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东方木来到“侠义坊”,肖飞侯跖不在这里,我们找了张桌子坐下,小二端来酒肉。东方木道:“先喝碗酒,暖暖身子。”说罢,端起碗来,一饮而尽。他看着桌上的酒坛和大块的牛肉,道:“我就羡慕江湖人的生活,每日无忧无虑,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我道:“你现在也可以啊!”
东方木哈哈一笑,道:“来,干了这碗!”
吃了半天酒,仍不见肖飞侯跖,坐的久了,也觉难受,便欲出去走走。叫来小二结帐,可一摸身上,分文没有,正不知如何是好,小二笑道:“二位忘记带钱了吧,没关系,下次带来也行,请回吧!”
我们觉得不好意思,东方木道:“那么先记在帐上吧!我明日带来。”
小二道:“我们这里没有帐本,也从来不记帐,请!”说罢,竟转身走了。
“小二哥,接着!”忽然从门外传来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话音刚落,只见一锭银子飞了过来,小二迅速出手,轻轻接在手中,边走边道:“你们的帐有人付了!”
向门外看去,只见肖飞和侯跖从门外乐呵呵地走了进来。
肖飞笑道:“柳兄弟,今日怎么有雅兴到此饮酒啊?”
我道:“我是专程来此等候二位的。”
肖飞没有答话,他上下打量一番东方木道:“想必这位便是东方木吧!”
东方木笑道:“正是小生。阁下可是夜盗陈府的那天清晨,送我去大街上而又忽然消失了的黑衣人?”
“哈哈哈,得罪,得罪!”
我们重新落座,侯跖道:“柳兄,今日前来,找我们有何贵干?”
我道:“我想再了解一下你所说的那个黑衣人之事。”
侯跖道:“那天不是已经说的很祥细了吗?”
这时,东方木道:“有没有查到此人的身份?”
侯跖摇摇头,道:“没有,无从下手。”
东方木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侯跖,侯跖接过一看,满面疑惑,他又递给肖飞,道:“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木道:“不瞒二位,这是昨晚有个神秘人送给我们的。”
侯跖又道:“上面所说的此事已休,可指的是不老之方一事?”
“应该是。”
“难道此人出现了。这一段时间我了一直在帮忙打听此事,可是大家都知道不老之方失盗一事,但就是没有听到风声,说有谁盗去了不老之方。”
东方木一惊,略思片刻,道:“可是江湖朋友之间打听的?”
“正是。可见此人隐藏的十分神秘,不过他为什么会现在突然出现,送信之人会不会就是盗不老方之人?”
“应该是同一个人。”
“你刚才问蒙面人之事,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现在看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两个人。”
“你打算怎么办?”
“两个人,两件事,都有没有任何线索,无从下手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可谓是山穷水尽,但那个蒙面人肯定是道上的朋友,他暂且不是敌人;送信的黑影,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敌意。
肖飞道:“我们可以守株待兔。他既然盗了不老之方,必然是要出手的,只不过现在风声紧,他或许不敢出手,但风声一过,他一出手,江湖不就知道了吗,到时很轻易就能拿到他。”
侯跖道:“那要等多久,如果他炼成丹药自己服用,并不出手,不就白等了。”
“嗯,这也对,这也对,人家吃了长生丹,长生不老,谁又能活得过他。不过现在又有什么办法,该怎么办?”
“没有不透风的墙,办法,也是人们想出来的。”
“话是这么一说,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肖飞的话也不无道理,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别无他策。本想找他们了解一些线索,可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东方木道:“此事容我再想想,其中必然有漏洞,只是我们一时忽略了。”
侯跖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吩咐,我等当鼎力相助。”
“哪敢有劳二位。”
“此事和我们也在关联,查明真相,也好洗刷我们的冤情。”
天色渐晚;我和东方木告别他们,离开“侠义坊”,转回白府。北风呼啸,寒风刺骨,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径直回到白府。
张子长问道:“见到他们了吗?”
东方木道:“见到了。”
“事情有何进展?”
“毫无进展,可谓是山穷水尽!” 。。
重新考虑
东方木此语一出,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屋外寒风凛凛,屋内虽然燃着大火炉,但还是让人感到冷。出奇的冷,可怕的冷。事情查不明白,白员外的朋友含冤而死,陈员外也随时会来找麻烦,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呢?大家静静地坐着,各自低着头,死寂,保持了一段时间。
白员外开口道:“这段时间以来,几位也辛苦了,事情到了这一种地步,我看还是先缓缓吧,几位也好先休息休息。”
白员外说罢,东方木一愣,恍惚地盯着白员外,紧接着点了点头。白员外又道:“几位请便吧!”说罢,转身回了内屋,白小姐也跟了进去。我们三人也便回到了客房,东方木道:“白员外是在下逐客令。”
我看着东方木,无奈地摇摇头,道:“看来,我们得走了。”
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一阵沉思之后,东方木对张子长道:“子长兄,我们一起去帮你找表妹吧!”
张子长叹口气道:“这一段时间,二位也非常劳累。找表妹之事我一人便可,岂敢再劳累二位。不过,难道不老之方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吗?”
东方木道:“还能怎么样啊,白员外都已经放弃了,我们还有什么必要查下去,而且也并没有线索可查。”
“是啊!照此下去,也是没有结果,不如就此罢手,也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张子长道。
我们聊了很久,方各自安歇。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回想东方木刚才之话,他并非一个轻易放弃之人,凡事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难到这次他真的放弃了,或者他在其他打算。其实这次我也很想找出那个蒙面人,找出那个黑影。因为就目前情况来看,那是一个人,也许是两个人,其功夫也是高深莫测,我倒也想会会。思来想去,此刻雄鸡高唱,东方已经发白,也该起床了。
东方木已经起来,他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道:“你一夜没睡?”
我惊愕地道:“你怎么知道?”
他笑笑,道:“你眼睛全布满了血丝。”
“噢!是啊。”
“唉!我也是一夜没睡呀!”
“你也没睡,在想什么呢?”
东方木没有回答,我俩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其实各自内心都已明白,或许这就中心有灵犀吧。
洗漱已毕,我们三人向白员外辞行。
白员外略显震惊,道:“怎么,这就要走,不多住些日子?”
张子长深施一礼,道:“已打扰了这么长时间,并且员外托付我等之事,也未曾办成,实在过意不去,岂敢再打扰。”
白员外道:“哪里的话,三位也费心不少,只是凶手过于狡猾,不能将之奈何,我也真是愧对朋友啊。”说罢,白员外眼圈竟红了起来。
此时我们也颇感惭愧,因为白员外当初也非常信任我们,将此事交于我们去查,可是到头来竟也一无所获。
张子长道:“员外且勿难过,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小生先行告辞,也要去寻找表妹了。”
白员外叹了口气,道:“本来说等事情查明以后,替你去找,可现在——不过,我先派几个人四处打听一下吧!”
张子长施了一礼,道:“员外还惦记此事,小生感激不尽。此时再不敢劳驾员外,还是小生自己去找吧。”
白员外沉思片刻,道:“也罢!”又回身向内喊道:“来人哪!”
话音刚落,有人捧出几十两银子,员外道:“虽然帮不上大忙,但是银子还是有的,尽管不多,也算我一点心意,就请收下吧。”
张子长推托不过,勉强收下。
我和东方木也向白员外辞行,白员外惋惜地道:“看来,想留也是留不下了,这点心意就请笑纳吧。”又有人捧出几十两银子,东方木看了看,二话没说,也便收下了。
我们拜辞白员外,离开白府,走到叉路口,张子长躬身施礼,道:“二位,多谢当初一饭之恩,本当涌泉相报,可今日心愿未了,表妹还没有下落,来日方长,哪日再有相遇之日,定当相报。二位保重,后会有期!”
东方木笑道:“子长兄,朋友一场,没有什么报不报的。你也保重,后会有期期!”
我也向张子长拱了拱手,道:“后会有期!”
张子长深施一礼,向东而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东方木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问道:“怎么了?”
“没事。”东方木道。
“我们去哪里呢?”我道。
他迟迟未答,我抬头看他,只见他神色紧张,不知何事,他突然道:“走!”
我惊疑地道:“走,去哪里?”
“城外,茅屋!”说着,便向前奔去,我顿时明白。
租来两匹马,跨上去,飞向城外。来到山脚下,将马寄在一个农户人家,进到山内。山路崎岖,树林茂密,我们凭着记忆,找寻那座茅屋,就是白员外那位炼丹朋友以前住的地方,几经周折,方才找到,可是茅屋已经被拆,只留下几块烂木头,白员外朋友的坟墓孤零零地堆在那里,坟上布满了枯烂的杂草,好象很久没有人来祭奠,看不到祭奠的痕迹,显得极其凄凉。
看到眼前此景,我俩俱是一惊:不可能啊,怎么会是这样,好好的茅屋为什么拆了,并且坟也无人祭奠,难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道:“东方兄,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来这里,难道你知道这里要发生什么事?”
东方木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知道茅屋会被拆,不过,刚才我想到我们第一次来时发现了一点问题,想再来看看,可这里在我意料之外。”
我道:“原来是这样,你当初发现了什么问题,怎么当初不说,当天我看你在屋内找什么。”
东方木道:“对,我说的就是那个问题。我找的是筷子。”
“筷子?”我疑道。
“不错。白员外的朋友一直住在这里,他当然要吃饭,可是我在屋内只发现了一堆打碎了的碗碟,却没有发现筷子。没有筷子用什么吃饭,我还四下找了找,可就是没有发现。这是一个疑点,另外还有,你记不记得你当日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我道。
“你说一个武林高手,杀一个人连刺七八剑,在江湖上倒是很少见。然而白员外的朋友,却恰恰被连刺七八剑,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说明对方不是武林高手,或者是掩盖事情真相。”
“如果不是武林高手,那么他怎么会那么容易跟踪白员外,又轻易地杀了他的朋友,并盗取了不老之方?”
“对呀!照此推测,他肯定是武林高手了。”
“不错!他既然是江湖高手,为什么要用那种手段杀害白员外的朋友,为什么要掩盖事实,他想把我们的视线转移到何处呢,还是想扰乱我们的思维?”
这些我当然更不知道,便问道:“当时你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
东方木道:“当时,一时大意忽略了。随着事态一不断发展,以及事情的错综复杂,但始终没有线索可查,我便觉得哪里出了问题,故而突然想到这些。事情我们必须重新考虑呀!”
寒风萧萧,直袭而来,坟上的枯草随风摆动,顿觉严寒无比。
虽然事情有了新的发展,但我们仍是一筹莫展。东方木指着长满干枯杂草的坟,对我道:“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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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荒凉的堆满枯划草的坟堆,道:“也许这一段时间白员外忙,没有时间过来。”
东方木道:“但是他可以派人整理一下。”
“这——”我一时答不上来。若说白员外忘了此事,那绝对不可能,因为他是白员外唯一的,也是最信任的朋友,他因不老之方而死,而白员外也常常自责因为他的原因而致朋友惨死,心中愧疚不已,并也一直在追查此事。但不知为何将朋友之墓堆于此地,再也不闻不问,令人费解。
风呼呼地刮着,天也阴了下来。不一会儿,便下起了雪,雪花随风有空中舞动,舞着舞着,竟突然钻进人的衣领,顿时消融,给人以刺骨之寒。我裹了裹衣服,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她们洁白无瑕、翩翩起舞,在这天地间尽情地摇曳着,无忧无虑,是何等的悠闲,是何等的开心。雪花的生命虽然短暂,但那短暂的生命却是快乐的;人的生命虽然很长,但这漫长却是痛苦的。与其在痛苦、冷漠、孤独中度中漫长的一生,不如像雪花一样度过快乐的瞬间。
“走吧!”
我正沉浸于面前的景色,忽然东方木一句话惊醒了我,我茫然地道:“去哪里?”
“雪越下越大,咱们先回城里,找家客栈住下,再慢慢议论吧!”东方木道。
“噢!对对对。”我顿时清醒,连忙答道。
此时,放眼望去,雪已覆盖了整个天地。掸了掸身上的雪,急忙出山,快马加鞭,奔回城里。
虽然大雪纷飞,但城里却并非那么冷清,倒显得十分热闹。许多小孩在雪中追闹嬉戏,姑娘小伙也在雪中歌唱舞蹈,好似在庆祝这一场大雪,因为瑞雪兆丰年。
还了马匹,我和东方木漫步在大街上,一边欣赏着这轻盈飘舞地雪花,一边找着客栈。
忽然一阵马蹄声,有一人骑着马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转眼便消失在雪花之中。我看着他的身影有些眼熟,好像是张子长。我对东方木道:“刚才过去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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