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神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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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神捕-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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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无他,同病相怜。   
    因为我们遇上的是高非凡。   
    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面对他那种无懈可击般的强大,都不得不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对这压力反抗越大,反挫回来的作用力反而更强。   
    如果雷鹏学我一样,一早放弃反抗,也许会让自己好过点。   
    反正我是傻子嘛,他强由他强,我自做小伏底,哪怕他强到天上去也与我不相干。   
    我紧张地盯着现场的局势,眼神中传递出信息可惜雷鹏不懂。   
    “你竟然把我的兄弟们都害了?老子跟你拼了!”   
    只见他一声怒吼、舌绽春雷,身形暴涨而起,像是要跟高非凡拚命——但只是在一瞬眼之闲,却见他并非抢攻—来,而是飞也似地跃出窗去,全力急驰而走。   
    “原来他也知道不能跟高非凡对敌。”   
    我吁了一口气,欣慰地想。   
    可是没等我这口气完全吐出来,我身边的局势有变。   
    高非凡眼见得他去势如箭,钻天鹞轻功果然了得,被他夺得先机恐怕追他不上,一把抓起了我,向那边喝道:“接着,你的同伙来了。”         
他的健臂只是一抡,我就感觉自己在他身边时无论是体型还是存在都果然是轻若鸿毛!我还从来不知道“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是这么一件有实际体验、有具体行为化、这么……可怕的一件事。   
    “哇啊啊啊啊——!”   
    惨叫声中,我疾如流星般地一头撞向半空中的钻天鹞子。   
    若他真是一只展翅在空中飞翔的鸟儿,那我就是高非凡派出去击落他的炮弹。   
    “什么东西?”   
    大概是因为高非凡临掷前的那一喝,钻天鹞一时不察呆呆地伸手接住了我。   
    而我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正害怕得紧,突然感觉到有个落到实处的地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紧紧地巴了上去。   
    这一下,就好比在高飞的鸟儿脚下拴了一块大石头。   
    “嗳?”         
雷鹏一时不察着了高非凡的计,又甩我不开,本来轻灵飘逸的身法顿时僵硬,直挺挺地打半空中掉下来,早算好他落脚之处在下面候着的高非凡轻轻松松就点了他的穴道,顺便赏我一记刀眼成功地堵住了我的哇哇大叫。   
    “高非凡,你好卑鄙!有本事放开老子再比过!”   
    你个起落间便受制于人的事实让雷鹏怒火中烧,破口大骂。         
“我是在办案,不是跟你比武。”高非凡眉毛都不动,见我还呆立在他身边,不悦地将我扯开,冷冷地道:“更何况你一开始就想逃,根本不想跟我认真地打。钻天鹞子轻功了得,武功不过尔尔!想当我的对手,再练上个十年八年再来吧!”   
    我发现,高非凡的嘴巴也许比他的武功更毒。   
    从这么高摔下来(还抱着我)都没事的钻天鳐到地面才不过过了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就被他气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等他再醒来,已经被我们下到了通州府的大牢,高非凡亲自审问他的罪行。   
    “雷鹏,你集众虬结、拉帮结派、抢夺他人钱物、为祸乡里。飞虎岗夜盗以你为首恶,这些罪状你还有什么可以辩解?”   
    “哼!”   
    雷鹏可能是还记着先前高非凡嘲弄他武功不济的仇,冷冷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予回答。   
    “现在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把今年三月十二日,酒后与人笑言闯入沧州大狱劫囚一事详细报来,我就可以把你当成污点证人从轻发落。”   
    高非凡也不气馁,步步紧逼,跳动的火焰在地下室里闪着幽明的光,映得他们两人的脸色都忽明忽暗的,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做过的事老子自然承认,没做过的你们这些狗官府也不能随便栽赃到老子头上!没错,老子是干了夜盗,干些劫富济贫的勾当!可是什么沧州大狱,那种酒后胡言根本做不得准,你也拿来问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雷鹏似乎很害怕我们咬着“沧州大狱”的事不放,索性爽快干脆地认了他在飞虎岗安营扎寨、为祸乡里一事,其它的一概避而不谈,先行堵死了高非凡的话。   
    “酒后胡言?我看你是酒后吐真言吧!你的轻功的确是一绝,但单凭你一人之力要在沧州大狱出入自如恐怕力有未逮,到底是谁主使?都有哪些同谋?你好好从实招来!”   
    高非凡倒是不吃他混淆视线的那一套,追着一线可能的线索,直查下去。   
    “娘的,老子都已经认罪了,你这狗屁捕快还穷查个什么劲儿?只听说过有逼良为娼的,没听说过有逼人认罪的。”   
    钻天鹞早就受了高非凡一肚子鸟气,看到他才说了一句:“你不老实招来我就不客气。”立刻就满地撞墙打滚,直嚎:“官府严刑逼供啦!打死人啦!”         
跟着一同陪审的县太爷一瞧这形势不对,而且也已经审出了他想知道的夜盗事实,赶紧一顿劝把气得脸色铁青的高非凡拉开,怕这泼披无赖喊打喊杀的叫嚷坏了他通州府的名声——朝廷最近才提倡文明办案,不得有屈打成招的事件发生,一经查出,必严惩不贷。   
    打又打不得,问又问不出,案情就这么搁下来了。   
    据高非凡所说,雷鹏一听到他提沧州之事就会有那样的反应肯定有鬼。         
可是也诚如那无赖说的,他一无父母二无兄弟,又未娶妻,光棍汉一条,最不怕的就是受人威胁。用刑或是武力逼供是不行了,又抓不住什么可以叫雷鹏说实话的把柄,难道就这样干耗下去不让夜盗一案结案?   
    不过,高非凡很定笃地认为他们这些人在县衙内至少还有一个内应。   
    不然之前的围剿行动他们怎么都能见机在先呢?   
    如果能把这个内应楸出来,那么也许是叫雷鹏开口说真话的好机会。         
只是在全数人都已经落网的情况下,要将这隐藏至深的内应揪出来可不容易。而且那是聪明人的话,早知道在这时候丢卒保车,不再与飞虎岗这干人扯上关系了,难道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就要断在这里了?   
    屋内,一室烛火幽幽,我与高非凡两人面面相对,深夜不眠。   
    更正,其实因为思考案情夜不成寐的是他,而我,则是被强行拉来陪坐的,那心志比天高的家伙就是见不得不别人好。   
    平常总嫌我碍手碍脚,今儿个却硬是说什么既然这案子是我们两人负责的,所以我也必须出一份力气,大半夜的拉我到书房查阅这几天审问夜盗一事的卷宗。   
    月色昏黄,暗香浮动。         
我正困顿得渴睡欲眠,突然老天送来的一阵风把窗外庭院里开着的桂树花香送了进来,那浓郁的香味对我这相对来说太过灵敏的鼻子刺激不小,要打喷嚏没打出来,脑子这一激灵,倒有一个地方开了窍。   
    对了,高非凡不是嫌过我是臭男人吗?   
    那雷鹏也是个臭男人,而且还是在匪帮盗类一堆臭男人之中打混的臭男人,理所应当更臭才对。   
    可是那天我被高非凡掷出扑到他怀里的时候,鼻端却是嗅到一阵淡淡的香气。而且我像是在哪闻过那个味道,挺熟悉的。   
    若说雷鹏不会因为高非凡的厌恶也曾经有过假扮女子的事情,那他身上的香味是从哪来的?   
    是因为碰到了一个很香的女人,所以才沾染过来的罢?   
    那那个女人是谁?   
    他说他没有妻子,可是身上却有女人的香味,应该是他很亲近的人吧?   
    我努力地想啊想,脑中像是在拼七巧板一般,明明那个图形就要出来了,可是就差了那么一块拼不上……   
    啊——!好困哦……   
    看了一眼仍在聚精会神地看卷宗的高非凡,我再也无法抵抗睡意来袭,就这样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可恶地发现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回房去睡的人没把我叫醒,就这样让我在桌子上趴了一夜,害我一早就因睡姿不正而腰酸背痛的,脖子那里也不知道哪条筋扭了,一跳一跳地痛得慌。   
    他一定是故意的,早知道这样的结局故意看我受罪。   
    我心里那个气啊!可惜没胆子找他申诉。   
    “春香,小雪怎么会不见了?两天都没找到呢!它一直都很乖很听话的。”   
    我站在书房的窗前舒活我疼痛的筋骨,突然听到有人在院子里说话,而且语意十分惶急。   
    探头一看,却是刘知县的第四夫人一早就起来了,带着丫环在院子里四处寻找着什么。   
    看见我探头叫了一声早,那兰夫人却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丢下一句“春香你在这儿继续找找,我到后院看看去。”就这样走了。   
    我好不尴尬,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县太爷的宠妾。         
还好温柔善良的春香姐姐见我窘迫,耐心地跟我解释道:“四夫人心爱的鸽子不见了,我们正四处找它呢!余公子有没有见过?那是一只全身雪白的小鸽子,嘴儿红红的,尾巴稍上有一抹灰羽。”   
    “啊!”   
    听她这么形容我还真像是在哪儿过!   
    对了,这不是前天夜里我抱到房里避雨的那只小鸽子吗?   
    第二天因赶着出门就把它忘了,后来又发生了。连串的事,尤其是昨天高非凡硬要拉我来书房陪坐,害我连房间都没回过。   
    那只小鸽子应该还好吧?没饿着吧?   
    我看四夫人已经很有动怒的颜色了,如果说是我不小心把它囚禁了两天之久,怕她会向刘县令告状说我是偷鸽子的贼,还是谁也别说,偷偷地把它放了吧!   
    我对春香姐姐诧异的询问含糊地答了几句就走,直担心那只鸽子会不会因为我的疏忽而饿着了、渴着了。   
    “小雪?小雪你没事吧?”   
    听四夫人刚刚说,它像是叫这个名字。   
    一进房我关上门立刻满屋子地找那只小白鸽子。   
    “咕咕——”   
    它从床底下探了个脑袋证明它还在我房里,好好的没出去过。   
    “太好了!你有没有饿着?我这就放你出去吃小虫,吃小米。”   
    我高兴得不顾它身上全是床底下的灰,抱起它就亲了亲,突然地,它身上传来一种似兰似麝的香味儿,淡淡的、淡淡的,就跟我在雷鹏身上闻到的一样!   
    啊!   
    我知道了!   
    是四夫人!   
    难怪我一直想不起那香味儿我在哪闻过。   
    涂在她身上的,是原原本本的香味,太过浓郁了,与沾染到别人身上的略有不同。   
    而雷鹏与这只鸽子,身上蹭到的都是沾染自她的香味儿,闻起来完全相同!这个连接的关键找到了,我的脑子终于通了窍。   
    当我兴冲冲跑到高非凡房里说出我的发现的时候,高非凡还不太愿意相信,可是当看到我拿出代表证物的鸽子时,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原来如此!之前官府的缉拿密令一直被泄露给飞虎岗的盗贼们,是有人用鸽子传信!你说的什么香味儿办案,也许只有你那像狗一样的鼻子才能闻到……咳,那个不能当成办案的依据。但找到这只鸽子的主人,一切就无从抵赖了!这只鸽子就是铁证!”   
    “是啊是啊!”   
    听着高非凡有理有据的分析,我拚命点头。   
    什么光凭直觉没有证据是不行的……感觉上,情形像是跟我考过捕快那场推理考试差不多嘛!不管过程怎么样,反正达到目的就好。   
    当然,在实际行动上,是高非凡的办案方式更有效。   
    “走,我们问案去!”   
    高非凡兴高采烈,难得地不怪罪我把这只鸽子不小心藏了两天的行为。   
    当他拿出那只被当成证物的鸽子到牢里威胁雷鹏时,那个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脸色刷地白了。   
    “若你不说出我想知道的实情,那么,我就要请县太爷帮忙找出这只鸽子的主人来与你对质了。”   
    高非凡在此时再给他来一下狠的!   
    在来之前他就跟我说过,孤男寡女私通信息,其中必有奸情。拿这个去威胁钻天鹞,就不怕他不招!   
    我听得似懂非懂,只好依循惯例傻笑点头。   
    心里琢磨着“坚情”的定义。   
    坚情?难道是指坚定的友情?   
    四夫人跟雷鹏竟然是朋友啊?一个是官府的太太,一个是江洋大盗,结交朋友,他们的坚定友情固然令我感动,但刘县令会不高兴的。   
    难怪雷鹏见到朋友受威胁会这么紧张,他比看到我被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动声色的高非凡有人情味儿多了。   
    “等一下,你别害了她!”   
    见高非凡作势要走,雷鹏口气就软了,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说什么“自作孽”之类的,一五一十地将沧州大狱一事和盘托出。   
    在今年三月之前,他还是四处流窜的惯偷小混混一名。   
    用师门的绝世轻功时不时做些夜入官邸的事情以救济自己的荷包。   
    有一次他才从一个大户人家里偷盗出来,就被人盯上了。   
    那人武功很高,三招两式拿下了他之后以盗贼罪名胁迫他为自己作一件事。         
当时他也很害怕,因为那人的武功实在诡奇,而且又会用毒,也说了像高非凡说过的差不多的话,说他虽然轻功了得,可是武功平平,怕不能成事,要他协助配合另外几个人去一个地方,帮救被关在里面的人出来。   
    事后他才知道自己劫的是沧州大狱。   
    那里守备比一般牢狱森严得多,关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死刑囚犯,每一个都是沾满血腥、死有余辜。   
    而那人却要把他们救出来,虽然不知道用意为何,但他事后每每总在害怕。   
    而且劫大狱的罪名可是不轻,在拿到了那神秘人物给他的赏金后,他不敢再留在那儿,几经辗转就到了通州落脚。用那笔钱建了飞虎寨,安心在这里做他的山大王。   
    至于要问更多有关劫大狱的事,他负责的部份只是用自己的绝佳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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