若梦不再理他,而是对着白员外道:“爹,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白员外长叹一口气,悲伤地道:“你伯伯他——他被人害了。”
白若梦一听,十他悲伤,气愤地道:“是谁干的?”
白员外咬着牙道:“陈符那老贼!”
白若梦道:“我们去找他算账!”
东方木赶紧拦住,道:“白小姐请勿冲动,这一切了不过是怀疑,并无真凭实据,如此鲁莽,岂不打草惊蛇。”
白若梦道:“那该怎么办?”
东方木道:“等他来了,我们可相机而动。”
白员外开口道:“大家也累了,还是先到客厅休息休息吧,再作计议。”
来到客厅,刚刚落座,就有人来报,说陈员外求见。白员外猛然站起,眼露凶光,恶狠狠地道:“来得正好,快请!”
来人下去,白员外吩咐几人,手持兵刃,埋伏于客厅隐蔽之处,以摔杯为号,捉拿陈员外。
东方木道:“白员外,大可不必如此,若被发觉,恐为不好。即使他是真凶,有柳避尘一人在此,谅他也跑不了。”
白员外道:“防患于未然,这家伙老奸巨猾,得做充分准备。”
东方木无奈,道:“那么我们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白员外摆摆手道:“不用,就坐于此处!”
东方木道:“也好。不过白员外一定要镇定,否则会弄巧成拙。”
白员外点了点头。白小姐和湘儿回了内堂,我们几人仍坐在那里。
此时,进来一人,约有五十上下,穿着华丽,身体偏胖,大腹便便。后面跟着一个年青人,穿着干净利索,显得精明强干。这老头可能就是陈符陈员外。
白员外见其进来,遂起身拱手道:“陈员外亲自大驾光临,使蔽舍蓬荜生辉啊!”
陈员外也拱拱手,径直坐在椅子上,那年青人站在身后。他冷笑一声,道:“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白员外道:“那么陈员外此次光临,有何贵干?”
陈员外道:“听说贵府丢了一件贵重之物?”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夜探陈府
白员外道:“本府丢失东西与陈员外有何关系?”
陈员外冷笑道:“恐怕与陈某大有关系吧。”
白员外道:“那么陈员外以为本府丢失什么东西会与陈员外大有关系呢?”
陈员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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